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晴這一覺睡得非常的熟。睡夢之中,她夢到了一片廣闊無垠的大草原,微風習習,青草離離,風草草地見牛羊。
“啊咧,這是哪裡?難不成自己又穿越了?”夏雨晴歪了歪腦袋迷茫的看了一眼四周,腦袋之冒出幾個斗大的問號。
正當她一頭霧水之時,忽的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細碎的聲響,循聲望去,卻見一隻全身雪白的四不像生物嗖的竄了過來,那速端的是動若脫兔啊!
一陣冷風颳過,夏雨晴怔怔的望着那威武雄壯的生物,於冷風之中英姿煞爽的高揚着脖,任寒風吹其頭上長長的鬢毛,有力的馬蹄踐踏在邊上的草地之上,濺起青草無數,當真是拉風不已。那壯碩的身軀高傲挺拔之餘,更因此多了幾分仙風道骨。
夏雨晴又是一陣冷風吹來,夏雨晴渾身一激靈,從初時的怔然中回過神來,慌忙單手捂住自己的臉。
打住打住!!!果然是在古代呆久了,連智商都退化了嗎?和一隻動物說什麼仙風道骨,丫的就是再令人驚豔也是隻動物啊,還有……不知道小草是無辜的嗎?爲了拉風隨意踐踏草坪神馬,乃就不怕待會被社區大媽抓去燉了吃嗎?
夏雨晴還在自我吐槽吐得不亦樂乎,忽聽得那生物噴出一口響亮的氣息,剛一擡頭,便見那生物吊高了那雙黑曜石一般的雙眸不屑道:“新來的?”
“!!!”說話了!!!動物說話了!!!夏雨晴的嘴巴一成了o型,一臉震驚的望着眼前的生物,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難得來個同類,竟是個傻的。”許久不見夏雨晴迴應,不明生物一臉惋惜的搖了搖頭。
夏雨晴這下確定自己剛纔真的不是幻聽,這隻動物真的在說話。不過它剛纔說什麼來着,自己是它同類?這隻四不像的眼睛是長挫了嗎?自己一個人類跟它算個什麼同類?
夏雨晴鄙夷的瞪了那生物一眼,但很快的她就只能瞪自己了。這是神馬東西,誰能告訴我,這毛茸茸的小爪是怎麼回事?自己那特意保養着用來彈琴的纖纖玉手呢?還有……自己懷着球的小圓肚腩呢?好吧,這還是圓肚腩,但是肚上面那足以刮下來做棉襖的白毛是腫麼回事?還我吹彈可破的滑肌膚,無端長出這麼多毛,自己是一氣之下穿越遠古時代變身靈長類動物了嗎摔!!!
眼見着夏雨晴不斷的伸着手往後夠着,卻無意識的開始在地上打滾的樣,不明生物雙眸微微一沉,心中越發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伸出自己蹄輕輕地動了動夏雨晴圓乎乎的小身,然後將其當成球一般,愉快的滾過來滾過去。
“……”魂淡,給本小姐放開你的魔爪!夏雨晴小小的身根本無力招架對方的肆虐,只能被動的跟隨着對方的動作滾動着。
待罪魁禍玩夠了,夏雨晴已經虛脫的只剩下一口氣了。對方卻好似不準備就這般放過她,舉蹄戳了戳她圓乎乎的小身,換來夏雨晴一記幽怨無比的眼神,它倒是越發有興致了。
眼見着對方又有繼續玩下去的心思,夏雨晴慌忙自救,擡頭轉移對方注意力道:“咳咳,大哥,怎麼稱呼?小妹初來乍到,剛纔得罪了大哥,還請大哥海涵,繞過小妹一命吧。”
“稱呼?認識的人都喚我草泥馬,這算不算稱呼?”
“……”草泥馬,草泥馬?!!!眼前這個四不像就是傳說中的草泥馬?
草泥馬不應該是那種好像綿羊一般,卻有着強悍如羚羊一般的腳力,能隨時從瑪麗戈壁呼嘯而過的生物嗎?眼前這個說馬不是馬,說龍不像龍,說麒麟更不似麒麟,有幾分小帥氣的生物竟然是……草泥馬!這不科!!!
那它剛纔說我是它的同類,難不成我也是一隻草泥馬?還是未成年的那種?
夏雨晴被自己的設想驚到,艱難的嚥了口口水,心驚膽顫的問道:“那大哥你知不知道,我又該怎麼稱呼?”
果不其然,那匹草泥馬聽完蹙眉睨了夏雨晴一眼,很是無奈道:“果然是傻的嗎?竟然連自己是什麼都不知道?看你這一身的毛也知道,你是……”
夏雨晴一臉期待的望着它,眼中閃爍着希望的光芒。
“草泥兔啊。”
“……”夏雨晴只覺得一道驚雷從頭頂劈下,硬生生把她劈了個外焦裡嫩。
你妹的草泥兔,你纔是草泥兔,你全家都是草泥兔。還說什麼同類,兔和馬是同類嗎?丫的難道我們都隸屬於草泥類裡面,啊啊啊,坑爹的穿越,勞資要瘋了!!!
夏雨晴抱頭打滾,森森的覺得自己被這個世界的惡意刷了一臉血。
草泥馬看到夏雨晴那一會震驚呆滯,一會烏雲罩頂,一會又激動翻滾的模樣,再一次覺得自己的設想沒有錯,眼前這隻草泥兔絕對是隻智商負數的生物,黑黝黝的大眼之中生出了幾分憐憫,正想說點什麼安慰她,忽聽得咕嚕一聲。
“……”
“……”
一馬一兔四目相對,夏雨晴不着痕跡的摸了摸自己的圓肚,輕咳一聲道;“有吃的嗎?”
“……”對面生物沒有回答,而是揚蹄從自己肚毛絨絨的地方拉出一根雞腿來,“給,吃吧。”
“……”臥槽,從一隻馬的肚裡掏出雞腿來,穿越大神你還能再扯一點嗎?還有馬不是吃草的嗎?爲什麼掏出來的不是草,而是雞腿。唉,心好累,要被這個崩壞的世界給玩壞了!
心中抓狂無比,卻終究敵不過美食的誘惑,夏雨晴乖乖的接過雞腿啃了起來,興許是餓久了。不過片刻,那雞腿便被夏雨晴啃了個乾淨,然後某馬便又體貼的遞上了一根,夏雨晴接過繼續啃……然後……
夏雨晴的肚就好似無底洞一般,啃了不知多少根的雞腿之後,方纔心滿意足的挺着凸出來的小肚像青蛙一般愉悅的翻肚皮,連小圓臉上黑葡萄般的兩隻小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兒。
草泥馬仁兄盯着她那愜意的小模樣,墨色的雙眸又是一沉,有什麼慢慢開始沉澱了下來,匯成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泉水。
夏雨晴單手摸着小肚消食,忽的覺得身上驀地一重,詫異的睜開眼睛,入目便是那雙有些熟悉的漂亮雙眸,不禁有些失神。
“吃飽了?”
這個聲音也好熟悉,可是一時半會夏雨晴又沒能想起來,只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
“……”爲什麼她有種錯覺,眼前這位“大哥”的脣角好像勾了勾,那弧像了……某個人愉悅的時候。
事實上,草泥馬確實很高興:“既然吃飽了,我就開吃了。”
“開吃?”夏雨晴雙眸一縮,“等……等一下,你要吃我?”
“你吃了我所有的雞腿,現在我餓了,欠債還錢,我吃你,天經地義。”
“……”我……我竟無言以對。
這一刻,夏雨晴淚流滿面的想到了一個故事,一隻狼親自把一隻羊撫養長大,將其養的肥肥噠,爲的就是……養肥了宰來吃,這就跟養豬一個 ...
道理,而現在的自己就是那隻待宰的肥羊or肥豬?
眼睜睜的看着草泥馬的臉越來越近,露出了那亮閃閃的潔白牙齒,夏雨晴尖叫一聲:“雅蠛蝶!!!”
“不要!”夏雨晴雙眸一睜,驚魂未定的望着黑乎乎的牀頂,深呼吸了兩下,輕呼出一口氣來,原來是夢啊是夢,還好是夢!!!
鬆了口氣的同時,那份窒息的壓迫感猶在,像了傳說中的鬼壓牀。夏雨晴心驚膽顫的低頭望去,正看到死死壓在自己身上的雲曦。
目光順着某人橫在自己胸前的手,向上到某人白皙的脖,再到那距離勃頸處只餘下一公分的另外一隻手,爾後順着那隻手往上望去。
“……”
“……”
月色朦朧之下,兩人四目相對,本應是花前月下,互訴衷腸的大好機會,卻因爲時機不對而……大打折扣。
“唔,晴姐姐,你……”被夏雨晴的動靜吵醒的雲曦,半醒半睡,睏倦的揉着眼睛準備起身。頭還未擡起,便被牀邊之人眼明手快的往脖頸處一點,再次安靜了。
“啊……”這一變故也讓夏雨晴回過了神,驚叫聲還未響起,便被某人先一步扼殺在了搖籃裡。
“唔唔唔……唔……”夏雨晴想要尖叫,卻被對方先一步捂住了嘴巴,只能發出一聲聲悶哼。
“噓,別出聲。”低沉的聲音帶着幾分慍怒的暗啞與熟悉的磁性,讓夏雨晴渾身一顫,瞪大了眼睛看向面前之人。
月光從窗口處偏移了過來,正照在風霆燁的臉上,讓夏雨晴看清了眼前之人的面容,不是他……
與預想中人的臉不盡相同的面容,讓夏雨晴的心中滋生出了幾分明顯的失落感。
風霆燁卻是沒有在意這一點,他心裡的小野獸已經徹底的破閘而出了,剛纔……看到牀上情形的那一瞬,怒火高漲幾乎便燃燒了他所有的理智,右手反射性的就伸上了雲曦的脖頸。
這一刻,他已經無意卻探究這個少年和夏雨晴是不是真的有私情了,即便兩人真的沒什麼,但僅憑他與夏雨晴同睡一張牀這一點,就給了他充足的理由送他去見閻王。
君王臥榻之畔,其容他人酣睡?而在他的心中,夏雨晴身邊牀榻的位置,除了自己,決不允許第二個男人佔據!
殺!殺!殺!風霆燁雙目赤紅,腦中只不斷地迴響着這個字,前所未有的殺意於整個房間之中瀰漫,昭示着殺戮的開幕。
若非夏雨晴關鍵一刻清醒了過來,只需再遲上半分,雲曦纖細的脖可就保不住了。
不過事情可並未就此束,夏雨晴於睡夢中驚喊的那聲不要,卻是讓風霆燁誤以爲夏雨晴是在爲牀上的這個小白臉求情,無異於火上澆油,故而在對夏雨晴說話的語氣中也蘊含了幾分被背叛的怒意,掐上夏雨晴的手也不自覺的用了幾分力道。
“唔……”夏雨晴吃痛的呻吟了一聲,眼眶當即就紅了,雙眸之中亦泛起了些許的淚花。
風霆燁縱然心中惱怒,但看到夏雨晴這個樣,還是有些心疼,眉宇微擰,冷哼一聲道:“放開你,不許出聲。”
夏雨晴雙目含淚的點了點頭,風霆燁順勢放開了夏雨晴的嘴,看着她臉頰處被掐出的紅痕,眼中劃過一絲心疼,卻又被其快速的掩了過去。
夏雨晴揉了揉自己發疼的嘴巴,想起剛纔看到的場景以及自己剛纔所遭受的待遇,心中害怕到了點,身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她明白,自己一個弱女,在這個看上去來者不善的男人面前毫無勝算,從剛纔這個男人用在雲曦身上的那一手就可以看出,此人捏死自己就像捏死一個螞蟻一般容易。
右手小心的覆上了自己的腹部,自腹部傳來的溫讓夏雨晴一激靈,瞬間清醒了過來。不行,她得自救,自己現在並不是一個人,還有孩。
自己死了不要緊,說不準還能穿回去,可是這個孩……這個她和總攻大人的孩……
夏雨晴逼迫自己鎮定下來,止住身體的顫抖,擡頭看向風霆燁,沉聲道:“豐公一介男深夜跑進女閨房,未免過放浪形骸。公若有要是想找我與雲曦,明日一早再行商討不遲。如今天色已晚,我與雲曦都已就寢,還請公早些回去休息吧。”
自己與這位豐公素昧平生,怎的他會出現在自己的臥房之中,還這般窮兇惡,意欲置雲曦與自己於死地,難不成他是……江兆柔的人?
想到這個可能夏雨晴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本以爲已經跳出了火坑,卻沒想到她竟然這般陰魂不散!!!
風霆燁聽到夏雨晴的話後,方纔想起自己的臉上還帶着人皮面具,不過此刻這點倒是不重要了。
看着夏雨晴明明臉色發白,卻還故作堅強的神態,看着夏雨晴明明被嚇得渾身發抖,卻還努力護着自己肚的動作,眼中一抹心疼猶疑閃爍不定。
但在看到牀上人事不知的少年後,風霆燁臉色又是一沉:“若我現在就想與你談呢?”
夏雨晴臉色一白,眼中警戒愈甚:“有什麼事情這麼着急?不能青天白日的說,非得趁着現如今黑燈瞎火的,引人詬病,傳出去非但對我一個姑娘家的聲譽不好,對公的清譽怕是也會……”
着急?當然着急,他的媳婦都躺上了別的男人的牀,頭上一頂綠帽扣得嚴嚴實實的,他怎麼能不着急?
風霆燁臉色青黑,剛要發作,忽聽得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夏雨晴雙眸一亮,張口便要大喊:“救……”
話還未出口便被風霆燁眼明手快的先一步捂上了嘴巴,風霆燁微眯着眼湊近夏雨晴的耳邊低聲呢喃道:“愛妃,你還真是不乖。”
乖你妹,你都要殺我了,我難不成還乖乖地引頸就死不成?不對……夏雨晴渾身一僵,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面前的陌生男,他剛纔喚自己……愛妃?
風霆燁盯着夏雨晴驚愕的眉眼,面容稍稍緩和了下來,低聲道:“朕可以放開你,但你要答應朕,不能聲張。”
夏雨晴還沉浸在震驚之中,聽到風霆燁的話語,只茫然的點了點頭。
“皇……皇上,你……”夏雨晴剛要詢問,外面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不多時一陣有力的敲門聲便傳入了二人的耳中。
夏雨晴與風霆燁臉色同時一變,夏雨晴深深地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努力安撫自己一夜之間屢受驚嚇的小心臟,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趨於平靜。
“誰……誰啊?”
門外之人頓了頓,方纔略顯糾結的回道:“是我,蘇清硯。”
夏雨晴雙眸一縮,顯然對於這麼晚了蘇清硯竟然會來找自己很是驚訝:“是……是二當家的啊,有什麼事嗎?”
蘇清硯沉默片刻,悶聲道:“我方纔剛想安寢,忽然聽到你房中有些動靜,吵得我覺都睡不安穩,就過來看看你們究竟在搞什麼鬼。”
夏雨晴愣了下,聽着蘇清硯不情不願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