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老松子所講的故事,那個名叫的祝知的舊時候江湖藝人,他不知用了什麼法子能隔空將人的脖子給拗斷,不管怎麼說這就算是有本事有能耐了,一般來看這種人怎麼可能輕易的就交了性命,這本身就是比較怪異的,無法理解的事情。
當吳七在關門的一瞬間聽到屋裡的有人走動的響聲,他心裡頭是有些害怕的,因爲剛纔明明看的很清楚空屋子沒有人,怎麼這還有腳步聲?難不成是樓上傳下來的?可樓上也沒人啊,基本都是空的,那麼見鬼了?
吳七好不容易壯起的膽子剛要有所退縮,趕緊咬住牙不亂想,原本將門都快關上了又重新扒開一條縫隙,正打算扭亮手電筒照進去看看,突然有人就拍了他肩膀一下,這把吳七給嚇的都叫出聲來了。
“哎媽呀!...嚇人!”
可扭臉一看拍自己的竟是蔣楠,兩人對視了一會之後,吳七才趕緊把蔣楠拽到門邊低聲說:“嫂子,這屋裡有人!”
蔣楠看了看吳七,又側臉打量了一下二四號房門,眯着眼睛說:“有人?”
“是啊!那客人都聽到這屋裡有人撓牆出怪聲,我剛纔還聽到有人走路的聲音了!肯定有人!我估摸是在哪藏着呢!”吳七一板正經的瞪眼說着。
蔣楠哼笑了聲一把就推開了吳七,直接走到二四號門口,伸手抓住門把手將門給拉開了,瞬間一股寒意吹了出來,把吳七都凍透了,穿着厚棉襖都感覺到冷了。
“光!”蔣楠面朝着屋子,對身後的吳七喊了一聲。
吳七這時候才趕緊反應過來,有些着急的扭了好幾下才把手電筒給弄亮了。舉高從蔣楠的肩膀上面照射進去,隨着手電筒光亮到處亂照也沒看清什麼東西,手腕突然被蔣楠給握住了,吳七這才停住不動,光線直直的照射進屋中,竟不知何時冒出來一節繩釦。就那麼突兀的懸吊在屋子正中間,把吳七吃了一驚。
“繩子!那繩子!”吳七直接就喊出來了。
“慌什麼?這繩子本來就有的,大驚小怪。”蔣楠直接揹着吳七用胳膊肘拐他的胸口,瞬間就讓吳七閉了嘴。
蔣楠擡眼看了一圈之後,向後退了一步對吳七說:“沒事別老把這門打開,該幹嘛幹嘛去吧!”說完話人家就走了,背影也漸漸的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還別說剛纔有蔣楠在的時候,那吳七心裡還多了點低,不是那麼太害怕了。但剛想着不害怕,就又瞧見懸吊在屋內的繩套,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沒法形容,吳七就沒敢在多看直接就將房門重重的關上,但不知道該怎麼才能鎖住,所以就沒管,拎着手電筒繼續送熱水去了,可就剛纔那陣功夫。他的後背全都溼透了。
沒了老吳和胡大膀之後,旅館中明顯就冷清了許多。吳七獨自靠坐在櫃檯邊,他還想着那兩人不知怎麼樣了,但一想到其實不算什麼大事,明天花點錢就能出來了,都遭過罪應該沒什麼事的。厚棉衣裡還穿着一層硬邦邦沉重的沙包馬甲,他怕冷就沒脫。此時那些被塞得滿滿當當的沙子都和吳七身體一個溫度了,躲在那厚棉衣裡全身暖呼呼的,只有漏出來的臉上還有一陣陣冷風掃過的寒意,不由得更往衣服裡縮了縮。
迷迷糊糊之間吳七就睡着了,就這麼短的時間居然還能做了一個夢。夢見他自己站在那二四號屋子的中間,身上冷的不行,脖子上還有一種麻麻癢癢的感覺,擡手去摸竟發現那是個粗糙的麻繩,直接就套在他的脖子上,忽然脖子一緊就有被提了起來。吳七掙扎着仰臉網上看,他看到屋頂的洞變的很大,裡面有個東西在拉動繩子,隨着越拉越近,馬上就能看清洞中是誰在拽繩子,突然胳膊被人給抓住了,吳七猛然驚醒過來,下意識就擡手去打,這一次沒直接揮拳,竟是用食指關節尋着那抓住自己胳膊那人敲過去了。
“哎!醒醒!”
身前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吳七就把眼睛給睜開了,但睜開之後卻發現自己手還抵在櫃檯上,頓時疼的捂着手指頭叫喚起來,醒過來之後就明白是誰在叫他了,苦着臉說:“咋了嫂子?”
蔣楠是隔着櫃檯拍他的,那一下吳七打的還挺準,要不是因爲櫃檯擋着,蔣楠還當真就沒反應過來,差點讓他打中一個死穴。後怕歸後怕,但看到自己教出來的人有點成績了,還是有點小高興的,不由得面目緩和一些帶着淺笑說:“二五要熱水,你去給送吧,送完之後就直接去睡覺吧,今晚我守着,到點了就關門。”
吳七的確是困了,也沒推搡就揉了揉眼睛去廚房燒水了,就在燒水的功夫依靠着牆邊還能眯一覺,甚至想把剛纔奇怪詭異的夢續上,想看看那屋裡究竟是誰在搗鬼。但隨着水開撲出來的聲音把吳七給驚醒了,趕緊裝了熱水就拎到二樓,送完之後他又路過了二四號,這心裡頭好奇真不是什麼好事,他又想拉開門進去瞧瞧,想進到裡面去看看。
但就在吳七伸手要去拉門的時候,忽然一樓傳來很輕微的敲門聲,吳七就以爲是來客了都沒多想,但隨後就有人發出了慘叫聲,是那種因爲疼痛無法忍受出來的嘶叫,但只有一聲就安靜了。
吳七不由得把拳頭握緊了,心想着:“壞了!出事了!”一邊朝一樓跑下去,腦子中還在想着幾種可能性,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天他們哥三去賭錢,那些數錢的人先是把老吳和胡大膀給捅了告訴了公安,然後夜裡來旅館找麻煩,然後被蔣楠動手打傷了,但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雖然蔣楠厲害,但那也是個女人。
吳七心裡頭開始害怕了,就怕會出事,那順着樓梯往下跑腳步都亂了,因爲比較黑差點沒踩空了掉下去。
就在吳七跑到一樓和二樓臺階拐角處的時候,忽然一樓全部的燈光都熄滅掉了,樓梯下面陷入了一片漆黑當中,吳七趕緊停住腳沒敢再往下跑,他小心的摸着牆剛往下走出幾步,就忽然瞧見從樓梯下面衝上來一個黑影,這把吳七給驚的都不知是該跑還是該怎麼辦完全反應不過來。
但當那黑影衝到吳七面前之後,就從正面把他給撲倒在樓梯上了。周圍沒有光亮,黑漆麻烏的看不見東西,但一股熟悉的味道竄進了吳七的鼻中,通過身形和味道,吳七判斷這人應該是蔣楠,但其中混雜了血腥氣,這種味道本能的會讓人恐懼起來。
吳七趕緊拽住蔣楠想問她怎麼回事,但蔣楠卻快他一步的爬起來,還反手拽住吳七衣領將他在樓梯上拖起來,還沒等站穩就拖着往二樓跑。
“怎、怎麼?怎麼回事?”吳七有些慌亂的跟不上步伐,衣領被蔣楠拽的特別緊,他都不知道是怎麼了。
蔣楠喘着粗氣低聲說:“下面有人!快點跑!”
吳七正想問什麼人啊?有人跑什麼東西?但忽然聽到身後有幾個沉重的腳步聲跟上來了,吳七歪頭朝後去看,竟發現有幾個人影就在自己的身後,突然後腰上受到了一股力量的撞擊,吳七直接就飛撲到二樓,臉重重的摔在地上,下半身還在樓梯上。
蔣楠被他給帶的一個趔趄,但她比較靈巧翻身滾了幾圈就蹲在一邊,雙手想去拖吳七,但那些人已經上來了,直接就越過了吳七擋在兩人中間,蔣楠發狠的一咬牙,對着面前的那幾雙腿就點過去了。可她只點中了一個人,就被其他人攻擊的慌亂躲開了。
頓時各種聲音在這黑暗的走廊中響起來,但蔣楠似乎沒吃多少虧,被好幾個人同時頂着一邊往後退一邊還擊,結果僅僅的幾秒功夫就有兩個人倒地了,蔣楠對面只剩下一個人,他們在纏鬥了幾招之後,蔣楠就一個穿心拳打中了那人的心口窩,頓時只聽一聲悶哼,又是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還沒等吳七反應過來,蔣楠就跨過地上躺着的好幾個人跑到吳七身邊,將他從地上拽起來,還低聲喊着:“別愣着快跑!”
吳七這才驚慌的爬起來,跟着蔣楠往走廊的一頭跑過去,在路過剛纔倒地那些身邊的時候,隱約能看到他們穿着軍裝,還是那種特別制式的,後背有很多帶子插口,似乎能攜帶很多東西。
還沒想明白他們是什麼人,吳七跟着蔣楠跑出沒多遠,頭頂的等忽然就被點亮了,從走廊的盡頭一盞一盞的亮起來,當延伸到他們身後的時候,還照亮了個人。
吳七尋着燈光正好回頭看到了,一見那人頓時就吸了口涼氣,腳下慌亂的自己把自己給絆倒了,摔倒在地上的時候,他聽見了身後那人地低沉無情的聲音響起來了。
“吳七,我讓你多活了幾天,你應該感謝的,但今天不用了。”
那人說完話擡手將頭頂的帽子摘下來隨手扔在一邊,那是一副年輕但冰涼的面孔,此時看起來卻帶着幾分的猙獰,他已經不是吳七所認識的那個悶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