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美國後,柏少陽找了個時間和林心儀攤牌。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無後,倆人閒步在別墅的花園裡。
“心儀,”柏少陽指了指身邊的長椅:“坐下,我有話和你說。”
林心儀是個聰慧的女子,見柏少陽深情莊重,已知他要說什麼了。
笑了笑,林心儀道:“想曼曼了是嗎?要回去了對不?”
不光是這些,還有很多的話要說清,剪不斷理還亂,柏少陽深深的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所以他一定要和林心儀說清楚,不能讓她再抱有任何希望。
“是的,”輕輕點了下頭,柏少陽一狠心:“這段時間我想你也感覺的到,我對你,已經沒有感覺了,我現在愛的是曼曼,且這輩子不會再愛其她女人。”頓了頓,柏少陽繼續說:“你對我的感情我明白,可是心儀,愛情一旦丟失是無法找回的,何不讓我們把這份懷念放在心底呢。”
柏少陽知道這番言語有些殘忍,或許還會觸動林心儀再次起了尋死的念頭,真要是這樣他也無能爲力了,總不能她一以死相逼他就要妥協是吧,那對曼曼太不公平了。
果然,聽完這番話,林心儀絕望而崩潰地撲進柏少陽懷裡,失聲痛哭起來。
要怎麼辦啊,她不能沒有柏少陽的的。
“少陽,”擡起頭,林心儀悲慼的褪去所有矜持:“不要離開我,不要說這麼絕情的話,求你了,不要……”
望着柔弱無助的林心儀,柏少陽心裡也不好受,擡手拍了拍她的脊背,柔聲道:“你一向堅強,何必爲了愛情哭泣,不值得的。好了,把眼淚擦乾淨,不哭了。”
柏少陽越是溫柔以待,林心儀越覺難以割捨。因爲柏少陽於她而言是不一樣的,這個男人不光是她深愛的人,還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讓她如何輕言棄之一字。
束手無策下,林心儀想了個自以爲上上策的決定:“不然,我們偷偷在一起怎樣?你只要有空的時候來看看我就成,我答應你,保證不讓曼曼知道,可以嗎?”
震驚地看着林心儀,柏少陽覺得簡直不可思議。
一向自尊心極強的林心儀竟然願意做他隱秘的情人!
“心儀!”柏少陽痛心疾首的呵斥道:“你瘋了嗎?怎能說出這樣的話,我又怎能做這麼卑鄙的事!心儀,”他再次喚他的名字,聲音轉柔:“別再作踐自己了,你那麼美,喜歡你的人大把的存在何必爲了我低三下四,時過境遷,我以沒你想的那麼好,珍惜自己好嗎?”
“不好不好!”抱着柏少陽,林心儀哭的難以自制:“少陽,求你了,就讓我跟着你吧,我發誓,絕不讓曼曼知道還不行嗎?”
微不可聞的嘆了聲,柏少陽慢慢推開懷裡的人:“你爲什麼就是想不開呢,我已不愛你,勉強留在我身邊只會讓三個人都痛苦,真正愛一個人是不會這麼做的,所以心儀,你真的愛我嗎?”
大概是再也無計可施,絕望中的林心儀忽然站起來,隨後開始解釦子。
天氣很暖,她只
穿了件薄薄的絲質襯衫,三兩下便露出光滑柔軟的胸口。
柏少陽嚇的臉都白了,蹭的站起來轉過身:“馬上穿好!”
身後的人並未聽的話,相反,一步上前緊緊的環住他的腰嚶嚶哭泣:“你真那麼絕情嗎?你忘了嗎,那時你特別喜歡摟着我睡,說我睡着了像個小孩子,軟軟糯糯的讓捨不得傷害我一絲,你還說……”
“夠了!”柏少陽用力掙脫開,氣的渾身發抖,背對着她說:“的確,當年我是說過這樣的話,那又怎樣?是你不珍惜,現在又來挽回,怎麼可能!”
這話說的夠絕夠傷人。身後的人忽然大笑起來:“柏少陽,你真殘忍,我這般求你你都不肯,你是想我死嗎?”
死死死,總用這個威脅他!煩不煩!
冷哼一聲,柏少陽轉回身毫不躲閃的對上她的目光:“如果你真活夠了儘管去死,命是你的,我以仁至義盡,再見!”
“柏少陽!”這般離去勢必情難再續,這不是她想要的,所以六神無主中她猛然撞向身旁的大樹。
她太瞭解柏少陽,他絕不會視而不見的。
果然,柏少陽低喝一聲,敏捷的把人扯住:“你!”說的夠明白了吧,怎麼就想不通呢。柏少陽都不知道用什麼詞形容此刻心情了。
撿起地上的衣服扔給她柏少陽煩透了:“林心儀,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能信,我不愛你了,死纏着我一點用都沒有。”
默默的流了會眼淚,林心儀抽泣着說:“我知道你現在特煩我,恨不得馬上撇掉我這個包袱,這些我都知道,可我就是沒辦法控制自己,一想到你要離開我,我就、我就……”又是一番落淚。
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如果換做嚴曼曼來耍,估計柏少陽不但不會生氣,還會極盡所能的哄到她開心,可林心儀真心不好使,因爲倆人在他心裡分量不同,價值不同,還有一點,嚴曼曼即便哭鬧也是無心的,鬧一會了事,可林心儀不是,她來真的,真的威脅他。
沒有哪個男人願意受女人脅迫,所以林心儀越是這樣糾纏柏少陽越膈應她。
皺着眉,柏少陽冷冷地說:“以後不要再找我,電話也不要打,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還是那句話,我仁至義盡了,你是死是活和我沒半點關係,好自爲之吧。”
萬念俱灰是什麼樣的心情,林心儀終於體會到了,望着走遠的男人,她再次痛哭起來。
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被拋棄,明明是她們先認識的啊,明明很愛她的啊,那些山盟海誓的諾言還猶然在耳,怎麼就變心了呢,且還是愛上那樣的一個女人,白癡一樣。
輸給嚴曼曼讓林心儀幾近瘋狂,怎麼也想不通,她哪點比不過她,論相貌,論才識,論家境……雖然林家落敗了,至少曾經是名門望族,可嚴曼曼呢,長相一般,學問一般,家世更是一般,她就奇了怪了,柏少陽到底看上她哪一點了?
如此這般想了兩天,林心儀決定回國,只有回去纔有希望。
本以爲柏少陽已先她一天離開
了呢,出乎意料的竟然和她同一航班。
還說緣分已盡,這又是什麼意思?
一陣竊喜,林心儀笑彎了眉眼:“這麼巧!”
匪夷所思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柏少陽腦袋裡來來回回就一個詞蹦噠,陰魂不散。
點了下頭,柏少陽擡步就走。剛剛瞄了一眼林心儀手裡的機票,經濟艙,而他是頭等艙。
一班飛機又怎樣,各坐各的還能粘上來怎地。可柏少陽萬萬沒想啊,除了這個巧合,還有另一個。
於嚴曼曼而言,齊鳴就是她的男閨蜜,煩了能聆聽,氣了抗敲打,暖心而又親切。這不,閨蜜去度假,她來送機。
“曼曼,”齊鳴再次邀請:“和我一起吧,那地方可好玩了。”
吸着果汁,嚴曼曼一邊翻雜誌一邊回:“不去,寶貝快回來了,我得在家等他。”
是的,柏少陽沒把回來的日期告訴嚴曼曼,他想給她一個驚喜,想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看她跳着腳興奮的樣子。可惜呀,卻在毫無心理準備下被猛然衝進眼睛裡的畫面煞到。
嚴曼曼眼睛瞪的溜圓,震驚的看着柏少陽:“你、你怎麼沒告訴我你今天回來?”
屏蔽掉這句問話,柏少爺把臉拉的老長,賭氣冒煙地吼:“行啊你,又和這死小子在一塊,嚴曼曼,你不是看上他……”沒等他吼完呢,胳膊一下子被人挽住。
雀躍的挽着柏少陽,林心儀嬌嗔地埋怨道:“說了別買太多東西你偏不聽,這下可好,這麼多箱子要怎麼拿嘛。”
老天爺是有多討厭他呀,才能讓這一幕發生。
柏少陽的臉,霎時,白了,驚恐的掙脫掉死死挽着他的人:“曼曼,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嚴曼曼一度以爲自己失聰了,只見柏少陽嘴巴一張一合卻聽不見他說什麼。偏了偏頭,花了好一會時間才反應過來:“不是公出嗎?怎麼和她在一起?一起去的美國,一直在一起?”
“不是的……”柏少陽走上前,一把扯過人摟進懷裡,急的語無倫次:“我有原因的,咱們回家,回家解釋好不好。”
定定的看着緊張的話都說不清的柏少陽,林心儀直覺恨意像雨後的春筍一樣,瘋長出來。
“是我、是我出了點事,少陽過去陪我,他可能怕你生氣所以沒說,你不要怪他,要怪就怪我好了。”林心儀急急的解釋,滿目的歉意,心下卻得意的不得了,哼,我說的可是事實,怪就怪你們對彼此沒信心,因爲但凡有一點點信任都不會隱瞞這件事的。
“這一個多月,你一直和她在一起?”嚴曼曼問,覺得呼吸異常費力,心臟負荷異常超重。
“嗯。”柏少陽冷汗流到虛脫。
“她出什麼事了要你去陪?”
“這裡不方便說,回家說好嗎?”一巴掌拍過去,嚴曼曼跳着腳吼:“你要麼現在說,要麼永遠也別說!”
“曼曼,你相信我,我真的沒做對不起你的是,我們回家說……”柏少陽面無血色,心都哆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