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水蓮這幾年,也過上了地主奶奶的好日子,在家裡有下人伺候,她活的也快活,不過,她這愛佔便宜的小心思,卻一直沒有改變過。
看到妹妹帶着一羣人過來,下人們穿的都比她好,就有些心裡不平衡了。
家裡的房子,要沒有趙家,也蓋不起來,給李梨花他們安排了屋子。晚上歇息的時候,陳水蓮就說道:“你說,梨花這次回來,有沒有帶什麼好東西?”
李核桃聽了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有心思想這個,還不如想着好好伺候我娘!”
李核桃有些惱火了,平時這陳水蓮喜歡斤斤計較,他看在她辛苦的份上,也就不說什麼了,可是現在妹子從外地那麼遠的趕過來,她問都不問人累不累了,反而惦記這有的沒有的?
怎麼着?他妹子沒有帶好東西回來,她這個當嫂子的就要不歡迎了?要是那樣,他肯定是不會給自己的媳婦好臉子。
陳水蓮知道自己的男人生氣了,忙補救的說道:“我就是那麼一說,你也知道,我嘴巴就是不好,喜歡說些胡話。以後我再也不會了。”
他們家的日子,還就靠小姑子一家了,對小姑子,只能敬着,現在婆婆也要過世了,那麼小姑子對孃家的感情,會隨着公公和婆婆的離世而變得疏遠的。
這樣下去,可不怎麼好啊,妹夫的官是越做越大,他們是得罪不起的。
如果想維持更親密的關係,是不是還得想想辦法?
陳水蓮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兒子石頭,如果自己的兒子娶了小姑子家的女兒,那是不是?
可是,小姑子的女兒是官宦千金,能看上自己的兒子嗎?
但是,小姑子和妹夫都是疼愛孩子的人,自己只要保證對外甥女好,那麼是不是就可以呢?
還有,如果這事兒,讓婆婆去說,那麼小姑子看在自家婆婆的面子上,是不是就要答應下來呢?
婆婆可是就要離世的人了,這臨終前的最後的要求,小姑子能不答應嗎?
而自家這邊,可都是爲了李家着想的,娶了小姑子的女兒,那麼這幾十年的榮華富貴是少不了的了。沒看到趙家現在全部都到京城去享福了嗎?
如果自家兒子娶了小姑子的女兒,那麼不用說,小姑子一家爲了女兒,也得對他們李家好啊。
陳水蓮越想越覺得這個事情靠譜,她敢保證,只要小姑子把女兒嫁到他們家,一定把她當祖宗給供起來。她可不是會磋磨兒媳婦的惡婆婆。
只要有一分希望,陳水蓮都覺得要試一試,外甥女年紀小,算什麼?他們家石頭等得起。娶一個好媳婦,比娶一個壞媳婦不要好多了?
所以陳水蓮是趁着自己單獨伺候婆婆的時候,和婆婆說了這個話,她說道:“娘,我這樣的想法,也是爲了咱們李家好,而且只要外甥女嫁過來,我保證讓她立刻就當家作主!您看看你孫子,他要是娶個好媳婦,那不是下一輩也有了出息了?”
梨花娘聽了,直接搖頭,說道:“這事兒,你別跟我說了,是萬萬不成的,一來,年紀相差太大,二來,雖然咱們是你妹子的婆家,可是咱們只是平頭百姓,你妹夫現在都是五品的官了,門當戶對這一條就不成,以後別說這個話了!”
梨花娘倒是沒有很生氣,畢竟這兒媳婦是爲了孫子打算,可是這主意實在是太臭了,她也不可能仗着自己現在的情況,就要挾女兒把事情答應下來。
自己的女兒和女婿都很疼愛孩子,如果自己逼着女兒答應了,那女婿知道了,肯定會埋怨女兒,到時候女兒和女婿離心了,苦的還不是女兒?
女兒不好過了,李家能好過?所以梨花娘看得更遠一些,纔不會同意兒媳婦這樣荒唐的念頭。
只是陳水蓮沒有想到這些,所以見婆母不同意,這就跟澆了一盆冷水一樣,興頭一下子就下去了。
瑾哥兒還是第一次來到鄉下的地方,見到什麼都覺得稀奇,不過他去了哪裡都有丫鬟和小廝在身邊,倒是沒有單獨去玩耍的機會。
李家村的人都知道李家的那個姑奶奶回來了,也知道人家的丈夫是在外地當大官,穿金戴銀的,光馬車都那麼多,聽說還有保鏢護衛,威風凜凜的。
有和李家拐彎抹角的關係的人,就想着能上門來拜訪拜訪,這主要是因爲李家村有個丫頭,被爹孃給賣了出去,然後好運的給人家少爺當了通房丫頭,回來的時候,那個氣派,光手上的金鐲子就好幾個,隨便賞人的東西,就值老多錢了。
這還是個通房丫頭呢,就這麼的大方氣派,那這個官太太呢,那更是不得了了。
只是李家一律以梨花娘生病了,需要靜養爲由,一個也沒有見。
不過,李梨花也準備了給這些親戚的禮讓下人都一一送了,她不是小氣的人,該給的一定會給,但是如果想着法的佔便宜,那麼對不起,她是不會出一星半點的。
梨花爹覺得既然回來了,還得去趙家莊看看去,免得被人說閒話,李梨花也有這個打算,本來是看着孃的病情,不能離開人,只是好像李梨花回來了,梨花娘的病情又好了些,所以纔會帶着瑾哥兒回去了趙家莊。
趙家莊里正趙四爺也知道李梨花和兒子回來了,也聽人說閒話,說水生媳婦回來了,竟然連自己的婆家也不過來看看,只在孃家呆着,實在是太不像話。
趙四爺就訓斥道:“說的是什麼話?水生媳婦的娘都病成那樣了,不趕緊回去看看,難道還要在這裡囉嗦?再說,趙家莊雖然是水生媳婦的婆家,可是她婆家的人,現在可都是在京城,屋子裡一個人也沒有呢,難道你要招呼人家住在你家?就是你樂意,你家住的下嗎?以後誰要是再說這種糊塗話,可別怪我不客氣!”
人家本來回來,就是因爲孃家的娘生病了,自然是先去看孃家了。
這邊說親不親的,人家能回來看看就不錯了。
結果趙四爺就看到水生媳婦帶了一個玉人一樣的小娃娃過來了。
水生媳婦給趙四爺行了禮,趙四爺忙說道:“水生媳婦,你快快免禮,你現在是誥命夫人,我們這些人受了你的禮,那可要夭壽啊。這個是水生的兒子吧。”
趙四爺對瑾哥兒和感興趣,瑾哥兒早就叫了一聲四爺爺。
“好好好,長得和他爹真像,以後也肯定是個有出息的!”他家的地兒好像和水生媳婦格格不入,也幸虧人家母子兩個沒有嫌棄。
李梨花先要去看看趙二叔他們。趙四爺也沒有攔着,確實是要去看看。
趙二叔家裡,也因爲有個中了進士,當了官的侄兒,這日子也是越過越好。兩個兒子,都在鎮上開着鋪子,家裡的屋子早就翻新了。
趙二叔和趙二嬸見到李梨花和瑾哥兒都很激動。
趙二叔是個男人,不好和侄兒媳婦說話,趙二嬸以前和李梨花的關係就不錯,拉着李梨花,讓她在這裡留着吃頓飯。
“咱們現在條件好了,再也不跟以前一樣,連吃頓肉,都得看手頭緊不緊。二嬸管你一頓好的,還是管的起的。”
李梨花忙笑道:“那我就厚着臉皮了。”
李梨花要帶着瑾哥兒給趙家的先人們上墳,既然來了,這是少不了的,趙二嬸就讓它兒媳婦陪着,大家都以有這個親戚爲榮,如今的水生媳婦,讓人覺得貴不可言,或者是高不可攀,和他們這些村婦完全是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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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看着都有官夫人的威嚴,而且人家身上本來就有五品的誥命的。
李梨花讓瑾哥兒給趙家的先人們上了墳,燒了紙,磕了頭,就回去了。
那邊趙二嬸家裡,一下子來了很多人,都想着跟李梨花見見面,說說話,趙二嬸氣得不行,說道:“以爲我家裡是集市啊,人家水生媳婦是因爲娘生病了,纔回來的,心裡正難受呢,你們可別胡攪蠻纏,在說了,我侄兒媳婦身上是有誥命的,你們見到了可都是要下跪磕頭的,可別自己沒趣,趕緊回去,她要是想見你們,自然會見的。”
正說着話,就看見一羣人簇擁着一個二十來歲的貴婦人進了門,那些人都看呆了,想要說什麼,只是突然就自慚形穢起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不用說就知道。
他們和現在的李梨花根本就不是一類人了。
我的個乖乖,這水生媳婦,怎麼變的那麼不一樣了?就是縣太爺的太太,也沒有這麼氣派吧。
這一呆,就已經露了怯,誰也不敢上前了。
李梨花只是對着這邊的人微微點了點頭,就帶着人進屋去了。
她不想自己和兒子被這些人圍觀,所以還是先進去爲妙。
身邊也有這些丫鬟和媳婦擋着呢,沒有誰不經過自己的允許,就能到自己身邊的。
趙二嬸趕緊把這些人給趕出去了,真是的,弄不好,讓侄兒媳婦誤會是自己把這些人叫過來的,那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