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笑意深深:“那兒臣斗膽問一下皇阿瑪最愛的人是誰?”
雍正爺看了四爺一眼,沒有回答他,只是轉身看向身後牆掛着的十二副美人圖。
四爺也隨之看去,這十二副美人圖,不知是何時掛在皇阿瑪的書房的。
畫的美人是同一個人,畫的生動傳神,端莊典雅。或倚門觀竹,或消夏賞蝶,或持表對菊,或烘爐觀雪。這畫的情景是後宮妃子的生活。而四爺也認出這畫的人,是年羹堯的妹妹年貴妃。
四爺小時候也曾經很喜歡年貴妃,她是一個美人,身體弱,經常生病。四爺對她的印象是清風拂柳之貌,還有那蔥蔥玉指,恬淡的笑容。後來待四爺長大之後,她的性子變了,開始變得囂張跋扈,脾氣暴躁,在宮裡都不將皇后放在眼裡的。性子突然的轉變總有緣由,至於爲何如此,四爺不得而知。
皇阿瑪要降職年羹堯之前,她在圓明園香消玉殞。有人猜測是他賜死了年氏,也有人說,是她體弱不濟而亡。
這些話四爺都有聽到過,只是從未去考證此事。有些事不深究會更美好一些。
雍正爺這會兒看那十二副美人圖的時候,眼神的落寞和憂傷盡收四爺的眼。
無論是不是皇阿瑪賜死的年妃,他有他要顧全的大局,他有他的迫不得已。
皇阿瑪和年妃之間的故事只有埋在時間的塵埃之,只有皇阿瑪憶起,只有皇阿瑪記得。只有一聲嘆息。
雍正爺不回答了,四爺也不問了,只是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落了棋:“兒臣一直認爲您是一個優秀的帝王,每個人都有遺憾,只是您的這些遺憾轟轟烈烈些。”
雍正爺回頭看了他一眼定了定神,隨後看向棋盤皺眉道:“喲,又是僵局,這讓朕想起你那個沐氏庶福晉。很有意思很伶俐的一個小女子,這樣的人留在身邊甚好,不擾心不亂局,能讓人清醒,枕邊是什麼樣的人很重要,這也是朕喜悅你皇額娘在身邊的原因,只是這姑娘不僅聰慧還深得你心,這樣剛剛好。”
雍正爺試着殺了一個重要的子,這棋局似乎有些有了出路,他很是高興的笑了。
四爺對雍正爺道:“兒臣有心提了她爲側福晉。只是皇額娘那邊不應允,看不她小門小戶的出身呢。”
雍正爺道:“你皇額娘當初也是格格出生,後來父家立功晉了鑲黃旗,她才爲顯赫之家。她也不是從格格到了如今的地位嗎。總是不能到了高處忘了曾經也在低處過,小門小戶也能飛出鳳凰來的。”
雍正爺居然替沐雲朵說起話來了,可見是多欣賞這沐氏小姑娘。
四爺即刻道:“皇阿瑪,兒臣並非要告皇額娘狀的意思。”
雍正爺看了他一眼:“朕也只是發發牢騷。”
兩父子相視一笑。
四爺猶豫了一下又道:“兒臣聽您說您身邊的皇子少,若是弘時不在了,您只剩下三個兒子了,弘時即便有大錯,您還是留他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