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懷中的人,裴依錦抿嘴一笑,對於這種投懷送抱,他還是樂於接受的。軟香在懷,他親密的將自己的下巴磕在烏純純的頭頂上,淡淡的說道:“蠢蠢啊,孟嬌嬋是否懷孕朕真的不知,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她能生下來,那這個孩子絕對不是朕的。”
烏純純在裴依錦的懷中露出了不置信的表情,這麼說,這孟嬌嬋十有八九又給裴依錦戴綠帽子了,不可能吧,她那麼喜歡裴依錦,這……想不通啊!
兩人相偎相依,誰都沒有注意到這氣氛是多麼的和諧,唯有在門外偷瞄的順六公公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皇上與純妃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雖然孟妃端莊美麗,但不如純妃的天真浪漫,皇上對純妃是情有獨鍾的,就算與孟妃是一時糊塗,但是依舊撼動不了純妃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順六公公暗自爲他們慶幸,也爲自己慶幸,因爲皇上黑了好幾天的臉終於放晴了。
內裡,烏純純抱着抱着就覺得有點悶,於是想要將裴依錦推開,可是推了好久都推不動,於是乎,使了蠻力,一肘打在了裴依錦的肚皮上。
裴依錦吃痛的悶哼了一聲,順便道:“蠢蠢,你想謀殺親夫嗎?”
烏純純也知道自己力氣用大了,連忙解釋說:“皇上,妾身不是故意的,妾身只是有點悶,想要透透氣,於是就用了點力氣……”
“你這怕不是用了點力氣吧,你是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
……
烏純純有些囧然,並且更加囧囧的說道:“皇上,妾身長這麼大,沒吃過奶。”
裴依錦愣了一下,纔想到烏純純從出生就被抱到了邊疆,由烏雲將軍養大。
“難道沒有奶孃?”
烏純純回想一下,說道:“聽爺爺說,那時候戰亂,邊疆根本就沒幾個女人,更別提奶孃,所以我是吃麪糊糊長大的,餓的昂昂叫的時候,都是唆着爺爺的奶吃的,不過吃的要麼就是汗水,要麼就是炮灰。”
裴依錦有些汗顏,真是難爲烏雲老爺子了,這養個孫女真是不容易。不過,正是因爲這樣的不容易,才能成就現在的烏純純。
裴依錦釋然一笑,又道:“這就是你喜歡女人的原因。”
烏純純有些不好意思的在裴依錦的懷中扭了扭,道:“我喜歡的不是女人,我喜歡的是奶大。因爲我沒見過這玩意兒啊啊啊……”
裴依錦再一次摸了摸烏純純的頭,將她摁在自己的胸前道:“難道皇宮中這麼多妃子,你還沒看夠。”
“看是看夠了,就是還沒摸夠!”烏純純老老實實將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
哪知……
“蠢蠢啊,這麼說你還摸了不少個。”
“恩,不多,十個八個的樣子,軟綿綿的挺舒服的。”
“蠢蠢啊……”
“……”上天,她剛剛到底說了什麼,真是自古深情留不住,總是套路得人心啊。“皇上,妾身錯了!”
在裴依錦一番精心的盤問下,烏純純老實巴交的把所有摸過的妃子的名稱全部說了出來,隔天,這些妃子的名稱就消失在了後宮花名冊中。原因,不詳!並且沒過多久,後宮陸陸續續出現了一批長相不堪入目,但是行爲可圈可點的太監。當然這是後話!
抱了一炷香的時間,裴依錦才撒手,不過他沒有直接去書桌前,而是去了御書房最裡面,當然去的時候,還牽着烏純純的手。
御書房中不僅有高高的書架,還有一個暗隔,隔內是一個小小的空間,但裡面只有一張軟榻和一方放着蠟燭的小桌,桌上還擺着一本書。
烏純純耐不住自己好動的手,伸爪就把書抓了起來。翻看了一下,全然看不懂裡面的梵文。
“這書……很深奧。”
裴依錦鋪好了塌,回頭看了一眼,笑笑的說道:“以你腦子來看,肯定是看不懂的。”
烏純純有些生氣的將書放了回去,說她可以,說她腦子不好使就不行。不過生氣之餘,她還看見了裴依錦正在寬衣。“你要做什麼?”
烏純純象徵意識的雙手護胸,一臉驚恐的看着裴依錦,生怕他做出禽獸的行爲。
裴依錦好笑的看着烏純純一系列的動作,無言道:“蠢蠢啊,你都懷着朕的骨肉了,還會擔心朕對你做出不好的事情嗎?”
烏純純有些尷尬的收回了手,不自然的看着裴依錦脫得只剩下褻衣,然後矇頭睡在了塌上。而她則傻不兮兮的看着他睡了下去,自己跟個木樁一樣站在旁邊,這情景,怎麼感覺自己像個守夜的丫鬟,並且……他睡了,她站在這裡幹嘛,對着牆壁思過嗎。
“那個,皇上,妾身可以回去了嗎?”烏純純推了推榻上的人,小心意義的問道。
裴依錦閉着眼睛,不動一下。
烏純純壯着膽子又推了一下道:“你不說話,就證明是允了,那妾身告退了。”
裴依錦還是閉着眼睛,不動一下。
烏純純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用腳在地上刨了好幾個坑,才墊着腳尖偷偷摸摸的走了出去。留下裴依錦安然的沉睡。
到了御書房門口,順六公公一臉賤笑的表情讓烏純純很害羞。
明明兩人什麼事都沒做,可是感覺就像是偷偷摸摸做了什麼事一樣。
“純妃,皇上睡了啊!”順六公公咧着嘴,護送烏純純出居佛殿。
烏純純點了點頭,答道:“倒頭就睡着了,感覺很累的樣子。”
“必須很累,皇上已經好幾夜未睡了。”
“啊,不可能吧!”烏純純停住腳步,驚訝的看着順六公公。
順六公公也毫不隱瞞的說道:“自從孟妃搬進居佛殿,皇上就再也沒睡過覺了,皇上走哪,孟妃就會跟在哪,雖然說,皇上不喜歡孟妃,但是兩人發小的情面還是有的,因此,皇上只能藉由公務繁忙爲由,不與孟妃同寢。今日,純妃前來,氣走了孟妃,正好給了皇上緩口氣的時間。”
烏純純定了定腳步,良心有點不安,這自己要是一走,孟嬌嬋肯定又巴巴的跑去煩裴依錦,自己要是不走,或許還能讓裴依錦多睡一會兒。那好人就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她就替裴依錦守一次房吧。
欲往前行的腳步往後一撤,烏純純掉頭又去了御書房,順六公公不問緣由,低笑的護送烏純純折返,兩人一前一後,再一次進了御書房。
……
而這邊,居佛殿的寢殿,孟嬌嬋獨自坐在牀榻上發呆,聽到腳步聲,她才猛地擡頭,快速的問了一句:“怎麼樣?”
來人搖頭說道:“奴才看着純妃出去,都快走到門口了,又折返回了御書房。”
孟嬌嬋揉着絲帕的手一頓,隨後緊緊捏了捏拳頭許久,又慢慢的放鬆開來。繼續道:“太后那邊怎麼樣?”
“太后說,暫時按兵不動,那個積德公公不知道皇上是從哪裡找來的,做事極爲小心,找不到下藥的時機。”
“真是……走了一個婢女,又來一個公公,難道不能用上次的辦法?”孟嬌嬋有些氣惱,烏純純肚中的孩子始終是個煩惱,必須除掉,才能保以後的萬無一失。
“上次的方法不可行,蒲草殿內的幾個奴才武功都很高強,有了上一次的事情,這一次防守更加緊密,貿然行動,可能會敗露行跡。”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孟嬌嬋有些氣急,“烏純純看似愚鈍,實則精明,我怕她早晚看出我未懷孕,到時候……”
“娘娘莫慌,御醫已全然被孟家買通,知道此事的也只有幾人而已,娘娘只需裝成懷孕的樣子就行,到時候生孕時,狸貓換太子,沒人會懷疑娘娘未孕。”
孟嬌嬋臉色有點蒼白,她就是怕這中間有什麼事,而且她隱隱覺得,這件事就快要發生,所以她纔要想盡辦法除掉烏純純。
“你去把楚貴人找來,我有話要對她說。”
孟嬌嬋定了一下心,等着坐以待斃,還不如主動出擊,太后要是畏首畏尾,那就只能她自己親自出馬了。
來的奴才默默的點了一下頭,便退了下去,又留下孟嬌嬋一人對着偌大的寢殿發呆。
“我願化身石橋,受那五百年的風吹,五百年的日曬,五百年的雨淋,只求他從橋上經過!佛祖,你可願滿足嬌嬋的願望,我願用一切的東西去換,換皇上與妾身白首不相離。”
低喃的語句迴盪在大廳,可是無人應答,甚至連響動都沒有,孟嬌嬋呆呆的看着地面,眼神瞬間陰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