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賀大山和中山狼坐了下來,賀大山和中山狼幾乎是同時掏出了過濾嘴煙,賀大山掏出來的石林,中山狼掏出來的是山海關。石林是賀大山專門給中山狼準備的,要是他自己,還是官廳。
頓時,中山狼就覺得,今天自己的煙遠遠沒有賀大山的好,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自己的山海關裝上了,接過了賀大山的石林煙,吹出來一口酒氣:“要說你賀大山,絕對是石頭村第一大能人!”
“能人說不上,但人都要想法賺錢啊,賺了錢纔有好日子不是?”賀大山給眼前的菸灰缸裡抖了抖菸灰,笑着說。
“是這個理。”中山狼嘆息一聲說:“就說我,平常在村裡也賺不上幾個錢,賺了錢也都讓我造了,混到現在三十來歲的人了,名氣不小,左右鄰村的人都知道我,可我就是一無所有啊!”頓時就想吼幾嗓子。
賀大山感覺是時候了,就把他的意思告訴了中山狼,中山狼聽了以後,先是猶豫了片刻,而後就是喜出望外!
中山狼一把抓住了賀大山的手:“大山!以後我就跟着你混了!那你趕緊就把商店的分店給開起來吧!不管哪個商店交給我中山狼打理,你絕對是放一百個心,要是商店裡丟了一毛錢,你把我的手砍了!”
“你聽你說的,我還信不過你嗎?”賀大山笑着說。
“你說我……到現在借你的200沒還呢!前些天村支部裡伐樹主動叫我了,我賺了50多。到現在還沒拿到手呢,我……”中山狼無比愧疚說。
“那200要緊,你如果沒有,我就不要了,我們誰跟誰啊!”賀大山笑着說:“你也別小看了商店這一行。道道也多着呢,很多要學習地地方。就比如進貨和出貨吧,那都要登記的!”
中山狼笑了起來:“大山,這個你放心,我懂,而且我還有經營的新方法呢!就比如有些東西故意便宜什麼的!我好歹也是上過初中的人……”
“那就好,等明年我地分店開起來了。我找你。”賀大山說。
“我等你的消息。”中山狼說。
中山狼問賀大山,眼下有沒有什麼要他幫忙地。賀大山說沒有。賀大山本來是想讓中山狼吃了晚飯再走的,說做飯做得早一點,中山狼說什麼也不吃晚飯了,非要馬上就走,賀大山只好是把中山狼送了出去。
送走了中山狼。賀大山回到客廳的時候,張桂芬已經坐到了沙發上。
“走了?”張桂芬笑着說。
“可不是走了?我都跟他說好了,明年我家開分店。就用他!”賀大山坐到了張桂芬身邊,把張桂芬摟在了懷裡。
“別摟了,大白天的!”張桂芬推了賀大山一把沒推開,就讓賀大山摟着:“中山狼是挺能說的,就是不知道到底怎麼樣!”
“這個好說,凡事都可以學,再說了,不是還有我們的寶貝兒子嗎?商店裡怎麼經營,兒子說了算,到時候我們去執行就行了。”賀大山說:“我是真地看出來了,中山狼是很聰明的,如果是讓他用心去做一件事,他能做得比你比我都好。”
“你就別高擡他了,等明年用一用看看再說吧!”張桂芬說。
賀明地房間裡,賀明和張曉敏下了牀朝外走,小丫頭走在前面,看到賀大山正摟着張桂芬,趕緊縮了回去。就在張曉敏朝回縮的時候,賀明也看到了,拽了張曉敏一把,笑呵呵說:“我爸摟着我媽很正常啊!”
看到兩個孩子出來了,賀大山趕緊鬆了手,起身笑着說:“我去商店裡,兒子,你陪着曉敏好好玩吧!”
張桂芬也有點不好意思:“大冷天的,你們兩個就別出去了,在家裡玩吧!”
“曉敏說她想騎我的自行車。”賀明說。
賀明推着自行車,張曉敏手上帶着厚厚的棉手套跟在賀明身邊,到了附近地路上。張曉敏騎自行車的水平本來就很差,即使是原來在村子的大場裡也經常倒,這次帶上了厚厚地棉手套,晃晃悠悠的就更不行了。
張曉敏每次快倒的時候,自行車都會讓
跟在旁邊的賀明扶住。
張曉敏心裡,賀明對她的呵護是無微不至的。
賀明每扶住一次,張曉敏都會在心裡對賀明說一聲謝謝,那是一種天衣無縫的默契。
“冷嗎?曉敏。”賀明關切地說。
“不冷啊,可好玩了。”張曉敏依舊在晃晃悠悠騎自行車,一臉的開心。
這個週末,住在賀明家漂亮的房子裡,張曉敏很開心也很滿足,只要有賀明,小丫頭就會有歡笑。
小丫頭害怕在她初中的時候賀明會跟她搞對象,可是她對賀明的那種依戀卻是無法用任何言語去形容的,在小丫頭的心裡,賀明的形象是永恆的,她們一起度過的童年也是永恆的,那種永恆經得起世間的滄桑。
新的一週,新的開始。
熟悉的環境中總是發生一些變數,有變數就是一種創造,面對未來的新生活,賀明很是興奮。
賀明的自行車騎得很快,冷風從少年的臉龐吹過,冰涼而愜意的感覺,賀明漸漸喜歡上了這種冰涼,因爲冰涼能讓他清醒。
與過去的那個初中時代相比,自己和自己家的生活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冰涼的感覺提醒賀明,到什麼時候都不能驕傲,前面的路還有很長。
快到二中附近的斜坡的時候,賀明瞅見了白伶,白伶穿着校服,騎自行車的姿勢很是優雅。
賀明很想喊一聲白伶,最終並沒有喊出聲,腳下的動作更快了一些,馬上要追上白伶的時候按了鈴鐺。
聽到有些急促的叮鈴叮鈴的聲音,白伶偏過頭去看的瞬間賀明已經是衝到了白伶的旁邊,速度驟然降下來一些,前把晃了晃也把持住平衡。
“我以爲你看到我了呢!”賀明故意說。
“哪裡看到你了,看到你就等你了,以後別騎那麼快啊,撞了怎麼辦?”白伶清澈的眼神,甘甜的聲音。
“我騎自行車的技術好着呢!”賀明笑呵呵說。
白伶抿嘴笑了,漂亮的瓜子臉蛋兒上呈現出一對兒淺淺的酒窩,如果不是親眼看到,真的是很難去想象,這個美麗的少女抿嘴笑的那一刻有多動人。
二中的甬路上,賀明和白伶並肩走着,中間也有不小的距離,旁邊經過的男孩子和女孩子們很多都忍不住朝過瞟一眼,有些是讓白伶的美麗吸引去的,有些是在看笑話似的看着他們,感覺他們兩個這樣走很危險。
賀明剛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就聽到孫大亮喊了一聲:“白毛女,去擦黑板啊!”
劉媛媛這纔想到,今天該她的組裡值日,她要負責擦黑板。但是在劉媛媛耳裡,白毛女三個字是那樣的刺耳。自從和王拔高鬧了那一場,落下了這個外號,學生們一般只是在背地裡叫,就這麼當着這麼多學生的面大聲稱呼她的還沒有過。
頓時,劉媛媛就感受到了莫大的屈辱,眼裡的淚馬上就要流出來了,一邊朝講臺走一邊冷聲說:“以後少這麼叫我!”
孫大亮不屑說:“你本來就是白毛女,不這麼叫你怎麼叫你?”
劉媛媛一邊擦黑板一邊哭,講臺下有些人很同情劉媛媛,但也沒辦法去說,也有些人發生了怪異的嘲諷的笑聲,還有人小聲說着,哭個球呢!
白伶一直在構思着,打算等班會的時候說一下這個事,不能讓學生們總是叫劉媛媛叫白毛女了,她也不想自己的頭皮屑那麼多的!再說了,那次劉媛媛讓王拔高當場打得滿臉是血,已經是比以前消沉了很多,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賀明坐在座位上,看着劉媛媛抓着黑板擦揮動的手,聽着劉媛媛的哭聲,實在是有點忍不住了,起身說:“以後誰要是再叫劉媛媛叫白毛女,我就拍爛他的嘴!”
賀明的聲音不是很大,但卻是讓全班都安靜了下來。
白伶朝賀明投去了讚許的目光。與此同時,也有不少人的目光朝孫大亮投了過去,孫大亮的臉上有了灼熱的感覺,片刻之後朝賀明看了過去:“我就叫了,你能把我怎麼樣!不就是個升初中考試全縣第一嗎?在我眼裡算個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