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華清接到上級的指示愣了好大一會,口中喃喃自語,“怎麼突然變了,難道放任鄒永康他們動手?想不通啊想不通!”
此時,張智利正安坐家中,喝着靈茶,自覺出了口惡氣心中十分快意,然而晚上的新聞中,看到那個假髮油光正接待外賓的華夏一號,臉上又有些泱泱,好在下邊的新聞讓他心情迅速轉好。
“據本臺駐米國記者報道,雷曼銀行在當地時間九點正式宣佈破產……”
米國政斧和猶太財團沒能挽救雷曼,之前付出的數十億米金也付之流水,美林銀行情況也極爲兇險,沒有幾百億的資金投入很難挽回局面,這些錢平常對米國不算什麼,但是如今他們正坐在信貸危機的火藥筒上,一個不慎國家經濟就會墜入深淵,就連歐洲的金融危機也有提前爆發的趨勢。
齊雪穿着潔白的真絲睡裙從屋中出來,“智利,小溪和小嫣還沒回來?”
“你怎麼突然想起問她們?”張智利有點奇怪道。
“我是擔心她們,真把米國人惹急了,會不會對她們不利?”
張智利想了想,覺得齊雪說的有道理,凡是欲速則不達,已經狠狠的推了一把,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何況是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資本家?
“你說的對,也該見好就收了,明天就讓她們回來!”說完將齊雪拉入懷中,嘴巴覆上了櫻桃小口,一隻手握住了雪白的玉峰。
齊雪的身子微微一顫,儘管是“老夫老妻”了,她仍然是那麼敏感,有些地方被觸摸馬上反應強烈,幾分鐘後,好聽的輕吟傳了出來……
本是秋高氣爽的時間,但是接連兩場沙塵暴搞得天氣灰濛濛的,街上滿是戴口罩的人。
華夏石油上市還有三天,各方面出奇的平靜,只是這更像是爆發的前奏。
張智利已經打發齊雪回了齊家大院,並讓他提醒齊老做好防範,同時李悅和老家也都暗中戒備。
鄒永康、姜節民等“石油系”核心成員再次秘密聚會。
“節民,準備的怎麼樣了?”
“萬事俱備,上市已經勢在必行,就看能不能達到預期的效果了!”
鄒永康點點頭,又看向羅長恩,“老羅,你那邊如何?”
“隨時可以行動,不過上邊…”
“不用擔心,一號既然默認了就不會有太大問題,再加上孫連勝這傢伙打頭陣,正好給了我們藉口,呵呵,爲京城奧運反恐再怎麼做都不爲過!”
衆人也都是會心一笑,有這個冠冕堂皇的藉口不怕人說三道四。
羅長恩仍有些擔憂,在坐的衆人中他和張智利打的交到最多,最明白他的可怕,從心底說他報有一絲幻想,就是能不招惹還是不要招惹爲好,只是鄒永康此人喜歡一切盡在掌控中,而前些時候那些消失的人和材料都是非常要命的,儘管也彌補了些漏洞,但是一旦爆了出來,絕對仍然足矣讓他們跌入深淵。
鄒永康何許人也,一看羅長恩的臉色就明白了,“老羅,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次說什麼也要將其拿下,告訴下邊的人,不要留任何活口!”
“老孫那邊的人也…”
“一個不留,如果他有意見,大不了他那一份咱們也吃下!”
在做的人心中凜然,傳言鄒永康出手狠辣,現在看來所言非虛。
……
夜晚來臨,一場突如其來的秋雨結束了沙塵天氣,齊雪回了齊家大院,當張智利例行修煉完畢準備睡覺時,忽然,接連幾聲巨響,“打雷?不對,有人攻擊大陣!”
一個鯉魚打挺起身,隨即神識外放,正看到十數人涌入家中。
“嗤嗤”兩道火光噴出,“轟轟”,別墅的正門被轟碎,火箭彈直接在後牆打出了兩個坑。
“馬的個靶子,居然用重火器!”
他料想到會有人來刺殺,卻沒想到居然敢在天子腳下動用火箭彈,這簡直是瘋了。
就在他一愣神的工夫,十幾顆手雷扔了進來,整個別墅瞬間化爲廢墟。
“出來了,在上邊!”操着濃重西北口音的傢伙大叫,隨即十幾人的手上的火蛇噴吐而出。
張智利身法施展開來,子彈擊中了串串殘影,這些人個個槍法出衆,絕非一般人可比。
也正如他所猜測那樣,孫連勝動用的這十二人都是百戰精兵,在中東地區參加過多次行動,從屍山血海中出來的人物,屬於他的嫡系近衛。
刺客們見子彈無法打中,立即改變策略,三人一組形成一個交叉火力網,張智利縱然身法極快,也偶爾中彈,不過厚實的靈力護罩擋住了這些子彈。
被動挨打不是他的風格,瞅準機會打出一個法訣,條條火線交織成網從空中落下,
十幾名刺客裝備不錯,但是擋不住火焰的燒灼,有人在地上打滾想要滅火,不過落在地上的火網居然不滅,連地面都在燃燒,很快形成了一個方圓數十米的火獄。(注意:有陣法護罩阻擋,地面並沒有積水!)
這便是火獄術的玄妙,此術屬於羣攻法術,屬於火雨術的升級版本,對高階修士效果不佳,但是對無法飛行的低階修士來說非常可怕,尤其是在封閉的空間中,長達十幾息的燃燒,足以消耗完一個煉氣初期修士的靈力。
身處於火海中的衆刺客很快成了燒豬,反應最快的有兩個,一個逃到了大門處,可惜有陣法護罩阻擋,慘叫着很快也變成了骨灰,另一個則反向撲入了別墅廢墟,然而迎面一掌將他拍飛了出去,同樣葬身火海。
戰鬥持續時間很短,不過三兩分鐘的工夫,雨下的不小,但是這麼大的動靜不可能不驚動附近的居民。
葛懷靈的居所就在附近,不過他此時卻動彈不得,制住他的正是錢華清,沒受傷前兩個錢華清也不是他的對手,但是現在他卻無能爲力。
“老錢,你太過份了,咱們和智利好歹同事一場,他待你不薄,你袖手旁觀不說,還不讓我幫忙!”
錢華清苦笑,“葛老,周圍都沒動靜,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你是說上邊?”
“還用問嗎?若是沒有上邊的意思,我何苦做這個惡人,況且你去了又能如何?”
“唉…”葛懷靈長嘆一聲,無奈的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此時張智利也在嘆息,鄉間別墅住了近十年,也算是在京城的家,就這樣毀掉了,心中沒有火氣是假的。
“唉,這裡已成事非之地!”,蕭索的搖搖頭,撤去陣法打算找個地方將就一夜。
雨夜,街道上空蕩蕩的,雨滴打在水泥地下,“噼啪”的節奏更顯得這世界分外寂寥。
風雨夜歸人,何處是我家,代表着家的房子已經化成廢墟了。
正在張智利情緒不高時,突然心生警兆,緊接着傳來破空聲,想躲卻已來不及了。
“嘭”的一聲,有東西擊中靈力護罩隨即炸開,靈力護罩當即被擊破,藉着這股衝擊力,他暴退數米險險的躲過第二槍,身子正好退到一個垃圾筒旁。
然而第三槍又至,目標卻是那個垃圾筒。
“不好!”
“轟”一聲巨響,垃圾筒炸開,裡邊不知放了多少炸藥,水泥地面被炸出一個坑,狂暴的氣浪將臨街建築的玻璃門震得粉碎。
遠處樓頂的殺手發現目標只是被震飛,罵了聲“FUCK”,剛要準備補槍,突然目標消失不見了。
“怎麼會?”揉揉眼,確信不是花眼了,意識到不妙,殺手果斷收拾傢伙,手上多了一個滑索,順着早就準備好的繩子迅速滑到了另一棟建築上,動作可謂一氣呵成,簡直和電影中的神偷一般無二,然而忽然一個踩着長劍的人影從樓下冒出來。
“你,你怎麼能飛?”
張智利沒有阻止他從靴子中抽出匕首,戲謔的反問道:“你是誰的人?”
殺手並不答話,狂吼着衝了過來,卻被捉住了手腕,輕輕一夾,“卡巴”骨頭碎裂的聲音傳出。
“不說是吧?”一腳踢出,又是一聲脆響,卻是腿骨折了。
殺手痛苦的倒地,想要撿掉地的匕首,卻被一隻腳踩住。
“我說,我說,我是西域王請來的!”
“除了你還有誰?”
“我,咳咳,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張智利腳上一使勁,另一隻手也斷了。
“啊,我說,我說…”
張智利剛打算側耳傾聽,那刺客突然詭異一笑,“轟”的一聲,整個身子炸了,血肉亂飛,靈力護罩瞬間流淌着血紅色的液體,上邊甚至掛了些肉末。
“它媽滴真夠狠!”
引爆的是刺客胸前的一枚鈕釦,這是關鍵時刻同歸於盡的招數,只是張智利有靈力護罩防禦,爆炸威力不太強,作用沒有顯現出來,饒是如此,他還是服了一枚丹藥,剛纔放在垃圾筒裡的炸彈爆炸讓他氣血不暢,算是受了點內傷。
檢查了一下刺客的槍支,居然是特製的狙擊步槍,子彈全是穿甲開花彈,如果打入身體中後果不堪設想。
“此人不簡單吶!”
張智利猜測的不錯,此人號稱當今十大王牌殺手之一,擅長各種火器,曾刺殺了某中東國家的總理,直接導致該國一直處於動盪中,自那次受傷後銷聲匿跡,實際是爲西域王所收留,此次派他來正是西域王的後手之一,因爲他知道修道者不是好惹的,區區幾個兵王恐怕作用不大。
正在他檢查這些裝備時,忽然不遠處“轟轟”巨響不斷,被轟炸的地方正是他的別墅所在!
“靠,裝甲車都用上了,難道是軍方?”
神識掃過,街道各路口堵得死死的,幾處建築上還有狙擊手存在,這些人不是軍隊而是一支警察部隊。
“原來是特警啊,好的很,全它媽該死!”
對方直接動用了火炮,顯然已經沒有任何顧忌要制他於死地,這一刻他心中暴戾之氣頓生,想要將這些人全部滅殺掉!
在這種高烈度全覆蓋的打擊下,所有建築化爲齏粉,如果人身在其中,其結果可想而知。
“去!”碧水秋光劍飛出化爲一丈來長,劍芒吞吐一道青光,堵在路口的裝甲車生生被劈成兩截,長劍在空中一個盤旋,分化爲九道劍光,九名特警人頭落地,鮮血從脖子中竄出,匯合着雨水流向下水道。
突然的變故,讓現場變得死寂,秋雨灌入衣服中,透體冰寒,和平年代,有幾人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縱使訓練有速的特警也不過如此,離得最近的幾個反應強烈,大叫一聲抱頭鼠竄。
沒等衆人清醒過來,又是一輪劍影的攢擊,同樣一羣人身首異處。
一名警督最先反應過來,“在樓上,狙擊手…”他的聲音嘎然而止,一道霹靂正擊中他的腦袋,身子抽搐幾下倒斃身亡。
當死神降臨,當一個無法抗拒的力量出現,又有幾人能保持鎮定?
大都沒經歷過生死考驗的人們,持槍掃射者有之,哭喊逃竄者有之,警察終究也是人,沒有一鬨而散已經不錯了。
飛劍終究沒有再落下,張智利已經恢復了理智,這些人不過是爪牙、炮灰,對他們動手只是徒增殺孽而已,要殺還是他們幕後的人。
雨還在下,沒有人追上來,一路向着羅家大院走去,那裡他很熟悉,兩家恩怨也最深,神識掃過,所有的人都在沉睡,羅長恩卻不在。
羅家一共幾十口人,年紀最大的是名老婦,最小者還是幼兒。
殺,全部殺光,心中有個聲音一直在慫恿,張智利揚起了手,最終卻沒有落下。
婦人之仁!那聲音在嘲笑!
張智利心中複雜之極,這裡不是殘酷的修真界,也不是亂世,而是和平的凡人世界,然而心中的怒火如何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