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宸修悅耳磁性的聲音緩緩傾瀉在她的耳邊,“因爲你的舞姿足以迷倒衆生。”
灼熱的氣息拂過耳垂,一股顫慄的感覺席捲全身,令慕微希一時間無所適從。
眼見着她不再開口,小叮噹着急道:【宿主!這時候你就應該追問夜先生——那你有沒有被我迷倒呢?】
慕微希羞恥地抿緊嘴脣,哪裡好意思開口。
小叮噹舉起兩根熒光棒在空中揮舞,【不要慫啊!宿主,你要撩他,撩得他潰不成軍,讓他承認被你的性感和魅力吸引,你可不能輕易認輸啊!】
慕微希:……小叮噹,你到底在跟什麼對抗啊?
就在她吐槽的時候,小叮噹的驚呼聲再次響起:【哇塞!宿主你快擡頭看,有驚喜。】
【嗯?】聞言,慕微希好奇地仰起頭來,剎那間漫天的星火映入眼底,萬千盞孔明燈漂浮在高空,照亮了整個月夜,溫暖到人的心底。
慕微希怔怔地看了好一會,驀然間凝視着夜宸修的雙眼,“這也是你準備的?”
夜宸修眉梢微挑,意味不明道:“也?”
“酒店頂樓的晚宴,也是你安排的吧?”能夠如此闊綽的,慕微希唯一想到就是夜宸修。
夜宸修的眼底漾起了一抹笑意,伸手拂過她額前的一縷青絲,嗓音性感撩人:“微微真聰明。”
誇她的人很多,可這話從夜宸修嘴裡說出來,就顯得格外動聽。
慕微希心裡頭甜甜的,“但是你爲什麼要準備這些呢?”
這大方的手筆,跟散財童子也沒差別了。
“爲了慶祝伯父康復。”夜宸修神情鄭重,語氣坦然,“孔明燈也是對伯父的祝福。”
慕微希神色微怔,一股熱流從心口流淌到四肢百骸,令她渾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暖意。
“你既然安排好了,爲什麼不說?”
這個男人總是在默默付出,卻從不邀功。
“不是什麼大事。”夜宸修風輕雲淡道:“況且,你現在也知道了。”
從始至終,他只是想讓小姑娘開心而已,至於旁人知道與否,他都不在意。
慕微希莫名地意會了他的想法,心中無比動容。
小叮噹卻相當會破壞氣氛:【嘖嘖,這還沒娶你進門呢就開始討好未來岳父了,夜先生好心機啊!】
慕微希蹙了蹙眉,指責道:【他這是真心實意,纔不是心機,你一個自稱正義的系統,怎麼內心這麼陰暗呢!】
【???】小叮噹捂住被中創的心臟,委屈巴巴道:【宿主你變了,還沒嫁過去就已經開始護夫了,這叫重色輕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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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微希面上一熱,【誰說我要嫁給他了?】
小叮噹抱着手臂,意味深長道:【那宿主你想想,你身邊還有比夜宸修更好的男人?或者說,你認爲這世上,還有比他更好的選擇對象嗎?】
慕微希聞言仔細一想,好像、也許、暫時……還真沒有。
就算以後遇到,但在她心目中,夜宸修也是排在首位的。
等等!
她爲什麼要去想這些?
重活一世,她壓根兒沒想過談戀愛,只想要復仇!抓到害她家破人亡的幕後黑手。
爲了防止再被小叮噹帶偏,慕微希直接屏蔽了語音系統。
旋即擡頭望着夜宸修,不免擔憂道:“你的傷怎麼樣了?剛纔跳舞用了不少勁兒,後背疼嗎?”
夜宸修:“不疼了。”
慕微希一臉懷疑:“真的?”藥效有這麼快?
“要我把衣服脫下來給你看看?”夜宸修的眸光深邃,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慕微希不帶任何有色眼鏡,一本正經道:“好,回房再脫。”
夜宸修墨眸微眯,難道他的肉體對小妮子已經沒有吸引力了?這可不是個好兆頭,看來他還得想辦法,在不經意間多展現出自身的魅力。
倆人相攜着離開,絲毫沒發現這談話落在別人耳朵裡,到底是怎樣的虎狼之詞!
……
經歷了昨晚的脫衣舞事件,海島上所有旅客的目光對夏夢柔而言猶如芒刺在背。
“就是她啊!不顧場合當場脫衣,也不知道平日裡有多麼放蕩。”
“嘖嘖,好不要臉啊!換成是我喝醉酒做出這麼傷風敗德的事情,情願一頭撞死算了。”
“誰讓她的臉皮比城牆還好呢!平日裡沒少仗着身材好得到好處吧!跟女一表一子也沒區別。”
“不、不要再說了……”夏夢柔隨時都能感覺到耳邊有人用鄙夷嫌惡的話語謾罵她、羞辱她,哪怕捂緊了耳朵也沒用。
她也從沒想過這麼丟臉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爲什麼老天爺對她這麼不公平。
然而更“不公平”的還在後面,第二天一早,夏誠業夫婦就取消了接下來的旅行,乘坐航班,將她打包送去了李敏清的鄉下老家。
從機場出來,一路被拖着着送到了山下,夏夢柔邊哭邊求饒:“爸媽……我已經知道錯了,求求你們不要對我這麼狠心,我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啊!你們怎麼能放棄我!”
一旦他們徹底放棄了她,榮華富貴的生活將徹底離她遠去,以後整個夏家都會被夏微希獨佔,她死也不甘心。
“我們沒有放棄你。”李敏清眼眶泛紅,強壓下心中的不捨,聲音哽咽道:“就是爲了救你,讓你從今往後以全新地面貌回來生活,媽才做出了這個決定,柔兒,我是爲你好,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從小到大你不是都一直告訴我,我纔是夏家正牌的千金,誰都無法取代我的位置嗎?爲什麼事到如今,你卻要親自送我走!”夏夢柔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濃烈的恨意,聲音喊得都有些嘶啞了,“這對我不公平。”
李敏清聞言心中內疚不已,“對不起柔兒,是我沒有教好你,媽媽不該這麼自私,我現在已經知道悔改了,所以我希望你也能重新做人,好嗎?”
夏夢柔連連點頭,“好,我答應您,只要你們不要送我離開,我什麼都答應你們。”
“你每次都是嘴上說得好聽,我給過你那麼多次機會,卻一直都明知故犯。”一旁的夏誠業臉色漆黑如炭,拉着她的手胳膊往山下走,“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