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猛然擺了擺,安悅的心咯噔下,隨後平靜如水:“好。”
“籌備完了,交給你打理。”抱歉,我只能給你事業上的幫助,感情上,不行。
苦笑下,安悅自嘲地說:“升官了唄。”
“嗯,燈紅酒綠的大上海,不錯吧。”
鼻子有些發酸,眼眶有些發熱,側頭看了眼窗外,安悅說:“謝謝你,柏少陽。”
這是她第一次喊的名字,老闆、柏先生,柏總、三少爺,很多的名稱,然而,這個寂靜的夜晚,狹小的空間裡,她認認真真的喊了一聲柏少陽。就這一次,然後把那個隱晦的,你知我知的心意深埋在心底。
車子停在嚴曼曼家樓下。
“幾樓?”柏少陽問。
“七樓,沒電梯。”安秘書回,之前的小尷尬小秘密已經在車子挺穩的那一刻長眠了。
“啊?”柏少陽埋怨道:“這麼高,哪年的房子啊,怎麼會沒電梯呢。”埋怨歸埋怨,柏少陽行動上不慢,擰開瓶水咕咚咕咚喝光,空瓶子往秘書懷裡一塞,伸腿抖胳膊的:“瞧着吧,我一口氣就能跑上去。”
安秘書打開後備箱,戳了下做蹲起運動的男人:“箱子,別忘了。”
呃!柏少陽傻了,哭喪着臉趴在車上:“安悅你幫我拿唄。”?
安悅看錶,五點三十分,隨後擡起頭看向頂樓:“我和嚴小姐說你五點半準能到,有燈光,她醒了,別故意磨蹭了,不捨得吵醒人家就把機票訂晚些,我是不是也能多睡會兒。”
柏少陽被說中心事有些不好意思,訕笑着拎出行李箱說:“牙尖嘴利,剛入職時可笨的要死。”
安悅搖頭晃腦地頂回去:“那是因爲您調教的好,想不伶俐都難。”
死丫頭!凌空一指,柏少陽笑道:“跪安吧,準你今天休息。”說完健步如飛的走進樓裡。
望着消失的背影,安悅自言自語,嚴曼曼你是何等的幸福,有這樣一個男人無時無刻的爲她考慮,連小小的睡眠都挖空心思的着想,讓人不得不說聲羨慕。
被羨慕的人此時正站在門口歪着腦袋看她們家的寶貝。
柏少陽一身風塵,臉頰消瘦,滿目喜悅的張開手臂:“不抱抱麼?”
嚴曼曼撇嘴,白了他一眼,下一秒哇呼的一聲跳到柏少陽身上。
倆人配合的天衣無縫,一個跳一個接,柏少陽反腳帶上門直奔臥室,寬衣解帶一氣呵成。
“等等,”嚴曼曼氣喘吁吁地問:“你身上怎麼有股藥水味兒?”
壞了,柏少陽心咯噔下,光顧着着急回來,洗完澡忘灑香水了。
“那什麼,飛機上坐我旁邊的是個醫生,估計是他沾染給我的。”柏少陽胡謅八扯的編個理由,有些後悔的想,如果嚴曼曼第一次問他去哪裡了,他照實說也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一個謊話連着一個謊話欺騙,越來越難。
嚴曼曼心大腦子空,沒多想的推着柏少陽:“去洗澡啦,好難聞。”睡衣滑落半邊,露出白皙的小香肩。
柏少陽盯着珠圓玉潤的小肩頭,狂咽兩口口水,抱起某人:“一起洗。”
啊?嚴曼曼拳頭劈頭蓋臉的往他身上招呼:“我睡前洗過啦,自己洗去!”
“不得,”柏少陽一臉淡定,其實熱火已經燒的他快冒煙了:“鴛鴦浴,好久沒洗很想念。”進了浴室傻眼了,沒浴缸。
“嚴曼曼,不是我說你,這麼個破房子你住的挺來勁是吧。”
這房子是周渺渺唸書時買的,那時沒什麼錢,東湊西湊就能買這麼大點的,,後來嫁人了,本想賣掉的,轉念一線,萬一哪天離婚了,這不還有個去處。
浴室小的只夠一個人轉身的。柏少陽摟着嚴曼曼,零距離接觸讓他慾火中燒,偏偏嚴曼曼還不老實,左動右動掙扎着要跑。
“別動了,”聲音又澀又啞,眸光如火般灼熱,身體由內至外燃燒着讓人很難忍受,真想馬上扯開她的衣服好好蹂躪一番。柏少陽拼力控制住叫囂的下半身,輕吐一句:“讓我好好抱抱你。”
嚴曼曼乖乖不動。分開這段時間,她才徹骨的明白她對柏少陽的愛有多深。很濃很烈,很癡心,如墜深淵。
噴薄的水花紛紛灑灑,凝視的目光裡盡是纏綿。
吻着那張微涼的薄脣,柏少陽暗自發誓,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辜負懷裡的這個女人,要儘快找個時間和林心儀說清楚。
“寶貝,”嚴曼曼翻了個身窩在柏少陽懷裡,眸光閃閃:“帶我去美國唄,我保證不搗亂不纏着你陪我玩。”
柏少陽一笑,捏了捏她的鼻子:“你的保證睡一覺就忘,到時指不定惹出什麼亂子,聽話,最多半月我就回來。”
嚴曼曼小朋友不樂意了,抱怨道:“又要半個月,那我不得寂寞死。”真是的,見兩天就走,頭情都沒這麼着急。
柏少陽內小心眼的傢伙,眨巴兩下眼睛,酸溜溜地說:“你不是有帥哥麼,讓他繼續陪你唄。”姓齊的死小子,等我忙完的看我怎麼收拾你,我媳婦也敢惦記,膽兒肥了。
“帥哥?”嚴曼曼愣了愣,反應過來,咯咯笑:“齊鳴啊,他是挺帥的,誒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這麼丟面子的事柏少陽哪肯承認,挑着眉毛冷哼一聲:“小屁孩一個,想讓我吃他的醋也得他夠格才行。”
拜託,您就比他大一歲好不好,好意思說人家。當然了,這話嚴曼曼沒說出來,有些事自己清楚就好。
默默地偷笑一會兒,嚴曼曼說:“陪我去逛街唄,我想買點菜給你做飯吃。”
誒呦喂,一個月不見長本事啦。
“算了吧,回頭別把廚房點着了。”柏少陽誠懇地說。
這話說的,瞧不起人嘛。
起身坐在柏少陽肚子上,嚴曼曼手舞足蹈的比劃:
“簡單的我會做,相信我,一定能讓你的胃滿意。”
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這句話是從周渺渺那本書上學來的,雖然沒什麼科學依據,但嚴曼曼打算試一下,因爲她覺得給心愛的人做飯是件非常浪漫的事。
“寶貝,想吃紅燒鯉魚不?”指着水槽裡的活魚,嚴曼曼一本正經地問。
柏少陽想笑,生生忍住了:“你做什麼我吃什麼。”
“哦,”嚴曼曼點了下頭,若有所思的想了會兒:“殺生不太好,我們還是吃素吧,營養又健康。”
說你不會做好啦,饒那麼大彎子幹嘛。
嚴曼曼走到菜攤邊眼睛一下亮了,拎起顆大白菜興奮地說:“醋溜白菜吧,酸酸甜甜你的最愛。”
“行,就吃這個吧。”柏少陽憋着笑,心說你能做的熟纔怪。
買了顆白菜,嚴曼曼就不願意再逛超市了,嚷嚷着要去街角吃臭豆腐,說好久沒吃了,深深地懷念那個齒頰留香的味道。
“是齒頰留臭好麼?”柏少陽腦仁疼,搞不明白嚴曼曼爲什麼喜歡那麼臭的東西。
“寶貝,”拉着柏少陽的手,嚴曼曼開始撒嬌:“當是你送我的離別禮物行不?”
欲訴無門啊,有要這種禮物的麼?還離別,好像人家一去不回了。
心塞歸心塞,柏少陽對嚴曼曼很少說“不”字,尤其是她撒嬌磨人的時候,可氣又可愛,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吶,你說的,只吃一串,不許耍賴。”寵溺地點着嚴曼曼鼻尖,柏少陽哄孩子似的哄着嚴曼曼。
後來,當他們迫不得已分手時,柏少陽經常一個人坐在車裡,遠遠地望着街角那家檔口,輕易的就會模糊了雙眼。他很後悔,如果早知會離別,當初就應該加倍疼愛她,那樣就不會有所遺憾不會有所愧疚。
嚴曼曼就是個言而無信的傢伙,趁着柏少陽去一邊講電話,急吼吼對店主伸出三根手指:“三串,快點快點!”
“嚴曼曼!”柏少陽斷喝一聲,大步走到她身邊,一把搶下她手裡的小碗扔地上:“你答應我什麼了!”
扁着嘴,嚴曼曼自知理虧,但這妞不但沒有信用還是個不肯認錯的主,眼睛一轉,轉移話題:“你看你,都扔在地上了,多沒公德心。”說完掏出紙巾逐個撿起來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
柏少陽要氣炸了,插着腰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待嚴曼曼走回時,拉着她便往車裡塞:“上車!馬上回家!”
嚴曼曼好傷心,扒着車窗探出頭:“哎呀呀,我的臭豆腐,再見啦!”扭回頭照着柏少陽臉蛋親一口,嘻嘻笑:“回家,醋溜白菜去。”
柏少陽說,他之所以那麼喜歡嚴曼曼,也許就是因爲她總能在惹他生氣後,迅速的哄好他,很調皮很可愛,讓他哭笑不得的把她寵到心坎裡。
說這番話時,柏少陽已經和嚴曼曼分手了,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