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餓了,想吃

紫韻走回自己的辦公室裡,打掃衛生的阿姨就送來了一束漂亮的康乃馨。

“藍小姐,這花真漂亮,是一位帥哥送的吧!”穿着職業服裝的阿姨一邊把花遞給了紫韻,一邊笑嘻嘻地說着。“噢!”紫韻不知道居然還有人會送她花兒,她把花從阿姨的手裡接了過來,道過了謝,便隨手把花丟在了桌子,一張卡片從花束中意掉了出來,印入了她的眼簾,上面寫着龍飛鳳舞的字體,是“淚無痕”三個字,淚,這個姓氏是十分少見的,在沒有認識淚無痕之前,她都不知道百家姓里居然有這個姓氏。

淚無痕很關心的她,他的關心超出了一般朋友的範圍,其實,以前,淚無痕只是與父親有一些交情而已,她與他之間,最多談得上認識,自從父親出事,她從獄中出來後,再次再到淚無痕,紫韻總感覺這個男人見到她的時候比以往要熱情了許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了。

電話響了,是淚無痕打過來的。“紫韻,明天有空嗎?”是淚無痕磁性渾厚的嗓音。“幹什麼?”記得,昨天晚上,他們才見過面的,紫韻不明白淚無痕到底要幹什麼?“我帶你去一個很漂亮的地方,那裡的秋菊開了,還有好多的楓葉,滿山遍野都是,你陪我去賞賞菊花好不?”話音帶着濃濃乞求的意味。聽着他撒嬌的聲音,紫韻開心地笑了,堂堂大男人居然向她撒嬌,而且,他的新公司不是剛剛成立嗎?居然還有閒情雅緻去賞菊。

當然,她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公司裡是有一大堆的事情,不過,明天不是週末嗎?再說,都累了一個禮拜了,也該適時放鬆一下啊!”“好吧!”是的,是該放鬆一下了,現在的社會步伐節湊太快了,她整天爲了工作而工作,這樣子下去容顏會過早地凋零的。

見紫韻同意了自己的請求,淚無痕在電話的另一端吹了一聲口哨來表達自己愉悅的心情。

第二天,淚無痕早早就驅車過來接紫韻了,並且,還買了一個水果籃子去醫院探望了紫韻的父親藍天海,藍天海見到淚無痕,心中雖感慨萬千,可是,話語明顯比以前少了,環境的確能改變一個人,曾經意氣風發的藍書記如今成了無人問津的垂暮老人,可嘆世事多變化啊!見藍家已經徹底衰敗了,藍書記的身體也大不如從前,淚無痕心中還是十分難過的,畢竟,幾年前,藍書記待他很好,還曾經幫助過他!

淚無痕帶了一個數碼高清晰照相機,他帶着紫韻去了郊外,拍攝了好多的菊花照片,捕捉了許多嬌綻菊花新蕾的神韻,他們帶去了一些水果,餅乾,遊累了,就坐在草地上吃着水果,乾糧,喝着飲料,看着遠方天際的夕陽享受着世界的美好。“紫韻,到我公司來,好不嗎?我給你最優厚的待遇。”淚無痕吃完了一個橘子,把手中的甘橘皮往草地上一扔,凝視着紫韻的那一刻,眼睛裡閃着的是真誠。“我在淩氏幹習慣了。”紫韻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她不是在淩氏做習慣了,而是,她知道自己無法擺脫凌煌的糾纏,所以,她不得不拒絕。

“你怕凌煌是嗎?”淚無痕幽幽地問着,眼尾掠過一縷複雜的光芒,他雖然與凌煌是舊識,在生意場上,凌煌也會幫助他,只是,他總覺得紫韻的人生遭透了,她曾經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高幹千金卻淪落到做人情婦的命運,這個世間怎麼會如此可悲呢?淚無痕想不通,所以,他真的好想幫助她啊!

“他是我老闆,怕他是理所當然。”紫韻不想讓淚無痕知道自己與凌煌那種不正常的關係,所以,便緊抿着雙脣,彎下腰身去摘草地上的野菊花。

“其實,我一直都想不通,你爸出事的時候,藤鵬翔爲什麼沒有伸出援手?他在北京的地位可是舉足輕重,如果他爲藍書記求一句情?藍家不可能……”這一直都是淚無痕想不通的地方,記得藤鵬翔失去記憶被張雲豪追殺的時候,藍天海還曾僱了他一段時間保護藤鵬翔,據傳言,藤鵬翔是一位義薄雲天,願意爲朋友兩脅插刀的男人,生在古代,定是一英雄豪傑,他爲什麼不救藍天海啊?這在他心中,一直都是一個謎。

“他並不欠我們,無痕,別提這些事了好嗎?”這些事情早就過去了,紫韻覺得談起只是增加無限傷感罷了。

藤鵬翔,傅雪吟,現在,她已經都快淡忘了這兩個人的名字了,她還記得,前段時間,藤鵬翔對她說過的話,他說他得了病,去美國做手術了,他們根本不知道藍家出事了,並要她相信他們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只是,相不相信又能如何呢?相信了他,她藍紫韻的人生就會改寫了嗎?

“我始終覺得,你不該是這個樣子,不該這麼地憂鬱,你知道嗎?女人憂鬱不是一件好事情。”淚無痕從草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褲管上的灰塵與草屑,擡頭望着遠方天際那不斷西沉的太陽,心裡升起了一縷傷感,人生,兩個字是每個人都看不透的東西,兩年前,藍紫韻是一位高幹千金,然而,隨着藍天海受賄事件東窗事發,張毅那個孬種居然攜鉅款潛逃,拋棄了可憐的紫韻,還把她推進了監獄,她柔弱的雙肩承受了太多,太多,他不知道紫韻是如何撐過那段艱難的歲月,監獄是最讓一個人磨練心智,泯滅鬥志的地方,她柔柔弱弱的一個女人,挑起了那樣的重擔,她堅強,換作是其他的女人早就已經崩潰了。

轉過身體,淚無痕凝望着眼前美麗逼人,風彩依舊的女人,眸光變得讓人深邃難懂,還有些許複雜的情緒在內,只是,善良單純的紫韻當時不知情而已。

他同情這個女人,憐惜這個女人,淚無痕心中有着對紫韻說不出來的歉疚感。

“紫韻,我希望你能幸福。”望着她玉白的面容,淚無痕輕輕地說出。

紫韻沒有說話,只是呆呆地坐在草地上,幸福?她可還有資格談幸福兩個字?也許,張毅背叛了她,陷害她入獄的那一天,她還是可以談幸福,即使是坐過牢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利,只是,她爲一個陌生的男人生過孩子,她非完璧之身,中國是一個封建古國,正常的家庭,正常的男人是不會接受她這樣的女人,她還未結婚就替別人生過孩子,現在,又做了凌煌的情婦,她這樣的女人可還有資格談幸福呵!連她自個兒都覺得自己胺髒,齷蹌。

“紫韻,今後,如果你遇到了任何的困難,都要告訴我,記得,我們是朋友。”淚無痕一臉正色地紫韻說,眸光裡閃耀着紫韻看不懂的東西。

紫韻望着他高瘦的背影,他的臉逆着光,夕陽的光芒太熾,她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只是,覺得淚無痕對自己出口的話很奇怪,至於,如何怪,紫韻又說不出來?淚無痕說得也對,人生知己太少,在經歷了這麼多的磨難後,她可以把他當做是知己吧!

“好的,淚無痕,今後,我有什麼困難就來找你,我們說好了。”她不想再談過往,便從草地上站了起來,跑到他的前面,一同與他欣賞着天邊的美麗的夕陽,嘴脣的蕩起了一個漂亮的弧度,即然無法扭轉乾坤,紫韻決定要笑着活下去,笑着面對人生,不管今後會面對怎麼樣的風風雨雨?

“淚無痕,其實,你這人很奇怪,盡給我說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過去的都過去了,並且,我這個人很健忘,過去的事情三天我就忘記了,來,給我拍一張照片吧!”她笑着擺了幾個自然的姿勢,手指擺成了V字形,嘴脣開開合合說着兩個字“茄子。”

淚無痕拿起手中的照相機,鏡頭對準着她漂亮的身姿,拍下了無數張紫韻的玉照,紫韻臉上的笑容象山花盛開一樣浪漫,從郊外回來,夕陽已經完全沉入了地平線,淚無痕又帶着紫韻去吃了西餐,那天晚上,他們玩得很晚,當淚無痕送紫韻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左右了。

車子停在了巷子口,車子剛熄了火,紫韻就打開了車門下車,一陣冷風襲了過來,從她單薄衣料的袖子裡鑽了進去,漫過了肌膚,讓她陡地打了一個冷顫。

“拜拜。”紫韻向淚無痕揮了揮手,淚無痕啓動車子的時候,腦袋伸出了車窗徐聲囑咐着她。“記得早點兒休息,不要太勞累。”“知道了。”紫韻乖乖地回答着。

車子調轉車頭迅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紫韻這才放下了揮動的手臂,把手揣入了褲兜裡。

當她剛轉過身子準備邁進那條幽深小巷的時候,昏黃的路燈下,餘光就掃到了停靠在黑暗角落裡的那輛昂貴的布迪加威航,不會是他來了吧!她暗忖着邁進了步伐,走完了幽深的小巷子,她在自家樓下看到了一個漂亮的人影,他站在路燈下,由於,隔着一定的距離,她看不清楚他的喜怒哀樂,只能看到他嘴脣間的猩火一明一滅,以及他腳下躺着一大束散開的玫瑰花朵,一支又一支,還淌着露珠,顏色看着很黑,實際是鮮豔奪目的大紅色。

有幾朵還輾碎了,而他就是那摧花惡魔。紫韻走近他,仰起頭,晶亮的眸光與他灼烈的視線碰撞在了一起,眸光仍然是幽深的,深不見底的幽深,只是,裡頭閃耀着危險的訊息。

“你來很久了?”不想理他,可是,紫韻不得不理他,所以,她輕啓朱脣,玉指執起他胸間的領帶把玩。他沒有說話,只是用着那種幽深的眸光打量着她。“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寶貝。”他俯下頭,在她脣上輕吻了一記,貼在她的脣上說了這麼一句。今天是什麼日子?紫韻還真不知道啊?“你生日啊!笨蛋,呵呵!”凌煌擡手輕敲着她的頭,他扔掉了指尖的菸蒂,伸手抱住了她的細腰,然後,輕擁着她走進了大樓。

“生日?”紫韻聽到這兩個字,吃了一驚,今天哪裡是她的生日啦!噢!記起來了,是她當時進公司的時候,填的那份人事資料上胡亂寫的生日。只是,堂堂大老闆來給她一個小職員慶生,她該受寵若驚嗎?“不……凌煌,今天不是我生日,人事表上我填……”她話都還沒有說完,就感覺凌煌握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緊了,他把她箍在胸懷裡,他的力道很大,勒得她腰桿很疼,可是,她不敢說什麼了。“今天去了哪裡?”他低下頭來,頭顱埋在了她頸窩處,拂開了她衣服的領子,輕吻着她美麗的鎖骨。“去逛街了,跟一位女同事一起。”她怕凌煌不相信自己,還特意在後面加了一句,不知道爲什麼?她有一種感覺,凌煌非常不喜歡她與某個男人單獨出去遊玩,索性,她就撒了謊。

“是嗎?”聞言,凌煌撐起了頭,一雙眸子泛着藍光,他灼灼的凝視着她,細長的桃花眼眯了起來,只是,脣連蕩起了漂亮的笑痕。“沒騙我。”說話間,修長的指節把散落在她鬢角那縷細碎的耳發捋於她耳背後,然後,指節描繪着她的脣型,在她沒有拒絕後,肆無忌憚地撬開了她的脣瓣,從牙齒中間弄了進去,進進出出,他模擬着某種姿勢。

“沒……有。”由於他的手指在她嘴裡,她很受,回答的語音也很模糊。“你確定?”凌煌望着她,再次輕輕地問着,他的語音很輕,輕得仿若在與她脣語。紫韻不知道這個男人又在玩什麼花招,心兒跳如雷鼓,她知道這是凌煌風雨來臨前的徵兆,真的,現在的她無法忤逆這個男人,這個強行奪取她身體日日與她纏歡的老闆。

她不想讓他進她家,畢竟,她家乾乾淨淨,那是父親與她自己的小窩,她不想讓他們之間的胺髒玷污那塊淨土,可是,她鬥不過凌煌,她自己知道,凌煌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可惡男人,抓住了他的這一弱點,她不想給他硬來,那樣的話自己會吃虧的。同時,她們呆在這樓道里,身體貼得密不透風,她也怕來來往往的鄰居看到,那樣的話,她是沒有辦法在這個地方生活下去的,畢竟,她從小受得教養與學識告訴着她,成爲一個男人的情婦並不是一件光榮的事情,她做不到完全漠視這一切。所以,怕他繼續糾纏不清,她重重地合上了嘴。“哎呀!”凌煌慘叫一聲,手指及時從她嘴裡退了出來,低下頭一看,手指節都有一排清晰的牙印子。“妞兒,你不能輕一點嗎?如果是我的寶貝,你早把它咬斷了,那可是不長骨頭的,軟的,如果斷了,你今生的幸福可就玩完了。”煌少的話不輕不重,又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就象是許多平常的戀人一般,他給她說了幸福兩字,可是,他不知道嗎?他卻是剝奪她幸福的罪虧禍首啊!紫韻對他的話簡直就是嗤之以鼻。

“很晚了,煌少,我要上去休息了。”紫韻擡手指了指樓上,語畢,就轉身跑上樓去了。

當她剛跑到自家樓門口,身後的男人追了上來,一把扯住了她細長的胳膊,今晚,凌爲並不打算放過她,因爲,她跟那個野男人出去鬼混了一整天,他心裡難受的很,即然他不好受,他也不會讓她好過。

紫韻的眉宇間閃過一縷厭惡,然後,她轉過身子。“我餓了。”他別個深意地對她說道,言語直白,眼神也灼烈,眼中的流露的欲色一點也不想掩飾。“餓了,我做飯給你吃吧!”紫韻甩開他的手,從衣裙裡掏鑰匙開門。

“可是,我只想吃你呀!”話剛說完,他一抱就抱住了她,反腳踢上了門。見自己將躲不開這場劫難,紫韻瞬間象變了一個人似的,嘴邊勾起了妖媚的笑容。“煌少,不要這樣嘛!”她伸出雙臂圈住了他的脖子,開始向他撒着嬌,用着柔情攻勢,然而,今天的凌煌好象不吃她這一套,煌少一把將她抵在了門板上,開始粗魯地扯着她的衣服,脫着她的衣褲,他捧起了她的臀部,身體狠狠地壓了下去,沒有任何前戲,進入……紫韻感覺自己的下面火辣辣的疼痛着,她推拒着他,用手捶打着他的肩膀,她不知道自己哪裡又得罪了這個惡魔。他的頭在她眼前晃動,她好恨這樣無助的時刻,恨他隨時隨地就可以這樣入了自己的身體,她憤恨地揚起手,抓扯着他的酒紅色的頭髮。“凌煌,我是人,不是供你泄慾的工具。”昨天,他在辦公室裡就那樣毫無預警地要了她,現在,她不能再讓他爲所欲爲,這個男人,他就是一隻發情的動物,隨時隨地都準備在她的身上發情。

“對於我來說,你就是。”他拔開了她緊緊握着自己髮絲的手掌,一根一根地剝開來,低下頭,在她脣上咬了一口,力道雖不是很重,可是,她的脣瓣柔嫩無比居然出血了。

“你說,你們去了哪裡?你們做過這種事沒有?”他輕輕地問出,一字一句如此清晰,哈哈哈!紫韻無力地笑着,原來,他在意她與淚無痕出去的事情,他在吃醋嗎?

“上了,他很棒,至少比你溫柔,怎麼?”她伸出丁香小舌舔掉脣瓣不斷浸出來的血絲,吞下灼烈的血汁,嬉笑着問着他。“嫖客也會吃醋嗎?”

嫖客,吃醋,藍紫韻居然這樣認爲他們之間的關係,凌煌的心憤恨起來,動作也開始變得狂猛,他真的想掐死這個女人,這個可恨的女人爲什麼就不能順了自己的心意?

他把她推倒在地上,象頭野獸一樣撲了上去,一呈獸慾,他撕碎了她的衣服,用盡一切殘忍的手段折磨着她,兩具身體就糾纏在了紫韻家客廳的地板上,冰涼的地板,火熱的身體演湊出一曲華麗而動聽的樂章。“不準再見淚無痕,更不準與他上牀,藍紫韻,你給我聽着,要不然,我真的會殺了你的,殺了你。”揮汗如雨之際,他衝着身下的她狂野而霸道地喊出。

得罪他的下場就是被兇殘地折磨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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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沙市、南宮世家大老爺的房間裡

華麗的大牀上躺着一具漂亮的屍體,女人纖長的睫毛輕輕地闔着,她穿着那件雪白暱子大衣,溼溼的髮絲落散在她雪白要枕褥間,面容雖慘白轉青,可是,神情卻特別的安詳,她白皙的頸子處有着幾道淡淡的勒痕,她死了,身體還有餘溫,剛逝世不久,沈雨柔,一個可憐又可悲的女人,走完了她短短二十八歲不到的生命里程,嫁進南宮世家註定要讓她悲涼一生。

南宮焊睜着一對狠毒的眼睛,就這樣筆直地站在牀前,定定地凝望着毅然逝世背叛自己的女人。“終於死了,簡直就是綹由自取。”他憤恨地罵着,這時,一陣腳步聲在乍然響起,緊接着,白婉素與福媽的身影出現了門邊,她們走了進來,白婉素瞟了眼牀上躺着的女人,狠狠地瞪着南宮焊質問。“這是怎麼一回事?”“弟妹,他自己上吊死了,不知道什麼事想不通?”南宮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福媽看着華麗大牀上靜靜地躺着人兒,心裡陣陣發寒,如此美貌如花的女人,才二十八歲不到,居然就這樣逝去了大好的年華,南宮焊真是狠毒,一大把年紀了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呢?

“好好地安葬她吧!”白婉素看着心裡也難受,她雖然恨透了南宮焊,可是,畢竟,南宮焊是她的大伯爺,望着牀上的那具屍體,她交待着南宮焊。

“這種賤人何需安葬,扔荒郊野林裡喂狼得了。”南宮焊不疾不徐地從衣袋裡掏出一支菸,點燃吸了一口,這才慢條斯理地說着這話。

白婉素再也無法忍耐了。“聽着,這件事情,我不想追究,一切到此爲止,大哥,凡事都有一個度,現在是法治社會,即使是南宮世家財大氣粗,也不能爲所欲爲,你最好好自爲知。他日,別怪弟妹我救不了你。”語畢,白婉素帶着福媽拂袖而去,南宮焊冷哼一聲,嘴裡發出一陣奇怪的笑聲。“死了死了,她要上吊,我有什麼辦法?”他雙手一攤無奈地自言自語,其實,誰能相信年輕的沈雨柔是自殺身亡的?他根本是活活被南宮焊變態折磨而死的,自從她有了身孕後,這個老男人就一直折磨她,拿鞭子抽她,拿菸頭燙她,終於把她按在了浴缸裡,咽盡了最後一口氣,他才肯善罷干休。

雨柔下葬那天,天空飄着小雨,細雨霏霏,無比淒涼,二十八歲的少婦香消玉殞,連老天也在憐惜她的青春早逝呢!她的衣服是南宮晚晚爲她穿上的,是她生前最喜歡的那套粉紅色的衣服,她嫁進南宮世家,可以說並沒有過幾天安生的日子,幸福的生活。

南宮晚晚自從無法生育後,她改變了好多,整個人也變得心地善純起來,她心傷於沈雨柔這樣靜靜的離開,雖然她們不是好朋友,從輩份上講,她是她的伯孃,可是,她實際的年齡比自己只大了三歲,她還這麼年輕,就這樣去了另一個冰冷的世界,怎麼能夠讓她不感傷呢?她站在南宮世家的門口,靜靜地看着沈雨柔出殯的棺材被許多的人們擡着,白色的紙錢撒得遍地都是,就象下着一陣紙錢雨,那副棺木漸漸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了,不見了……南宮晚晚的心泛起了一股絕世的冷寒,她一身槁素地站在南宮世家的門口,站了好久,好久……

*

“紫姐,你來了。”菊兒見到了紫韻非常開心,這段時間,她一直都在醫院照顧着藍天海,藍天海的手術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再過兩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了,紫韻每天下班都會到醫院看望父親,在菊兒的細心照顧下,藍天海康復的很快,氣色也比原來要好多了。

“爸,手術後地方還疼嗎?”剛走進病房的門,紫韻便迫不急待地走到了父親的病牀前,一臉關切地詢問着。“不怎麼疼了,醫生說恢復的很好,多虧了菊兒丫頭了。”藍天海躺在牀上,正在翻閱着一本雜誌,見女兒來了,便合上了手中的書本。“是啊!菊兒,謝謝了”紫韻向菊兒姑娘道着謝,她是真心誠意的感謝菊兒,要不是有菊兒,父親生病的這段期間,她都不知道要怎麼辦呢?

“不謝,紫姐,我可是領了你薪水的呀!”菊兒利速地拿刀削了一個蘋果,把果肉切成了一片又一片放在了碗裡,再在果肉上插上了牙籤,端到了藍天海的面前。

“老爸,我把家裡都打掃過了,天涼了,我給你的牀加了一條被子,家裡的牀可暖和呢!”紫韻正說着,這時,手機響了,她怕是凌煌打過來的,又怕父親聽到她們之間的對話,畢竟,在父親的心目中,她一直就是溫順乖巧的女兒,她不想破壞自己乖女兒的形象。

“爸,我接個電話。”她說完就步出了病房的門口。果然是凌煌打來的,紫韻擡指按下了通話鍵。

“喂!有事嗎?”她不過纔剛下班而已,電話就打了過來,真的煩透了。

“今晚陪我去見一個客戶,七點,到時候,我去你家樓下接你。記得,把自己打扮的漂亮一點。”霸道冷妄的聲音襲入她的耳膜,她都還不及回話,電話已經掛斷了,只聽到了一陣嘟嘟的聲音了。

銷售部又遇到了問題了,是他凌煌下的目標,銷售部完不成目標,他要親自出馬了,還連帶着要拖上她。

接了電話,紫韻心情非常的不好,她回到了病房裡向菊兒交待了幾句,又向父親打了招呼後走出了病房,這種皮條客的生涯,她已經厭倦了,要到幾時纔會斷掉這種人非人,鬼非鬼的生活呢?

她天生魔鬼的身材,穿什麼都好看,不過,黑色是她最喜歡的顏色,以前,她喜歡白色,不過,自從進監獄後,她就莫名地喜歡上了黑色,黑色是代表死亡的顏色,可是,她卻覺得死亡的靈魂還可以重生,油盡燈枯,生命逝世,又會轉入下一個宿世輪迴,那也算是一種開始吧!這是紫韻對黑色獨特的見解。

她描了脣,畫了淡淡的妝容,裡面穿了一件黑色的真絲低胸緊身衣,超短的窄裙,一條黑色的絲褲,一雙黑色的及膝靴子,勾勒着她曼妙的身材,拿起一條白色的絲巾圍在了自己的纖長的脖子上,再穿上了一件粉紫色雙排扣風衣,頭髮燙成了麻花捲,一個又一個飄落在肩頭,鏡子裡的女人,明眸皓齒,眼睛晶亮,亮麗時尚,整個充滿了青春的氣息,尤其是脖子上那條白色的絲巾,把她的肌膚襯托的雪嫩雪嫩,讓她看起來別有一翻風韻。

紫韻對着鏡子搔首弄姿,擺了幾個簡單的姿勢,的確漂亮撩人,要不然,那些客戶也不會見着她就眼睛都直了,只是,漂亮,美麗,只是一個人的外表而已,靠美色去取勝,勝之有愧呵!

七點,那輛價值幾千萬元的布迪加威航準時出現了紫韻的樓下,紫韻坐進了他的車,主動而熱情地給他的臉頰一個熱吻。“今天見誰啊?勞駕你大老闆親自出馬。”繫好了安全帶,紫韻便嘻笑着詢問。“到了你就知道了。”凌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眸中自然寫着驚豔,他不是沒有見過美女,在他認識的女人中,藍紫韻算不上最漂亮的,確是最有韻味的,她無論穿什麼,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野性的美,對了,就是這種野性的美深深地吸引着他,讓他想要征服她,他知道,自己並沒有征服她,她把身體給了他,只是表面的順從,骨子裡,這個女人是相當排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