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定安侯府的總管急匆匆的來了,先對兩個人恭敬的行了禮,然後非常客套的道,“雲老爺請,三變公子請,我家侯爺在前廳等候多時了。”
這番話,終於打斷了一老一少的寒暄話。
“前輩先請!”
“三變公子也請!”
兩人在那個總管的引領下,進了定安侯府的大門,玖嵐和墨水面無表情的跟在身後,暗暗卻在警惕着。
定安侯府裡,亭臺樓閣,繁花古樹,佈置的有種張揚的奢華貴氣,尤其是某些地方雕刻的圖案,都在彰顯着皇后孃家的氣派尊榮。
某隻隨意的看着,貌似很有興致,雲家老爺子卻對周圍的一切都熟若無睹,不是很以爲然的樣子,某隻想到人家的孫女也是後宮的妃子,與皇后那就是競爭對手啊,照這樣說,雲家其實和定安侯府的關係該是非常微妙對立纔是,可如今雲家的老爺子卻還能幾次三番的來看診,也足見老爺子的心胸豁達、醫德高尚!
某隻對雲敬德的尊敬又多了幾分,跟在身邊就像是個好學生跟着老師去實習一樣。
那模樣又惹的玖嵐和墨水兩人相顧無言,小姐這是尊敬還上癮了?
那個領路的管家悄悄看了,那心裡也是不解,不是聽說這位小神醫就是一猥瑣邪惡、張狂奸詐的流氓無賴嗎,怎麼還謙謙君子上了?
這傳言和眼前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還真是讓人……
進了會客的前廳,迎了幾步走出來的定安侯樑興望着某隻,眼神也是怔了怔,和他聽到的那些一點都不一樣,什麼總是一臉猥瑣的笑,什麼眼神是奸詐的,什麼頭上還有可笑的兔耳朵,什麼走起路來得得瑟瑟的一幅欠抽的樣子,然而此刻親眼見了,才覺得自己聽的那些有多麼離譜,簡直懷疑是不是一個人!
“雲老爺子,您終於來了!”
樑興先和雲敬德客套的打了招呼,雲敬德也客套的還了一禮,樑興這纔看向某隻,不敢肯定的問,“這位難道就是……”
雲敬德溫和的笑着道,“沒錯,侯爺,這位便是您要請的柳永,別號三變公子。”
聞言,樑興神色複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這讚美也是……
某隻很客氣的施了一禮,眼眸的餘光在樑興的身上落了落,五十多歲的年紀,一身深灰色的華服,五官長得還算不錯,只是現在憔悴不堪,顯得很老相。“在下柳三變,見過侯爺!”
樑興想到一會兒還要麻煩人家給自己兒子看病,忙虛虛的扶了一把,“三變公子客氣了,請,裡面請!”
“侯爺先請!”
“好,好,雲老爺子請。”
“侯爺請!”
幾人寒暄客套着,最後還是樑興走在了前面,雖然雲家老爺子地位也是德高望重的,可是定安侯畢竟是侯爺,身份擺在那裡呢,看低了他,便是看低了皇后,喔,該是說皇太后了,所以明面上該要遵守的規矩還是不能破。
某隻當然也懂,她在即墨萌面前、在漓哥哥面前,甚至在楚玉面前都可以恣意妄爲些,那是因爲有父親和哥哥的面子擺在那裡,他們會包容她,不會真的計較,說白了,是一條路上的人,可眼前的定安侯就不一樣了,若是自己不守規矩,那就是真的作死。
在這個皇權至上的社會,被抓住一點的把柄,就能打殺了你!
見狀,玖嵐心底就鬆了一口氣,她還真是擔心小姐會流露出真性情,還好,小姐還是是知曉輕重和利害關係的。
墨水的心裡是讚賞的,能上能下、能屈能伸,能審時度勢,這個本事若是將軍知道了,該是很放心了。
進了前廳,有下人上了茶,茶香嫋嫋,飄蕩在幾人之間。
某隻坐在最下首,氣韻淡然,神情略帶恭敬,卻不卑不亢,坐在那裡就是一翩翩少年公子。
雲敬德看的暗暗點頭,樑興心裡就越發的不解,眉頭微皺,想不通箇中關鍵,不過眼下他也沒心思想別的,兒子還躺在牀上亂髮脾氣呢,夫人爲此更是不知道和他鬧了多少回,他也是被折騰的實在沒法了,才讓人應了她的條件,不然……
於是,樑興擺擺手,屏退了廳裡的下人,開門見山道,“雲老爺子,三變公子,本侯也不繞彎子了,犬子頑劣不懂事,喜好風月,誰曾想居然染上那等羞恥的病,唉,家門不幸,實在是慚愧!”
聞言,雲敬德神色不變,“侯爺不必憂心,小侯爺還年幼,等過些年磨礪一下便懂事了。”
樑興嘆息一聲,也知道人家這是說的場面話,他看向某隻,某隻也客套的道,“哪個男子年少不風流,小侯爺只是不巧剛好遇上這等糟心事罷了,醫好便是了。”
“唉,三變公子說的談何容易啊,犬子的病……”樑興看向雲敬德,眼睛裡帶着絲無奈的求助,他也不懂醫,只是看着兒子那麼痛苦的樣子,他就燒心,他厚顏連雲家老爺子都請來了,可是症狀只是稍稍緩解,卻無法徹底根治,他這段時間爲這事操碎了心,一下子像是老了很多歲。
他們樑家可就這麼一條根啊,連個繼承人都沒有,若是有個萬一……
雲敬德知道他的意思,於是,對某隻道,“三變公子,不然老朽陪你一道去看看?”其實,他本來還真是不願湯這個渾水,雲家和定安侯府沒有什麼交集,就算是硬說有點關係,那也是尷尬的,只是他是一個醫者,有自己的道德底線,見死不救他做不到!他不能毀了雲家世代的名譽啊!
只是可惜,他也看不了,正好推掉,不過後來嘛,就有幾分積極促成的意思,那也是因爲他對怎麼治癒這花柳病太好奇了,他也研究了很多年,卻依然束手無策。
聞言,某隻站起身子,“晚輩遵從老前輩的意思。”
雲敬德很有點受寵若驚的也站起來,“好,好……”
見狀,樑興忙前面親自引路,拐彎抹角,一路來到一處院落。
院落裡倒持的十分奢華,比起外面可要奢靡多了,貴重的擺設恨不能昭告天下他是多麼的土豪。
雲家老爺子目不斜視,某隻垂眸,眸底閃過一抹譏誚。
樑興的臉上有幾分汕汕,“讓兩位見笑了,都是本侯教子無方啊!”
雲家老爺子笑着打了聲哈哈,表現的很不在意,某隻更是淡然,跟她有什麼關係,你家兒子這麼作死,早晚有一天讓看不過去的人收拾了。
越往裡走,奢靡的氣息越重,尤其是還瀰漫着女子的脂粉氣味,不過這些都還比不上從一間房裡傳出的隱約咒罵聲。
“滾,都給小爺滾出去!”
接着便是杯子摔碎在地的聲,還夾雜着壓抑驚恐的哭泣,然後便又是一陣責罵,這次換成了中年女聲,帶着幾分氣急的惱恨,“還不快滾,留在這裡礙我兒子的眼嗎?唱個曲都唱不好,本夫人還留着你們何用?來人,都交給人牙子賣到花樓裡去!”
接下來,是更混亂喧譁的求饒和哭泣聲。
“夫人,饒命啊!”
“小侯爺饒命啊,嗚嗚……”
裡面亂成一團,外面樑興的臉色變得很是不好看,家醜不可外揚,可現在不但讓人知道了,還親眼目睹,這份難堪的羞辱讓樑興的一張老臉都漲紅了,他使了一個眼色給跟隨的管家,那管家趕緊敲門進去了。
相比樑興的尷尬,雲敬德面色不變,只是深邃的眸底有着幾分不屑,某隻垂首,脣角勾着嘲弄的弧度。
那管家進了門,不知道低聲說了什麼,裡面的哭泣和喧譁聲就立刻止住了,隨後,管家帶着四個打扮妖豔的女子從裡面出來,禮都不行,就趕緊領着撤了下去,緊接着侯夫人被丫鬟攙扶着走出來。
侯夫人姚麗芬大約五十歲的年紀,保養的十分得宜,穿一身貴氣的暗紫色宮裙,頭上盤着複雜精緻的髮鬢,戴的首飾更是珠光寶氣的很華麗,只是眉宇間帶着一股子跋扈的凌厲之色,不過此刻,走出來的有點急,“誰是三變小神醫?”
見狀,樑興的臉色更不好看,自家的夫人如此失態,他臉上也無光,“夫人……”
他只開了一個頭,就被姚麗芬毫不客氣的打斷,“侯爺,到底誰是小神醫?”
那語氣……
某隻低垂着頭,心下嘖嘖了幾聲,內宅的婦人如此囂張,這個定安侯爺當的也是窩囊。
雲敬德卻是見怪不怪,微微施了一禮介紹道,“侯夫人,這位小公子便是三變小神醫。”
某隻被雲家老爺子一番客氣的介紹,就沒辦法再裝死了,只好走出來見禮,一板一眼也算是禮數週全。
可姚麗芬緊緊盯着她,眼神裡的懷疑毫不掩飾,“你?還沒長大的一個毛孩子能醫治好我的兒子?”
聞言,雲敬德的臉色有點沉,作爲醫者,被如此懷疑就算是不是他本人,也是覺得受到了羞辱。
某隻卻是淡定的,“侯夫人,這個嘛,在下也不確定!”
“什麼?你還不確定?”姚麗芬的聲音拔高,“你不確定你來幹什麼?莫非是想騙我們侯府的銀子?”
某隻簡直要被她這智商蠢哭了,艾瑪我去,跟這樣的腦殘過招,她都覺得掉價。
於是,她沉默不語。
看在別人眼裡,就好像是難受的說不出話來一樣。
雲敬德見狀,有點不樂意了,開口替她說話,“侯夫人有所不知,這位三變公子自從開了醫館以來,每日治療的病人多則七日,少則三天,都能痊癒,這纔有了小神醫的美名,京城裡如今誰人不知?等着看病的人都要提前幾日預約才能等到三變公子爲其看診,如今,三變公子親自登門爲令公子看病,您要是信不過,那不若……”
某隻這時接口,“那在下就此告辭了!”
說完,很有骨氣的轉身,雲敬德也跟着一起。
見狀,姚麗芬一愣,樑興瞪了她一眼,趕緊上前走了兩步攔下,“雲老爺子,三變公子,拙荊是婦人之見,兩位可千萬不要當真。”
“在下雖然年歲不大,也人微言輕,諸事可忍,唯有一樣沒辦法,病人不能信任,那麼便沒辦法醫治了,侯爺還是另請高明吧。”某隻說的很有氣節。
雲敬德也頷首表示支持。
見狀,樑興面色尷尬的說着軟話,“三變公子莫要介意,拙荊不是那個意思,她就是太憂急了,纔會如此。”話語一頓,瞪向不遠處的姚麗芬。
姚麗芬依舊高高在上的模樣,擡着下巴,不肯過來低頭,讓樑興無可奈何,暗暗惱恨,他這輩子都被這個女人給掐住了,瞥見雲敬德面上的隱隱掩飾不住的不滿,終於咬咬牙,口氣重了點,“夫人!”
聞言,姚麗芬卻還是冷着臉不爲所動。
這時,房間裡忽然響起一聲,“哎吆……娘,娘,我不活了,疼死我了,我不活了……”
聞言,姚麗芬像是被打中了七寸,又痛又急的轉身就衝進了房裡,“尚兒啊,你要是不活了,讓娘怎麼辦?”
裡面又是一陣鬧騰,摔盤子砸碗的,噼裡啪啦,亂成一團。
樑興的面色更是不好看,擡了擡腿,又僵住了。
某隻自始至終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玖嵐和墨水也面無表情的立在不遠處,對自家小姐的表現又高看了一眼,若是以往,對着這麼窩囊的樑尚怎麼找不得言語上諷刺幾句啊,還有姚麗芬這樣的跋扈德行,那更是不能忍受了,可眼下……
不用忍的時候,活的灑脫恣意,該忍的時候,也不覺得憋屈難受,自家小姐……活的通透啊!
雲敬德卻是搖搖頭,嘆息一聲,“侯爺,您這麼多年也真是……唉,以前您這性子可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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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定安侯府也是名門大族,勢力雄厚,走出去受人羨慕尊敬,沒人敢小瞧了,出了一個皇后,名聲更是如日中天,在京城幾大家族裡佔了首位。
可是後來自從娶了姚家的女兒,一切就都變了,姚麗芬連着生了兩個姑娘,然後便一直未再懷孕,依着規矩,那自然是爲侯爺納妾,開枝散葉,畢竟府裡得需要兒子來繼承啊,可是姚麗芬偏偏不允許,樑興也無奈,好在又過了幾年,姚麗芬終於再次有孕,且還生下的是兒子,這下子更不得了了,對兒子寵的無法無天,對樑興也更是頤指氣使,隨着樑尚漸漸長大,開始尋花問柳,這個定安侯府裡烏煙瘴氣。
終於自嘗惡果,誰知還有人擰不清!
簡直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雲敬德一聲嘆息,像是一巴掌打在樑興的臉上,火辣辣的疼,可是他卻咬着牙忍着沒說話,也許是這麼多年被壓迫慣了,也許還有其他不爲人知的爲難……
某隻的餘光暗暗掃了他一眼,看來這個定安侯府也是很有料可挖啊,今日倒是來對了。
這時,姚麗芬忽然又衝出來,失態的就要去抓某隻的胳膊,“快隨我進去,給尚兒看病,快走……”
“夫人!”樑興黑着臉擋下來,一把抓住姚麗芬的胳膊,手上的力氣有點大。
墨水和玖嵐剛要出手,見狀,又不動聲色的退回去。
姚麗芬似是有些崩潰,“你攔着我幹什麼,快讓他去給尚兒看病啊,你都不管你兒子了是不是?”
樑興氣的一時說不出話,他若是不管,會厚着臉去請人來嗎?本來很簡單的一件事,都是被這個女人攪和的……
姚麗芬還在撒潑,“放開我,你不管兒子,我管,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外面還養着野女人,我告訴你,只要我在一日,那些個野女人一輩子也別想踏進定安侯府的門……” Wшw▲ ttКan▲ C〇
“住嘴,你胡言亂語什麼!”
“我胡言亂語?哼,真以爲我不知道?不過是睜隻眼閉隻眼罷了,你當我真瞎了啊……”
事情發展的很狗血,看個病還扯出這些八卦來,某隻聽的津津有味,雲敬德搖搖頭,一臉的失望。
而周圍已經有下人偷偷的圍聚在周圍聽,讓樑興覺得自己的老臉都丟乾淨了,見雲敬德和某隻擡步似是要走,忽然一個巴掌甩在了姚麗芬的臉上,啪的一聲,甩的所有人都心頭一顫,可見那力道有多大。
姚麗芬也被打懵了,不敢置信的瞪着樑興,半響才尖叫着撲上去,“樑興,我跟你拼了,你竟然敢打我,你也不想想當初是誰幫你……”
樑行忽然出手點了姚麗芬的昏睡穴位,一切終於安靜了,“來人,夫人糊塗了,帶下去關在蓮香園,沒有本侯的允許,誰也不許見!”
樑興的話落,遠處有兩個粗壯的婆子走過來,攙扶着昏睡過去的姚麗芬下去了。
樑興又掃了周圍一眼,“都該幹什麼幹什麼去,若是讓本侯聽見什麼閒言碎語,本侯就割了他的舌頭。”
這一番雷厲風行的做下來,還是很有氣勢的,也終於有點一家之主的魄力手腕。
下人們噤若寒蟬的都走遠了,只聽到房間了斷斷續續的響着樑尚的哎吆聲,“疼死我了,讓我死了算了,我不活了,娘啊……”
慈母多敗兒,某隻在心底嗤了一句,不過對樑興多看了一眼,看來這位爺不是表面上的那樣的簡單窩囊,剛剛露的那一手可不是心血來潮。
雲敬德的臉色好看了點,甚至點點頭,似是很支持。
“讓兩位見笑了,家宅不寧啊!”
“剛剛侯爺做的就很好,男主外,女主內,男子是天,女子爲地,這天和地,陰和陽一旦錯了位,便生不安啊。”
“雲老爺子說的是,本侯定會銘記在心,只是……唉,本侯也有難處。”
聞言,雲敬德想到什麼,嘆息一聲,“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侯爺也不必多慮了,順勢而爲就好。”
樑興的眼底閃過一絲什麼,此時,房間裡忽然又發出一聲淒厲的叫喊,讓人聽的一震,齊齊看向房間的門。
只有某隻垂着的眸子裡劃過不耐,叫你妹啊,構成噪音擾民了你造不?
“雲老爺子,三變公子,請給犬子看看吧。”
某隻還是淡定的,不過醫者父母心,雲敬德有點沉不住氣了,之前樑尚的病他就看過了,現在估計是控制不住,開始潰爛,又是在那要命的部位,不疼纔怪了。
“三變公子,你看……”
某隻嘆息一聲,“唉,好吧,只是侯爺,能不能看好,在下也不敢保證,這要是萬一看不好,您那夫人怪罪……”
“本侯一力承擔,三變公子只管放心的醫治就好,不管最後醫治的好不好,本侯都盛了三變公子這份情。”
得了這一句,某隻滿意的轉了身,雲敬德和樑興跟在後面,一起進了房間。
房間裡本來該是佈置的極其奢華,可如今慘不忍睹,地上到處都是碎片,幾乎沒有個落腳的地方。
而樑尚衣冠不整的在大牀上打滾,面目因爲疼痛變得有些猙獰,額頭上的汗水直流,身子蜷縮的像個煮熟的大蝦。
看到幾人進來,樑尚掙扎的嘶吼,“爹,爹,救我,救我啊,我不想死啊……”
聞言,樑興的心也是疼的,再恨其不爭,可到底也是自己的骨肉。
他對着某隻拱拱手,有些祈求道,“三變公子,拜託了!”
某隻點點頭,看着地上的碎片,然後在衆人的注視下,東拐西拐兼跳噠了一下,終於安全到達牀周圍,找了把像樣的椅子坐下來。
見狀,墨水和玖嵐嘴角一抽,這個時候小姐這麼活潑敏捷真的合適嗎?
樑興被臊的滿臉漲紅,親自拿起一個掃把,嘩啦了一下牀前的碎片,雲老爺子搖搖頭,這才擡步走近一些,他年紀大了,沒有人家那麼靈活的步伐啊!
------題外話------
居然沒寫到哪個人物出場,木禾也是醉了,嘿嘿,最近有點忙,因爲過節了啊,木禾家裡和單位都是一堆的事,所以,最近三天都是一更,木禾要去走親訪友了,哈哈哈,賢妻良母沒辦法,這都是分內之事啊,嘿嘿,星期天應該就忙完了,恢復兩更,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