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115 一個艱難的抉擇

無所謂了,現在說這些又能挽回一些什麼呢?遲安安的嘴角一彎,拉出一抹苦笑,這大概就是遲安安現在的心情。

既不悲傷,也不歡欣,夾在這兩者之間,內心還是能感覺得到一絲絲痛苦的。

遲安安回去的時候,就已經看見言修候在門口了。慢慢地走到言修的面前,言修就從背後,像變魔術一樣地拿出了一瓶酒,遞到了遲安安的眼前,“吶,你的。”

遲安安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然後一臉狐疑地望着言修,“給我的?不是應該給我一杯熱牛奶嗎?”熱牛奶纔是言修以往的風格,怎麼今天他居然拿酒過來給自己,真的挺讓人有點小吃驚的。

言修直接把那瓶自己珍藏的紅酒塞進了遲安安的懷裡,“就是爲你準備的,我知道你現在需要這個。”

因爲言修知道,現在遲安安的心情不好,也看得出來她是剛喝完酒回來的,或許現在這個時候遲安安更需要一瓶酒而不是一杯熱牛奶。

遲安安自己都不想清醒,那麼自己再怎麼努力又有什麼用呢?既然她想醉酒,他便幫着她醉酒。酒雖然是穿腸毒物,但是爲什麼還是有那麼多人喝呢?

因爲酒有時候也是一個好東西,它可以暫時讓人忘卻一切的煩惱,麻痹人們的情緒神經,雖然只是暫時的,但是也夠了。因爲人總是要站起來去面對一切自己該面對的,不能一味地退縮。

言修相信,遲安安現在需要這麼一個時候,也相信遲安安自己可以處理好這件事情。

遲安安抱緊了懷裡的那一瓶紅酒,“謝謝你,言修。”

遲安安和言修在下一秒相視而笑,然後遲安安就拿着那一瓶紅酒,踉踉蹌蹌地進了裡屋,然後上了樓。

言修望着遲安安離開的身影,嘴角慢慢牽動出一抹會心的笑容。

容溪的確親自去了藥店買了打胎藥,因爲她接下來要做一件她自己都覺得驚心的事情,這個孩子她必須提前打掉。因爲她怕沈初寒會在她打掉這個孩子之前查出這件事情的真相,爲了讓自己不至於賠了夫人又折兵,容溪要利用這個機會把遲安安拉下水。

沈初寒想查這一件事情還是有些困難的,因爲消息好像都被封鎖了,看來是有人故意這樣,不過沈初寒現在卻不擔心,因爲有問題的人遲早都會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

遲安安獨自坐在窗邊,應着這如水的月光,喝得爛醉,在同一片天空下的沈初寒也在喝酒,也在和遲安安做着一件一樣的事情。

不是刻意,似乎都在明白對方在做些什麼,遇到這種情況,喝點酒也是極爲正常的吧,沈初寒擡頭望向天空,遲安安也擡頭望向天空,倒是心有靈犀。

第二天上午,秦明總覺得今天的沈初寒有些不太對勁,看樣子根本就不像是悲傷的樣子,而是和以前遲安安在的時候差不多,忙着工作,按理說不是應該生氣難過,然後他這個助理不好做嗎?

怎麼今天變了?可能是裝出來的,也有可能是真的釋懷了吧。秦明還特地去了遲安安的劇組一趟,看到她在那裡認真地工作,在完成這部劇收尾的動作,她也是那麼地認真,沒有發呆也沒有精神恍惚。

於是秦明長舒了一口氣,看來這下子這兩個人是真正地分開了。

這部劇就差半個月的時間就可以拍完,然後接下來就是着手準備年初的發佈會的事情了。

時間過得真快,隱隱約約都已經流走了這麼多的時光。

遲安安站在片場,看着對臺詞的兩個演員,演得很像,很認真。那兩個演員拍完一個片段以後還跑過來主動和遲安安交流劇本。

這也是遲安安最愛做的事情,別人能跟她交流她寫的劇本里的臺詞,讓她知道了這些演員的誠意,知道他們是尊重自己的劇本的。

正好今天拍到的片段是遲安安自己最喜歡的一個橋段,拍到那裡的時候,遲安安竟然把自己也一起看進去了,沈初寒站在自己身邊的時候,遲安安都沒有發覺。

直到身旁傳來了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味道,遲安安才反應過來,轉身看時,就看見了沈初寒,真的是巧,他怎麼會在這裡?

沈初寒卻像沒看見遲安安一樣,在和導演聊着天,這樣也好,儘管不知道沈初寒這個樣子是裝出來的還是真的,遲安安都覺得這個樣子挺好的,於是也轉過頭繼續跟進拍攝。

直到這個片段拍完,工作人員和演員都去休息了的時候,遲安安也回到了角落的一邊,獨自望着劇本發呆,向沈初寒那邊望去,他似乎和導演聊得正嗨。

這部《煙火之都》本來是被自己寫成了一個悲劇,但是沈初寒不喜歡這個結局,所以自己臨時做了一個改變,這裡面那女角色的設定是根據自己和沈初寒來的,當然了,性格人設會更飽滿一些,這一點也被沈初寒發現。

遲安安突然想起了那些天沈初寒給自己劇本提出意見的日子,這部劇不僅僅花了她的心血,沈初寒也是付出了很多的。

所以他今天臨時來探班也沒有什麼不對。

“吶,給你喝。”沈初寒拿着一杯拿鐵遞到了遲安安的眼前,遲安安接過,簡單地說了一句謝謝,然後就看見了沈初寒,慢慢地坐在了自己的身邊。

兩個人各自喝着各自的拿鐵,就像是關係再普通不過的兩個人一樣,誰也沒有打擾誰,兩個人就坐在那裡,安安靜靜的,沒有打擾到誰。

“昨晚上是不是喝酒了?”沈初寒的語氣很平淡,就像是對一個普通朋友最起碼的關心一樣,目光也沒有望向遲安安,而是一直看着自己手裡的拿鐵。

被沈初寒猜到,遲安安並沒有覺得奇怪,當下大方地點了點頭,“恩,喝了。”沈初寒肯定也會喝的,照他那個性格,不喝酒纔會讓人覺得奇怪呢。

“有人幫你醒酒了嗎?”沈初寒的目光終於落在了遲安安的身上,他望着她的側臉,很想用手輕輕摸上去的衝動,但沈初寒還是把這份衝動壓制在了自己的心裡。

遲安安被這問題問得一愣,本來想說沒有人爲自己醒酒,言修反而還給自己添了幾瓶酒的,後來覺得這句話現在說出來總有些不恰當,於是遲安安還是望着前面,乖乖地點了點頭,“恩,有人。”

她想讓沈初寒知道,自己現在過得很好,有人照顧自己,還會有人在自己醉酒的時候幫自己醒酒,讓沈初寒早點放棄。

這也在沈初寒的意料之中,“那就好。”明明知道遲安安一定會有人照顧的,但是沈初寒還是想再多確認即幾遍,不爲別的,只是希望她過得好。

言修剛把會議開完,就接到了一條不知道誰發的信息,上面簡簡單單隻有幾句話,“今天容溪會找機會打掉自己肚子裡的孩子,然後嫁禍給遲安安。”

謝冰按下發送鍵的時候,絲毫沒有猶豫,不得不說自己,不是一個好人,但也不是一個太壞的人,雖然知道自己發條匿名消息沒什麼用,但是謝冰覺得挺好玩的,就發了,自己都這麼直白地提醒遲安安了,那麼遲安安會不會不中容溪的計呢?

謝冰端起桌子上的咖啡,慢慢地喝了一口,嘴角浮起一抹不知意味的笑容。

言修接到這條信息還是有點驚訝的,這個發送人他壓根就不認識,打電話過去,也沒人接。言修不知道這條消息的可信度是否很高,難道有人不想讓容溪好過?

言修自己雖然奇怪,但還是給遲安安打了電話,總得讓遲安安今天小心一點容溪得好,不然讓容溪逮到了機會,真的被容溪陷害了怎麼辦?

言修打電話的時候,沈初寒已經離開了片場,遲安安略慵懶地接通了電話以後,言修的口氣似乎有些急,“我剛剛收到一條匿名信息,上面說容溪今天會用藥打掉肚子裡的那個孩子,然後來嫁禍你,雖然我不知道是誰,但是我覺得你應該小心一點。”

這也在遲安安的意料範圍以內,所以遲安安沒有表現出多麼驚訝的樣子,“沒事的,言修。”就算容溪要來害她,她也不會再躲,因爲覺得沒必要。

“萬一是真的,那你不是又給了容溪一個機會?”

遲安安莞爾一笑,“到時候在再說吧。”還沒有等言修回話,遲安安就果斷地掛掉了電話,她知道言修在擔心自己,但是這一回,她不會在那麼任人欺負,不管別人怎麼想,遲安安覺得只要自己認爲自己是對的就行。

大概過了午飯時間,容溪才突然跑到劇場找自己,遲安安早就從她的臉上看出了端倪,她的臉色是不正常的白,雖然化了妝,但還是擋不住那蒼白,整個人都顯得那麼地無力,像是一陣風就可以吹倒一樣。

如果真的如那個人所說,看來容溪應該已經吃下了打胎藥了,藥效應該已經開始了吧。

遲安安望着容溪,嘴角勾出一抹不冷不熱的微笑,“容溪,你不舒服嗎?臉這麼蒼白。”

像是被看出來了一樣,容溪大方地笑了,“多謝安安關心,我這幾天本來就有點不舒服。”

“容溪,你沒必要裝的,我都知道。”遲安安直接點明瞭自己的意思,容溪倒是也沒有感覺到驚訝,“哦?遲安安,你知道些什麼?”

“你今天找我來有有什麼事嗎?”遲安安百無聊賴地拿着劇本,隨便地看着,她現在站在容溪面前可謂是底氣十足,因爲自己沒有什麼好怕容溪的,她已經按照容溪想要的,離開了沈初寒,她接下來要是再想做一些什麼的話,遲安安是絕對不會再退讓的。

容溪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很不襯她現在的臉色,“這裡不好談,遲安安,我們換個地方?”

這有什麼好怕的?遲安安沒有必要退縮,當下就點了點頭,隨着容溪來到了離劇組不遠的一個大橋上,現在這橋上只有遲安安和容溪兩個人,冷風嗖嗖地颳着,容溪冷得攏了攏自己的大衣外套,已經能感覺得到自己的肚子那裡在隱隱地疼了,像是陣痛。

遲安安看見了,卻還是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一樣,目光落在橋下的江水上面,風景不錯,環顧四周,現在這時間段壓根就沒人,看來容溪是做好一切充足的準備纔來的。

“你知道我今天找你來是做什麼的嗎?”容溪突然轉身望着遲安安,眼裡似有若無地帶着一絲絲危險。

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遲安安也坦然地開口了,“你無非就是把肚子裡的孩子打掉,趁今天這個機會,栽贓在我的身上。”

看着遲安安這麼坦然地說着,容溪倒是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明明這個計劃只有自己知道的,而且也的確一個人都沒有說,那遲安安是怎麼知道的?

“容溪,你的手段已經卑劣到了這種地步?我明明已經答應你離開沈初寒,可是你卻卻步步緊逼。”

遲安安冷冷地望着江水,雖然自己沒有步步逼退容溪,但是容溪已經慢慢地向後退了一兩步,怎麼今天遲安安的態度也變了?

不管怎麼樣,容溪是絕對不允許自己再失敗的,“你離開沈初寒有用嗎,他還是那麼地愛你,心裡根本就沒有我。”

遲安安突然轉身,冷冷地望着容溪,不給她一點顏色瞧瞧,就真的不把自己當一回事了,遲安安慢慢地朝着容溪走近,終於走到了容溪的面前,遲安安慢慢地停了下來,嘴角浮起一抹不知意味的笑,像是在憐憫容溪一樣,“容溪,沈初寒的心不長在我身上,我難道可以讓沈初寒不愛我?”

遲安安故意這麼說,就是爲了氣氣容溪,不管怎麼樣,不管別人是否會誤會,遲安安都不會再逃避了。

容溪聽到這句話當然會生氣了,自己愛了那麼多年的人心裡卻一直住着別人,更何況剛剛遲安安望着她露出來的像是可憐她一樣的笑容,讓她看了更是不舒服。

容溪伸出手想要給遲安安一個巴掌,手落在空中卻反被遲安安握住,遲安安惡狠狠地盯着容溪,“容溪,我不再是你眼裡的遲安安,我已經離開了沈初寒,我也沒有必要再怕你,還有,你不覺得你的手段太卑劣了些嗎?”

遲安安突然露出了一抹譏諷的笑容,嗤笑了一聲,“容溪,你不覺得自己有點可憐?你做這麼多,什麼都沒有得到,現在卻還要如此卑微地在這裡耍手段?”

不得不說,遲安安說的這些話都是真心話,她這些話忍在心裡已經忍了很久了,今天說完以後竟然感覺舒服了很多。

有一個事實也不得不說,容溪雖然懷了孕,本來個子就比遲安安稍微高一點,也沒有遲安安那麼柔弱,所以容溪只是愣了愣,然後另外一隻手狠狠地抽上了遲安安的臉頰,一個巴掌。

容溪把自己的手從遲安安的手中掙脫出來,惡狠狠地盯着一臉失措的遲安安,“我允許你這麼說我了?是誰給了你這個臉?”

今天遲安安的態度倒是真的讓容溪吃了一驚,不過容溪給遲安安這麼一個巴掌,也是爲了告訴遲安安,她容溪不是這麼好惹的。

遲安安撫着自己正在發燙的右半邊臉,她說的有什麼不對,而且,她憑什麼就要接受容溪這一巴掌呢?

遲安安想回這一巴掌,手已經慢慢地伸了出去,卻還是被自己狠狠地收了回來,因爲她覺得容溪不值得,“打你都怕髒了我的手,容溪,這一切都是你自己挑起來的。”

本來她就已經答應容溪和沈媽要離開沈初寒,這或許會是一個很好的結局,自己和他們可以不再怎麼互相打擾,卻沒有想到容溪現在又想害自己。

想害自己的話,那麼遲安安就只能奉陪了,她不能再容忍別人這麼欺負她。

“沒錯,我已經吃了打胎藥,我也的確要讓你今天栽在我手上,我得不到沈初寒,也不會讓你得到的。”

愛情這個東西里麪包含着兩種類型的人,一種是知道別人有了喜歡或者愛人以後,自己就會乖乖地退出,並且祝福別人;另外一種,知道自己喜歡的人有了愛人以後,自己還去爭,爭不到的話,寧願毀了那個人都不會讓她得到。

容溪大概就是這第二種人。

“容溪,我隨便你怎麼做,我只知道你的結局一定不好,所以我現在纔會放過你。”遲安安狠狠地瞪着容溪,不再是以往的樣子。

別人不仁,也當然不能怪她不義了。

容溪也不示弱,目光裡面盡是鮮有的狠辣,“遲安安,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怎麼今天遲安安像是吃了火藥一樣,說話居然這麼衝!

容溪上前車主扯住遲安安的衣服,一副潑辣婦女的樣子,“遲安安,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

容溪想要把遲安安推到地上,肚子在這麼一刻卻疼得厲害,於是遲安安輕輕一推,容溪就被這道不是太重的力推到了地上,然後遲安安就看着容溪的肚子下面流出了血。

雖然真的是疼得要命,但是容溪的嘴角還是牽強地掛着一抹笑容,“遲安安,你看,你還是輸了。”

遲安安看到那血,有點於心不忍,自己剛剛只不過是客觀地還手而已,雖然這一切都在容溪的陰謀之中,但是遲安安還是有一些怕,因爲那畢竟是一個孩子,一條生命就要這麼地沒了嗎?

“容溪,你就這麼狠心?那好歹也是你的孩子。”遲安安沒有想到容溪居然是這麼狠心的人。

容溪忍着痛,臉色變得越來越慘白,臉上是寫滿的痛苦,但是容溪卻忍着痛,望着遲安安,眼底是一絲絲狠意,“是我孩子又怎麼樣?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就是不對,不過現在有了它,我可以讓你……”

容溪話都沒有說完,就聽到遲安安一聲嘶吼,“容溪,它是你的孩子,是一條生命,你爲什麼這麼狠心!”

我爲什麼這麼狠心?不都是因爲你們?容溪想要再開口說話,自己就感覺到腹部一陣劇痛,容溪疼得昏了過去。

遲安安看着地上的血,眼底閃過一絲絲恐懼。

一個小時以後,遲安安還坐在手術室門口,等待着裡面的消息,她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錯了,自己不該說那些話,或許今天就不應該和容溪見面,不然自己現在也不會這麼害怕,她怕的不是容溪出事,而是那個孩子出事。

沈媽最先趕過來的,看了一眼手術室的大門是緊緊關着的以後,又看到了坐在門口的遲安安,她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對於沈媽來說,今天的狀況一看就知道是遲安安對容溪動了手,她一定是怕容溪生下沈初寒的孩子,所以才下此毒手。

沈媽想到這裡,心裡既是氣憤又是傷心,如果容溪和肚子裡的孩子有什麼兩樣的話,沈媽一定饒不了遲安安。

“遲安安!”沈媽朝着遲安安低喝了一聲,遲安安愣了一下,再起身的時候,自己還紅着的半邊臉頰又被打了一下,“遲安安,你這個賤人!你就是看不得我們容溪好,才這樣的!”

遲安安這是第二次被打了,爲什麼所有人都認爲是她的錯?遲安安多想對着悲痛欲絕的沈媽說,這件事情不是自己做的,可是現在解釋也無動於衷。

遲安安慢慢地低下了頭,沈媽氣不不過,想要再打遲安安一巴掌,卻被沈初寒的手握住,“媽,你別這樣!”

遲安安慢慢地擡起頭,對上了沈初寒的那雙眸子,他眼裡似乎閃過一絲絲心痛,但是隨即又冷冷地望着遲安安,“今天的事情真的是你做的?”

如果真的按自己目前所瞭解到的話,那麼遲安安做的真的就有些過分了。

遲安安嘲諷地笑了一聲,欲哭無淚,“沈初寒,你也是這樣認爲的?”原來遲安安還相信沈初寒會相信自己,但是發現自己現在好像想錯了,沈初寒和他媽沒什麼兩樣。

沈初寒現在很擔心遲安安,也很心疼遲安安,看她那個樣子,他也很難過,可是理智卻告訴沈初寒自己不能這樣做。

沈媽纔不管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遲安安做的呢,她心裡已經這麼認定了,當下就惡狠狠地盯着遲安安,“我原以爲你不壞,卻沒想到你不僅是一個小三,心腸還惡毒得不得了!”

沈媽的話未免說的太難聽了一些,遲安安知道自己站在這裡都是一個錯誤的想法,她深深地望了一眼沈初寒,就慢慢地轉身離開了。

這個地方她至始至終就不該來,就不該來,她捱得那兩個巴掌都是活該的,遲安安自嘲地笑了笑,忍住眼淚不落下來。

沈初寒看見遲安安離開,剛想要追上去,卻被沈媽拉住,“你敢去?你敢去就跟我斷絕母子關係!”

沈媽氣得老病都犯了,開始止不住地咳嗽,沈初寒深深地看了一眼遲安安離去的背影,然後扶着沈媽坐下。

“遲安安,對不起。”這是他在心裡對遲安安說的話。

遲安安像丟了魂一樣,低着頭漫無目的地走着,撞到了一個懷抱裡面,剛想擡頭說“對不起”的時候,才發現是言修。

言修看見遲安安紅腫的半邊臉頰,眼裡盡是心疼,“安安,你怎麼了?”

扶着懷裡的遲安安坐下來冷靜了一會以後,遲安安才慢慢開口把跟容溪見面發生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然後言修聽完以後也沒多大反應,言修輕輕地拍了拍遲安安的肩膀,“安安,你做的沒錯,還有,你既然已經想要那樣做了,你現在就要等着容溪起來,然後證明你是清白的,不然這樣的話,他們只會更加地誤會你。”

言修看到遲安安的臉色漸漸有了改變,又繼續說道,“按照你的想法做吧,別想太多,我永遠支持你。”

言修是不論什麼時候都會支持遲安安的,因爲他至始至終都相信遲安安,更何況這一件事情自己也是知道真相的。

言修不知道自己陪遲安安坐了多久,只知道自己陪着遲安安去手術室門口的時候,手術已經做完,容溪已經被移到病房裡面去了。

遲安安和言修站在病房門口,向裡面望去,容溪已經醒了,正在和沈媽說話,沈初寒站在窗外,不知道在看什麼。

是遲安安推開門進去的,沈初寒見到遲安安,眼神裡盡是悲傷,容溪見到遲安安,嘴角去閃過一絲絲得意的笑容,沈媽看到遲安安進來,自然是滿臉厭惡。

“遲安安,你還敢回來?”沈媽惡狠狠地盯着遲安安,發現自己看着遲安安,滿眼都是厭惡,而且看見遲安安以後,沈媽發現自己的火氣又上來了。

遲安安卻不管沈媽對自己說的話,“孩子怎麼樣?”

沈初寒剛想開口說手術結果的時候,沈媽就開了口,“遲安安,孩子沒了,你是不是很開心,很滿意?”

遲安安表示自己的心有點痛,那好歹也是一條生命,怎麼就這麼沒了?沈媽看見遲安安微微皺眉,以爲她在想一些什麼不好的,看到她臉上露出的痛苦的表情,沈媽都覺得很假。走到遲安安身邊,想要再給遲安安一巴掌的時候,沈初寒剛想伸出手上前制止,言修就已經輕輕抓住了沈媽的手,“沈老夫人,有話好好說,爲什麼要動手呢?”

沈媽狠狠甩開言修的手,“我沒什麼好說的,遲安安,你會遭報應的。”

遲安安冷冷地望着容溪,“我說過,不是我做的,這一切都是你在安排,你爲什麼敢做不敢當?”

容溪看見遲安安那樣,立馬裝出一副難受的樣子出來,“安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果不是你推我,我現在也不會這樣。”說完以後,容溪還裝作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像是很痛苦的樣子。

沈媽一提到這個就來氣,輕聲安慰了一下容溪以後,便就狠狠地望着遲安安,“容溪早上還說中午要找你去吃飯,結果吃個飯就這樣了?遲安安,你的心到底是有多狠啊!”

遲安安真的是聽這話都聽得煩了,明明自己什麼都沒有做,爲什麼就是不聽自己解釋呢。

遲安安冷冷地說着,“我說過,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

沈媽也跟遲安安槓上了,“鬼信你說的話,你爲什麼就敢做不敢當呢?遲安安,你真的是讓人覺得噁心啊!”

遲安安看着容溪嘴角若有若無的話,當下就再次提高了自己的音調,“我說了,不是我做的!”爲什麼明明不是自己做的,自己就要獨自承受一切,而那個始作俑者容溪,就要在背地裡竊竊自喜呢?

沈媽聽到遲安安不承認,當下也提高了自己的音調,胸口都在慢慢地發悶了,“遲安安,爲什麼你做了,卻不承……”話沒說到一半,遲安安也沒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的時候,沈媽就已經倒在了地上,沈初寒連忙跑到沈媽的身邊,“媽,你怎麼了!”

遲安安只覺得自己眼前一黑,倒下去的時候,似乎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面,可是卻不是自己最熟悉最喜歡的味道。

遲安安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邊只有言修,他正一臉擔憂地看着自己,原來真的只有言修會真正地關心自己,遲安安忍不住,眼淚就已經落了下來,肆無忌憚的,遲安安越哭越認真,越哭越放肆,越哭越大聲,等到沒眼淚的時候,遲安安才慢慢地從自己的牀上坐了起來,言修依舊擔心地望着自己,只是嘴角多了一抹微笑,然後手上還多了一杯熱熱的牛奶,“你以前都不怎麼喜歡牛奶,現在應該很喜歡了吧?”

言修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地在和遲安安聊着天,遲安安接過熱牛奶,慢慢地喝了下去,覺得心口那一塊的疼痛被慢慢地緩解了,“我怎麼了?”她似乎只記得沈媽倒了下去,後來的事情自己也不記得了。

言修接過遲安安已經喝完的杯子,細心地替遲安安整了整被子,“沈老夫人倒下去的時候,你也跟着一起倒了下去,我就把你帶了回來。”

“那沈初寒呢?”最後自己是倒進了沈初寒的懷抱裡面的嗎?遲安安嘲笑自己居然現在還在想着沈初寒。

言修整被子的動作忽然停了一下,遲安安察覺到了言修臉上的異樣,像是知道了言修的回答以後,遲安安也沒有再問,慢慢地低下了頭。

沒過幾分鐘,遲安安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遲安安頷首就對上了言修的那雙眼眸,“安安,我唯一可以確定的一件事情就是,沈初寒是真的愛你。”言修今天算是領會到了沈初寒的無奈與兩難,在自己母親和遲安安之間,沈初寒做了掙扎,最後還是選擇了自己的母親。

言修能理會沈初寒眼裡的痛苦,似乎也能理解他的感受。

“愛一個人要選擇相信,他相信我嗎?”遲安安現在真的是被沈初寒涼了心,真正的一次,遲安安想要真正地離開沈初寒,想要了無音訊地離開。

“他沒有不相信你,是你沒有給他相信你的機會。”言修相信沈初寒自己也有自己的打算,他不會放着這件事不管的。

遲安安慢慢地躺了下來,“我累了。”她現在不想知道沈初寒對這件事情的看法,不想知道沈媽想不想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也不想再去想。

言修離開遲安安房間的時候,細心地替他掖了掖被角,柔聲地說着,“如果覺得太累,就鬆手吧,我永遠無條件支持你。”

沈初寒望着尚在昏迷沈媽,滿臉都是擔心和憂傷,沈初寒突然覺得自己是一個失敗的男人,望着自己母親滿臉蒼白的面容,沈初寒默默地嘆了口氣,然後慢慢地走了出去。

言修正候在門口。沈初寒慢慢地走上前,坐在了言修的身邊,“怎麼樣,她,還好嗎?”

沈初寒發現自己好像無顏面對遲安安了,因爲他覺得自己做錯了,他看到那麼悲傷的遲安安,卻連一個最基本的擁抱都不能給她,真窩囊。

言修望着沈初寒,他現在肯定很心累吧。

“放心吧,安安沒事,現在還在家裡休息。”

言修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就看見沈初寒怔了一下,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謝謝你,言修。”

真的很謝謝他,如果沒有言修,沈初寒真的不知道自己今天要怎麼做,沈初寒發覺自己站在這兩個自己最在乎的兩個女人面前,很難保持自己一貫的鎮定冷靜。

“這算得了什麼,沈初寒我也支持你。”

支持又有什麼用呢?沈初寒苦笑了一聲,“我想,我也是沒有什麼辦法了。”

沈初寒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奈,深深的無奈。

這兩個女人之間他終究要做一個狠心的抉擇,不管選誰,這兩個女人之間的一個都會受到嚴重的傷害,爲什麼自己一定要做一個選擇呢,沈初寒現在越來越不想做選擇了。

言修卻理智地把自己的分析說給了沈初寒聽,“今天有一條匿名信息,說是容溪要用藥打掉自己肚子裡的孩子,然後嫁禍給遲安安,我覺得應該從那個人查起,他肯定知道這一切事情的真相。”

現在對於言修來說,查出真相也挺重要的,因爲只有查出了真相,就可以還遲安安清白,就可以讓沈媽知道事實的一切真相,就可以讓容溪徹底地失敗,看她以後還敢出什麼餿主意。

“對了,醫生怎麼說?”

沈初寒嘆了口氣,“醫生說還好醫院送的及時,不然不僅肚子裡的孩子不保,大人的姓名也會不保。”

言修聽到這句話,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我發現安安做錯了,安安那麼辛苦地打給120電話,還背容溪走了一段路,安安這麼辛苦,可惜了。”言修知道遲安安是不忍心容溪肚子裡的孩子,所以容溪倒下以後,遲安安連忙打了電話給醫院,然後又揹着容溪走了一段路,提前做了基本的救助,不然容溪這一回真的是九生一死。

當沈初寒把言修這些話的意思全部複述給容溪聽的時候,容溪的臉上卻絲毫沒有愧疚之色,反而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我可沒有讓她救我,我本來也就不想活了。”

這個樣子的結局,容溪不是也沒想過,自己就這麼死去,沈媽得不到事情的真相,也會討厭遲安安一輩子,自己爲了效果顯著一些,打胎藥還故意多吃了一些,爲的不過就是這樣,自己也死不足惜。

本來自己也生無可戀的,死了也不會有人心疼自己,只有自己的爸爸還會爲自己傷心,卻沒想到自己疼得昏過去的時候,沒想到遲安安那個女人居然給自己止血,做了基本的救護措施以後,打了電話給醫院,自己又揹着自己走了一段路。

說實在的,大冬天這麼做,也不知道是誰給了遲安安這個勇氣,不過容溪的確覺得自己沒有必要要感謝遲安安,因爲她本來就沒打算這回再活下來,不過自己大難不死,看到遲安安那副樣子,容溪心裡覺得還挺開心的。

她一定是瘋了,沒錯,她的確瘋了。

“容溪,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沈初寒以前印象裡面的容溪,是一副大小姐模樣,卻沒有到今天的這種地步,沈初寒不得不感慨,物是人非事事休。

人總會變,會改變的原因也有很多,容溪倒是挺喜歡自己的這個改變的,因爲有了這個改變,她才能大膽地做出自己以前不敢做出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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