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現在最嚴重的就是目前的雪災,安頓好災民是我們目前要做之事,而雪這麼大,覆蓋道路,許是官道都已經被覆蓋了,水路定然也已經成冰,所以現在官糧運不走,交通也已經受到了阻礙。”
“我們要儘快想辦法處理這些事情,否則後續會帶來更多危害。”
知縣大人分析事情倒是分析得頭頭是道,他說的這些確實都在理上,現在雪災如此嚴重,道路受阻,影響交通運輸,影響貿易生意,再加上,雪災過後,化雪之後,還可能存在水患問題,這一樁樁事情,實在是不好處理,很是棘手。
知縣大人退了幾步,郡主看了看下面的幾人,現在形勢緊張,銀錢對她何其重要,郡主並不願意再爲那些災民耗財耗人,郡主心中起了私心,不想要在管那些災民,但是她是郡主,若是由她開口的話,她得不到人心,所以郡主需要有人幫她提出。
“知縣大人的答案倒是有些吸引人。”郡主也並不點名自己的意思,只是說完了之後,郡主隨即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岑北晟。
“岑主簿,你怎麼看?這件事情你覺得該怎麼辦?”郡主那犀利的眼光直直望着岑北晟,想要看岑北晟會說出什麼樣的答覆。
岑北晟見郡主已然將矛頭指向自己,就等着自己開口了,岑北晟也不好再推辭,只好默默站了出來。
“郡主,屬下覺得,前面各人說的各有道理,只是現在災民聚集在城門外面,若是不管他們的話,他們定然熬不過多久,到時候宛平縣定然會被所有人指點。”
“我們或許能夠給他們一次機會,控制出一個地方給災民們暫時居住,只要控制得當,就算真的存在着什麼疫病,也可以控制治療。”
周梓薇聽着岑北晟的話,急忙附和道,“對,郡主,若是好好控制,相信我們能夠掌控的。”
岑北晟看了看周梓薇一眼,並沒有說話,岑北晟看着主位上面郡主,眼神極其複雜,看起來像是在糾結着什麼。
良久,郡主才慢慢動了動身子,緩緩站起來身子。
“現在情況緊急,我們不能不管不顧整個宛平縣的安危,否則我無法給朝廷交代,但是災民的問題,我們必須也要想辦法解決。其次,現在必須要儘快清除道路上的積雪,儘快恢復官糧的運輸,恢復以往正常的貿易生意。”
郡主看着面前的幾日,她心裡想的是要救那些城下的災民,若是不救,有人告上了京城,他們根本脫不了干係,所以這是必須要管的,只是她也不願意爲了這些賤民花費財力人力,所以郡主覺得凡事盡人事聽天命,至於她盡了多少人事,這誰又知道呢?
岑北晟自然看出來了郡主之意是模棱兩可,不願意讓災民進來,但是卻又說要幫助災民,這彷彿是提着刀對着人家,卻又說自己是去救別人的。
“郡主,還有要疏通各地方通道,以免積雪融化堵塞。並且還需要開設粥棚,發放食物和衣物,幫助這些城內城外的災民們度過這個冬天,住所也是一個問題,郡主現在時間緊迫,不如分頭行動,這樣可以節省時間,郡主看如何?”
岑北晟雙手背在身後,微微轉了轉手指上面的扳指,眼睛依舊直直看着前方,只是餘光看了看一旁的周明書,今日周明書爲了災民,終究是有些心急了,這樣只會讓郡主更加的不採納她的建議。
郊外鵝毛一般的雪呼呼下着,雪估有一尺多餘深,趙玉兒身子雖不至於矮小,但是也算不得高,那雪將她整個小腿到膝蓋都緊緊掩埋了,趙玉兒接着又吃力的踏出一步,卻又軟軟的塌陷下去。
若是按照以往,趙玉兒此時此刻定然在爲今日這美麗的雪而感到興奮,可是當現在這雪危及到她的親人的生命時,趙玉兒再無心思索雪的美麗了。
趙玉兒一邊拖着昏迷的小荼走着,嘴裡還在不停的和小荼說話,她害怕小荼睡過去,再也醒不過來,小荼一路上倒也是迷迷糊糊,時而醒着時而睡着,趙玉兒一邊四處尋找方向,現在她已然迷失方向了。
這時趙玉兒恍惚之間看見了前面有兩個身影,兩人坐在一棵大樹下面,也不知道是因爲趕路累了坐着休息,還是什麼原因,趙玉兒彷彿看見了希望一般,用盡力氣朝着前面喊去。
“前面的兩位,請等一下。”趙玉兒可謂是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力氣,可是還是沒有迴應,趙玉兒的聲音很快便被呼呼的風聲掩蓋了,那兩人依舊不曾回頭迴應她。
無奈,趙玉兒只得拖着小荼,匆忙往前面趕路,害怕那兩個人會起身趕路,自己就再也追不上了。
趙玉兒好不容易拖着小荼趕到了,可是那兩個人卻閉着眼睛,倚靠着大樹,竟然是一對老夫妻,老婦人手裡還拿着一小半已經凍成石頭一般的餅,頭上早已經是厚厚一層雪,身上也已經堆滿了雪花。
趙玉兒還以爲是兩個人昏迷了,輕輕搖晃了一下兩個人的身體,“奶奶,爺爺,醒醒。”
喊了好幾聲,兩個老人依舊還是沒有任何反應,趙玉兒使勁了一些,可是還是沒有迴應,趙玉兒心中一驚,輕輕伸出手指探了一下,趙玉兒端起手指僵硬在半空中,人已經斷氣了,身子都僵硬了。
果然同岑北晟猜的一般,郡主並沒有回覆周梓薇的話,轉而坐下,慼慼然看向了下面站立着的幾人。
“現在外面的災民不清楚到底是何情況,不能做出這十分危險的舉措,所以定然是不能開城門的,現在你們當中誰願意去城外安頓災民,直到外面的災民情況確定之後,再打開城門,你們誰願意去?”
郡主那銳利的眼光掃向了幾人,知縣大人低下頭,他可不趟這渾水。
一開始就恬噪的黃商行竟然在這一刻沒了聲音,退後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