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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死咬住嘴脣,莫梓瑤突然驚魂失魄的想,難道她已經發現我了麼?
那女子走上前來,卻在她跟前站住了腳步。停留了幾秒鐘之後又邁開了步子往念知面前走,她把一堆東西往念知面前的地上隨意一扔,莫梓瑤纔看清,原來是念知原先的衣物。
念知跪在地上顫抖着雙手,連忙拾起衣物七手八腳的穿回了身上,卻見衣服已經破爛不堪,胸前的一排鈕釦盡數斷裂開了,有一隻衣袖更是在阮凌政的大力撕扯之下,早就不知道扔向哪裡去了。
她用雙手環在胸前,垂着頭再也不敢朝面前的阮凌政看上半眼。似乎是已經知道自己結局一定,再也無生還的可能,這一刻她倒是淡然了。
突然,她微微擡起頭來,目光朝莫梓瑤所在的位置看去,莫梓瑤與她的目光一接觸,她竟然從那女子的眼眸中看到了一抹怨毒的獰猙笑意。
頓時,莫梓瑤感覺一股莫名的寒氣從心底驟然升起。她是如何知道我藏身在這裡的?既然她已經發現了我,那,阮凌政應該也早就知道這牀底下有人了?
哪個環節出了紕漏?不禁又回想起先前的一幕幕,這牀榻如何會無緣無故的斷裂?難道……難道他是故意這麼做,想將我從牀底下引出?
他莫不是以爲,我與她是一夥的?那我的結局……莫梓瑤不敢再往下想去了。
這時房門口突然有一陣整齊的腳步聲正在往這裡靠攏來,不一會兒莫梓瑤便在門窗的投影上上看見了一排排手拿兵器的整齊人影。
再低頭去看地面時,那雙赤-裸的小腿不見了,倒是多了一雙金色的鞋面展現在了她的眼前。
原來就在莫梓瑤將精力全部放在念知身上時,阮凌政已經在這空當穿好了衣袍。
這時,突然聽見凜冽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是每個女人都能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阮凌政這話裡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
有人推門而入,門前的腳步聲十分嘈雜。莫梓瑤深吸了口氣,儘量將身子俯得低一些,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生怕被那些人發現了自己。只是,等了好久,都沒有動靜。倒是方纔進來的宮婢退了下去。
阮凌政已經走到了方纔念知所在的位置,甘霖忙跟上去,輕聲道:“皇上,蘭尚宮在外頭等候多時了,是老奴宣她進來,還是……”
“讓她進來。”
“是。”甘霖轉身出去了。他卻又轉身,朝莫梓瑤這邊走來。
莫梓瑤見那雙腳又朝自己走來,不禁心頭又是一番狂跳,以爲他這就要將她從牀底下揪出。
可是阮凌政只是在莫梓瑤跟前停頓了兩秒,便朝牀榻的另一頭坐了下去。
牀發出‘吱呀’的響聲,而莫梓瑤卻是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
很快,有一雙熟悉的鞋子踏了進來。莫梓瑤知道,這鞋子的主人正是韻蘭。她剛進了門便止住了腳步,依舊是淡淡的聲音:“奴婢見過皇上,皇上萬歲!”
“何事?”
“甄秀宮的事情已經辦妥了,奴婢會好好教導她們的。”
“嗯,你辦事,朕自然放心。”阮凌政說着,便朝外頭走去。
莫梓瑤忽然有些按捺不住,忙往前動了動,妄想看一看這個男子的模樣。卻在那一刻,見韻蘭的目光朝這邊看來。她大吃一驚,忙縮了回去。心跳得飛快,心想不知道她是否瞧見了躲在牀下的自己。
她沒走,卻是朝這裡走來。莫梓瑤咬着脣,拼命想着若是被發現,自己該說什麼理由?
韻蘭行至牀邊停下了腳步,開口道:“是否叫人來處理!”
莫梓瑤心頭一驚,她說的分明是這張破損了的牀榻。如若她喚人來處理這張牀榻,那躲在牀下的自己豈不無處遁形了?
“不必,天色已晚,你明日還要忙,就先回宮吧。朕會讓人來處理。”
莫梓瑤聽阮凌政這麼說,這才緩緩鬆了口氣。心頭卻又很疑惑,一是不知這韻蘭是他何人,他爲何對她口氣如此客氣。二是,他不讓人插手,是不是有意放我一馬?然後又想,他爲何要這麼做?
“是。”韻蘭應了聲,卻又在牀邊停留了片刻,才終於擡步離去。
阮凌政朝甘霖使了個眼色,甘霖也擡步走了出去,並關上了房門。
這時房間一下子安靜了起來,莫梓瑤長長舒了口氣。
只是,房中之人卻並未走開。隔了會兒,冷冷的聲音再度傳來:“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潛伏在朕的寢宮,還不給朕滾出來!”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他說這是他的寢宮也無可厚非。
莫梓瑤可沒有心思去想這些,她此刻明白,阮凌政所說的人,除了自己還能有誰?
莫梓瑤不敢違逆,只得硬着頭皮從牀底下爬了出來。突然間感覺身前像是重新出現了一縷陽光,但光芒一晃,自己便跌入了萬丈深淵。
莫梓瑤和念知一樣,驚恐的匍匐在地上,雖然隔得如此之近,可她亦不敢擡頭去看面前之人。而她的頭頂,正是抵在那雙明黃的鞋尖兒上。
深深吸了一口氣,莫梓瑤突然不那麼害怕了,她冷靜的道:“皇上,民女雖不是有意潛伏在這裡,但也是觸犯了宮規,既然如此,民女任憑皇上發落。”
“哦?竟然主動認錯?”阮凌政居高臨下的望着腳前的女子,心中十分複雜。他已經經過甘霖的調查得知,那日他在亭中看見的那個背影的確就是莫梓瑤,不過,她目前的身份是代替她人進宮,所以,她成爲了他的秀女。
天知道,當他得知這一切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
對於莫梓瑤,他不否認,當自己知道她和他六弟平鎮王的關係後,他便開始有意識接近她。不得不說,顧家兩姐妹能選入其中,這不得不說是莫梓瑤的功勞。
只要顧靜兒進宮,那麼作爲她的貼身丫頭的莫梓瑤是否也要隨她一起進宮呢?只要莫梓瑤進了宮,那麼,他便能將這顆能影響平鎮王的棋子牢牢的控制在手中,還怕他不乖乖就範?
不過他承認,即便如此,這五年來,多多少少自己對她產生了一絲異樣的感情。雖然,他並沒有真正放在心上,但是當莫梓瑤以這樣的一種方式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有些激動。
“任憑皇上發落。”莫梓瑤依然不卑不亢的道。
“既然你這麼有誠心,那朕成全你便是了。”阮凌政脣邊突然浮現出了淡淡的笑意,只是莫梓瑤她瞧不見。
莫梓瑤聽着阮凌政的聲音,身子一抖,垂眸說道:“謝皇上成全。”
頭邊的那一雙腳動了,他在房間中踱來踱去,似是在思考該如何處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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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梓瑤只得恭敬的伏在冰涼的地板上等。
突然,那雙腳停止了走動,莫梓瑤握緊雙拳,心慢慢的提到了嗓子眼兒。
走了幾步,他卻忽然又停下,淺聲道:“哦,先彆着急着謝,你方纔說是無意潛伏在此?”
莫梓瑤不知道他這樣問是何居心,卻也只得實話實說道:“是的,皇上。”
“可是你的無意卻弄塌了朕的牀榻,還掃了朕的興?你說朕該治你個什麼罪呢?朕記得沒錯的話,你還說任憑朕發落的吧?好吧,那你就……”說道這裡,阮凌政突然緘了口。
他還真能推卸責任,這牀榻明明是……算了,莫梓瑤沒有心思去計較這個,卻是順着他的話一想,越發的覺得惶恐不安了。
他究竟是想如何處置我?我掃了他的興,以至於讓他沒有臨幸成功,故而想將火撒在我的頭上嗎?
念知的下場,她記憶猶新,她不禁在心頭暗忖:難道他想將我一刀剁了腦袋嗎?
“皇上……不可……”
“誒,你這麼快就怕了嗎?”莫梓瑤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打斷道。
“不,民女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還請皇上三思。”
“你想說什麼?朕的牀已經被你毀壞了,就給你一晚上的時間,明早朕要看見這牀完好無損的在這裡,要不然,你讓朕就在地上臨幸你不成?”
“這是什麼話?明明是你自己弄壞的,卻偏要推脫是我。什麼?修好了再在這張牀上臨-幸我?那我到希望這牀榻永遠都是這個樣子纔好!”莫梓瑤在心底憤憤的想。
阮凌政似乎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突然又道:“如若明早還修不好,朕就端了你的腦袋!”
端腦袋啊,端腦袋,難道你有這方面的癖好麼?莫梓瑤在心頭嘀咕道。
她趴在地上,等了半天聽見房間裡半天都沒有任何動靜的時候她才緩緩擡起頭來,只是這個時候他早就已經不在了。
莫梓瑤望着緊閉的房門,不知爲什麼,突然一點也不想知道他長什麼樣子了,也一點也不希望再見到他。
回頭望着慘不忍睹的牀榻,莫梓瑤站起身來,無奈的往牀邊上晃了過去。伸手扯了上面的牀單被子,便看見了裡面一分爲二的牀板。
她跪在地上,將兩塊牀板按照斷裂的紋路拼湊在一起,可是一鬆手卻又掉落了去。
轉眸在屋子中巡視了一圈兒,想在這裡找到一些有用的工具,可是看了好幾遍也就只發現這間屋子裡除了雙座椅之外就只剩下這張牀了,根本沒有其它東西可言。
宮中凡是修理一類,或者不常用的工具什麼的全部歸內務府管理,不過這個時辰,估計內務府也不會有人在了。就算在,莫梓瑤也不敢再出去隨意亂闖了。
回眸時驀然發現地上的牀單被褥,她心頭一喜,連忙將牀單扯出來拿在手裡正準備撕,但卻突然又止住了動作。
“如果我將牀單都撕了,就算我修好了牀板,恐怕阮凌政又將會以我破壞了牀單爲由,端了我的腦袋吧?”於是一鬆手,一切都又前功盡棄。
懊惱的坐在地上,有些頹喪。門口有人朝這邊走來,莫梓瑤隱約聽見了金屬摩擦的聲音。
是宮中的侍衛,莫梓瑤心想。就在這時,門居然被人推開了,莫梓瑤擡目望去,當看清來人時,不由得愣住在了那裡。
來人一身盔衣鎧甲,手中提着劍,一頭長長的頭髮高高束起,可他恆古不變的溫和笑容,多情迷人的桃花眼是那麼的親切與熟悉。
莫梓瑤望着一臉含笑的男子吃驚的叫道:“元公子,你……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