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什麼人?”
流螢使黒蠍使和蛇王使正在漫山遍野的找東西的時候。
突然同時心生恐懼,不約而同的往一個方向看過去。
一個手持黑色窄刃長刀的黑衣女子,周身冒着一陣陣詭異的黑氣,緩緩接近三人。
“殺你們的人。”
流螢使心道不妙,一甩寬大的袖子,袖子裡鑽出來一大片各式各樣各種品種的飛蠅從流螢使的袖口鑽出來而後嗡嗡響的佔據了大片的空間。
緊接着。草地上突然出現了黑壓壓的一大片的各種各樣的蠍子。
與此同時三人身後的樹木上莫名出現許許多多各式各樣五彩斑斕的毒蛇。
而那個黑衣女子。面無表情的看着那三人自顧自的佈置。
“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來路,但是,你莫非是想一對三?”
成功擺開陣勢之後。流螢使的心中安定了許多。笑着看着那對面的女子。
“你幕後的那位。也太小看我們弟兄三人了吧。”
影刀看了看對面密密麻麻足夠誘發密集恐懼症的陣勢,一張冰塊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
對於一般人來說,這一大片一大片的毒物。光看看都讓人有些頭皮發麻手足無措了。
但是,作爲一個地獄道專業訓練的影子殺手來說。
這些東西,太過小兒科了。
“一羣連續背叛主人的走狗,我不知道有什麼理由,能讓我看得起你們。”
作爲一個頂尖的影子,影刀在屍魁這幾人第一次開始接觸皇甫婉言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這個組合裡面的所有人。
而在她第二次見到他們的時候,原本只是老二的流螢使,就變成了老大。
而原本的老大屍魁已然死去多時。
借刀殺人做的這麼明顯幾乎毫不掩飾。
那個時候,影刀就知道,自己這把刀快到了出鞘的時候了。
因此。影刀在沒有經過皇甫婉言的允許的情況下,在流螢使辭別了皇甫婉言的第一天就暗中跟了流螢使一路。
而三個精通玩動物的手段的高手和他們所養的一大批動物,竟然沒有發現影刀的異常。
就是這一路,讓影刀發現了他們的另外一個秘密。
流螢使三人的車馬暗中進過南清宮。
而南清宮,在皇甫婉言的推測之下,就是魘魔堂堂主樊蒲的藏匿地點。
獲取了這樣的情報之後,影刀很快就得出了一個結論。
白虎嶺那次事件中,有樊蒲插手的可能。
那個時候。影刀就知道他們必死無疑了。
作爲一個頂尖專業的刺殺高手,影刀本身是不會做出進行一對三的正面同階搏殺這種勝算不高的選擇的。
但是面對這三位的時候,卻是例外。
因爲他們的實力本身,依靠的是功法特殊性的附加值,也就是那幫毒物。
這東西要是用好了,可以超水平發揮打同階,要是用不好的話……那就不好玩了。
……
“姑娘好大的口氣……那既然如此的話,我們兄弟就只能殺了你,然後把你當做……它們的養料了。”
話音剛落,影刀身上的黑氣暴漲,一刀砍出。
半月型黑氣自刀刃噴薄而出,帶着恢宏的氣勢,將密密麻麻的毒物砍出了一大片的缺口。
一羣跑來湊數的蛇蠍飛蠅連表現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砍死了一小半。
草地上頓時一片的血肉模糊,散發着濃重的血腥氣味。
而那三人卻在影刀砍出第一刀的時候。很有默契的同時向三個不同的方向後退。躲過了這一刀。
而很快。剩下的那一幫沒被砍到的毒物們。在三人的有意識的操控之下,爭先恐後的跑到那一片血肉模糊的地方收集着什麼。
與此同時。三人的身上,漸漸浮現三個血色的半透明虛影。
那是他們的法相。
這是他們計劃好的開局。
通過血腥來激發毒物的兇性並且增強他們的戰鬥力。
只不過當他們喚出法相的時候,卻發現,剛纔砍了自己等人一刀的那個黑衣女子,消失不見了。
“隱身??!”
還沒等流螢使反應過來,黑色的長刀就輕易的剖開了流螢使的法相,給他來了一發背刺。
“啊!”
流螢使痛呼一聲半跪在地上。
他想不明白。對陣隱匿能力強的高手並不是第一次,而他們幾個最不怕的就是隱身術。
因爲他們所養的小寵物們。都會給他們提示隱匿者的位置,百試百靈。
可不知道爲什麼,這一次竟然失敗了……
還沒等流螢使找到影刀的具體位置,她又出現在了離幾人很遠的地方。
“這可不是隱身術……這是脫胎於聖門阿修羅道的隱殺術……也是葬送你們的,最好禮物。”
……
不知多久之後,影刀刺出了此行的最後一刀。
原本就沒有什麼戲份的流螢使和他那兩位龍套小弟,根本沒來得及發揮自己的真本事。就被影刀以貓戲老鼠的方式。以長時間痛苦的手法,終結了生命。
……
“這個死相,還真有藝術風格啊……”
樊蒲看了看遍體鱗傷的三具無頭屍體,一副驚歎的樣子。
他自然知道這三具在郊外被發現的尋常刀劍砍不破的屍體,就是不久前來找過自己企圖和自己進行交易的南疆三人組。
也是從他們那裡,樊蒲知道了齊彬重傷的消息,從而選擇藉此機會和皇甫玉聯合對付背叛自己的皇甫婉言。
樊蒲的最終目的很簡單,借這件事情,和齊彬還有皇甫玉搭上線,從而在未來的可能發生的大事中佔據一線生機。
樊蒲很清楚,自己所求的打破六道功法的桎梏,達到九轉之上境界的秘密。掌握在天地二道的手裡。
而天地二道現在就在相互博弈。
自己要做的,就是藉機在天地二道之爭的時候找對位置,從而成功活下去。
而地獄道擺明了就是不鳥自己,而且樊蒲也不認爲地獄道能夠勝過天道。
作爲聰明人他當然要選擇贏面最大的那一方了。
而不久前,這三人把這個對自己最重要的情報,賣給了自己,這纔有了那封信。
當然了。獲取這個情報的報酬。樊蒲並不需要支付。
因爲樊蒲很清楚,他們已經不能活着走出東越國了。
面對地獄道這樣的龐然大物,縱然是他樊蒲也需要暗中向他人投誠纔敢對其動手。
他們區區幾個南疆小國沒怎麼見過世面的弱者竟然敢反覆彈跳公然當二五仔。
這是真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而樊蒲很明白。自己犯不着爲了幾個二五仔現在就直接對上皇甫婉言。
即使他現在手頭上的高手比較稀缺,這幾人收了也是禍害。
於是就很心安理得的看着他們三位走向死亡。
“這輩子死的這麼慘……下輩子出生的時候,把腦子帶上啊……”
就在樊蒲感嘆的時候。一箇中年人快步走向了他。
“堂主……我已經對這三個人的屍體檢驗過了……身上的傷都是出自同一種形狀的兵刃。而據我推斷。應該出自同一把,還有一點可以注意的是。兇手下刀的手法相當的專業,每一刀的位置找的都十分的刁鑽……精準。而這三人對於這個兇手的下刀的反應來看……好像沒有什麼抵抗之力啊……”
說着那個中年男子很認真的道:
“由此。我的結論是,兇手是一個實力與這三人相同或者實力低於三人的頂尖殺手……刺殺能力很有可能在我之上。或者掌握某一種獨特的刺殺技巧。”
樊蒲一聽這話。心裡一愣,他很明白這個中年人的話代表着什麼。
因爲他是自己手下的頭號殺手同時也是堂裡最頂級的仵作以及列國有名的外科大夫。
從他出道開始,他通過刺殺手法一共殺了三千六百五十七人,每一個他殺死的人都是與當時的他不相伯仲的高手。
同樣的,他在沒到六轉之前,遊走於列國各大戰場。總共救治了三萬六千五百七十名外科病人。
因此。他對於他專業內的事情,從來沒有錯過。
“這樣啊……那就有意思了。一個可能是七轉的刺殺高手……而且他的能力完全不在你之下……鍾一平,你把你的對屍體的檢驗結論詳細的寫下來。然後交給公子清,讓他以最快的速度。送往東離皇宮。”
……
“刺殺術?有點意思啊……”
東離。皇宮之中,齊彬在樊蒲發出信件之後的第一時間,就已經收到。
因爲這三位是曾經和齊彬打過照面的人。在收到信件的時候。他就開始了自己的分析。
“那三位使我打過照面。一個是玩蛇的一個玩蠍子的一個玩螢火蟲的。而且他們這種人往往可以操控動物探知對手的動向。能夠讓他們死的這麼慘而且看不出任何武道壓制的痕跡……看來是個高手。”
齊彬的身邊,陸語顏看了看樊蒲的書信,輕輕搖了搖頭:
“高手是高手,但並不是做不到這種事,如果真的按照二少你對他們的說法。那他們死的有點憋屈啊。”
齊彬一聽這話,猛然想起,這個自己身邊的第一護衛當初的反派設定,開口問道:
“這話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