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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你是什麼意思?!”
中天城五公子陳匡的府邸中,八公主陳璉九公主陳珺十公主陳璨三人不知何故,聯袂而來。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而她們很快也見到了府邸的主人,他們的五哥,陳匡。
而在見到他之後。脾氣較爲暴躁的陳璉直接開口質問起了他的行爲。
坐在院中的陳匡,擡眼看了看自己的八妹,冷聲說道:
“怎麼。父尊當初給你請的先生,沒教給你要尊重長輩嗎?老五也是你叫的?”
陳璉一聽這話,更是氣不打一出來,開口說道:
“你少拿年歲來壓我。我不吃這套,我問你,你爲何要找人假扮齊家二公子,壞了我的事。”
陳匡一聽這話,啞然失笑,輕輕搖了搖頭:
“當初得到齊彬要去伏龍寺的情報之後,我曾有意和你們三位共同商議對策,可是你們三位呢,推說時間不夠,各自爲戰,卻又不約而同的使用同一種方法……現在壞事了,又到我這裡來大吵大鬧,老八。你好大的威風!”
卻原來。在中州陳家十大繼承人之中,以陳琰和陳璟的勢力爲最大,而二人又隱隱有聯合之勢,其他兄弟姐妹不到萬不得已不願觸及其鋒芒。
而老三陳珩老四陳玠常年不在中天城,平日也抱團於一處,其他人也不願得罪。
老六老七因爲容貌醜陋。常年被其他幾位排擠,因而反而逐漸成爲聯繫最緊密的一組人馬。
而他老五陳匡,在衆多兄弟都各自聯盟的情況下,成爲最弱勢的陳家公子。
因而在金瓶危機爆發之後,他才主動尋找三位妹妹聯盟。
雖然陳匡一開始就很清楚,他們四人之間的聯盟,本身就是各個兄弟姐妹的聯盟中最爲脆弱的。
但是他沒辦法。他必須這麼做才能夠在這前狼後虎的情況下生存。
但是他沒想到,聯盟的第一戰。就直接成了他們的出局之戰。
雖然在得到齊彬前往伏龍寺的線報之後。他們因爲時間緊迫確實沒有多少時間商量對策。
但是從不約而同的找一個仿冒品前去伏龍寺,就可以看出來,四個人都存着獨佔金瓶秘密的心思。
不過在相互干擾的情況下。無一例外的都弄巧成拙了。
“現在追究誰壞誰的事,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陳匡嘆了一口氣,看了看聯袂而來的三人,輕輕搖了搖頭:
“父尊雖然以擅自調動軍隊爲名把老二給關起來了……但是這並不代表父尊能夠放過假冒使臣。窺探他的秘密的我們。”
說着,陳匡拿起了一旁的茶盞潤了潤嗓子,繼續道:
“我想你們已經各自想辦法處理那一幫被抓了的人了吧……奉勸你們一句,既然人已經被老二給抓進去了,那營救已經不可能了。只能想辦法把他們處理掉……”
說着。陳匡站起身。板着臉說道:
“而且,咱們四人聚在一起,目標太大了……有一人要是翻了船。那咱們所有人都要完蛋。”
說着。陳匡轉過身,背對着自己的三個妹妹:
“以後還是各自爲戰吧……來人……送客。”
……
陳寶的府邸之中,面如病鬼的陳環坐在肉山一般體型的陳寶身側,喝了一口清茶,開口說道:
“聽說老二剛被抓。老八老九老十,就跑到老五的府邸去了,這事你知道嗎?”
在一旁吃糕餅正吃的津津有味的陳寶一聽這話,擡起了頭,開口道:
“聽說了,她們保密措施做的不是很好,腦子也不是很好,出了那樣的餿主意被人抓住了把柄還敢明目張膽的搞集會……估計會死的很快。”
陳環一聽這話,皺了皺眉頭,開口說道:
“原本他們不至於那麼不成氣候的,主要是這組聯盟人馬,剛剛組成,相互之間又缺乏信任……馬失前蹄,可以理解,但是。咱們可不能讓他們死的太快。”
根據陳環的經驗。既然陳璟被尊主下了大獄,那麼陳璟手裡的人馬就會被尊主自己或者尊主指定的皇儲暫時接管。
當然,如果陳璟一直在大獄裡面出不來。最後就這麼沒了。那麼這個接管就會變成永久性的了。
而按照陳璟現在的勢力來看,即使是自己尊主要完全接管也要費很大一番功夫。
所以他們的父尊,必然會想個辦法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削弱陳璟的影響力而後再接管。
因此他需要一個人作爲緩衝,也會分陳璟的一部分軍馬給那個人。
而有資格在陳璟出事之後接管陳璟的一部分人馬的人。除了陳琰沒別人了。
如果這個時候讓陳琰再借機清除掉那四個人,那麼他的勢力就會進一步壯大,單憑陳環和陳寶是沒有辦法和陳琰抗衡的。
“他們四個可不能死的那麼快。也不能就這麼死了……不然咱們對上那位大哥會很難辦的……必須想辦法拖延時間。讓他們四個沒那麼快死,就算他們要死……也得死的有意義才行……”
陳寶一聽這話。臉色也有些發苦。作爲一個在中州國核心玩了數十年權謀遊戲的胖子。
他和陳環一樣是十分清楚現狀的。
陳璟在的時候,陳璟和陳琰雖然強強聯合,但是同時也相互提防相互制約。二人的聯盟之間並不是沒有空隙可以鑽。
事實上陳寶正是敏銳的掌握了這其中的空隙,才能夠去蓬萊閣立功。
而老六陳環也是因爲掌握了這個空隙,才能夠在三陽關爭功。
現在老二看起來快要倒臺了,老大是最大受益者,原本已經足夠強大的聯盟,現在變得更加的強大了。
要是再沒有了四個競爭者,對於自己二人來說,是壓倒性的不利局面。
“可是那四個蠢貨是自己作死……想不開直接往齊老二的刀口上撞……要救他們,談何容易?”
陳環一聽這話。冥思苦想了半天,突然靈光一現,開口說道:
“咱們不如弄一點亂子出來,想辦法讓他們解決。就算救不了老五他們……那也要想辦法把老二弄出來……”
陳寶一聽這話。臉上的表情依舊十分的憂心:
“問題是咱們的人,要是弄出點亂子來……要是被人抓住把柄。那咱們也要倒黴……現在這個時期,要是過早的把我們的底牌暴露出去。很容易出問題。”
正在陳六個陳七怎麼商量都還沒有個頭緒的時候,俞慎走了進來:
“如果你們要人……爲師我有很好的人選。”
陳環一聽這話。輕輕的搖了搖頭。開口道:
“老師。您的人都是我們最後的底牌。在這麼危險的時候,不適合多用,那個許應是運氣好,讓我們給弄走了,但是難保下一次不會出現紕漏。”
俞慎笑着點了點頭。想到了那個自己的下屬許應,如今已經改頭換面。安全的出了中州國境接手了一個自己之前安插的商隊,爲自己的部分手下籌集活動資金。
“你們能夠如此謹慎。這很好。但是。爲師現在要提的並不是爲師自己的人馬,而是聖門六道中的,地獄道……”
……
中天城的驛館之中。
自從齊彬從伏龍寺回來。得知陳璟以下獄的方式避禍之後。齊彬又是好幾日沒出房門。
陸語顏自然也陪着呆了好幾日。
而他們也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兩股敵人勢力。有再度合流的跡象。
但是日子過得越久,陸語顏越是心神不寧,她那潛藏在黑暗中的直覺告訴她,繼續待在中州並不安全,但是她卻沒辦法說服已經進入了思考模式的齊彬。
自從拿到那部書以後,他已經連續好幾天了。
陸語顏根本不敢打擾他,怕影響他的思緒。
終於。這一天,齊彬的腦子裡靈光一現,茅塞頓開。
“我去!原來是這樣!”
齊彬的大動作自然引起了陸語顏的注意,陸語顏一看齊彬已經想到了什麼,鬆了一口氣。開口道:
“演算出來了?”
齊彬點了點頭。一副意外的樣子道:
“這門功法裡邊,有控心術的痕跡,據我推算,應該是一門用來分裂自身精神用以控制他人的功法……而且這部功法少了很關鍵的一段。這也是我怎麼推演都不正確的原因……”
陸語顏一聽這話。有些不解:
“如果中州國主要控制自己的下屬,那應該有很多其他方法纔對,用這樣的功法,代價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齊彬一聽這話。輕輕的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這門功法的奧妙,並不是控制,而是……”
齊彬突然貼近陸語顏在她的耳邊低語了一番:
“據我推斷……應該是……這樣的……”
很快。聽完了齊彬的敘述的陸語顏一副驚疑不定的樣子道: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齊彬輕輕的搖了搖頭。開口道:
“移山倒海都有可能…那麼如此能做到也不算太奇怪,最關鍵的是,這是唯一的一種能夠連貫所有線索的解釋……從第二代尊主到現在十多代尊主,無一例外,應該全在陳方圓的控制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