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意深深感受到南攻城的怒氣,但是她知道葉秦這人深不可測,而且陰狠十足,南攻城與他交手討不到什麼便宜,因此只能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讓開!”綰意冷眼看着葉秦,她不會拋棄自己的同伴的,這裡滿地都是禁衛軍,而南攻城是棲鳳的將軍,私自潛入流雲已經是大罪,若是被他們逮着,安個細作的罪名,就算是戰天戈來了也說不清。
“如果爺不呢?”葉秦還是那副欠扁的模樣,他突然湊到綰意的耳邊,滿眼邪光,“如果公主肯親爺一下,說不定爺會考慮通融一下!”
“放肆!”南攻城劍身一橫,直直朝着葉秦面門刺去,動作快如閃電,卻被葉秦輕巧的躲開,“原來是個練家子!”
“不敢不敢,就三腳貓的功夫,對付幾隻小螞蟻還可以!”葉秦說話氣人,就他那架勢,還三腳貓,還敢把人家一國將軍當成小螞蟻。
南攻城一向沉穩,卻被葉秦激怒了,綰意自知不好,急忙擋在兩人中間,制止南攻城的動作,見南攻城不情不願的收回劍,綰意這纔將視線調向葉秦,“葉大人,與人方便自己方便,還請大人莫要爲難綰意!”
“若是爺硬要爲難呢?”
“那麼就恕綰意得罪了!”綰意眼下一橫,指尖飛出一根銀針,葉秦淡笑着看着綰意的動作,輕描淡寫的模樣看的人窩火,而後啪的一聲摺扇大開,細密的銀針如暴雨梨花一般朝綰意射來,南攻城眼疾手快,及時攬過綰意,險險的躲過那銀針。
綰意麪上一寒,看向葉秦的眼神更加防備。葉秦兩手一攤,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無言的嘲諷綰意的自不量力。
這時秋心等人也殺了上來,綰意看到葉秦眉頭挑了挑,似乎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就見圍着他們的侍衛全部朝着秋心他們襲去。
綰意眼神凝重,朝南攻城看了一眼,南攻城讀懂她眼底的意思,卻沒有任何動作,綰意無奈,只得打消自己一個人去見流雲笙歌的念頭。
“公主考慮的怎麼樣?裡面的好戲恐怕要開鑼了,公主再遲疑下去恐怕只能去給祈王爺收屍了!”
綰意麪上一寒,再不跟葉秦瞎扯。
“啊!妖怪啊!”
“救命啊!”
身後突然亂作一團,綰意轉身看去,只見這擠滿禁衛軍的斷盟臺通道口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條巨大的青色巨蛇,那蛇通體碧綠,高大威武,鮮紅的蛇信絲絲的吐着,猙獰的三角眼中閃着嗜血光芒,只見它尾巴一掃,一羣士兵便是屁滾尿流。
綰意並沒有太怎麼在意這青蛇,反而看到那青蛇頭頂的一團白影,驚喜朝空中一喊,“糰子!”自從崇政殿一事之後,糰子便再沒有回來,她知道以糰子的機靈勁頭,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是難免擔心,現在見它安然無恙,這才發現心來。
糰子一聽有人喊它,立即停止指揮,一雙靈動十足的黑玉珠子四處掃射,在看到綰意的剎那,很是騷包的倒豎起一身白毛。只見它吱吱的隨意揮舞的四肢,那青蛇竟然聽得懂它的耗子話,直直朝着綰意走來,所過之處無人敢擋。
那蛇游到綰意麪前,綰意才驚訝的發現單單用巨蛇來形容它實在太客氣,那蛇挺立在她面前,綰意擡頭望去,就像是小猴子看到孫悟空的金箍棒一樣,那蛇身竟然能直入雲霄,讓人心中不禁感嘆,這蛇的伙食是不是太好了,竟然長這麼大!
糰子輕巧的從蛇背上滑了下來,儼然把那蛇身當成滑梯,不一會兒精神抖擻的落了地,糰子抖了抖它的白毛,齜牙咧嘴的朝着綰意飛過來。
綰意摸着肩上的糰子,眼裡滿是柔光,“走,你家主人還欠你一個媳婦呢?咱們討媳婦去!”
糰子一聽精神更是抖擻,趾高氣揚的看着眼前的巨蛇,一陣吱吱叫,好像在說咱也是有媳婦的人,不跟你這光棍混了!
那巨蛇很是不滿,鬧脾氣似的橫掃尾巴,當然遭殃的不會是綰意他們,而是那些禁衛軍。
“糰子,你哪來一個這麼大的親戚啊!”綰意這時後知後覺的問道。
糰子立即跳騰起來,呸了綰意一臉口水,彷彿在說誰跟它是親戚啊!
“好了好了,還是救你家主子要緊!”
糰子這才安定下來,朝着那巨蛇吱叫了幾聲,就見那蛇像是變魔法一般慢慢變小,最後變成拇指粗細的小青蛇,綰意錯愕的看着這一幕,指着地上的小青蛇問道:“你是一根!”
一根顯然不是很待見綰意,雖然它知道跨種族戀情是沒有好結果滴,但是想着自己心心念唸的主人就這麼被這個雌性人類給霸佔,它的一顆脆弱蛇心還是受不住。扭着頭,蠕着身子朝斷盟臺裡面走去。
糰子和綰意對視一眼,看到對方眼裡的無奈,只能嘆息一聲,剛剛爲了方便上斷盟臺,這才讓一根變身,這會兒一根恢復小青絲的模樣更方便行動,綰意沒有說什麼,而是冷眼看着面色凝重的葉秦。
“葉大人現在還不讓路吧!”
說這話的時候,在前方遊着的一根突然停在動作,扭頭朝着葉秦張開三角嘴,那兩根泛着幽藍光的毒牙銳利非常,看的葉秦直咽口水,狗腿的讓開。
李大張淵帶着一羣蒙面衛士守在路口,以備後援,綰意南攻城還有秋心攜着一鼠一蛇則朝斷盟臺走去,斷盟臺很大,綰意卻很快找到流雲祈羽縮在的方向。歷史似乎在重演,還是在上次的祭臺前,只是不同的是,這次沒有漫天的狂風,和滿地的屍體,當初那個即將要成魔的男子,如今安安靜靜的被縮在祭臺上,他的身前浩浩蕩蕩的站着流雲王朝的君臣。
先前一直守在甘泉宮的朝臣在得知流雲笙歌來到斷盟臺,他們便紛紛趕來,甚至還請來了一直不問朝政的鳳太后,有鳳太后在的地方自然少不得鳳紅鸞,就在這君臣后妃面前,流雲笙歌一改這些日子的荒淫模樣,英挺的龍袍裹身,頭飾璀璨東珠,金色長帶垂於兩端,在一衆朝臣的簇擁之下眼神犀利的看着囚於祭臺上的流雲祈羽。
祭壇上豬牛羊等擺了好幾排,銅質的爐鼎上插着三炷香,時不時有菸灰落下,爐鼎兩端香燭搖曳,幾欲滅掉,祭臺的中央放置着一個巨大的空盤,盤子邊放着一把匕首,匕首泛着寒光,刀柄飾以寶石,一看便是價值連城,削鐵如泥的寶貝。
綰意等人進來的時候,便見一宮人拾起匕首,遞給帝王,流雲笙歌手握森寒的匕首朝流雲祈羽走去,綰意看的心驚,突然意識到他們居然在血祭,而這血祭的對象居然是流雲祈羽,一瞬間恍若墜入冰窟,周身的冷意連糰子都不由的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