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蔣楠打傷然後又被胡大膀給扔出去的那個酒鬼,他叫王大福是四平當地人,以前沒解放的時候就是那種小混混,跟着當時僞軍的一個翻譯官屁股後頭混日子。解放之後,大赦天下了,把原先僞軍都給整編了,但大部分都是就地解散投入到大生產工作中,只有一少部分才能融入軍隊中,因爲曾經有句話是這麼說的。
“有第一次的背叛,就可能會有第二次。”
不過說起來也有些無情了,總得給人一次機會吧?可這話又說回來,這個王大福他以前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如今更不是東西了,這喝多了居然還出來調、戲別人的媳婦,最關鍵的他還是調、戲的老吳的媳婦蔣楠,但這都不叫耍流、氓了,應該叫着急尋死。
之前咱們說過,老吳他們經歷過的事太多了,就沒把這個突然冒出來敢調、戲蔣楠的王大福放在心上,可這個傢伙不是什麼善茬,他沒多少本事,可卻有一顆好報仇的心。這沒本事還特別記仇的人那是最可怕的,因爲有本事的人可以正正當當的解決問題,大不了再讓人揍一頓,過幾天還是一條好漢。可這個沒本事的人,他沒法明着來,就只好暗地裡使壞,這往往讓人防不勝防!
王大福躺在自己家炕上好幾天了,那肩膀腫的老高,去衛生所只是給抹了點藥簡單的包紮上了,說讓他自己在家靜養就行。可他是傷到骨頭了。這傷筋動骨一百天,這躺着一天可不是什麼舒坦的事,尤其是那傷處一直都再疼。
蔣楠她的套路就是用手指頭的關節快速用力的擊打人體。被擊中的地方往往只有一個很小的點,但她卻很準的打在人體的穴道上,也可以說是經絡血管流通的地方,那一下打中了比用刀捅還要疼上好幾倍,最要命讓人疼的受不了的地方,那就是打穿了穴位傷了骨頭,這疼起來的感覺。王大福已經感受好幾天了。
可王大福對蔣楠提不起恨心來,這臉蛋好看。不管什麼時候都一塊非常好用的招牌,反而之這胡大膀則讓王大福恨的牙根都癢癢了,尤其是想起他那呲牙瞪眼還用腳踩着自己腦袋那架勢頭,都這時候心裡還有點打顫。可怕一個人往往最後會變成恨,他就想着找胡大膀報仇去。
修養了幾天之後,王大福算是活過來了,肩膀上也消腫了一些,起碼晚上能睡着覺了,不會半夜突然疼醒過來。這越疼他就越是恨胡大膀,一想起他來壓根都癢癢,可卻不知道該怎麼對付那傢伙。要是就憑王大福自己,那三四個都不夠胡大膀打的。偷襲肯定也不管用,只得玩點陰招了,把胡大膀上班的時間掌握好。然後想着轍整他一下。
算是有了一個盼頭,這王大福精神不少,感覺自己肩膀可以稍微活動了一些之後,就套了件厚衣服,從外面不大能看出那稍微還有點腫的肩膀,就這麼出了門。直奔愛民旅館。
老吳這幾天瘸着腿但事不少,他竟在旅館裡陸陸續續的抓到了好幾只沒毛的老貓。都扔在後院的籠子中關着了。還在好幾個房間的櫃子牀底下掃出來很多的貓毛和都乾硬的貓屎,以及一些小體型動物的屍體,都風乾了,不知放了多長時間。
旅館大傢伙都知道,舊時候的旅館是很髒的,就按老吳那旅館來說,他的待遇跟咱們現在十塊錢住一晚的那種房間差不多,但這個差不多指的事環境不是大小,因爲老吳那旅館的每個房間都不小,起碼這應該還算是個優點。
那旅館的房間不是說髒,而是收拾不出來了,因爲年頭太久了,即使牆面被反重新的粉刷了,可還是掩飾不住那種年久的滄桑,而且這旅館以前還鬧鬼,出過不少怪事。隨着慢慢的住店的人越來越少,老吳也就越來越懶的收拾,以至於導致如今讓老貓都當成了窩了,他也沒發現,也沒人聞到那種貓騷味,應該說是被其他的怪味給掩蓋住了。
大白天的老吳就站在那些關着老貓籠子前面給那些貓訓話,他先是在籠子前面走了幾趟,然後突然定住轉過身說:“你們,太他娘煩人了,知道嗎?看模樣是不知道,那就得老實點聽我好好的說說,你們如果要是想活命,就趕緊把同夥給交代出來,這叫投降不殺!懂吧?”
“懂個屁啊!你大白天的跟這些畜生叨叨什麼玩意?”胡大膀跑出來上茅廁拉屎,結果就看到這麼一出。
老吳點了根菸慢慢的開口說道:“拉你的屎去,你懂什麼?這叫用思想戰勝武力,我在慢慢的影響它們,到時候只抓耗子,不霍霍我那牀單子!”
胡大膀聽後實在是忍不住笑,就拍着自己大腿說:“哎我說,哎媽!不行,你他娘肯定是早上腦袋被門擠了,來來,兄弟給你腦袋再砸回來,不然你指定得彪上一天,我可受不了了!”
老吳擡手指着胡大膀說:“正好,我咋把你給忘了,你過來蹲着,我一塊訓話!”
“你等我拉完屎的,你等我啊!”胡大膀有些忍不住了,就邊往茅廁跑邊回頭喊着。
老吳瞅着他晃着滿身肉的背影,忽然笑了一聲,低聲說:“這二傻子!”
可就在老吳低頭笑着的時候,忽然見腿邊多了一個人,蹲在籠子前面瞅着那些禿毛的貓。定睛一瞧,沒別人了,就是那比老吳還閒的品品。
但人家品品卻安靜的瞧着籠子中有些打蔫的老貓,忽然轉頭問老吳說:“爺,你咋給這些毛扒光的?開水脫的嗎?”
老吳一聽就笑了聲說:“你這傻丫頭,拿開水燙那是死豬,這老貓我抓的時候就沒貓,不知道因爲啥都掉光了。”
“那爲啥這麼多全都掉光了?是不是吃了什麼東西啊?那咱們萬一也吃了,會不會掉頭髮啊?我可不想頂個光頭,那要是去學校了,還不得讓人笑掉大牙了?”品品有些不安的問道。
老吳被品品這麼一提醒才反應過來,對啊!這些貓爲什麼掉毛了?首先可以肯定的一點,那就是這些貓以前應該是有毛的,因爲胡大膀看見過帶毛的,可能也就是在最近的今天才掉毛,而且還掉了乾淨,當真就像是用開水給脫毛了一般,光剩下那一身粉色的皮了,皺皺巴巴的一個個看起來特別的醜。
至於因爲啥掉毛,這老吳他可不知道,他既不是獸醫,那也不是藥房的大夫,掉毛之類的事沒怎麼研究所,所以就對品品說:“這我也不知道啊,說不定就是吃錯了東西,結果掉毛了,但肯定不是跟咱們吃的東西一樣,放心吧!”
可品品卻依舊蹲着,她看着籠子中那些貓眼神發直,忽然就這麼直着眼說了一句:“爺,你看這些貓,好像都被什麼東西給嚇着了,會不會是誰拔毛了啊?。”
“拔毛?”老吳奇怪的問出來。
他還真沒往這方面去想,因爲誰他娘閒的這麼蛋疼去拔這老貓的毛,而且這拔毛又不是脫衣服,那拽下來肯定疼,這些老貓又不是啞巴,那還不得叫翻天了?不過說起來老吳也覺得有點奇怪,他覺得奇怪的是這些貓,爲什麼要躲起來,而且還躲的那麼隱蔽,甚至他都沒能發現,難不成它們是在躲什麼東西?這貓也有天敵?
這老吳都想到那鷹的時候,忽然見品品站起身,擡頭朝二樓看了看,可隨後她卻全身一抖,竟直接伸手抓住了老吳的腿,正好手指頭就扣在老吳腿上的傷口上,疼的老吳哎呦的一聲喊出來了。
“哎呦!你這丫頭,你幹什麼!可他娘疼死我了!”老吳捂着自己腿叫喚起來。
但品品卻拽着他衣服不鬆手,還要往他身後去躲,臉色驚恐異常似乎看到了什麼嚇人的東西。
老吳那一瞬間疼的都冒汗了,但順着品品眼睛看着的方向擡頭瞧去,竟也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二樓的一個窗口上,居然有一張大白臉,白森森的一對黑眼珠子,似乎還在低頭瞧着他們,這大白天看的都讓人心裡頭打怵。
胡大膀拎着褲子從那茅廁裡出來,正在系褲腰帶的時候,一擡眼發現那老吳和品品居然都仰着頭在看什麼東西,而且彷彿還被人給定了身,就也順着他們看的方向瞧了過去,可什麼都沒發現,哪都挺正常的,就走過去拍着老吳肩膀說:“哎我說,看啥呢?莫不成是在瞻仰你胡爺爺的齊天本事,那還不着急往上面,胡爺的腳還踩在地上呢!”
可說完了話卻沒人搭理他,胡大膀就覺得奇怪繞道他們面前,可一見這爺倆的表情,那就覺出不對了,站在這個地方他轉過頭朝那旅館的小樓看過去,都是一些窗戶沒什麼東西,可目光略過一個個窗戶的時候,忽然停在二樓一扇窗戶上,因爲他居然看到了老吳和品品站在二樓低眼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