秦宇楓一笑：“小丫頭，你太自以爲是了。”
蕭祈的臉色瞬間一暗。
“你……你說什麼？什麼自以爲是？我怎麼自以爲是了，你少誣賴我啊！看來你這種猥瑣大叔就是不能給你好臉色看！”
秦宇楓笑了：“你這丫頭，太精明！不過……好在我吃你這一套，這也就是爲什麼我明知你在耍心眼，卻不討厭你的地方，因爲你是真的聰明。聰明人用自己的聰明來辦事，這很正常，無可厚非。”
蕭祈聽得懂秦宇楓的話，沒有迴應，她知道，不管是資歷，腦筋，還是口才，自己都不是秦宇楓的對手。
“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了，那我們開始吧。”
蕭祈條件反射一般的用被子捂住胸口：“你說什麼啊！什麼……什麼……開始吧，你要開始幹嘛？！”
秦宇楓白眼一翻：“現在的小姑娘們，想法還真是不少。大小姐，你有你個精力就多休息吧，別整天胡思亂想了我拜託你。”
“誰讓你話不說清楚啊！你到底……到底什麼意思。”蕭祈臉色也是一陣潮紅。
“根據我這麼多年的經驗呢，想你這種腦子裡亂七八糟的人啊，工作是最好的良藥。可我畢竟是商人，你的專業……我實在不知道能有什麼利益可尋，總不能我開一所學校讓你去當校長吧。”秦宇楓眼珠一轉，有了壞主意：“那要不……我給你買個碗，你往商業街一站，誰給你碗裡扔錢呢，你就給人家背首詩，這個算是專業對口了吧？”
“你……？！”蕭祈滿牀找兇器，抓住一個枕頭對準秦宇楓就扔過去，那傢伙年紀雖然不輕了，身手倒還不錯，竟然原地起跳，把枕頭躲開了！
“喂，小姐，我這枕頭很貴的，唉，又要扔了。你賠我一個新的啊，沒的商量！”
“你腦有病啊！洗洗不就行了！”
“你才腦有病好吧，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材質的，洗？你給我洗洗讓我看看！”
蕭祈對家務不是很精通，咧嘴表示自己沒詞兒了。
“好啦好啦，一個枕頭嗎，唧唧歪歪的不嫌吵啊！你到底要讓我幹嘛？！”
“工作！但當然不是你的對口專業，但也不完全是。你不是學了模特嗎，我看過你的訓練錄像視頻，基本有點樣子了，我正準備開一家模特經紀公司，你去做吧。”
“做？做什麼？”
“拜託，你是掃黃打非組的？怎麼對這種敏感詞彙這麼精通啊？！”
“你自己不說人話嗎！”
“我是說，這家公司交給你來做。”
蕭祈用舌頭刷了遍牙，才終於糾結的開口了：“呃……我……我不會啊，什麼市場啊，營銷啊，商貿啊……沒學過誒。”
“誰都沒學過，課本里的東西能用嗎？你放心，不會讓你掌舵的，我和錢又沒有仇，好好的幹嗎我掙錢給你敗啊！”
“喂！你別太過分啊，誰敗你的錢啊！”
秦宇楓懶得跟她吵：“我請了經理了，你嗎……給你一個任務。”
“什麼任務啊？”
“卓雅
珊，有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蕭祈聽了這個問題，反應跟有人問她：“知不知道豬爲什麼也能上樹”一樣，一臉求知慾的搖了搖頭。
“小姐啊，拜託您有一點幹一行愛一行的精神好不好？！”
“我又怎麼了嗎！怎麼你這傢伙分明是個大男人，卻像個八婆一樣討厭啊。”
“你說你怎麼了！卓雅珊啊，模特界誰不知道她啊，雖說她如今的地位比不上白若羽當年，不過……你入了模特界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就好像你去香港告訴別人你不認識劉德華！”
“切，有沒有那麼誇張啊！”
秦宇楓只有翻白眼的力氣了，突然間他覺得和蕭祈這種業務檔次的人說話好……好吃力：“你別管那麼多了，總之，她去巴黎留學三年，一個星期後回國，你的任務是……把她簽到我們公司來。”
“留學三年？那她到底多大年紀啦！感覺都是老太婆了吧？大師姐跟我說模特的黃金時段只有三到五年，一年要當十年用。時間那麼寶貴她還要跑那麼遠的地方去留學啊！還去了那麼久！再說，模特這種職業有什麼投資進修的價值嗎！與其花那個冤枉錢不如買點健身器啊，減肥藥什麼的，模特做好本職工作管理好身體就行了嘛！幹嘛非要往人家知識分子隊伍裡面擠啊！你什麼時候聽說過林志玲去考MBA啊，你什麼時候聽說過范冰冰去學中醫推拿啊！開玩笑嗎！”
秦宇楓捏着眉頭，聽的心裡直泛酸水：“你說完了沒有？”
“幹嘛？”
“我什麼時候說過卓雅珊是模特啊？”
“她不是模特我們模特公司籤她幹嘛？”
“那從來沒聽說過這個世界上有保安公司，爲什麼每個公司都會聘請保安啊！”
蕭祈閉嘴：“切！那她到底何方神聖啊！”
“她是設計師。”
“服裝設計師嗎？”
“恩。”
“我們要設計師幹嘛？不是模特經紀公司嗎？按規矩應該是設計師把衣服做好，他們要辦個人的服裝秀的話來跟我們聯繫，我們派模特過去，她給我們工錢，現在你請一個自己的服裝設計師，好像不合規矩啊。”
秦宇楓實在覺得對牛彈琴：“大姐，我知道你是文科不是商科，那就拜託你既然不懂就不要亂評價好不好啊，神仙！”
“那你有什麼話也一次性說明白好不好啊，玉皇大帝！”
“是這樣的。”秦宇楓好心解釋：“我們的模特之所以一直被設計師好評主要是因爲我們的模特不像別的公司的模特那樣，只有一個很瘦很瘦的身體，我們的模特能很好的感悟服裝本身的魅力，這種能力是很可貴的，我們要繼續把這種差距拉大，讓我們的優勢更明顯。”
“所以你請一個服裝設計師來教模特這種能力？！”
秦宇楓點頭。
“大哥，我看你算了。”
蕭祈一盆涼水潑下來，秦宇楓很是哀怨：“你什麼意思啊！”
“大哥你有沒有聽過這世上有句話叫大材小用啊！人家是在巴黎開過個人專場
的，結果回國了你讓人家給一羣模特上這種低級課程？你不是開玩笑是什麼？你有聽說過讓《新聞聯播》的主播去小學教小學生說普通話的？你有沒有見過請全國武術冠軍去健身房教那幫闊太太搏擊操的。神經病啊你！腦死亡？！秀逗了啊！”
秦宇楓沒有反駁，只是那麼看着蕭祈，表情很是欠揍。
蕭祈也學聰明瞭：“難道……你還有後招？”
秦宇楓只笑不答。
“哎呦，說話啦！”
秦宇楓想逗她，就是不說話。
蕭祈又拿起一個枕頭：“我知道你有潔癖的啊，你再不說信不信我把這個枕頭也扔了，我看你今天晚上睡哪兒？！秦阿姨可以告訴過我你睡覺認枕頭的，她說這兩個枕頭你從中學用到現在，如果沒得用了我倒是怎擔心你以後晚上怎麼睡覺！”
秦宇楓果然嚇得眼睛都瞪圓了：“小小年紀就這麼惡毒！小心天打雷劈啊！”
蕭祈吐舌：“那你快說。”
秦宇楓認栽：“對於每個人來說，夢想都各有不同。”
“等一下！”蕭祈打斷。
“幹嘛！”
“我怎麼聽這個開頭，好像《藝術人生啊》！”
秦宇楓終於忍無可忍：“你不聽我不說了，枕頭你隨便扔，大不了以後不睡覺！”
“好好好！我錯了！我不打斷行了吧？”蕭祈被吊起了胃口，不知道真相是誓不罷休的。
“對於一個模特，能站在時尚之都的舞臺上被萬衆矚目就是他們的目標。而對於設計師……”秦宇楓問蕭祈：“我考考你，你覺得對設計師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
“恩……在國際大都市開自己的個人專場秀！”
秦宇楓搖頭。
“那是什麼？”
秦宇楓道：“你別把這一行想的太高尚了，衣服做的再好看，秀在成功都不是最終目的，真正對成功的衡量標準——是這衣服到底好不好賣！”
“你是說……”
“不錯，衣服設計出來不是讓觀衆誇好看的，而是拿到市場去賣的！雖然他們不願意誠意，哼，不過是那羣自認爲高貴的洋鬼子裝清高罷了。衣服打上的標碼不同，自然檔次地位就不同，但永遠不變的是——它們都是商品。既然是商品就免不了被出賣的命運。服裝秀上被誇的再好不過是曇花一現，這個年代早就沒有爲了人們的認可而去努力的人了，換句話說，也不會有人因爲得到了認可而被判定爲成功。”
“那……成功的標準到底應該是什麼呢？”
秦宇楓有些無奈的回答：“錢！”
“只有這個嗎？”蕭祈有些沮喪。
“起碼在商界，只有這個。很不幸，服裝界，也算是商界，說它是時尚界不過是這個圈子裡虛僞的人太多了，不然衣服被做出來就應該是被欣賞，而不是被拿到市場去賣的。”
蕭祈雖然有些吃驚，但也聽懂了秦宇楓的意思，情不自禁的點頭。
“好了，小丫頭，你還太小，現在跟你說這些意義不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