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娜說:“小然姐,我看這事還是算了吧。你自己的事情還沒解決呢,而且公司的生意都忙不過來了,我們哪有時間和精力打官司啊?打官司期間房東肯定會找人跟我鬧的,我到時候也甭想踏踏實實睡覺了。”
邵小然說:“那行吧,我們就吃回啞巴虧,來日方長,我以後總會找着機會捉弄那老頭一番。我先出去辦事了,等我回來再陪你去出租屋收拾東西。”
邵小然來到了潘菲菲父親的公司。因爲潘父怕潘菲菲一個人在家胡思亂想,便在公司給她安排了一個職位,這職位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部門經理,潘菲菲就在她這片管轄的範圍內爲所欲爲,包括製造了邵明輝公司的麻煩。
這是邵小然頭一次來找潘菲菲,挺令潘菲菲意外的。當時有位秘書在潘菲菲辦公室裡交接工作,潘菲菲二話不說就把她打發走了,還叮囑她把門關好,然後笑吟吟地對邵小然說:“你能主動來找我,肯定是想通了吧?”
邵小然裝糊塗反問:“我想通什麼了?”
潘菲菲說:“當然是黃力的事情了,你這叫自作自受,我早提醒你了,要不是你一意孤行,你爸也不至於受這種罪。”
邵小然說:“潘菲菲,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我來找你不是服軟,而是跟你宣戰的。黃力的事情我不會就這麼撒手的,非得從他嘴裡挖出有用的東西來不可。我已經決定了,這兩天就飛去美國,親自來解決這件事情。”
潘菲菲震驚地問:“邵小然,你到底想幹什麼?非要跟我對着幹嗎?”
邵小然黑着臉回答:“潘菲菲,請你搞清楚狀況,是你先揪着我不放的。昨天你求我原諒你,我因爲懷疑你的真誠沒有接受,如果你能天天去我公司負荊請罪,沒準過不了多久我就心軟原諒你了,可你沒有,還變本加厲把我父親給害了,我不能忍受。”
潘菲菲說:“鍾毅現在已經正式跟我分居了,他就等着時間一到讓法院自動判我們離婚,你敢說在這件事情上你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我好不容易放下了以前的仇恨,只要你不再追究以前的事,我們倆就井水不犯河水。邵小然,這已經是我的底線了,你不要逼我,不然任何事情我都會幹得出來的。”
邵小然說:“我真是受夠你了。才短短几年時間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太可怕了!上大學的時候你雖然有點大小姐脾氣,也會耍點小手段,可跟現在不是一個級別的呀,是鍾毅把你變成這個樣子嗎?還是你自己把自己逼成了這樣?”
潘菲菲咬牙切齒地說:“是你和鍾毅一起把我變成這個樣子的,要不是你們倆我現在不知道過得有多好呢。”
邵小然說:“夠了,我不想再跟你討論這些了,總之這次我不會再輕饒你了,你必須爲你犯下的罪行負起責任來。”
潘菲菲說:“你既然連一點同學的情面都不講,那就別怪我撕破臉了。”
邵小然說:“要撕破臉就放馬過來吧,看咱倆誰先拿得住誰。拜你所賜,我在那個小山村裡已經死過一回了,還怕跟你破罐破摔嗎?”
邵小然回到自己的公司後忙了一陣,然後就到下午了。她陪着小娜去出租屋整理行李,因爲傢俱和家電都是房東提供的,小娜的行李也不多,不一會兒就整理好了。小娜打電話叫房東來交接,房東拿着一沓錢趕來了,他讓小娜把錢點清楚後,把備份的合同還給他,他們之間的租賃關係就算兩清了。
邵小然有點看不下去,抱怨房東道:“老闆,你這麼做太不地道了,無緣無故把人趕走不說,還把時間定得這麼短,就兩三天時間你讓我們上哪兒找合適的房子去呀?”
房東理直氣壯地說:“這是我的房子我說了算,錢一分不少退給你們了,你們半點虧都沒吃還抱怨什麼呀?再說了這年頭誰都現實了,只認錢不認人的,誰出的價錢高我就租給誰。”
邵小然反駁道:“老闆,照你這麼說誰開出的租金少我們就租誰的房子了。如果我們中途要退房,你會把押金退給我們嗎?這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也請你將心比心啊。”
房子說:“你去這一帶打聽打聽我是什麼樣的人,恨不得只進不出啊。我現在能把錢一分不少地退給你們已算是仁慈了,我是看在她是外地人,一個人帶着這麼小的孩子,他男人又不要她了,不忍心宰她罷了。”
邵小然火冒三丈地說:“你說哪個男人不要我妹了?你會不會說話呀你?”
房東不耐煩地說:“行了行了,我沒心情跟你吵,趕緊收拾東西走人,明天就有人搬進來了,今晚我還得僱人來打掃呢。”
這時候房東接了個電話,原來是有人約他去打麻煩,那邊的情況是三缺一,十萬火急的事啊,房東一掛完電話,囑咐小娜離開的時候把門鎖上,然後一溜煙跑開了。邵小然衝着他的背影喊道:“王八蛋,我咒你賭錢輸個精光,欠下一屁股債。”
小娜被邵小然這幼稚的行爲給逗笑了,要離開的時候,邵小然還是不解氣,在幾樣傢俱家電上踹了幾腳。小娜拉住她緊張地問:“小然姐你這是要幹什麼呀?把東西踹壞了是要賠錢的。”
邵小然說:“放心吧壞不了,我就想留下幾個腳印,叫他再肆無忌憚地欺負人!”
邵小然本想把小娜母女帶到自己家過夜去,可小娜堅持住在公司。邵小然說:“公司什麼傢俱家電都沒有,連牀都沒有,住人多不方便啊?”
小娜說:“沒事,我這人適應能力強,對生活要求又不高,只要有電又水就能住。”
邵小然問:“你是不是怕我媽不高興啊?那我在我家附近找個旅館開間房,這樣你和然北也能住得舒服些。”
小娜說:“真的不用了小然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如果住在市區每天都得大老遠地跑個來回,然北太小折
騰不起啊。”
邵小然說:“可這兒畢竟是郊區啊,公司又是孤零零的一間房子,你一個女人帶着這麼小的孩子住下來,心裡不慎得慌嗎?萬一遇到流浪漢怎麼辦?或是那種喝多了的醉漢?那些人神志不清很難纏的。”
小娜說:“房子這麼結實,只要我在裡面反鎖了誰都進不來的,除非他們一把火給燒了。”
見小娜心意已決,邵小然就不再勸了。兩人把行李搬到公司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嬰兒牀裝好,讓然北躺進去盡情地玩耍。
心靈手巧的小娜在拴蚊帳的鐵圈上繫上了一串風鈴,小然北那對炯炯有神的眼睛隨着風鈴的擺動不停地轉悠,有時候還會不經意地用手去碰它。
看到這一幕邵小然驚奇地叫起來:“你看這小傢伙,竟然都會自娛自樂了。”
小娜一臉欣慰地附和道:“是啊,她正一天天長大,每天都給我帶來驚喜。伺候這麼小的寶寶是件苦差事,但很多時候也挺幸福的。”
邵小然說:“等然北再大點,能坐能爬的時候你帶她去我家裡,讓她跟四胞胎好好玩。”
小娜笑着說:“當然好啊,只是哥哥姐姐都大了,未必喜歡跟她這小屁孩玩呢。”
兩人一邊閒聊一邊整理小娜的行李,在整理皮箱的時候邵小然發現裡頭竟放着幾本企業管理的書籍。
小娜解釋道:“小然姐,我想參加成人自考,想拿到一個本科的學位,事實上我已經去自考辦報名了,等然北再大一點的時候我就能去參加考試了。我知道你想把公司做得更大更強,我也想助你一臂之力,對自己而言這也是條出路,你覺得怎麼樣?”
邵小然欣慰地說:“小娜,你真是好樣了,太堅強了太上進了,簡直就是我們女同胞的驕傲!我以爲你又要照顧然北又要幫我做事,會忙得抽不開身呢,想不到你還能自學。”
小娜說:“小然姐,這些都是你教會我的,你的表現讓我明白,要活得有尊嚴就必須要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一味地裝可憐只能讓自己更可憐,我一定要做個像你這樣既堅強又能幹的女人!其實時間都是擠出來的,雖然每天看得不多,但心裡也挺充實的。”
邵小然回到家時家裡一片沉寂,所有人都睡下了。她匆匆洗了個澡然後就上牀睡覺了,因爲實在是太累了,頭一着牀就呼呼大睡了。
凌晨四點左右,邵小然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給吵醒了,她極不情願地爬起身,心裡暗暗罵娘,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子在半夜三更打電話給她呀?變態吧?她好不容易有個時間睡覺,而且還睡得這麼香!
邵小然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見手機屏幕上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毫不猶豫地接了,電話那頭的聲音異常冰冷:“請問你是邵小然嗎?我們是公安局的,你的公司在夜裡發生了火災,消防隊的人剛剛把火撲滅了,你趕緊過來一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