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安然學醫
安然聽了師傅的話,但凡有些時間就去瓜田那處尋找藥草,只要是認識的一併採摘,家裡空地也成了她晾曬藥材的地方。
小娘子帶着洛塵坐在院子的椅子上,喂他吃下早飯。
安然小身板站在板凳上,踮着腳尖,往上面放晾曬藥草。
“姐姐,我也要玩。”洛塵趁着子墨去廚房放碗筷,跑到安然小板凳旁邊。
“這不是玩的,我在曬藥材。”
就是防止藥草被洛塵亂玩弄壞,她才特意找叔叔做了個晾曬藥材的棚子,她在上面放好藥草,就是有點高,得用上小板凳。
“我要玩,我也要上去。”洛塵說着,抱着安然的腿就往上爬。
板凳是那種很窄小的凳子,根本支撐不住洛塵這般往上,安然還沒站穩,洛塵已經把板凳弄倒。
兩個小身板硬生生的砸在一起,洛塵可憐,被墊在身下。
安然唬着眼,“疼麼?”
“疼。”洛塵怯生生的說,甚是委屈。
“活該,都說了上面不能去,你還爬,下次還敢不敢了?”
她嘴上這般說着,心中也會是軟了,拉起洛塵瞧着他身上並未受傷。
“還敢。”洛塵說着伸出手,對她嚎叫,“疼、手疼……。”
安然這才瞧見,洛塵的手不知何時出了血,興許是剛纔碰到了,小孩子皮膚嬌嫩,但凡一點不小心就容易磕着碰着。
子墨從廚房出來,瞧着他們坐在一起,以爲沒事,便回屋去了。
安然壓低聲音靠在洛塵耳邊,“不許讓娘知道,我給你包紮好,你在這裡坐着,哪裡都不許去,不然你的手就不能要了。聽懂了麼?”
洛塵搖頭,“不懂。”
“真是個笨蛋。”這個弟弟比她還笨。
家裡也只有姐姐最聰明瞭。
荷香從外面進來,手中拿着東西,模樣歡喜嬌俏,帶了喜色。
瞧見他們姐弟兩個,輕聲問了句,“這是怎麼了,你們兩個怎麼在地上坐着?”
“沒事,弟弟在看螞蟻,我就陪着他看看。荷香姑姑是找叔叔去了嗎,笑的真開心。”
“小丫頭懂什麼,趕緊去洗手一會兒要去學堂了。”
因爲是夏季天色亮的也早,吃過早飯離去學堂還有一些時間。
安然把藥草弄好小板凳放到一邊,進屋去準備學堂的書籍。
子墨換了衣服下來,顧南城也從瓜田那處回來,面色瞧着不是很好,她走跟前輕聲問他。
“瓜田如何了?”早上劉老大過來喊人,說是瓜田出事了,她隱約聽到了些。
“倒是沒事,有片瓜田被毀,像是野豬所爲,已經找人準備下了陷阱。我們現在直接去鎮上,超市還要開。”
這段時間也是夠忙,夏天不再他前後兩邊跑,不管哪裡有事首先找的便是顧南城。
如此一來,他倒是和小娘子相處的時間不多。
安然一起上了馬車,洛塵依舊是被留在家裡荷香照顧。
約莫到了學堂前面那個街口,安然輕聲說道,“爹爹不用駕車進去,我在這裡自個走過去就好了。”
“你可以麼?”子墨擔心,這個孩子膽小,並不是個主動做主的人兒。
“可以啊,從這裡往前走,拐個彎就是學堂了,我記得清楚。知曉爹爹和娘還有事要忙,你們快些去吧。”
安然催促他們,小手扶着子墨的手,從馬車中起來,作勢要下去。
“安然注意安全,不要胡亂走動。”顧南城低聲囑咐,站在前面街口瞧着她往前走。
“爹爹快去超市那邊,我自個能走。”八歲大的孩子已經懂的事情。
家中有個格外成熟的姐姐,一些事情,她也瞧的明白。
姐姐遠行,爹孃擔憂,雖是不說,眉眼之間帶了愁緒;連着家中超市被毀,耗費一年時間建造好的建築物被毀的七零八落,也是增添幾分心堵。現在瓜田的也說被野豬毀掉。
安然心中雖不至於想那麼多,卻也明白現在家中事務繁多,她便安生一些,減少他們操心。
邊走嘴裡邊念着藥草名字,人蔘、鹿茸、當歸、枸杞、白微、硃砂、紅粉,小腦袋裡面裝的東西倒是不少。
一本正經的模樣甚是嬌憨。
到了學堂推門進入,兩個守門的瞧見是安然問了聲好。
靈心早就來了,正在小院裡和小夥伴玩耍,瞧見安然,立刻走上前。
“安然,你今兒來的有些晚啊。”
“我自個從街口走過來的,這才單耽擱了時間,不過,應該沒到上課時間吧。”她仰頭看着上空位置。
“還沒到,今兒姑姑說要教大家練習樂器,你快想想,你想學那個樂器?我選了笛子,你要選笛子麼?”靈心帶着安然,一股腦的要往裡面走。
“我還沒想好,我也不知自己擅長哪個。”小小的眉頭緊皺,她根本不值如何選擇嘛。
“你慢慢選不着急,姑姑們現在還沒到呢,我們肯定要再等上一些時間。”靈心比安然大上一些,倒是個會照顧人的。
孩子們們說說笑笑,倒是玩的開心。
比鄰而居,有好鄰也有壞鄰。
旁邊是學堂,雖是女子學院到也顯得有些吵,在學堂的左前方新搬來一家住戶,不知哪裡來的錢,倒是大手筆一下賣掉了那個三進三出的院子。
年輕的女子挎着竹籃從外面走到裡面,瞧着那學堂,她可知曉是顧家少東家開班的,也是有錢,沒錢的話怎生能開了這般大的學堂。
心中憤恨,倒也無法。她此生算是和顧家無緣,上次發生那種事情,她早就恨透了顧家,現在更是恨的不一把火燒了這學堂。
家中爹孃嫌棄,說她丟了祖宗的臉,那也罷了。反正她還有姑母在身,想着再有幾日她便從家裡出來。
上次在村子裡見了姑母,這次便特意否來慰問看望一番,說些好聽的話,她想回到姑母身邊一起住。
伸手敲門,裡面傳來一個粗糙聲音,“誰在外面?”
“姑母是我,天美。”一聽便知曉那是姑母聲音。
姑母小時候出麻疹見風便長,那時候家中沒錢便耽擱下來,面上瞧着雖是和常人無異,這身上卻是留下不少印記,臉上也是帶了坑窪不好,這才一直終身未嫁,倒是憑藉自己能力買下這大宅院。
天美看着眼前婦人面上露出笑意,“姑母。”
“你怎麼來了,到我這裡有什麼事?”女人面色不善,瞧着誰都是一幅冷冰冰的樣子,讓那張醜陋的臉更顯嚇人。
“天美過來看望姑母。”
“別亂說話,我會裡這事不要告訴你爹孃。”
哥嫂是什麼人她還不知,當初知曉她嫁不出去,怕她在家裡當了老姑婆使勁的趕她出去,她是出來了,手中也掙了錢,現在也不願見他們。
好在他們當初多生一個姑娘,也是嫌棄說的好聽給寄養在她門下養老,不過是養不活纔給她的。
她不願回去和哥嫂相認,好在手中有錢,能在鎮上買了房子,雖說那旁邊便是學堂有些吵鬧,但這房子夠大也便宜不是。
天美笑着回答,“我沒多說話,從那次姑母離開,我只身一人在小租屋也是無奈,加上爹孃尋找,我便回家了。
姑母那次可是爲何離開?也不說一聲就不見了。後來聽聞徐豐被關進了牢獄,我也是找不到姑母纔回家的。
現在發覺還是和姑母在一起較好,再說是姑母養我長大的,我也該是在姑母身邊伺候不是。”
這一番說的全是肺腑之言,天美心中貪念起來,姑母年歲大了,她在身邊等着,這宅院遲早是她的。鎮上的宅院豈能是家裡那小破房子比的上。
與其在家裡被人嫌棄,倒不如跟着姑母身邊,好過於在家裡去田地幹活。
“你說的可是真心話?”女人盯着她問。她是無兒無女,若能有一人在身邊養老也是極好,怕是這侄女是個心思大的,夥着她爹孃一起騙取她手中好不容易攢下來的錢。
“自然是真心,侄女說的千真萬確,姑母若是不信,我直接稱姑母爲娘,侍奉您前後左右,不生二心。”
“倒是個懂事的,進來吧。你那哥哥命薄死的早,家中剩下幾個姐姐不頂事,偏生你最小,你爹孃便把你給了我,留在這裡也好,總歸虧不了你的。這幾日我手中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先在村子裡呆着,過些時日再搬過來住。”
“好,一切聽姑母的。”
那年鋪子走水出事她跑的匆忙,手中埋的那些貨現在取出來,肯定能換少不少的錢。女人想着那些被埋在戈壁村中的皮子,現在按照市場價來算,也能掙不少銀錢。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年徐豐監守自盜事情中的幫兇—桂姨。
在外跑了那麼長時間,老了還是貪戀這塊地方,便又回來了,那件事情過去很長時間,加上是徐豐坐牢纔算過去,現在回來應該沒事。
她也是貪念那私自藏下的皮子,可是能值千兩銀子,貪念所置,冒險而來。
超市今日開門營業,顧南城找來的人也是帶了拳腳功夫。看着人絡繹不絕從超市裡面進進出出,他和小娘子坐在一側,瞧的熱鬧。
羅修不罷休勢必想弄垮顧家,那他就把這生意做到京城,之前一直不願和朝堂扯上關係,其中便是擔心羅修會因爲他而針對顧家。
現在即使他再委曲求全,顧家的超市已經被毀掉,不如現在趁機直接而上。
京城那位異性公主想合作,那就直接做生意,還是要做大的生意。
小娘子轉頭瞧見他面色帶笑,卻覺着甚冷,“你在笑什麼?”
“我笑了麼?”顧南城看向子墨問。
“嗯,還笑的不懷好意,莫不是在算計誰吧?”她真的不過是隨口一說而已。
“算計?還不至於。你之前不是說那異姓公主要和我們合作,改日我們便見一面,把合作的事情說清楚一些,你看如何?”
“自然爲好,不過還是你決定如何做。”
因爲他說不願和官家扯上關係,她並未再和張雅說過,想着過些時日應該就忘記了。
誰料他又提起要合作了,也好,全是按照他說的來做,她倒是不想花費心思。
超市生意出奇火爆,因爲好多商品在做促銷,李振帶着衆多人忙的夠嗆。
也不管小娘子和顧南城他們,來回不停的搬動貨物。
“你們幾個把那些碗筷拿來,全都擺上去。”
“還有那邊的西瓜,也一併全抗了過來,順便切開幾個分成小塊給大家品嚐來吃。”
“對,那個米糧、麪粉等物也小心的放好。”
“是,咱們都懂的。李管事,這人來的可真多。”
“今兒是開業第一天,好多東西都是半價,傻子纔不貪便宜過來買,趕緊去幹活。”李振說的快速。
他也想一會兒也自個買點東西帶回家。這米糧和麪粉可是真的精貴,萬萬沒想到超市賣的會如此便宜,他必須得多買一些。
也不知東家是如何想的,竟然開業就半價賣,也不怕虧本了。
瞧着天色接近黃昏,顧南城起身,“你在這裡坐一會兒,我去安排一些事情,過會兒我們去接了安然回去。”
“好,你先去忙,我瞧着這手工做的簪花極爲漂亮。”
做簪花的是個老者,一點點的鑲刻,絲毫不差的手工,巧的就是在超市外面的一個小鋪子裡面,一塊小金子雕刻的時刻美麗,她瞧着歡喜。
“小娘子喜歡,多瞧瞧。”
“倒是不錯,你這個如何賣?”她拿起一隻簡單的蝴蝶展翅,甚是文雅秀氣,給安然戴極爲不錯。
“半兩銀子,這個便是用銀子簪的,中間收了一些功夫錢。”老者本分,低手繼續簪花,瞧也不瞧被子墨拿在手中的簪子,根本不怕被她偷拿了去。
“好,那就給我拿一支這個。”
夏天不喜珠寶玉簪,常年頭上只用一支檀香木做的素簪子,即使她想多給夏天買上一支,她也不戴,便只給安然買了這隻鑲嵌蝴蝶的小簪子。
從學堂接了安然,三人回家,已經是夜色漸漸黃昏,趙強走的又甚是快速。
並未瞧見從旁側的小道兒上,突然衝出來的馬匹上面掛着一個人,瞧不出是生是死,正巧那匹馬出來,趙強的馬車往前走遠。
倒是在馬車裡面的安然,小身板猛地一動,像是突然被嚇着一般。
“安然怎麼了這是?”小娘子伸手抱住她,讓她做穩了。
“沒事,我剛纔像是看到一個黑色影子,瞧的不真,應該是小鳥兒回家撲哧的翅膀。”
“嗯,應該是的。”孩子的想象力她從來不掐滅,任由他們想象纔是自由成長。
顧南城瞧着她們母女,外面哪裡有鳥兒倦飛,她們還真是能一本正經的說瞎話。
倒是剛纔似是聽到了馬蹄聲音,想着不管他們之事並未去注意。
安然在車上和小娘子說了些話。
突然驚訝的說了聲,“娘,我昨天在師傅醫館裡瞧見那經常和姐姐對賬簿的孫慶,他抱着狐媚子去的醫館,狐媚子不是壞人麼?孫慶是好人,爲什麼要和壞人在一起?”
“狐媚子、是誰?”小娘子聽不懂安然的話,轉臉看向顧南城。
“我也不知,安然說的狐媚子到底是誰?”他那裡知曉。
“荷香姑姑說的狐媚子,就是一個女人啊。正巧那日碰到他們,孫慶好像沒看到我,根本就沒理我。”她癟嘴。孫慶經常和夏天對賬簿,一些事情,夏天交代的非常清楚,難免就說的時間長了,安然下學之後便坐在鋪子裡面,聽他們說賬簿的事情。
一來便認識了孫慶,孫慶每次前來也帶一些小零嘴哄她。就在昨天,他抱着楚素娥去醫館的時候,根本沒看到坐在醫館正堂前方小板凳上的安然,她卻暗自記住了,心中暗想,孫慶爲何見了她卻不理。
實際上,那時的孫慶一門心思在楚素娥身上,根本沒瞧見安然。
到家之後安然抱着她的小書包去了房間。
小娘子從外面走來瞧見荷香在廚房,便走過去小聲問她,“荷香,你之前可是對安然說了什麼狐媚子的話?”
“小姐說的狐媚子是誰啊?”荷香炒了菜,鍋裡的聲音滋滋作響。
“我不知道,是安然說,你對她說過狐媚子的人,像是來過我們家的?”
“哦,我知曉了,應該是那羅家二夫人。上次來的時候她不是一雙眼睛胡亂瞟嗎,我就說了幾句狐媚子,碰巧被安然聽到了。”
羅家二夫人和孫慶?他們怎麼可能搞在一起。
字謎沉默的站在外面,荷香快速炒了青菜盛好出來。
“小姐怎生問起這個來了?飯菜都準備好,可以開飯了。”荷香端了飯菜放到餐桌上。
“沒事,吃飯吧。洛塵呢怎麼不見他在家裡。”
“去了懷義家,在和小弟弟一起玩耍,可算是找到比他小的了。”
“我去懷義那邊看看,你先準備吃飯吧。”小娘子說着,又走了出去。
顧家和懷義家離的不遠,也是要走上一段距離。她剛走出們,碰巧見到一女人從前面道兒上走着,時而瞧着後方,像是怕被人瞧見似的。
------題外話------
先努力萬更着我用老命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