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衛旗隊師雖然敗了、並且被攆出了陣地,丟了對陣地的控制權。
但是這幫裝備精良、作戰頑強兇狠的狂熱分子,卻依舊井然有序地交替掩護後撤。即便是馬拉申科因爲剛剛佔領了陣地、尚未徹底站穩而沒有下令繼續追上去,這幫不斷後撤的黨衛軍依然將手中的武器槍口對準着敵人所在的方向,隨時準備和前來追擊的敵人拼個你死我活。
已經下了坦克的馬拉申科舉起手中的望遠鏡清晰地看到了如此這般景象,對於這幫法希斯狂徒的所作所爲並不感到多麼稀奇。因爲這確實是一支兇狠殘暴但卻戰鬥力異常彪悍的“邪軍”,就好像從沙漠中走出的阿努比斯麾下狗頭亡靈軍那樣,是一種純粹邪惡到極致的強大。
“你說,他們還會回來嗎?我總感覺這幫走狗一副不甘失敗的模樣。”
帶領着SU152隊列衝上了陣地的拉夫裡年科剛剛下車,顧不得別的什麼太多便徑直走到了馬拉申科的身邊,望着那羣尚未在視野中完全消失的敗走黨衛軍,道出了自己心中那些許不安下的疑問。
“也許吧,但我們會搶在他們前面動手!今天只有我們碾碎法希斯的份,沒有吶粹的狂徒騎在我們頭上拉屎的份!”
放下了手中望遠鏡的馬拉申科環視四周,剛剛結束的這場陣地近身血戰尚且殘留着大量的痕跡。
胸口插着帶刺刀莫辛納甘的黨衛軍屍體、腦袋不知道被什麼武器一槍打成了半勺漿糊的突擊大隊長殘骸。
犧牲在祖國土地上的紅軍戰士遺體與敵人的屍體縱橫交錯、層層疊疊,王牌對王牌的戰鬥向來都是你死我活、毫不留情。兩支以各自領袖之名廝殺在一起的軍隊,只留下了這破敗斑駁的戰場遺蹟,血肉與鋼鐵的殘骸堆砌地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簡直數不清到底有多少。
瀰漫在空氣中的鮮血與化學油料燃燒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很不好聞,這種味道就像是把肉製品上裹滿了液態橡膠然後再架在火上燒烤一般,各種你說不上來、分不清楚的味道混雜在一起,還帶着濃重的血腥味兒、極度的難聞。
即便是馬拉申科與拉夫裡年科這久經沙場的好哥倆,待在這樣的環境中也禁不住擡手扇了扇鼻頭前的空氣、好讓嗅覺變得至少好過那麼一些,這濃重而嗆人的味道呼吸久了只怕真的是會把大活人給嗆到。
“讓同志們加速清理戰場吧,受傷的戰士都妥善安置趕緊擡下去,讓卡拉莫夫帶着維修和後勤補給部隊過來,修理、加油、裝彈同步進行。”
“哦,對了,再檢查檢查屍體堆、翻翻有沒有活着的德國佬,有活着的彆着急弄死,拖出來給點藥先弄活過來,想辦法把周圍還有多少德國佬和詳細的信息問出來,我們現在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只顧着幹仗,這樣下去太危險了。”
馬拉申科知道想從這些被洗腦的黨衛軍狂徒嘴裡撬出有用的東西,恐怕是不太容易的一件事情,但不論如何這都值得一試、當然也必須一試。
馬拉申科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自己的周遭到底圍了多少黨衛軍的狂熱分子在虎視眈眈。
瞭解到普羅霍羅夫卡整個戰局的馬拉申科已經非常清楚,虎豹成羣結隊的三個黨衛軍精銳重裝師皆盤踞於此,原本在普羅霍羅夫卡方向上能夠勝任的所有蘇軍部隊目前都處境艱難。
馬拉申科已經無法再用既有歷史套進自己當下所面對的現實,進而尋找到可行的解決方法。
普羅霍羅夫卡的德國佬會不會逆轉翻盤?哪怕有一個師的德國佬幹躺了當面之敵、扭轉了局勢,馬拉申科發誓自己絕對會成爲接下來的下一個目標,德國佬只要腦子還沒抽抽,就絕不會放任自己這麼大一個眼中釘擱這兒亂蹦。
至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簡直腦袋想都能想到,馬拉申科真的不想自己被窩在普羅霍羅夫卡這個鬼地方讓德國佬羣毆給埋了,當務之急就是必須要弄清楚德國佬有沒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計劃,其他幾個師一級部隊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
而獲得這些信息,直接從德國佬嘴裡往外撬顯然是最好的辦法。
儘管這有些可能性不確定,但終歸值得一試,些許的成功機會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強。
與拉夫裡年科交流完的馬拉申科拍了拍手裡的一雙皮手套,正準備去找卡拉莫夫問問修車和補給的相關事宜,剛剛帶人趕到陣地上的卡拉莫夫已經出現在視野之內。
不曾想也就是在此時,一陣宛若菜市場裡突然衝進來城管一般的雜亂無章聲響陡然間響起,同時混雜着德語和俄語的胡亂叫喊立刻就吸引了馬拉申科的注意,緊接着便轉頭放眼望去。
“放開我!你們這羣斯大林養的狗,我要殺了你們!把你們的腸子掏出來再把你們勒死!就像斯大林絞死敢反對他的人一樣!”
“閉上你的臭嘴!德國雜種!”
砰——
馬拉申科看了還不到五秒,如同揮動巨兵一般的沉重槍托,便結結實實砸在了那名被一羣大漢按住的黨衛軍臉上。
親眼目睹了這一幕的馬拉申科二話不說立刻大聲制止,這樣的頭部槍托猛擊不用多的,只要再來上兩下就絕對能把人打死過去。
馬拉申科可是知道把黨衛軍恨之入骨的紅軍戰士們下手有多狠,說是把吃奶的力氣使出來那都是輕的,被半分鐘內三下五除二打死的黨衛軍可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