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兄!你這是爲何?”一見鄭史這般摸樣,羅霖心中一涼,越想越怕,暗自付道:難不成歷史未能改變?扶蘇...扶蘇他已經...。
門口再次出現兩道人影,羅霖擡頭見是項擎天與蒙璇,心中已經肯定了自己想法,扶住鄭史坐下後,心酸的問道:“項兄,殿下他...”
項擎天一臉的自責,望了一眼羅霖,感到自己真是無臉見他;趕緊扶住面色慘白,冷的發抖,悲痛得有些呆滯的蒙璇進屋。
張良見此,急忙起身讓蒙璇坐下,把炭火盆移到了她的腳下。
項擎天對羅霖拱手一揖,神情凝重,沉聲道:“羅兄,項某...唉...。”
鄭史雙眼通紅,連夜的駕車出逃,臉給凍得發紫,加上心情悲痛,坐着的身體都在發顫,望看了一眼蒙璇,哽咽着對羅霖道:“殿下,殿下他..遇害了,蒙大將軍也..”
“什麼?!”
屋內諸將聞言大驚,個個滿臉的驚疑之情,齊齊望向了鄭史,希望他能把事情說清楚。
鄭史哽咽着把事情的原委敘述了一遍,低頭不語。
羅霖聽完後,注視了項擎天片刻,很想斥責幾句,但一想到人都已經死了,再怎麼罵,也罵不回一條命來,於是低頭輕嘆道:“項兄、鄭兄,事已至此,再說無意,我們還是節哀順變,想想以後吧。”
脫下自己的羊棉襖,給鄭史披上後,羅霖環視衆將,大聲喝道:“你們都給我聽着,我羅霖是靠扶蘇殿下的知遇之恩,靠蒙大將軍的賞識才有的今天,如今殿下與大將軍雙雙遇害,我羅霖對天發誓,有朝一日,我定會背叛大秦,親手斬下惡賊的首級;所以,你們要想清楚,要走,現在就走!以後兵戎相見,互不相識!”
在坐諸將都是羅霖一手提拔起來,相互之間的感情很深,表面上是上下級關係,可心裡面都當兄弟來看,況且都是身懷正義之人,豈會與惡臣賊子爲伍,齊齊抱拳大喝:“我等誓死跟隨將軍!”
諸將爲表忠心,齊齊下跪,對羅霖深深一揖。
羅霖揮手讓他們起來,很是感動的說道:“都是好樣的,從今天起,我軍更名爲紅巾軍!有朝一日,必讓賊子俯首,祭拜殿下與大將軍的在天之靈!”
項擎天突然想起了一件大事,驚慌的說道:“哎呀,羅兄呀,蒙小姐已經懷有殿下的骨肉了!”
“哦!”羅霖聽後,心中不知爲何,感到一陣心安,肅穆的神情不覺的露出一絲微笑:“好哇!好哇!蒼天有眼吶!”
話後,急命屈文與楊小虎把蒙璇送到家裡,並要麗娘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照顧好蒙璇;鄭史則與項擎天一併過去,兩人都已是疲勞過度,需要好好休息。
羅霖不斷的負手渡步,來回間尋思接下來該怎麼辦,是蟄伏以待時機,還是立即舉旗反了。
張良好像看出了羅霖的心思,輕聲道:“將軍,末將認爲眼下還是該蟄伏的好,等待最佳的時機再起事不晚矣。”見羅霖停下腳步望向自己,拱手又道:“將軍,我軍現在兵力不足,也才三萬七千人的軍隊,所說是強兵,可如若現在與王離執掌的二十多萬大軍一戰,絕無必勝的把握呀,所以我認爲應該忍辱負重,厚積而薄發,以待時機,以不變應萬變。”
韓信低首冥思片刻後,進言道:“將軍,末將認爲子房兄言之有理,眼下胡亥登基以定,我們與朝廷的兵力懸差巨大,如果要戰,我等衆人雖然不懼,但亦難能夠取勝,還會傷及自身,反而會讓趙高等人暗自竊喜。”
羅霖見兩位‘漢初三傑’進言,嘆聲點頭道:“我也是此番想法,現在以我等實力,確實如雞蛋碰石頭,自尋死路呀。”
張良與韓信齊齊躬身道:“將軍明智。”
“只是天下皆知,我乃扶蘇之親信,大將軍溺愛之將,胡亥登基後,趙高與李斯必會將矛頭指向與我,所以我等還要做好一戰的準備,不可不防呀。”
張良聞言,笑道:“將軍,我有一計,比會讓我軍安然無恙。”
羅霖聞言大笑,雙眼放光,關鍵的時候,就需要這種謀士獻計獻策呀,自己還真是沒有白費心機,逮到了張良。
“子房快說,有何計策?”
張良急忙一躬身,不敢擡頭,沉聲道:“此計很是危險,請將軍三思了。”
羅霖急忙把他扶起,笑道:“只要對將來有好處,子房但說無妨。”
張良起身,注視羅霖片刻,見他心意堅定,道:“將軍攜帶百金,親自入朝,慶賀胡亥登基大典。”
還未等羅霖說話,彭峰已經跳了起來,大喝道:“此計不成,子房呀,你這不是要讓將軍以身犯險麼?”急忙擺手道:“此計不好,我不贊成!”
葉楓也接話道:“我也認爲此計不可爲,現在胡亥肯定是將軍視眼中釘,肉中刺,巴不得要將軍的命。”
羅霖聽後,沉聲不語,他不得不承認,張良此計很是危險,可眼下又無他法,真在尋思間,韓信出來說話了。
“將軍,末將認爲子房兄此計能成。”
“哦?”羅霖聞言很是詫異,就連彭峰與葉楓聞言後也是齊齊一驚,望向了韓信。
“將軍,現在胡亥要登基大慶,必不會想多生事端,這是其一;其二呢,將軍以身犯險,必會讓自大的趙高認爲你是害怕了,你再私下送些禮物給他,以示效忠,他必會睜隻眼,閉隻眼,不會過問這遠在邊陲的陽山小城之事;其三嘛...。”韓信對衆人微微一笑道:“將軍可以在商貿中給他一點小利,他必會認爲將軍是一貪財膽小,攀附權貴的小人,而不加重視。至此,我陽山可抓住時機發展勢力,暗中招兵,暗中囤糧,待以後勢成,就可揮軍南下,直取咸陽,殺胡亥一個措手不及!”
待韓信話語一落,羅霖心中大讚:‘國士無雙’真還不是吹出來的,比之張良還要高出幾分。
張良笑道:“韓信之言,分析透徹,目光遠大呀,子房不及也,有愧這參謀長之頭銜呀,哈哈哈。”
彭峰與葉楓這兩把‘火槍’頓時蔫了,無語的望着韓信,好像才認識他的似的。
“好,既然大家沒有異議了,我就來個羊入虎口,在咸陽好好的賭上一把,哈哈哈。”
隨後,羅霖還穩妥的佈置了一下防務,命彭、葉二將率軍出陽山,駐紮在九原與陽山之間,防止王離的軍隊;韓信率軍一萬,駐紮在陽山一南,黃河以北,防止謝尚的軍隊;張良領軍一萬駐守陽山,伺機行事;屈文領兵一千,保護陽山民衆;自己與楊小虎一起南下咸陽,今夜就出發。
離開辦公室後,羅霖回到了家中。
“怎麼樣?蒙璇沒事吧?”羅霖望向已經躺在牀上熟睡的蒙璇,對麗娘說道。
“嗯,沒事了,餵了點雞湯,好在及時送來了,再晚點的話,估計會動了胎氣。”
羅霖親了口麗娘,對守候在旁項紫晴道:“晴妹,最近軍中有大的調動,你沒事就在此幫忙照料吧。”
剛見羅霖與麗娘恩愛的項紫晴有點兒吃醋,現在面色微紅,嘟嘟嘴,有點兒漫不經心的說道:“嗯,知道了,將軍大人。”
羅霖現在有事在身,不想與她瞎腦,轉首對一旁的費婉詩一笑,輕聲道:“費小姐辛苦了。”
費婉詩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面對羅霖,不覺間雙頰一紅,輕聲道:“將軍不必言謝,婉詩應該的。”聲如夜鶯,絲絲入耳,讓羅霖不禁多看了兩眼。
“你不是有事嘛?怎麼還待這呀?”項紫晴見羅霖注視着費婉詩的俏臉,一股無名的醋意衝向腦際,沒好氣的瞪着羅霖。
“你...,哼!”羅霖聞言,雙目一睜,瞪向項紫晴,突然想到蒙璇已經熟睡,只得輕哼一聲,拂袖離去。
“婉詩妹妹,你可以要小心呀,他可不是什麼好人,要不是有麗姐看着,我估計他早就尋花問柳去了。”
費婉詩聞言一笑,朱脣輕動,小聲的說道:“姐姐真是厲害,大秦堂堂的左將軍都怕了你。”
“...”項紫晴一愣,見費婉詩輕言輕語,也壓低着嗓子說道:“總之呀,妹妹要小心,可不要上了他的當。”
“上當?上什麼當?難道姐姐上過將軍的當麼?”費婉詩不知道項紫晴與羅霖以前發生過的事,此番話語也是無心說出,在她的心裡,羅霖可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現在正個費家都在圍着他轉呢,自己家人們可是對他尊敬得很。
“這...。”項紫晴頓時語噎,她可不好意思說出與羅霖在那客棧裡發生的事,小臉兒頓時紅得更加厲害。
坐在牀前的麗娘,見倆人喋喋不休,輕聲道:“別說了。”
費婉詩微微一笑,點點頭,閉嘴不語。
來到客堂。
羅霖對項擎天與鄭史說出了要去咸陽的事,立即受到鄭史的極力反對;羅霖的再三解釋,還是未果,惹得鄭史甩袖入房。
項擎天則想彌補自己的過失,決定與羅霖一起南進咸陽,暗中保護他。
對此,羅霖只得點頭答應,畢竟墨家在咸陽城內的眼線還是很多的,搞不好還能救出蒙毅與其家人,也好安慰一下蒙璇那可受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