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閣的地面開始慢慢龜裂坍塌,銀狼突然張口把剛纔吞下來的金色淫勾蠶蛾吐了出來。
那淫勾蠶蛾,身體縮小了一大半,且由金色變成了藍色。
“怎麼回事?”紅綾問阿九。
因爲那淫勾蠶蟲開始變蛹,不會再浪費能量來散發誘惑獵物的氣味,所以阿九終於擺脫了慾望的困擾。紅綾也就放開了他。
阿九揉着腫了一圈兒的腦袋,不時輕盈跳躍着,跳離腳下那突然龜裂塌陷而出的半尺寬的裂縫。
“我哪裡知道,我還想問問你呢。”
封祁瞬移到他們身邊,冷聲道:“離開此地,去把周圍的百姓轉移至五里外。”
二人對視一眼,拱手低頭應着,“是!”
遁身離開。
等到紅綾和阿九離開後,封祁飛身移到了銀狼的頭上站着。位置正好是印記的中心。
淡淡的睨着對面藍色的淫勾蠶蛾,“從什麼地方過來的?”
那藍色的淫勾蠶蛾張口先是一陣噝噝聲,暴突的紅色蛾目,露出人性化的苦惱模樣。
最後驀地一亮,才結結巴巴的開口,“啊……啊……啊……”
銀狼高傲且不滿的看着它,“啊什麼啊,要本大妖再吃你一條命嗎?”
因爲這隻淫勾蠶蛾經過了三變,所以有三條命。
現在成藍色的,就是她二變時的樣子。而且,那原本快要成熟的卵也不見了。如果想要再蛻變,怕是要它自己化成元卵再進化才行。
否則它便只能是二變的藍色蠶蛾,隨時會有被抓住吃掉的危險。雖然蠶蛾狀態的淫勾沒有蠶蛹狀態的好,但亦是妖類們所喜歡的補品。
只是化成元卵後,會再降一變,而且會陷入休眠。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也可能很快就復甦。
本來對於陡然失去了一條命和所有的卵,它該是憤怒至極纔是。但因着銀狼那睥睨的威壓,令它再也興不起抵抗,
藍色的淫勾蠶蛾,紅色的蛾目瑟縮了下,整個身體也縮了縮。
“雲頂山?”封祁繼續問。
那藍色淫勾蠶蛾,呼扇了兩下翅膀,算是回答。
雲頂山位於大晉西南的地方,那個忘憂閣的新媽媽秋菊就是來自雲頂山附近通城的勾欄女。
“爲什麼千千迢迢來連城?”通城雖然不算多富饒,可城中的人要比連城的多。
藍色淫勾蠶蛾,呼扇了兩下翅膀,緩緩降落,落到了地上那正在變成蛹的蠶蟲。
“它……它是……它是六變元卵……”因爲吞噬了秋菊,所以它亦是會說話的。只是蛾體狀態時的聲音嗡嗡重重,有些像是幾個聲音合在一起,且是不齊整的那種。
“三千年前……它化成了元卵休眠……我……我來叫醒它。”藍色淫勾蠶蛾一頓一頓的道。
封祁掌心黑霧涌現,“怎麼叫醒的?”
“用恐怖又幹淨的血和雄性的精華。”藍色淫勾蠶蛾回道。
封祁冷厲了鳳眸,“城中丟失的女童,是被你捉去了?”
藍色淫勾蠶蛾呼扇了兩下翅膀,“是。”
那些女童被嚇得時時處在恐怖狀態,那身體裡的血液自然也帶着恐怖的味道。
元卵感受到恐怖,並吃了那充滿了新鮮能量的血液,和被雄性的精華吸引,就會自休眠中醒來。
“化成元卵或者現在就再丟上兩條命徹底滅絕。大概六界之中也就你們兩隻淫勾了。”封祁冷冷的看着它。
藍色淫勾蠶蛾,又呼扇了兩下翅膀,然後把那已經化成蛹的蠶蟲護住,“它……它會如何?”
“吃人時,就該有也被吃掉的覺悟。而你,算是給你們種族留下一個延續。要知道自遠古,不知多少物種已經滅絕。”封祁看着那變成蠶蛹不動的蠶蟲。
雖然有結界罩着,那蠶蟲化蛹時引發的地陷崩裂,依然綿延到了結界外三裡之遙……一個巨大的坑洞出現,足有千米之深。
而蠶蛹引發地陷,其實是爲了把蛹態的自己埋起來,等它找好位置後,就會再引發地動把地面合攏。一開一合如此巨大的動靜,自然會招來注意。
“饒……饒了它吧。”藍色淫勾蠶蛾求情,那蠶蛹狀態的淫勾也動了動,像是在求饒。
封祁不爲所動,揮袖一團濃濃的黑霧籠罩出那蠶蛹,那足有三丈長兩丈寬的赤色蠶蛹慢慢的縮小……最後變成了一個蠶豆大的紅色散發着赤光的繭子,飛到了封祁的手心裡,消失不見。
銀狼口泛津液的看着封祁的手心……多好的美味啊!
藍色淫勾看着那黑霧,突然尖利的叫出聲,“本源魔氣,你是誰?”
沒有了蠶蛹吃,那就吃蛾子。
銀狼張口吞了那藍色的淫勾蠶蛾,等吞完了,再吐出來赤色的蠶蛾,卻不等蠶蛾反應過來,再吞吃進了嘴裡……
之後,才眨着墨綠色的碩大狼目,瞅着封祁……狼目流露出我什麼也不知道的表情……
封祁把手攏進袖子裡,閒懶的看着它,“每個物種都是它自己的天道規則。這是最後一隻淫勾,吃了它就是斷了這一種族的天道。而你馬上就要承受淫勾這個種族的天道懲罰。
當然,如果捱過去了,你可能會得些來自天道的好處。挨不過去的話……”封祁把手從袖子裡抽出,掌心裡多了八個五顏六色的瓶子。丟進它的嘴裡,然後自它的印記處跳開,看着天空陡然凝聚的九色天道劫雲。
封祁彈指點出一個磨盤大的黑色旋渦狀涌動的黑霧,對着那黑霧道,“小金,把小銀的本體帶過來。”
“是。”那邊穿來一聲低粗令人覺得莫名壓抑的聲音。
很快一隻金色的狼嘴裡叼着一隻銀狼,從那黑霧中跳了出來。
等看到那趴在空中兩隻爪子捂着腦袋的巨大銀狼時,就甩頭把嘴裡銀狼的身體朝它丟了過去。
那本來趴着的銀狼看到自己的身體飛過來了,當即化成了一道銀線鑽了進去。
很快那狼體就變得無比碩大,精神抖擻着瞅着天上的九色天道劫雲,眼神是說不出的得瑟……有了身體,本大妖什麼都不怕。
金狼沒有變大,跟一隻金色的家犬一樣,乍一看跟金毛還有些相像。瞧着很是溫馴,“主人,小銀怎麼惹上天道了。”
“吃了最後一隻淫勾。”封祁摸了摸它正好到他手部的金色腦袋。
金狼享受的嗚咽了一聲,磨蹭着封祁的手心,好一會兒才道:“真是走運。”
“呵呵,天道可不是好惹的。”薄脣微彎,眉心卻帶着說不出的嚴肅,看着劫雲慢慢降了下來。
首先是紅色……
紅色的劫雲落在銀狼微卷的銀毛上,升騰起一股紅火,燒遍了銀狼的全身……兩刻鐘後,火滅,銀狼安然無恙。
甩甩身體,朝着封祁和金狼傲嬌的嚎了一嗓子。
金狼金色的狼目眯了眯,欠咬!
橙色的劫雲比紅色的要快些,銀狼所在的地方重力陡然增加,四面八方的擠壓着銀狼,能看到它的身體被擠壓成了奇形怪狀,時扁時方,銀毛漸漸有了紅色的血液滲出來,墨綠色的眼睛有些痛苦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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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半鐘後,銀狼才恢復了正常,圓尖的狼耳有些耷拉着,背對着封祁和金狼,沒有回頭再看他們,那傲嬌模樣消失不見了。
封祁蹙眉,金狼也有了慎重之色。
黃?色的劫雲比橙色的略慢,那劫雲裡竟然飛下了數萬的神兵利器,朝着銀狼呼嘯而去。
金狼閉了眼睛,封祁倒是沒有太緊張。
那些神兵利器即便沒有被操縱着,可因着它的鋒銳,也讓銀狼有些吃不消了,掛彩的地方越來越多,它企圖縮小身體……然,那些神兵利器也能縮小,還次次都精準的落在它的身上。
銀狼憤怒的嚎叫着,陡然變大身體,然後或躲閃或迎擊,就在它腰部中了狠狠一鐵錘後,這黃?色劫雲終於消散。
拖着傷殘的身體,更加無臉見背後的封祁和金狼了,越發沮喪的癱在了地上。
封祁好笑的看着它,鳳眸突然全黑的看着劫雲,然後道:“下一個是水。”
銀狼一聽水,圓尖的狼兒豎了起來,墨綠色的眼睛瞅着封祁,嗷了一嗓子。
幾乎聲落,藍色的劫雲落了下來,那鋪天蓋地的能腐蝕一切、毒殺萬物的弱水落了下來,銀狼卻張口把那些弱水全部吞了下去。等到若水變成尤賽神兵利器的寒冰砸下時,銀狼就把那吞下的水再吐出來,系出同源,衝散了堅冰……一刻鐘後,水劫終於熬了過去。
銀狼有兩個肚子。一個是正常吃東西的。一個堪稱乾坤肚,尚未裝滿過。乾坤肚乃天生可容納一切液體,不會被腐蝕也不會被灼燒,唯尖可破。
經過弱水劫的緩衝,銀狼趁着短暫的時間恢復身體,把封祁丟給它的那八個瓶子從嘴裡吐出來,找出一個黑色的,拔開瓶塞,一股股濃郁的黑氣就鑽進了它的鼻子,受傷的地方以眼見的速度恢復了正常。
金狼有些羨慕的看着銀狼,“它和黑狼都有福氣。那本源真魔氣,我也就十萬年前吃過一次。”
封祁瞥了它一眼,從袖子裡丟出一個同樣的黑色瓶子給它,“玩兒去吧。”
金狼喜滋滋的叼進嘴巴里,“謝謝主人。你看它還有七個小瓶子呢……”
封祁斜睨它,“你也去滅個種族,我送你十份兒。”
金狼金色的狼目迷離起來,“淫勾着實是低賤了些,天道劫雲也弱。”
“嗯,你把人族滅了吧。”封祁建議。
金狼直接趴地上了,“主人,滅人有些棘手。挑個容易些的吧?”
“魚人鮫?”封祁還真繼續給它參謀。
金狼把一雙金眸閉上了,“咱能不跟人掛邊兒嗎?”
封祁笑瞥它,“上次跟小黑打的那條龍還記得嗎?”
金狼點頭,心道:該不是讓它去滅了龍族吧?
“那是最後一條金龍。”封祁道。
金狼睜開一隻狼目,“主人,您不會忘了吧。現在的天界尊者裡,有一個尊者本體是金龍吧。這個真滅不了,難度不啻於滅魚人鮫。”
二者說着話,銀狼的第五道劫雲下來了,是綠色的。
墨綠色的藤蔓自綠雲裡探出,纏上了銀狼。像是要把銀狼絞死。銀狼的毛髮沾着那藤蔓流出的濃綠的液體後,就被腐蝕了……毒性之強,讓銀狼有些忌憚。
一爪子揮開後,就跳走閃躲着。
更多的藤蔓伸出,甚至一棵巨大的樹木從天而降,壓了下來。
封祁驀地凝眸,對銀狼道,“劈下它的枝幹和根系!”
金狼也站了起來,“竟然是神樹!這劫雲是不是有些太詭異了。”
封祁也驚疑,只是眼下管不了許多,這東西在天界也是少有的存在。竟然會出現在小銀的天道劫雲裡,着實詭異。不過,既然下來了,不掉下點兒枝枝葉葉,怎麼可能放它走。
得了封祁的命令,銀狼陡然幹勁兒十足。
衝着神樹就是一爪子,十成的力氣,竟然連道劃痕的都沒有。
銀狼一呆,一根藤蔓就纏上了它。
銀狼一爪子抓向藤蔓……難道是它的爪子突然變弱了?
跟切豆腐一樣,藤蔓被抓成碎段掉到了地上。很快又化成一灘綠水消失不見。
不是自己爪子的問題,那就是這木頭太過硬了!
封祁這時道:“你腹中可還有弱水?”
銀狼點頭,然後知封祁意思的吐出弱水,腐蝕神木的細枝和根鬚……倒是能腐蝕了,只是速度很慢。
而神木的主幹就不用想了,弱水噴上去,半點兒作用也沒有。
在綠色的劫雲消散前,銀狼也只腐蝕下了一小段根鬚和一條細枝。因爲忙於‘鋸木’所以銀狼的身體就比較慘了,比腐蝕的七七八八,深處可露骨。
封祁接過那一小段兒根鬚和細枝,衝着銀狼點頭,“很好。打開紅色的瓶子。”
銀狼得了封祁的誇讚,歡快的搖了搖光溜溜的尾巴,從嘴裡再吐出七個小瓶子,挑出紅色的打開。
只見一股紅霧鑽進了它的鼻子裡。
金狼差點兒把金色的眼睛瞪出來,“血魔真氣?”
封祁自手心裡取出一個白色的玉瓶,把那一小段兒根鬚和細枝放進去,沒理會金狼,然後看着那插着細枝的白玉瓶,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
如此神丹的主材料有了。封祁擡頭看了眼天,把白玉瓶收了起來。
血魔真氣令銀狼的身體恢復了原貌不說,還更精神抖擻了。
“主人,那剩下的幾個瓶子裡,還有些什麼?”金狼徹底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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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祁心情不錯,正要回答,卻突然感覺到有人靠近結界禁地。
是他留在客棧的暗族隱衛。
同時,青色的劫雲降下,一道道幾乎能把空間割裂的風刃衝着銀狼呼嘯而去……
封祁卻管不了許多,閃身離開。
截住那正在飛馳的隱衛,“發生什麼了?”
“回主子,夫人不見了,桌子上留下了這個。”那隱衛把一個白皮信從懷裡掏出,遞給封祁。
封祁打開——
瞬間,那隱衛忽然感覺到他的身體不能動了。
低頭看,整個身體被凍住了,體表有一層薄薄的冰霜。而就在他要擡頭時,他的頭也擡不起來了。
而冰凍的面積正在慢慢擴大……
紅綾和阿九轉移完百姓後,就重新返身而歸。
正好看到那突然冰凍的地面,冰凍的範圍在呈圓狀逐漸快速的蔓延開去。
“隊長——!”
“主子——!”
二人齊聲遠喝。
封祁緩緩擡頭,眼睛完全沒有了眼白。
什麼叫……他找錯了人?
那信上只有十個字——‘此女非蓮心,你找錯人了。’
“士方哥!”驀地,一道水靈靈的嗓音破冰而出。
而那聲‘士方哥’讓封祁整個人僵硬呆滯住了。烏黑的鳳眸不可思議甚至有些失神的看着從天而降的女子。
她,如月華美麗,一身雪白的長袖紗衣自空中徐徐降落,似仙女一般空靈。
封祁雙手呆呆的伸出,接住了那由天而落的女子,死死的看着她的臉。
那是他記憶在靈魂裡的模樣,萬世輪迴,只爲尋找這一張臉……
“士方哥,心兒好想你,你怎麼不來找心兒呢。”女子開口,聲音嬌滴滴的輕柔美妙,比最會唱歌的鳥兒聲音都好聽。
令紅綾和阿九都聽的心醉了……
封祁聽着和那刻魂記憶裡也一模一樣的聲音,鳳眸流出了淚,聲音悶啞,“心兒?!蓮心?真的是你嗎?”
“嗯,是啊,士方哥。”女子嬌嫩羞花的臉貼上封祁俊絕的臉,“士方哥還是那麼好看。”
封祁露出一個迷花醉月的笑容,“心兒也沒有變。”
身後的方向,穿透結界,傳來銀狼撕心裂肺的嚎叫——
第九劫——黑色劫雲,魂劫!
封祁卻看也沒看,朝着宅子的方向輕躍而去。
回到宅子裡,封祁坐在軟榻上,一直不挪眼睛的看着蓮心,雙手緊緊的抱着,久久不鬆開……時而會開口喚上一聲,“蓮心?”
“嗯,士方哥。”他喚一聲,她就應一聲,然後看着他俊絕的臉,羞紅着白嫩的美極的瓜子臉。
夜裡,封祁就那麼抱着蓮心,看着她。而她也看着他,小手不時的撫過他的胸部,帶着些深意。
封祁抓住她柔若無骨的軟綿雪手,溫柔低沉的嗓音,“想要?”
蓮心媚豔欲滴的臉,深深的埋進他的胸口,嬌嗔道:“士方哥~”
封祁低笑出聲,然後緩緩低首貼上她的鬢髮,似在輕吻。
第二天天亮後,封祁習慣性的進了廚房。
看着滿竈臺的食材,手動起來,心裡則是一陣迷茫……
蓮心愛吃什麼?她好像不愛吃肉食。如同他印在骨子裡不吃肉食——源自她的不愛。
然而他的手裡已經很自然的把一塊層次分明的五花肉斬成了四方塊兒,且用調料醃製起來,醃上兩個時辰,等到做午飯時,就取出來燒製……
還有那已經煎好的雞蛋薄餅,已經放進了食盒裡。
那雞蛋,焦脆的蛋白,微微晃動的蛋黃,細末一樣的鹽粒飄上淡薄的一層,再配上薄薄的蔥油椒香煎餅、烤製得透明的臘肉片兒……那個嘴邊有着淺淺梨渦的女子,總也吃不夠一樣的貪口。
奶湯圓,紅豆的、綠豆的、花生的……是她這兩天的最愛。
今天早上的是桃仁兒的,是她昨天有提到想要吃吃看。
蓮心輕佻着很是歡快的進了廚房,看着食盒裡的食物,皺起了柳葉彎眉,“士方哥,我不愛吃葷食。”
“嗯,我知道,心兒喜歡吃翡翠玉筍。”封祁拿清水洗手,看着分門別類的蔬菜,單就沒有筍類的。
因爲她前兩天說不想吃筍。
蓮心卻不管這些,拉着他就往外走,“君子遠庖廚,士方哥今天陪心兒好好玩就好,咱們可以在外面吃飯。”
“好,心兒想去哪兒?”封祁看着一廚房的食物,問道。
……
桃翠卯時中就起來了,然後進了木蓮華的房間,準備伺候她起牀。並且準備了一肚子的話,等着告訴她。而話題的主角,就是睡在宅子客房裡的甄芙兒和付平兒主僕倆。
至於這一夜都發生了什麼,她可不知道,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她是這宅子裡唯一睡好睡飽的人。
等她到了木蓮華的房間,卻看到空空如也。
看着對面禁閉的封祁的房門,桃翠竊笑了下……夫人怕是被抱走了。
那就不用她侍候啦。有老爺在,她只要打雜就行了。
把昨天就準備好的行李搬裝了車,然後去了封瑾諾的地方幫忙整理行李,多手多腳的在封瑾諾不斷嫌棄的目光中,不是把衣服拿掉了,就是把書摞子推倒了……
……
那被桃翠認爲在封祁房間睡懶覺的木蓮華,悠悠醒轉。
瞪眼看着金粉色繡龍刺鳳的牀頂,嗅着空氣裡淡淡的玉蘭香,而不是封祁身上的異香,再次閉上了眼睛。
旁邊坐着的男子,看到她睜眼又閉眼,笑呵呵的道:“睡覺也太不老實了。真不知道是像誰?”
“反正不像你。”木蓮華再次睜開眼,看向身側的男子。
一頭如瀑布的銀髮,被一個紫色的龍冠完全束於腦後。赤金色的眸子,比姬離夜的要更妖異俊美,那亦是和封祁同類,一樣絕世無雙的眸子。
帶着慈愛的目光看着木蓮華,“朕的公主,睡的可好?”
木蓮華搖搖頭,“淨做噩夢了。特別是醒來就看到您,更是噩夢中的噩夢。”
“哦?爲什麼見到父皇就是噩夢。父皇可是覺得見到蓮華是美夢。光想想就能笑出聲。”姬溟勾起木蓮華一縷散了一牀頭的栗色長髮,可真是像她啊。
------題外話------
感覺時間不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