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水橋上,以某隻爲首的七個姑娘,走動的步子明顯的快了一些,而扭動的跨度也比剛纔的弱柳扶風明顯了一些,踩着激昂的鼓點,那感覺……令人眼前一亮。
橋兩邊觀看的人齊齊眼睛一睜,像是凝住了一樣,不會動了,慢慢的有光芒和癡迷的驚豔乍泄,嘴裡卻喊不出什麼話來,像是唯恐打擾了人家的表演。
即墨殤脣角含笑,慵懶的身子都坐直了,“呵呵……有意思。”
另一邊,彷彿對什麼都不在意的敬良眯了一下眼,“這是什麼步子?”
即墨墉也不接的搖頭,“從未見過。”
而楚玉這邊,看到這樣的畫面,早已是亢奮起來,“哈哈哈,她還真是……處處都是平地一聲雷啊。”
秦皓然凝眉沒有說話,蘭漓始終含笑注視着,在外人眼裡,他的眸子還是一片虛無的黑暗,可是隻有他自己明白,那是費了多大的剋制,才忍着沒有發出驚喜的光亮。
她總是……處處給予他驚喜驚豔!
這時,忽然,似是有一陣強勁的風襲來,然後那些礙眼的面紗忽然飛起來了,飄飄的飛在空中,飛向遠處。
幾位姑娘依着某隻視線教的,個個做嬌羞的驚異狀,想捂卻捂不住,噗,她們不懂爲何要安排這麼一出,人家倒是也事先解釋了,說這是某位名聞世界的性感美人最經典的造型,咳咳……
某隻露出的小臉笑意吟吟,心底還是發出一點遺憾,她原本想要設計的是吹起下面的裙衫來,那用手一捂,才足夠驚豔好不?可是和墨水商量的時候,墨水拒絕的像是要他的命,無奈,才改成了這一招,不然人家就不配合、不用掌風催動了!
繞是這般,安靜的橋兩邊瞬間還是不可抗拒的發出了一聲驚豔的呼聲!
然後,竟然有人飛起想要去搶那面紗。
不過,晚了一步,早在面紗飛起的時候,易容後的七色彩虹衛們就麻溜的去搶了,不過某隻的那一塊他們沒搶着,被同樣易容後的花若雨搶去了。
因爲事前沒有溝通,還差點打起來,還是花若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身份,七色彩虹衛們想到小兩口的曖昧關係,才放棄了搶奪。
花若雨帶着面紗回去交差,一臉的黑沉,這輩子他幹過的最丟臉的事情就是這件了,剛剛那麼多人盯着他,他還要動用武力死活去拼……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多麼喜歡這面紗。
果然,他搶到後,衆人發出熱烈的起鬨聲,那一句句的……
“嗷嗷……壯士威武!”
“啊啊,英雄難過美人關!”
“哎吆喂,這是哪位公子對咱們即墨的國民女神如此熱切?”
他悲憤不已,以至於進了船艙後,一個沒忍住對着即墨萌道,“公子,以後這麼長臉威武的事,您還是自己去吧。”
說完,放下面紗,蹲角落裡面壁去了。
花若風倒是嘆息一聲,唉,這麼長臉的事情怎麼沒有輪到他呢?
於是,他走出去了,等待接下來是不是還有露臉的機會。
而即墨萌早已俊臉羞紅,抓着那條面紗,也不知道是想揉爛了還是藏起來,他剛剛也是見鬼了,看到屬於她的那一條面紗飛起,他想也不想就讓花若雨去搶了,他潛意識的就不想讓她的東西落在別人的手裡……
這時,外面忽然開始喊起了一個個的名字!
“四大美人!”
“國民女神!”
“……什麼來?”
原諒他們吧,最後那個組合的名字太繞口了,他們總是記得內心崩潰。
沒關係,春色滿園是很厚道體貼的,於是,此刻,有人舉起一個大大的牌子,上面清晰的寫着提愛富割愛絲!
噗!
最先喊出來的楚玉,因爲一開始,大家太驚喜驚豔驚異,以至於都忘了喊人家的名字,於是某隻給了還在傻笑的楚玉一個眼神,於是楚玉很機靈的第一個吼了,接下來,其他人便跟着瘋狂的起鬨。
忙壞了,站在兩邊的記錄官兵,他們除了打對號,還要數一下衆人喊得名字次數,最後若是打對號的姑娘人數太多了,就要按照熱情度的高低往下刷了。
一聲聲,比遠處的樂曲還要振奮人心,在麗水河上飄蕩着,一直傳出去很遠很遠……
楚玉這邊喊的最熱烈,他帶來的那些公子哥也跟着使勁的吆喝,他們都以爲這是楚小郡王對人家的一份表白之情,前些天楚小郡王被拒絕的新聞可是路人皆知,所以,他們很心照不宣的也不揭穿,只是賣命的喊,只希望某隻看在人家這份心意上能多看一眼。
喊得累了,休息的空蕩,有人就忍不住對着楚玉邀功,“小郡王,如何?咱們喊得夠熱情吧?”
楚玉點頭,“熱情,熱情!”特麼的他耳朵都快要聾了,這些人怎麼跟吃了藥似的?
“那小郡王就可以放心了,看人家笑得多開心,一定在心裡對您感激不盡了。”
“對啊,我剛剛還看到她偷偷的看了您一眼呢,哎吆喂,那眼神含羞帶笑的,八成是動心了。”
“是極,是極,我也注意到了,一會兒比賽完,您就請她上船,說不準立馬就對您投懷送抱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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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七嘴八舌,越說越是興奮,笑聲不斷。
楚玉卻聽的越來越冷,很想哭了,特麼的他是不是作孽了?
旁邊,秦皓然很是受不了的離的他遠了些,免得被殃及池魚,他可沒有出力,免得也被帶上別有用心的帽子!
蘭漓溫柔的笑着,遠遠的看了某隻船一眼,坐回了畫舫的裡面,斂下的眉眼裡,一絲無人可懂的複雜深邃,半響,是一聲悠長的嘆息,片刻,又輕柔的笑了笑,端起杯子來優雅的品茶。
這邊,即墨殤忽然笑着對青風道,“你也跟着喊。”
青風一愣,“殿下,喊什麼?”
“小丫頭的名字,不對,你還是喊國民女神吧。”
青風頭皮一麻,“殿下,屬下能不喊嗎?”太傻了好麼?
“不能!”
於是青風黑着臉,高喊了起來,最後,裝死一般的喊了無數遍,也收穫了無數的注視。
攝政王殿下的畫舫裡傳出這樣的聲音,代表着什麼?
遠遠的,河岸邊,一頂奢華的轎子裡,有人的臉色白了,連身子都輕輕的顫抖起來。
旁邊跟着伺候的貼身丫頭不忍的勸,“小姐,也許這只是……”
“不必說了,我懂!”清涼的聲音帶着一股雪山上的清冽,乾淨又冷傲,讓人印象深刻。
那小丫頭垂下頭,不再說話,心底是深深的憐惜。
僻靜的角落裡,那艘不起眼的船上,花若風站在船頭,糾結了半響,還是轉身回去請示,“公子,我們要不要也跟着喊?”
聞言,小魚兒瞪了他一眼,作死呢?
果然,即墨萌繃着臉,冷聲道,“你覺得有必要?”
“呃?這個麼,就要看公子您的心意了?”花若風很意味深長的笑着道,眼神曖昧猥瑣。
“哼,你倒是說說,本公子的心意是什麼?”像是被看穿了心事,即墨萌有點羞惱成怒。
“啊?屬下……不知!”花若風慌忙道,內心鬱悶,他怎麼又忘了主子是多麼的傲嬌要臉面,豈會承認對某隻的心思?
“哼,不知道就給我安分點,再自作聰明就去沙城幫助將軍和傾城練兵!”
“是,屬下再也不敢了!”
這邊即墨萌童鞋在自欺欺人的掩飾,那邊的某隻已經風光燦爛的走完了麗水橋,他有沒有喊都不是很重要了,因爲衆人的喊聲已經足夠熱烈,幾乎掀翻了天去。
春色滿園的七位姑娘全部通過,還是以最高的票數震撼全場。
今天第一輪的比賽算是結束了,各家花樓的姑娘們在世家公子的邀請下上了船,一艘艘的開始離開了麗水橋,盪漾在寬闊的河上,不久,熱鬧擁擠的橋兩邊就只剩下幾艘,而河面上如開了花,遠遠看去,一個個形狀各異、色彩繽紛,伴隨着歡聲笑語,還有悅耳的絲竹聲響起。
岸上的小吃也熱鬧起來,還有附近的酒樓,開始一道道的往這邊的船上送着美食佳餚,更講究的居然帶着廚子上船,就在船上當場烹製,很快,河上飄起誘人的香味。
某隻表演結束,本想回自己的船上,她事先早已讓墨水準備了,不過看着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們被一家家的公子少爺給請走,她便暫時頓住了步子。
貌似沒人邀請很丟份子哎!
那些世家公子不是不想邀請,而是因爲攝政王的船上之前喊過某隻的名字,所以他們不敢,連帶着四大美人都不敢肖想了。
當然還有一部分原因,便是其他參賽的姑娘們太熱情了,她們像是故意要排擠春色滿園,於是,等到一比賽結束,就一個個的拋開矜持,甩袖子的甩袖子,拋媚眼的拋媚眼,先把那些男子迷得七葷八素的,再也想不到其他。
她們就是想把所有的船隻畫舫都弄走,然後看着春色滿園的姑娘們沒人邀請,把剛纔掙來的臉面再狠狠的丟出去!
不過,有幾艘船是她們不敢的,攝政王殿下的還有賢王府的,然而,這兩家她們都不擔心,因爲有人會出馬,岸上那兩頂轎子裡的人還能坐的住?
而楚玉等人的船,她們也想勾搭來着,只是被秦皓然冷漠的眼神給逼退了,最後不甘的放棄,至於最偏僻的那一艘看起來絲毫不起眼,不值得她們出手,就算是春色滿園的姑娘們上去了,也沒什麼臉面可言。
於是,麗水橋的兩邊只剩下這幾艘。
楚玉很糾結,他身邊那些豬一樣的隊友還在起鬨,他還不好解釋,再說也解釋不清楚,剛剛他才說了一句,就被理解成是他抹不開面子的掩飾了,噗,他差點沒嘔出血來。
看到某隻笑意吟吟的站在那裡,再遠遠的瞥了一眼那艘不起眼的船,最後決定還是喊她上船吧,依着皇上的傲嬌,是不會主動邀請的,肯定也不會喜歡她去了另一個人那裡,所以還是讓他來當擋箭牌。
“墨小姐!本小爺能否有那個榮幸請你上船一遊啊?”
某隻看着他,“什麼?你說什麼?風太大完全聽不到!”
噗
楚玉那口血就想噴出來了。
身邊那些豬隊友見狀,以爲是人家矜持的在打情罵俏呢,於是用了十分的力氣一起喊,“墨小姐,楚小郡王爺想請您一起上船遊玩!請看在他如此仰慕誠摯的心意上,答應吧。”
楚玉更想死了,而這還不算完,他們開始一浪接一浪的呼喊,“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
整個麗水河上都是這雄壯熱情的一聲!
有人發出嘆息,“多麼感人至深的仰慕之情啊!”
也有人在幸災樂禍的笑,“這是在作死啊!”
楚玉也覺得自己離死不遠了,不由把求救的目光看秦皓然,秦皓然無語的瞥開,坐回畫舫裡和蘭漓品茶了,他又看向蘭漓,蘭漓很憂傷的嘆息一聲,“眼睛看不到真是太傷感了!”
秦皓然嘴角一抽,漓都這麼幽默了?
楚玉哀嚎,不帶這麼捅刀子的啊!
那邊,即墨殤站起來,衝着某隻舉了舉手裡的杯子,笑着道,“小丫頭,本王恭候多時了。”
聞言,某隻笑顏如花的揮揮手,“吃的喝的準備妥當否?銀兩充足否?心意誠摯否?能不能請一帶一羣人否?”
“呵呵呵……”即墨殤笑得連古井般的眼眸都開始閃亮,“吃喝都妥當矣,銀兩也充足矣,心意誠摯不用懷疑矣,請一人……也可帶一羣人矣。”
“呵呵呵……攝政王殿下真是個善良又大方的好人!”某隻眨巴着星星眼、嬌羞的誇讚完了,對着身後一羣無語的人大手一揮,很女漢子的豪放道,“今中午有免費的午膳吃嘍,誰不去誰是傻子啊,走着……”
咳咳,還一個個僵在原地,不想跟去丟臉的人聽到最後一句,不去也不行了,誰想當傻子啊?
於是,最後,幾個姑娘都上了即墨殤的畫舫,還有墨水和玖嵐。
也幸好畫舫夠大夠寬敞,不然還不得人擠人了?
繞是如此,青風的臉色也十分不好看,原本只有他們兩人,後來還叫了兩個廚子上船,如今倒好……像是趕集似的熱鬧了。
因爲有某隻在,所以哪怕大家都繃着身子表情僵硬,可是她還是在極力的活躍氣氛。
“來來,大家都隨便坐,不要客氣哈,殿下人很熱情的啦!你們誰要是像個電線杆子似的怵在那裡,殿下才會生氣的喔。”
於是,衆人都僵硬的坐下了,因爲害怕人家生氣。
即墨殤含笑不語,青風臉色越來越黑,誰纔是這裡的主人?
某隻更自來熟的又問,“瓜子點心可有?”
即墨殤笑着點頭,“有,青風送上。”
青風很是不情願的拿出來,這些原本是爲碧羅姑娘準備的,誰知現在……
某隻一把搶過去,然後一樣一樣的擺在桌面上,見大家都像是手腳不是自己的了,於是,又好心的抓出一把把的硬塞到每個人手裡,除了墨水和玖嵐武功高強的躲得一邊去,人手一把。
“都吃起來喔,人家主人的熱情招待,你們要是不領情,就是不尊重對方喔,不尊重攝政王殿下是什麼下場你們可知否?”
幾個姑娘搖搖頭,又點點頭,個個都內心崩潰,後來還是秦豔茹先開了個頭,大家纔算是還魂了,一個個矜持麻木的吃起來。
某隻又一個個的給大家倒上茶水,“來來,慢點吃喝,一會兒,還有大餐送上啊!”
衆位姑娘一噎,她們的速度快了麼?
秦豔茹在最初的驚異後,慢慢的額自然了些,或許這是人家對姑娘們的一種磨練吧,在最讓人驚懼的攝政王眼皮底下都能喝茶吃瓜子,那以後再遇上別人還會犯憷?
“呵呵……奴家代諸位姑娘們謝謝熱情好客的殿下了。”某隻笑得如沐春風,對着即墨殤施了一禮。
即墨殤也笑着,“好說,能邀請到春色滿園的美人們,這是本王的榮幸。”
“哈哈哈,姐妹們聽到了麼,殿下說十分歡迎你們來這裡,一定要有種賓客如歸的自豪感哈,不能讓殿下心懷愧疚了,盡情的享受吧。”
噗
衆人都覺得吃到嘴裡的東西有點消化不良了,不過卻是更加放開了一點,一時,畫舫上很是熱鬧,吃的喝的像一場聚會。
墨水和玖嵐在一邊裝死,青風黑沉着臉看着無比奢華的畫舫變成一羣女人的喝茶吃瓜子的地方,內心那個悲憤……
只有即墨殤始終笑吟吟的,熱鬧啊,哪怕是刻意的,也是一種熱鬧。
不遠處,楚玉看到這一幕,愣了半響,忽然自言自語的感慨道,“小爺是不是應該感謝人家沒有來啊?”
要是都來了,他家的畫舫還裝不下呢。
他身邊的豬隊友聞言,都同情的嘆息,唉,受的輕傷太什麼,都開始自欺欺人了。
而親皓然和蘭漓眉目間有一抹沉思。片刻,秦皓然忍不住問,“漓,你覺得……”
蘭漓截斷,“無妨,寶寶那麼聰明,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可是……”
“無事,就算是有,也會有人抗下的,我也不會坐視不管。”
“漓,你就那麼信她?”
“嗯,她本身就是一個奇異的存在,也許……會發生奇蹟呢。”
秦皓然再次看了一眼即墨殤毫不掩飾的笑意,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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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恢復二更喔,麼麼噠
二更送上 誰稀罕她的情深義重
僻靜的角落裡,不起眼的船上,花若風形影單隻的站在船頭,望着遠處五彩繽紛的熱鬧,很淒涼的感嘆着,唉,那麼多美人兒,怎麼就沒有陪自己的呢?
回頭看向船艙裡,主子面色又沉又冷又努力繃着怒火,心中更嘆息,既然這麼在意剛剛爲什麼不讓他邀請人家上船呢?不過話說,要是主子邀請,人家會上麼?
剛剛楚小郡王的面子可是都被狠狠駁了呢!
被駁了面子的楚玉內心卻沒有多少哀傷了,他已經被某隻在人家畫舫上的熱情舉動給刺激的沒了任何遺憾的怨言,這是拿着攝政王的畫舫當成自己家的麼?還敢不敢再……隨意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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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隻此刻已經自在隨意的去監督廚子們烹製午膳了,畫舫夠大,所以就在一邊僻處一處地方做飯,廚子是攝政王府裡帶出來的,手藝自不必說,只是原本行雲流水的動作在某隻過來後,變得生澀稚嫩了。
“大廚,您好啊,辛苦噠!”
“大廚,需不需要幫忙啊,奴家的手藝也好好喔。”
“那個,親,您總是這麼沉默是在耍酷麼?”
兩個大廚很崩潰,他們煮菜的時候,殿下不讓說話啊,因爲會嫌棄有口水噴進去,可是某隻站在這裡不知道噴了多少……
他們小心翼翼的瞅了主子一眼,主子貌似非常愉悅的笑着,沒有一點的膈應,主子真是越來越善良了。
某隻回頭,嫣然一笑,“殿下,您家的廚子酷的好可愛啊。”
衆人抖了三抖,還能不能讓人吃的下去了?
即墨殤笑着淡然回答,“小丫頭喜歡就好。”
某隻又轉回頭去,繼續戲弄,“那個,大廚啊,奴家喜歡吃酸辣的喔,記得多放醋,多放辣子……”
兩個大廚卻不敢去抓辣椒和醋,因爲這兩樣都是主子不喜歡吃的,誰知某隻見人家不動,自己捏了一點仍在了鍋裡,瞬間,船上飄出酸辣的香味,嗆人口鼻。
兩個廚子的面色一白,某隻已經陶醉的道,“哇,好香啊,就是這個味!”
青風看向即墨殤,眼底有着忍受不了的崩潰,即墨殤卻擺擺手,“味道確實不錯,一會兒本王試試看。”
接下來,某隻又指手畫腳的讓人家做了好幾道菜,都是他們沒有聽說過的,他們要是不做,人家就擼起袖子幫忙了,手腳麻利的很,還很邀功的問,“奴家是不是很賢惠淑女、又多才多藝啊?”
衆人低頭,默然無語,只有即墨殤很配合的笑着肯定,“是極,是極,小丫頭是本王看過的最賢惠淑女又多才多藝的了。”
衆人對即墨殤投去敬佩的一瞥,能把違心的話說的這麼真誠也是夠了!
而某隻聞言,就更加熱情的把賢惠發揚的徹底了,幾乎包攬了接下來所有的菜色,那兩個廚子倒是顯得成了打下手的夥計,站在一邊目瞪口呆的看着人家熟練的忙活,尤其是那些菜色的做法,新奇又怪異。
可是,飄出的香味卻奇特無比,很是勾人食慾。
衆人的肚子發出咕嚕聲,即墨殤眸底的光亮越來越盛,“小丫頭,快做好了麼,本王迫不及待想嘗你的手藝了呢?”
“馬上!”
一道道的美食在糾結的期待中端上了桌子,不過,擺的時候,青風自作主張的隔開了,某隻做的放在了一邊,大廚們做的放在了另一邊,含義不言而喻。
選擇吃哪一邊,坐在哪一邊。
當然,衆人還是看着即墨殤先表態,他選了,衆人只能選人家放棄的那一邊,反正她們是不敢與之一起同桌吃飯的,
即墨殤毫不猶豫的選了某隻的一邊,青風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卻也無奈,衆人都沒有什麼意外的坐在了另一邊。
只有某隻選擇與即墨殤一側,拿起筷子,就熱情的招呼,“來,來,小夥伴們都不要客氣了,盡情的享用吧。”
小夥伴們再次驚呆了一下,半響,無語的開始埋頭吃起來。
秦豔茹帶着姑娘們在那一邊,即墨殤和某隻在這一邊,身後分別站着青風,墨水和玖嵐,他們得伺候自己的主子啊。
“殿下覺得味道如何?”
某隻吃了一會兒,忙裡偷閒的抽空問道。
即墨殤就喜歡看她吃的毫無形象,那樣的姿態比起那些矯揉造作的名門閨秀不知道好看了多少倍,讓他很有吃的食慾,尤其是盯着她被酸辣刺激的紅豔豔的小嘴,莫名的很想嚐嚐,“嗯,很誘人。”
“嘻嘻,是吧,是不是很麻辣酸爽?”
“是,還很有食慾。”
“那一定要多吃點喔,不要客氣。”
“好,小丫頭也多吃一些。”
兩人親密的像是熟識多年,彼此給對方不避嫌的夾菜。
這畫面……
楚玉看了,就下意識的道,“皇舅一定是父愛氾濫了,一定是吧?”
聞言,秦皓然無語的搖搖頭,攝政王會有父愛?
而蘭漓對着身後的侍衛低語了一聲,那侍衛點點頭,離開了畫舫。
遠處,花若風看着這一幕,忽然很心酸,不是爲自己,是爲自家主子。
小魚兒試探着問,“公子,您要不要吃點什麼?”這麼盯着那裡一動不動不是找虐麼?
即墨萌冷冷的道,“不用!”
“可是……”可是人家那裡都熱火朝天的吃上了呀。
“本公子不餓!”這幾個字,即墨萌像是從牙齒裡擠出來的。
小魚兒哭喪着臉不敢再勸了,花若風嘆息一聲,人家成雙成對的在吃飯,主子能有胃口才怪了。
與之即墨殤相隔不遠的畫舫上,即墨墉看着這一幕,表情複雜,“敬良,你說皇叔爲何要這麼做?”
“攝政王此人無心無情,眸若古井,死水一潭,做什麼事情只是憑一時興致,也許是興致來了。”
“那照你的意思,他將來不會成爲本王的阻力了?”
“這個難說!”
“何意?”
“枯木尚能逢春,古井也許能泛出活水來,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聞言,即墨墉意味深長的道,“本王絕不與許任何意外的發生,不管對方是誰。”
敬良沒有再接話,眉目深遠,隱着一抹譏諷的笑意。
即墨墉忽然問了一句,“敬良跟隨本王多年,本王都還不知道敬良姓何?”
敬良淡淡的道,“姓什麼重要麼?”
“不重要麼?”
“若是小王爺想知道,在下可以說出至少一百個姓氏。”
言外之意,真正的姓,他若是不想說,可以有無數個答案去敷衍。
即墨墉抿脣不語了,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邊,某隻風捲殘雲般,很快吃飽了,抹抹嘴,站起身,“多謝殿下的熱情款待。”
見狀,其他人也都停下手裡的動作,她們有點後悔剛剛吃的慢了。
即墨殤笑道,“這是本王的榮幸,若是要謝,也該是本王謝你纔是,若不然,本王如何品嚐到如此美味的東西?”
“呵呵,好說,以後殿下若是想吃了,可以隨時來花樓喔,不過,記得帶着足夠的銀子喔。”
“呵呵……一言爲定!”
“呵呵……絕不虛言!”
某隻乾脆利落的要告辭,其他的姑娘們也只好跟着一起走,墨水和玖嵐都在心底鬆了一口氣,還以爲小姐沒有看到蘭世子身邊的人在橋上等呢。
上了橋,某隻先沒有理會蘭漓的侍衛,而是轉身對着秦豔茹等人道,“和攝政王殿下一起用膳的感覺如何?來,一個個的談談感想。”
諸位姑娘面面相覷一把,漸漸的明瞭,之前的一切與她們也是一種磨練,想要磨練出泰山壓頂而從容淡定的氣魄。
顯然,她們都做的還遠遠不夠。
“奴家慚愧,剛剛有點驚嚇到了。”
“奴家也沒有淡然去面對,以後定會改進。”
“嗯嗯,奴家也會記住這一次的磨練,爭取以後不會給墨小姐丟臉。”
“多謝墨小姐良苦用心的教誨!”
某隻點點頭,“如此就好,也不枉剛剛姐親自出手忙活了一場,記住,咱們說過得,要活的任性,要在所有人面前都能擡起頭來,這樣的榮耀不僅僅是依靠別人給予的,而是自己努力爭取的,不然就算是姐帶着你們站到高處,你們也沒有那份強大去承受。”
榮耀來的太多太快,她擔心她們的心智和承受能力跟不上!
幾位姑娘也都是冰雪聰明,一點就透,聞言,神色齊齊一震,更加恭敬的道,“奴家謹記墨小姐的教誨,沒齒不忘!”
“好,你們也都沒有吃好,回花樓休息吧。”
秦豔茹帶着幾位姑娘又施了一禮,才離開了。
橋上剩下某隻和墨水、玖嵐,兩人對某隻這樣的磨練即佩服又陶醉,小姐的磨練手段永遠是這樣的與衆不同!
蘭漓的侍衛也是有點驚奇,沒想到人家是爲了這個,他壓下心底的情緒,恭敬的過來傳達了主子的話。
他的聲音刻意壓低,除了橋上的幾人,沒有其他人聽到。
某隻不動聲色的掃了遠處一眼,其實她早就看到了好麼?
“墨水,你把另外那一套雕刻着龍紋的功夫茶具送過去,記得躲過別人的眼睛。”
燒製茶具時,她早就很有先見之明的多弄了幾套,就爲了這個時候來送人情了。
聞言,墨水一喜,“是,小姐,屬下代……多謝小姐的深情厚誼。”
某隻斜睨了他一眼,“墨水,姐那不是深情厚誼,姐是赤果果的行賄,難道你沒看出來?”
“咳咳……”
“哼,告訴他,收了姐的禮,記得明日投姐一票,還有離得那麼遠幹什麼,明日坐的近一點,不然姐聽不到他喊得加油。”
“……”墨水摸了一把汗,“屬下會盡量傳達您的意思。”
“喔,還有,把姐剛纔沒吃完的那一袋爆米花也給他拿去。”
“……”您一定要強調是您沒吃完剩下的麼?
墨水無語的離開了,剩下玖嵐壓力山大的陪着,不知道接下來小姐還會不會刺激她。
她的擔憂是正確的。
因爲接下來,某隻已經衝着遠處船上的蘭漓在招手,“漓哥哥,好巧啊,真是人生處處不相逢啊!”
玖嵐面色一黑,那侍衛腳下一軟,您還能再表演的誇張點不?
船上的楚玉正在用膳,聽到這一聲,差點噴了,“咳咳……剛纔爺不是喊了她八百遍了麼?”
秦皓然瞥了他一眼,很殘酷的道,“可惜,人家一遍也沒聽見,風真是太大了。”
楚玉抓狂的吃不下飯了,“這是嚴重的歧視啊,差別對待要不要這麼明顯,太打擊人了吧?”抱怨完了,又問秦皓然,“你就不吃醋?”
噗,秦皓然的臉黑了,“我爲什麼要吃醋?”
楚玉尷尬的摸摸鼻子,對啊,他腦子是不是氣的抽風了,怎麼會問出這一句?
幸好那些豬一樣的隊友都被他趕走了,不然此刻聽到這一句,指不定會如何起鬨呢。
蘭漓已經笑着站起來,也衝着她揮手,“寶寶,要不要上來喝茶?”
“好啊,等着我啊,我這就飛過去。”吼完了看向玖嵐,意味不言而喻,趕緊帶着她一起裝逼一起飛啊。
玖嵐無奈,只好裝死的摟着她飛身而起,那侍衛愣了一下,跟在後面也追上去了。
畫舫裡的即墨殤看着這一幕,脣畔的笑意不減,只是涼了幾分。
而青風瞅着畫舫裡的殘羹剩菜,無語凝噎,不過內心忽然也生出幾分淒涼,剛剛的熱鬧雖然不適應,可此刻忽然冷了,就覺得不對勁了。
而僻靜處的小船上,花若風的情緒卻調動起來了,因爲他接受到了墨水的信號,於是,把船劃到了一個更偏僻的地方,避開了衆人的視線。
墨水上船時,手裡小心翼翼的捧着兩樣東西,進了船艙放下後,熱情的解釋,“公子,這是我家小姐讓屬下特意給您送來的。”
原諒他吧,某隻的原話他不敢說,不敢再給這一對小冤家的關係火上加油了。
聞言,幾人的視線都看向桌面,是一套精緻的茶具,還有一袋奇怪的東西,貌似是之前人家在岸上吃過用過的。
小魚兒雖然防備着某隻寶寶,不過看見這兩樣東西,心底卻舒了一口氣,這下子主子的心可以得到少許安慰了吧?
連花若雨都掃了一眼,花若風瞪着晶亮的眼,“恭喜公子,獲此寶貝,呵呵呵,墨小姐真是對公子情深義重啊。”
墨水看了他一眼,這情深義重的違心詞不要隨便說好麼?
果然,即墨萌哼了一聲,“誰稀罕她情深義重?”
“啊?”碰了一鼻子灰的花若風不說話了,就一定要這麼口是心非麼?
即墨萌盯着那茶具,不動如山,貌似不動心的樣子。
其他幾人都面面相覷,越來越覺得主子難以捉摸了,明明就很想摸一下的好麼?
墨水有點明白人家的心思,忙開口告辭,離開時,即墨萌忽然問,“她還說了什麼?”
墨水回頭,表情很爲難,“這個……”
“哼,是不是很不中聽的?”
“沒有,沒有,小姐很……關心您的吃喝,所以送來了茶具和爆米花。”
“這是她用過的那一套吧?”
“不是不是,這是小姐事先爲您燒製的,您看杯子身上都刻着龍紋呢。”
“那這個呢?”即墨萌心底稍稍舒坦了一些,又指着爆米花問,“這是她吃剩下的?”
“咳咳……”墨水真心覺得撒謊是個痛苦的事情,“是小姐特意……爲您留的。”
這樣說是不是委婉了一些?
即墨萌的面色繃得很傲嬌高冷,還略帶不屑,“朕纔不會吃這麼奇怪的東西。”
“那不然……屬下帶走。”
墨水試探着問,順便了花若風一個眼神。
花若風會意,趕緊攔截,“不要吧,既然都送過來了,哪有再退回去的道理,那豈不是辜負了墨小姐的一番……熱情?”
“對啊,還是……留下吧。”小魚兒也看穿了主子的傲嬌,硬着頭皮違心的演戲。
“是啊,求您了,公子,這麼稀罕的東西,屬下這輩子都沒見過,您若是不想吃,賜給屬下也是極好的。”花若風聲淚俱下的跪了,氣氛很感人。
墨水瞥開臉,不願多看,要不要這麼拼?
小魚兒見狀也只好跪下了,他是真的想哭,還能再折磨他一點不?
即墨萌終於冷聲開口,帶着一股羞惱,“東西都留下,你趕緊走!”
墨水摸了一把汗,“是,公子,屬下遵命,屬下趕緊幫您去看着小姐去!”
最後一句就那麼脫口而出,說完了,瞧着人家的臉色更加羞惱,立馬飛身走了。
這年頭,說實話越來越難了。
船艙裡,空氣都是僵滯的。
那三個人都開始裝死,一個個的躲出去了,不過去豎起耳朵聽着裡面的動靜。
半響,小魚兒用眼神詢問花若風,主子吃了麼?他的內力不行,聽不到什麼。
花若風給了他一個你傻啊的眼神,主子能不吃麼?沒看到主子那會兒有種眼前一亮的渴望麼?
小魚兒如喪考妣般的耷拉着腦袋,唉,主子如今連人家的口水都不嫌棄了,這是要……唉,他有種主子越來越不像主子,而皇宮越來越危險的感覺!
感覺就要被某隻寶寶慢慢的蠶食鯨吞佔領了,嗚嗚嗚……不管是人還是心,還是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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