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比賽都使用三局兩勝制。朱九戒和茅山真人的第二局開始了。
周圍有不少好事的觀衆,他們紛紛將手中的礦泉水扔向兩人。
茅山真人早已運起護體神功,朱九戒也試着運了起來。
朱九戒的修爲也已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他雖然也知道一個人如果修爲達到一定的境界,就會擁有護體神功。
這種功夫如同一個神奇的無形光圈,可以將練功者保護起來。
朱九戒雖然修爲達到了一定的地步,但是,以前他從沒有試過,幸好,這一陣,他不斷地使用禁制。所謂禁制,其實也是用無形的罡氣形成一個保護圈。修爲高深的人可以講禁制長期保持下去。朱九戒儘管已經具備這樣的能力,但他心裡清楚,自己還不能達到石根生的境界。
現在,他護體神功上的劣勢就顯示了出來。
茅山真人運用了護體神功,但是,他只是護住自己,不讓水滴破“網”而入,卻不運用真氣反彈,可見,茅山真人的護體神功已經練到了收發自如的地步,而朱九戒,他的護體神功雖然發了出來,卻只能依靠真氣的外彈,而不使水滴落到身上,但是,這樣一來,那些水滴就彈了回來,幸好那些觀衆在臺下,水滴回彈,由於距離的原因,他們並沒有受傷。
三分鐘後,第二項比賽結束。
從外表看,兩人的身上都沒有被水浸溼,但是,朱九戒知道,自己輸了一分。
茅山真人說:“小子,不錯,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爲,不簡單。”
朱九戒說:“不,我的護體神功遠不如你,這一局你贏了。”
真人搖搖頭:“你我身上都沒有落上水滴,所以,你也不能算輸。”
於老闆一聽,忙說:“真人,你必要謙虛,朱醫師確實比你差了一些。”
朱九戒點點頭:“不錯,這一局我輸了,真人,你說吧,第三局比什麼?”
真人也點點頭,他不得不重新看看眼前的年輕人。他發現,這個年輕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是自己那兩個徒弟所不具備的。
“好吧,我們就來比第三局。”
於老闆說:“真人,第三局你們直接比功力吧,看誰更厲害。”
茅山道長想了想,搖搖頭:“不,我想和他比醫術。”
朱九戒一愕。
他怎麼也想不到茅山真人會和自己比醫術,他知道,若比功力,他定然輸給真人一籌,但他爲什麼要和自己比醫術呢?
茅山道長師兄弟和於老闆也是大愕,於老闆以爲自己聽錯了,問道:“真人,你……你剛纔說什麼?”
真人微微一笑:“我想和朱老弟比一下醫術。”
此時,他連稱呼也改變了,已經不再是“小子”“小子”的稱呼。
事實上,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觀念改變時,一切都會改變。
真人微笑着望着朱九戒。兩人四目相對,半晌,都是微微一笑。
真人說:“一個人即使修爲再高,如果不能運用到該運用的地方,那麼,他空有一身的本領。”
“師父,您是不是糊塗了,您不是說過要教訓這小子嗎?”茅山道長說。真人冷笑一聲:“你們給我住口,你們以爲我不知道嗎,就在我和朱老弟決戰的消息傳來以後,這兩天,我一直在悄然調查着朱老弟,同時也探聽到你們在這裡的一行一動,朱老弟是真正的醫師,他將一身修爲運用在爲百姓造福上,我非常敬重這個年輕人,所以,第三項比賽我想和朱老弟比醫術,也就是說我們請臺下的觀衆配合一下,我相信觀衆中肯定有身體不適的患者,我們將邀請五個患者,我們按照病情分組,一組兩個,剩下的那個待定,我和朱九戒同時爲兩名患者治療,誰先搶到第五個名額,誰就是勝者。”
朱九戒說:“真人,這一項對你來說不公平。”
真人擺擺手:“我剛纔說過,我們這些人修爲是爲了什麼?朱老弟,你是好樣的,你的行爲提醒了我,以前,我太專注了隱世修行了,直到這幾天下山,我才發現世間還有很多人被疾病困擾,那麼,我們這些有修爲的人,爲什麼不能給這些患者送去健康?”
“好。”朱九戒笑了。
此時,他感到比賽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身上那份責任。他想起了自己的理想:發揚朱家醫學,做一名救世濟民的醫師。
茅山真人的想法和他一樣。此時,真人心裡也是這樣想的,什麼三局兩勝,那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在朱九戒身上看到了人活着的意義,修爲的目的。
真人走到朱九戒面前,兩人的手握在一起,然後一起對下面說:“請身體有恙的市民上來。”
現在社會是一個競爭的社會。很多人每天在爲生活忙碌着,爲工作忙碌着,爲事業忙碌着。緊張的工作壓力,使現代人活得很累,很多人處在亞健康的狀態,還有一些人在疾病的邊緣徘徊着,當然,也有一些人帶病堅持工作。
朱九戒和真人的第三項比賽題目一出來,下面涌上來一大堆,還有一些年輕的小夥子。
楊詩雅縱身跳上臺來,推搡着那些年輕人說:“喂,你們湊什麼熱鬧啊,一個個身體好好的。”
那些年輕人嘻嘻哈哈地下了臺。但是臺上還有幾十個長者。
朱九戒一一爲他們把脈,發現他們的確都有着輕重不一的病。朱九戒看看真人。
真人說:“都留下吧。”
“都留下?”楊詩雅說:“那怎麼成,你想把姐夫累死啊。”
朱九戒忙一拉楊詩雅:“詩雅,別這麼說。”
楊詩雅數了數,說:“總共三十二個啊。”
真人說,“這樣吧,我們也別論什麼病了,就以左右劃分吧,左邊的十六個歸你,右邊的十六個歸我,既然大家多少身體不好,咱們不能看着不管。”
“嗯。”朱九戒說:“就以真人之見。”
接下來,兩人比賽開始。
與其說是比賽,倒不如說是義診。
朱九戒自然不必說了,他出身於醫學世家。
茅山真人雖然從未行醫,但是,萬流歸宗,一通百通,他是修道之人,自然懂得凡人生病,大多是氣血不通。茅山真人已具有透視功能,他將第三隻眼開通,只需要往患者身上一看,就知道他身上有什麼病。
真人運起功力,爲一個個患者治療着。
我們都知道,人的真氣不是無窮盡的,真人縱便修爲深厚,但是,他畢竟上了年歲,一個小時後,治療了七八個人,這時,他開始真氣不接。
當然,真人主要是依靠真氣治療,而且他在第一步的診病關就非常耗費真氣,因爲他要運用天眼神功來透視患者。
朱九戒則不同了,他診斷時用的是把脈的手法,這種手法是不需要真氣的,在看病時朱九戒也是功力和神針結合。他的家傳神針堪稱獨步天下,針到脈通。
一個小時後,朱九戒已經治療了十三個人。
於老闆看出來了,他往前一步,說:“真人,我覺得這一項比賽對您來說是不公平的……”
真人摸了摸額頭的汗,笑道:“於老闆,你錯了,我們在爲患者治療,這有什麼公平不公平之說嗎?”
“可今天是你們的比賽啊,你怎麼能和朱醫師比醫術?”於老闆叫道:“真人,快取消比賽吧,重新來。”
真人搖搖頭,繼續治療。
轉眼,真人的患者已治療了十人,而朱九戒已經將治療了十五個患者,眼看只剩下一個患者了。
便在此時,於老闆碰了碰茅山子:“道長,難道你想看着真人輸掉這一局?”
茅山子問:“那怎麼辦,這小子修爲高,醫道高,師父自然比不過他。”
於老闆附耳幾句。茅山子雙眼一亮,慢慢地擡起手來,猛地朝朱九戒拍去。
朱九戒正專注於爲最後一人治療,自然沒有料到背後有人偷襲。
當茅山子一記火雲掌拍出後,臺下衆人一驚,倒黴鬼飛身而上,朝茅山子撲去。楊詩雅本來就坐在臺的一側,雖然距離非常近,但是,一則她功力太弱,二則看到這突然發生的一切,有些傻了。
其他人,如付雨、白靜、肖玲雖然都和朱九戒學過武功,但是,距離實在太遠了。
朱九戒已經感覺到身後勁風撲來,他如果避開,或許有可能,但是,此時,他正爲最後一個患者治療,而且在關鍵的時候,他避開了,身後的勁風勢必會落到身前患者的身上。
因此,朱九戒雙手貼在患者身上,將部分功力轉到脊背上。
嘭地一聲。
朱九戒硬接了這一掌。
茅山子何等功力,雖然不如朱九戒,卻也相差不遠,這一掌如果全部打實,朱九戒如何受得了。
幸虧,茅山子的火雲掌剛剛拍出,茅山真人便感覺到了,以爲他對火雲掌有一種特殊的感覺,擡頭一看,怒道:“大膽。”
真人一掌凌空拍出。
雖然此時真人的一掌功力大打了折扣,但是畢竟卸去了茅山子部分掌力。這樣一來,他的一掌雖然落在朱九戒身上,卻只剩下四成力道,雖然是四成力道,如果是一般人,早已喪命。
朱九戒不是一般人,儘管如此,他還是被打出了一口鮮血。
茅山真人大怒,飛身來到茅山子身邊,給了他一個耳刮子。
便在此時,倒黴鬼撲了上來。不過,倒黴鬼人在空中,見局勢已變,便翻了個跟頭,身子落在朱九戒的身邊。
朱九戒強忍着將功力輸入患者體內,這才緩緩收功。
真人衝着茅山子一瞪眼:“真給師父丟臉。”
說着,真人來到朱九戒身邊,關切地看着他。朱九戒笑笑:“真人勿擔心,我沒事。”
柳芊芊等人早就跑了上來。
“戒哥,你怎麼了?”
朱九戒說:“沒事。”
真人嘆息:“朱老弟,都是我那不成器的徒弟……”
“真人不必自責,這與你無關,我們還是把患者的病看完吧。”
接下來,朱九戒堅持行鍼,爲真人這邊剩下的幾個患者治療,這一舉動,更加讓真人感動。
真人說:“朱老弟,今天的比賽你是勝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