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劉家三人送至村口。蘇石轉身,說“劉哥你們留步,不用送了。”
小魚跑上前說,“石頭哥,你還會回來看小魚嗎?”
蘇石低身,“當然會啊,小魚要認真修煉,你是全村的希望哦,加油。”
“好。”
“小魚真乖。”
“蘇兄弟,一路保重啊。”
已走出幾步,蘇石回首說“好。”這才別了三人,朝着深山走去。
蹚過溪流,越過高山。
“師傅,還有多遠啊,去那兒幹嘛。”
“再爬上前面那個山頭就到了,我們去取一件東西,趕快走吧。”
蘇石加快了腳步,不久爬上了上頂。只見已沒有下山的路,而是一道數百米寬,縱橫數裡的峽谷,依稀能聽見水聲。
青崖正聲說,“在這歇一下,待會兒找路下去。”
蘇石投下目光,說“師傅,這怕有幾百米深,陡峭的山崖,這怎麼下?”
青崖不回答,說“先休息。”
“記得當初我被救,不,是你被救,是從一約莫百米的緩坡背上去的,你找找,應該在附近。”
“哦。”
這便四處找去。青崖說“應該就是這兒。”
這是一緩坡,青藤綠被,拉住藤蔓,降低身形,慢慢下去,雖只有百來米,可小心慢行,花了不少時間,這才下得谷底。
看見谷內有一河流,清澈見底,蘇石便欲上前洗把臉,被青崖呵斥住,說“這水可不能亂碰,靈氣之盛,就算是玄字強者也難以承受,當年我就是死於這泉水。”
一聽這麼邪門兒,蘇石忙縮回手,問“劉大哥在半年多前救了你,你又說你死了快六百多年……”打笑繼續說,“師傅,感情你在這裡泡了六百年的澡啊?”
青崖沒好氣地回道“不是我,是你!囉裡囉嗦,快些走。”
“去哪兒啊?”
青崖淡聲道,“看見前面這斷崖沒?爬上去。”
由下而上,望着眼前的斷崖,青石滿布,峭楞楞,根本沒有上去的路。
蘇石不解問,“師傅,爲什麼不繞着走,這幾百米斷崖得爬多久啊。”
“這是唯一的路,繞不開的,別廢話,你不想知道你是誰嗎?”
“不。”
蘇石四肢緊貼着山崖,小心謹慎地擡着每一步。
“當心,以你這身子骨,半山腰跌下去,可就沒咯。”青崖打趣道。
“知道了,就你話多。”
移時,一隻手從懸崖伸出,來人將身子拉了上來,躺在地上,大口喘氣。
“累死我了,這麼高危的動作,再也不想做了。”
目光投向前方,只見是一望無際乾裂的地面,光禿禿,生氣全無。
往前走着,蘇石道“師傅,就是爲了它啊?”
“對,拔起劍來。”
蘇石照着做了,拿在手裡。此劍寬而沉,不飾花紋,非常樸素,劍身有一篆刻的靈字。
“師傅,這劍死沉死沉的,也沒啥特點啊。”
青崖並不回答,只說“走吧。”
蘇石聽此一臉愁容說,“背這麼個鐵疙瘩,我可下不去。”
“看見這懸崖了嗎?沿着它走到盡頭。”
如是沿着左側的山崖走着。
“對了,前幾日你打的拳,試着將靈氣灌注其中,出收招配合着氣息,應該能發揮出些威力。”青崖道。
這又一直往前走,直到裂隙的盡頭,這裡兩岸合在了一起。眼前不再似後方,而是滿眼綠色,各色花草樹木,千姿百態。
一股異香傳來,蘇石順着找去。
“這是祝餘,吃了它,補充體力。”青崖提醒着。
吃下後只覺氣息充盈,一掃疲憊之感。
“當心。”
聽此,只見一隻光腳,從右上方劈了下來,蘇石當即右腳後退,腳尖觸底,暗運氣息,擡手一格。來人借力回身,立刻又衝上前來,氣勢洶洶,連出兩拳,蘇石兩手運氣成掌,不緊不慢,打開當面的兩拳,順勢一掌回敬來人胸前,那人連退幾步停下。
只見對面是一小姑娘,面容清秀,氣色紅潤,正蹙眉厲色,猶烏雲閉日。
“什麼人,擅闖我族禁地,還出手傷人。”
蘇石聽此急了,忙解釋道“姑娘,我只是途徑此地,無意冒犯,還請見諒。”
“背個鐵疙瘩,出招怪異,還出現在禁地,你當我傻啊?跟我去見族長去,看她如何懲治。”
說完就欲上前押解,蘇石本想反抗,青崖卻道“反正要路過的,她領着反而省事兒。”
如此便由着女子押解着走。
這是一處外面設有防禦工事的低緩地帶,分層把守,進得裡面,各形房屋傍着小山丘而建,中有溪流,分支交通着各處,倒是清幽寧靜。蘇石被押着來到一處平坦地帶,小姑娘叫喊着跑向前面的屋子。
“姑姑,我抓着一外鄉人。”
那抱樹而修的房內傳出一成熟女聲。
“巧兒,你又跑去外面,說過多少次,外面很危險,沒事別瞎跑。”
這時房內走出一女子,容貌端莊,溫婉賢淑,一臉無奈地看着迎面而來的巧兒。
只一瞬間,疑色問“你說有外鄉人?”
女子目光掃向階下立着的蘇石,這時旁出一老者說,“族長,此人擅闖我族地域,依規當殺。”
那女子擡手示意且慢,說“我族設有結界,他如何進得來。巧兒你在何處發現他的?”
這時巧兒遞上背在身後的劍,說“後山禁地。”
一旁衆人輕聲,“禁地……這。”
那族長接過劍,仔細端詳,忽然一道勁氣發出,直穿過蘇石,蹙眉疑說“以你的修爲,不該……“忽地舒展眉頭,又說”不過,你能拔出此劍,便是他無疑了。”
又環視衆人,說“今日之事不可向外透露。”衆人卻很默契般,也不再吭聲,這可把蘇石看得目瞪口呆。
這時,已是傍晚,所幸的是,一干人等並未如何蘇石,反倒是好生照顧着,這又讓那小姑娘困惑不已。
夜晚,蘇石正於一曲流處打坐,問道“師傅,他們對我這麼客氣?”
“青丘狐族與你無冤無仇,你想人家怎麼報復你啊?”
“我不是擅闖了禁地嗎?說不懲罰,過不去這理兒啊。”
青崖冷笑,“你小子,皮癢了是吧,非得別人動點兒粗才舒服?來,讓爲師給你鬆鬆骨。”
“別,可別,師傅。”
青崖這才正色道,“你與他們有過交情,想必他們念着情分。”
蘇石一臉疑問,道“我都不認識他們,能有啥交情?”
青崖也不解釋,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