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 兩階

回到劉家村,剛進庭門,就被小魚發現,拉進屋裡。一家三口還是那麼和善、熱情。

蘇石取出一瓶洗髓靈液,放在桌上,道“劉大哥,洗髓丹確實難得,如今我只弄得這洗髓靈液,小魚只好將就着用。”

劉欣喜着說,“小魚現在只是煉體階段,有洗髓靈液已是不易,真是多謝兄弟了。”

吃過晚飯,蘇石進山修煉。小聲腳步傳來,蘇石笑逐顏開,回身彎下腰,說“小魚,你怎麼來了?”

小魚忙止了步,從背後拿出攥緊的手,展開,說“石頭哥,這個給你。”

蘇石會意看去,是一通體白透的小石頭,蘇石拿起,打笑說“這麼漂亮的石頭,小魚不自己留着嗎?”

那小魚悻悻地說,“以前修煉不好,總是被爹爹批評,心情不好,有它陪伴着我。現在把它送給石頭哥,希望你也要快快樂樂的活着。”

蘇石笑說,“石頭哥謝謝小魚。”

小魚這又趕了回去。

看着邁着歡快步子回家的小魚,蘇石摩挲手中石子,似有暖意,可能是小魚握了一陣子的原因吧。

“走吧,修煉去。”青崖忙催促着。

來到靈泉處,脫了鞋,兩腳掌緊貼,潛入識海。一亭,一石桌旁,青崖已在等待,說“洗髓靈液只是煉體用,洗髓丹只比洗髓靈液效果強上一些,其實洗髓靈液用於現在的你,完全合適。”

蘇石說,“師傅,咱們開始吧。”

青崖淡笑搖搖頭,說“我現在將靈液灌注到你體內,你調理氣息,忍住疼痛就行。”

剛開始時,並無異常,甚至有種清涼的感覺,青崖這時說,“接下來你的氣息會非常不穩,你可能會疼痛不已。洗髓是洗去體內雜質,重塑身體的過程,所謂不破不立。”

額頭滲出汗水,正如怒濤拍岸,體內氣息不住竄動。少時,蘇石呼吸逐漸深沉。不管在何處,蘇石已找到心中的道。

“現在用氣來將靈氣導入身體。”

蘇石照着做,身體關節各處熱流簇擁,先前疼痛感慢慢消失了,緊接着,感覺體內氣息充沛,周圍靈氣不斷擠壓過來,似濤濤不決之水,氣勢宏大。

周圍靈氣逐漸稀少,蘇石也停止了修煉。青崖說“你已突破一階,只是此地靈氣消耗過大,恐怕要換個地方修煉了。”

只這瞬間,幾個黑影借樹枝跳動,去了遠處。

“走,跟上去。”青崖催促着。

“我黃字下等三階能跟上嗎?”

青崖道,“費點腳力,你現在接近四重,沒準兒能借此突破。”

聽此,蘇石來了興致,跟了上去。

臨近時,只聽得一陣人聲潮動。這是一塊開闊地帶。

“快快,抱頭蹲好。”

幾個黑衣人呵斥着,搬動着箱子,一人正拿刀走向一女子。

見此情景,蘇石即刻躍身而下。

“喂,臭小子,等一等。”

蘇石飛身下去,正當那人面前停住。

“小子,打劫呢,看不見啊?”幾個黑衣人也紛紛湊上來。

“趕快滾,刀劍無眼,敢充好漢,小爺我讓你知道花兒爲什麼那麼紅。”

蘇石呵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勸你們識相點,放下東西趕緊滾蛋。”

人羣中呼喊聲傳來。

“英雄,救命啊。”

“閉嘴,再喊砍了你。”黑衣人揮了揮大刀,不客氣道。

只聽身後一明朗女聲傳來,說“哎,怎麼碰到個愣頭青。”

話音剛落,一把鋥亮的金絲匕首架在蘇石頸下。

青崖見此卻落井下石,冷笑說“我說再看看吧,小子,還不信我。”

被人用刀架着,蘇石蒙了,微側着頭,說“你幹什麼,姑娘。”

這時蹲下的人羣中傳來一聲,“啊,你跟賊人是一夥兒的,怪不得這麼隱秘的路……”

身後女子不耐煩,罵咧道,“給老孃閉嘴,咱們只劫財不傷性命,識相點。”

說完回首對着蘇石,打笑道,“還有你。”

蘇石道,“我現在很憤怒,後果很嚴重的。”

女子聽罷,笑說“吆,你憤怒一個試試。”

“師傅,快幫我啊。”蘇石心裡早已苦苦央求。

青崖說,“你小子以後別那麼衝動,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說着,一道勁風傳出,震得女子退開幾步,花容失措,詫異說“玄階?你……,不該有此實力啊。”

蘇石轉身,一邊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對上那女子的眼,月光下美豔的臉龐,蘇石一驚,說“怎麼是你。”

先前一身勁裝,英姿颯爽,現在一身女兒打扮,卻也清秀俊麗。

那蹲着的經商人見此,埋怨說“我今天怎麼這麼倒黴,碰見兩夥強盜。”

女子轉頭對着那人說“碰見奶奶我,算你幸運,這幾個箱子留下,滾吧。”

那人趕緊帶着幾人溜了去。

對這一切仍是不解,問“姑娘,你怎麼做這種越人財物的事?”

女子淡笑道,“別姑娘姑娘的,我叫墨雨,剛纔那人是罪有應得。”

“在下蘇石,墨雨姑娘,我是真沒看明白。”

吩咐着幾個黑衣人帶走了財物,兩人並肩走着。

“剛纔那人是天爐城一富商,做採購生意,低價強買,高價轉賣,爲富不仁,都是黑心錢,明白了?”

蘇石說,“你這樣做確實快意,不過應該讓他受到制裁的不是你們,正義是不會缺席的。”

墨雨接過話,憤道“這些奸商最是可惡,低買高賣不說,還蓄意毀壞物資,藉此擡高物價,操弄市場,我這次就是奉了……” 忽地停了下來,生生把話嚥了回去。

“如此,這些人也確是活該了”

“時辰不早,我該走了。”墨雨道。

蘇石駐足,問“我們還會再見嗎?”

她轉過頭,笑說“會吧?”

回到房內躺下,“還想人墨雨姑娘呢?”青崖道。

蘇石沒有迴應,青崖又說“你沒有感覺又提升了一階嗎?”

聽這,蘇石潛入識海,調理氣息,確實感覺更加順暢通達。

“明天,要去個地方。”

兩人對視一眼,青崖接着說,“知道你在哪兒被發現的嗎。”

蘇石木訥搖頭,“就在村子後邊,翻過兩個山頭,一處斷崖下面。”

“那劉大哥採集,需要跑這麼遠?”

“人羣扎聚的地方,草木都是很稀少的,只有深山、未被開墾的地方,常見奇花異草。”

這時,青崖蹙眉,沉聲道“以後就算是正確的事,你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實力,今天你就太莽撞了。”

蘇石驚愕,說“爲什麼?”

“這個世界,人們習慣弱者的仰望,對於威脅,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到時候我也幫不了你,“走至亭旁,背過身,又說“過早暴露實力,就如黑夜中燃起一把火,照亮的是通往死亡的路。”

蘇石平靜說,“那我就成爲最強的存在,傲視衆生。”

青崖淡笑,別有深意般,道“哈哈,那又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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