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體猛然劇烈抽搐了一下,然後醒了過來,我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此時額頭上已經滿是汗水,我晃動了一下腦袋,頭疼似乎已經減輕了不少,只不過有些口乾舌燥。
轉頭看了看四周,此時寢室裡面的燈還在亮着,看來剛纔那只是一個夢罷了,可是太真實了,讓我現在想起來還後怕不已。
我轉過身去剛想從牀頭上拿起水杯,可是這個時候,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把我嚇了一跳,我順手就從枕頭邊上拿起了那把小刀。
我剛想向門口看一眼,這時門突然吱呀一聲開了,劉鵬從門外走了進來,他踮着腳動作很輕,根本沒有一點聲音。
我瞬間感覺到寢室裡面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不少,劉鵬此時眼神呆滯,沒有一點神色,臉色慘白,像是血被吸乾了一樣,他臉上的肌肉不時抽動着,讓我看的渾身都不舒服。
現在已經是半夜了,劉鵬怎麼可能還能夠進來寢室,不等我多想劉鵬突然看向了我,一臉陰笑的對我說:“桐雨,跟我走,我跟你換樣東西。”
當我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頭皮都麻了,我有些不知所措,趕緊將手中的小刀打開,然後舉在他的面前。
“劉鵬,你……你別胡來,我可……”
還未等我說完,我突然感覺到了一陣眩暈,神智變得有些不清醒,緊接着,我的身體竟然開始不受控制了,慢慢的下了牀,然後站在了劉鵬的身邊。
劉鵬踮着腳走到了我的身後,我突然感覺身體向上一起,就像是被人抓住頭髮向上提一樣,腳尖點地,腳後跟已經擡到了半空中,緊接着我就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東西墊到了我的腳後跟下面,然後我的身體就不聽使喚的向着門的方向走了過去。
“跟我走。”此時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不受控制了,走路有些僵硬,而且讓我驚恐的是,剛纔劉鵬的聲音竟然是從我自己的嘴裡發出來的,我想喊救命,可是聲音似乎卡在了嗓子眼裡,根本發不出半點聲響。
我慢慢的走到二樓廁所的地方,那裡打開窗戶之後是一個空調外機,如果從這裡向下跳的話也就是一米七左右,對人是造不成傷害的。
翻過學校的欄杆,大概又走了二十分鐘之後,腳步突然停下了,此時的街道上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風呼嘯的颳着,路燈在街道上一閃一閃的,我用餘光向着旁邊一看,頓時把我嚇了一跳,因爲在路燈底下,只有我自己的踮着腳的影子,哪裡還有劉鵬。
難道說劉鵬不是人!
一陣急促的呼吸讓我有些喘不上氣來,這怎麼可能,突然我感覺身子一沉,整個重心都落在了地上,劉鵬慢慢的從我的後面走過來,陰笑的指着面前的一個廠房對我說道:“到了,就在裡面,我跟你換東西。”
那聲音似乎非常急迫,好像已經急不可耐似的,他走向了那個廠房,然後輕輕一推門竟然開了,此時的我已經不想在這裡待下去半分,因爲剛纔他走的時候分明就是沒有影子!
我知道自己碰到了什麼,我想走,可是此時我卻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只見劉鵬在門口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然後我竟然開始向着廠房裡面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就撲面而來,那味道充斥着我的整個鼻腔,讓我胃裡面翻江倒海,廠房院子裡沒有照明,黑漆漆一片。
我心裡已經恐懼到了極點,劉鵬爲什麼要帶我到一個廠房裡面,一陣不好的預感已經襲上心頭。
跟我換東西?難道說那個夢是真的,他真的要跟我換皮!
一陣風吹過,我打了個寒噤,此時的後背上已經滿是汗水,風中夾雜着血腥味,讓我神智開始變得有些清醒了,不知不覺間我已經走到了一個大鐵皮房子裡面。
裡面黑漆漆的,我什麼也看不見,能聽到的只有金屬碰撞的聲音和吱呀吱呀的聲音,就好像一根繩子掛在房樑上,在擺動一樣。
走進廠房十幾米,突然腳步停下了,此時我心理已經完全崩潰了,在一個完全陌生黑暗的地方,滿是充斥着血腥味和金屬聲音,這讓誰心理也無法承受。
我感覺到面前好像有什麼東西似的,血腥味也是更加濃重,不時還伴隨有滴答滴答的聲音。
突然一陣刺骨的涼氣從我後脖頸襲來,我打了一個哆嗦,這時身後卻響起了劉鵬的聲音。
“桐雨,我……我已經付出了太多,我一定要得到你,不,是你的皮!”那聲音尖銳刺耳,就在他話音剛落之際,突然整個廠房的燈竟然亮了。
在我眼睛看到事物的一瞬間,我啊的一嗓子就喊了出來,然後向後一個趔趄跌倒在了地上,地上滿是黑黑的血漬,已經有些粘稠,弄得滿手都是。
此時我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嚇得趕緊往後倒退着,因爲眼前的事物竟然跟夢中的一樣,一個被扒了皮的人,白花花的身子正被鉤子吊住脖頸掛在房樑上,剛纔的距離已經快幾乎貼上了他。
我胃中一陣難受,終於哇的一下吐了出來,我感到嗓子有些苦澀,好像把綠色的膽汁都吐出來了。
“你怕嗎?那是我呀,扒了皮你就不認識我了嗎,你看那地上,多麼完整的一張皮,我要用它跟你換!”
劉鵬此時似乎已經掩飾不住心中的喜悅之情,他一臉貪婪的模樣打量着我全身上下,好像瞬間就要把我吃了似的。
吊着的屍體下面是一張完整的人皮,白花花的皮膚上似乎還有鮮血和脂肪不斷流出,鮮紅色的血液和黃白色的脂肪刺激着我的眼睛和神經。
“你不是人!你不是人!”我發瘋似的喊叫着,但是劉鵬似乎沒有聽進去,依然衝我笑着。
“對,你說的沒錯,我不是人,但是你很快也不是人了。”劉鵬一邊說着一邊向着我這邊走來。
我想站起來趕緊跑,可是此時我整個人都好像癱瘓了似的,根本沒有辦法站起來,手中一直拿着的小刀此時也掉落在了地上。
劉鵬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子,然後將那把小刀撿起來拿到手裡,看了我一眼,然後用手撫摸着我的脖子說:“放血很快的,沒有疼痛感,除了冷,我能感受到的只有冷。”
劉鵬的手指冰冷無比,我似乎已經感受到脖子上已經結了一層薄冰,刀子慢慢的下落,脖子一陣劇烈的疼痛已經蔓延到了我的全身。
刀子還在一寸一寸向裡深入,可是這時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廠房裡面傳了出來。
“你再動他一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