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鼠山過去也算是一處名勝古蹟。這裡有一個奇怪的景觀,那就是此處鳥鼠同穴,小鳥在外,老鼠在內,一起生活,居然還相安無事。人們不能夠解釋這種現象,過去西涼局勢平穩時,一直有西涼學子前來遊玩探秘。後來西涼戰事一起,這種遊玩的現象才越來越少,直至消失。
在高城嶺上,曹軍上下看到的無一不是羣山橫亙、荒山禿嶺、溝壑縱橫的蒼涼之地。可是一進入鳥鼠山境內,立馬就給人一種“柳暗花明”之感。只見遠處雲擁雪簇,近處翠竹叢生,鳥語花香,彷彿置身仙景。
走近鳥鼠山,只見羣山不高而靈秀,水不深而清冽。雖是秋末,可是山中還是草色青青,山風吹來,送來一絲青草特有的香氣,讓飽受悶熱之苦的曹軍士兵興奮不已。
鳥鼠山迤北面東。登高遠望,只見羣峰突兀的棒槌山、丹青相糅的馬面山、崎嶸萬狀的露骨山和白雲繚繞的封神山,環繞在鳥鼠山四周,逶迤連綿,千姿百態,形成一種“勢拔五嶽掩赤城”的壯觀景色。 鳥鼠山主峰幽雅秀氣,自南而北。在一處古木蔥蘢的斷崖邊,有道斷裂縫隙,深不見底。人走近前,只聽風吼水騰之聲。裂縫之中,一股激流噴涌而出,那水由高處濺落,順崖而下,瀉珠涌玉。摔碎散落的飛沫,如雨似霧。
當然,大多數的地方,水還是比較淺的。行走在距離河水左岸五六米高的木製棧道上,整個行軍還是比較愜意的。這是連同西域的絲綢之路中的一段,過去幾百年間商人們從中原販來絲綢、茶葉,就是從這裡運往枹罕、再從枹罕運往西域的。雖然幾十年戰亂導致商旅越來越少,可是這木製棧道倒是保存完好。 他和徐庶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憂慮。趙雲大聲喊道:“加快速度,加快速度!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到了洮水邊上我給大家放一天假,西涼美女們在那裡等着大傢伙呢!”
他話一出口,大傢伙全笑了。大家年齡相仿,趙雲也不是常常板着臉的將軍,就有一個瘦猴子大聲喊道:“大傢伙聽着。到了洮水,最漂亮的美女也留給將軍,他還沒逛過西涼窯子呢!”
“呸!”趙雲笑罵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你小子別老逛窯子,攢點錢吧。等你探親回家的時候,讓你家裡給你相個媳婦!”
瘦猴子剛要回答,就聽見前面轟隆隆一聲巨響,就見着前面就像是下了石頭雨,亂石滾木從山上不斷被人扔下來,狠狠地砸進開路的士兵身上。那木頭構建的棧橋經不起這樣的撞擊,不少地方出現了斷口,士兵們慘叫着被石頭砸了下去,或者被人擠了下去,跌到了下面的亂石之上,口吐鮮血,眼見着不活了。…
這時後路那邊也是一陣慌亂,不一會就有人喊道:“將軍!不好了,咱們的後路被截斷了!”
喊聲傳來,士兵們慌成了一團,尤其是此時山谷上方的峭壁上還有不明敵軍扔下來石頭,砸得士兵們抱頭鼠竄。本來就不甚結實的棧橋開始晃晃悠悠,有的路段直接就被墜石砸斷!
士兵們恐慌不已,來回奔跑試圖想要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卻怎麼也找不到,反而加劇了混亂程度。“不要亂!不要亂!”軍官們大聲喊着,然而卻基本起不了什麼作用。尤其是最邊上的士兵,更是被同伴們擠下了棧橋,包括剛剛那個耍貧嘴的瘦猴子!
甚至有幾塊石頭衝着趙雲砸了過來,好個趙雲。不慌不忙,擎起長槍輕輕一挑,就將石頭從上面挑開,挑進了下面的山谷中,濺起許多水花。一塊兩塊三塊,趙雲是如此的輕鬆,以至於他身邊的士兵也安靜下來,靜靜地看自己的將軍表演。
連續挑飛了數塊石頭後,山上的敵軍也知道碰上了一個硬茬子,不再做無用功,調整方向,往別的地方扔去。可是,你也太小瞧咱們的趙雲了吧。就見他從肩上取下長弓,抽出鵰翎長箭,雙臂用力,將箭猛地射出。
就聽見“嗖……啊!”,山腰上的敵軍士兵發出一聲慘叫,不可置信地抓着自己胸膛上的長箭,從峭壁上跌了下來,“嘭!”的一聲砸在了亂石之上,腦袋就像是一個熟透了的西瓜,瓜瓤飛散!
趙雲又抽出幾枝長箭來,每次射箭都不落空。很快就清理出了一片安全區域來。周圍士兵中也有不少神射手,他們裝備的長弓射程很遠,足以對敵軍形成威脅。峭壁上接連不斷有敵軍士兵被射中,慘叫着掉了下來,不久,他們就不敢再待在光禿禿的峭壁上,連忙往鳥鼠山出口跑去。
趙雲暗地裡嘆了口氣,原來這纔是宋建真正埋伏的地方,高城嶺加上首陽山一共清理出八千來具屍體,趙雲還以爲剩下的兩千人從外圍逃跑了,原來他們是一早就埋伏在這鳥鼠山中啊!
徐庶低聲說道:“敵將好狠啊。以八千人做誘餌,讓我們誤以爲解除了危險,沒想到他們居然在這裡埋伏着。現在棧橋被砸得斷斷續續,根本就無法行走,再加上他們將山路的兩頭用山石堵死了,明顯就是想把咱們困在這裡。等吧咱們餓上一十天八天的,再來消滅咱們!他們打得好算盤,哼!”
趙雲輕輕點頭:“元直,你有什麼辦法沒,絕對不能讓敵人把咱們困住了,這次主力都返回長安了,根本就來不及救援咱們,也接不到咱們的報急訊號。一切只能看咱們自己了!”
徐庶咬着牙,一邊想着,一邊走來走去。好不容易纔得到一個立功機會,怎麼也得把握住啊。曹軍營中有這麼多的謀士,曹鑠又是多謀善策之人,這次自己作爲軍師出戰,一定不能搞砸了。他隨便往下一看,“嗯?!”
徐庶高興地簡直要蹦了起來,他指着棧橋下的小河,對趙雲說道:“子龍你看!”
趙雲循聲往下一看,驚訝地喊道:“瘦猴子,你沒事吧?不少字”
“沒啥事,將軍,就是腿折了!”瘦猴子撫摸着自己的小腿,哭喪着臉喊道。
趙雲一掃愁容,與徐庶稍一交談就確定了主意。他大聲說道:“弟兄們,把你們的褲腰帶接下來,連成一條繩索,既然這棧橋不通,咱們就走水路,照樣能夠走出谷去,還涼快呢!”…
對啊!許多人一拍腦門,咱們怎麼就這麼笨呢,想不到從下面走,大家紛紛解下褲腰帶來。三四條擰在一起,丟到下面。膽大的士兵順着褲腰帶就溜下來,在水裡走了幾步,水很淺,剛剛漫過草鞋。於是高興地往上喊道:“兄弟們,快下來,水很淺,還有魚呢!”
趙雲啞然失笑,這是誰啊,神經太大條了吧。剛離開險境就想起捕魚來了,真是個天生的樂觀派。這時從後方行軍隊伍中扔來了幾盤繩索,趙雲拽着繩索就下到了谷裡,然後帶着士兵們往前走去。徐庶找個幾個嗓門大的士兵,喊着號子指揮着剩下的士兵迅速滑下,在每處棧橋上只留下幾名神射手,小心地戒備着。
很快,趙雲就跑到了谷口,這邊張頜運氣也很好,沒有受傷,只不過被那揚起的塵土弄得有些狼狽。在趙雲衝過來之前,他已經組織了兩次衝鋒了,不過都被埋伏在暗處的敵軍弓箭手給射退了,白白丟下了四五百具屍體。
趙雲與張頜一商量,還得繼續攻下去,如果真被敵軍困在這裡,那我軍可就處境堪憂了。而且敵軍畢竟有十萬大軍,雖然已經被消滅了八千多人,可是實力尚存,萬一他們瞄準機會全壓上來,那曹軍這次可就糗大了,說不定真可能打一個大大的敗仗!
趙雲大聲下令:“組織附近的所有弓弩手,掩護步兵進攻!所有步兵,卸下不必要的裝具,只帶武器,以屯爲單位,連續進行波次攻擊!”
聽到趙雲命令後,士兵們立即開始輕裝,弓弩手們則慢慢上前,開始壓制敵軍。
宋建的部隊這次雖然成功伏擊曹軍,可是他們沒有想到曹軍居然這麼快就反應過來,而且他們的行軍速度居然這麼快,那棧道不是被砸塌了好幾處嗎,見鬼了!而且此時埋伏在谷口的士兵不足千人,剩下的不是還在峭壁上奔波,就是在谷尾斷後呢,根本來不及趕過來。
在第七個屯全軍覆滅之前,曹軍終於殺出了谷口。此時他們的弓箭優勢體現的淋漓盡致,將所有逃跑者都釘在了地上,將埋伏的宋建部隊一舉全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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