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虎符是假的

青山綠水,鬱鬱蔥蔥,一羣玉色袈裟的人款步停在一處池塘旁邊,各個都圓臉玉耳,慈眉善目。

“阿彌陀佛,師侄,不知你何時選擇剃度,師叔門也好爲你選擇一個好的時辰。”

裴依錦一手放前,一手背後,再加上龍袍在身,也是端着一身雍容華貴,風流倜儻。他從容的回道:“牢煩各位師叔掛心,但是我突然不想剃度了。”

“爲何?”此言一出,帶動的是十幾個和尚嘀嘀咕咕。

裴依錦不以爲意的回道:“我前幾日回宮,突然覺得我還需在歷練歷練,剃度一事還是暫且割下吧。”

悟清大師最爲沉穩,可也有憋不住氣的時候,“空兒,難得所有的長老都回了法華寺,你要是此時不剃度,這法華寺長老的位置不知道的多久才能當上。”

裴依錦轉過了身,笑的真誠,“師傅,我無心無情,連皇上的位置都可以交出,更加不會在乎一個長老的位置。”

悟清大師老臉一橫道:“法華寺長老的位置可比皇上的位置更加難當,長老們都忙於四海遊歷,聚在一起很難,想當長老,必須他們親眼見證,錯過此次機會,不知道你何時才能當上,你真的就這樣放棄。”

裴依錦含笑道:“多謝師傅提拔,只是師侄我今日才發現,其實我沒有當和尚的慧根,雖然佛理理解的頭頭是道,可是心不安定。”

悟清大師拍了一下輪椅的扶手,有些惱怒,幸好有些長老看出了一絲眉目,連忙勸解道:“師兄,空兒尚小,心不定正常,有些人到他這個年紀有這個佛心已經不錯了,稍安勿躁。而且貧僧等人還要在寺中呆一段時日,到時在爲空兒剃度也是可以的。”

裴依錦道:“各位師叔,你們的好意空兒心領,只是空兒覺得佛祖在上,我心卻不在這,有違佛道,所以暫不想成僧。”

一次又一次的回絕,就算再好脾氣的人也無法忍受了,況且這法華寺長老之位本就稀缺,大家好心好意讓他做,他還不做,委實不給一羣人面子,這種打人臉的事更加讓這些長老不爽。

裴依錦見衆人一臉的不愉快,挑眉道:“師叔,空兒剃度的事暫且放一邊,今日不僅僅是空兒禪位之日,也是烏家長女烏純純把虎符交給法華寺保管之時,空兒知道師叔們還在爲上次丟失虎符而心愁,這一次,朝廷再一次信任師叔們,也是給師叔們一個機會,我們何不一起把虎符放至密室。畢竟法華寺長老的職責可是守着那塊陵墓和陵墓中的那塊虎符。”

此言此句,說的長老們面紅耳赤,因爲有點心的都能聽出裴依錦的意思,法華寺的長老並不是什麼值得崇拜的位置,說白了,他們只不過是一個守墓人,只是時間的推移,法華寺的壯大,讓法華寺長老的身份變的神秘,而他們也貪圖了虛榮而已。

悟清大師捏了捏扶手,面色冷峻的看了裴依錦一眼,隨後慢慢的滑動了輪椅,獨自走在最前方,裴依錦用手刨了刨鼻樑,意興闌珊的跟隨,兩個主要人物都走了,那剩下的長老留在此地也沒啥意思,於是也都跟隨再後。

法華寺的陵墓,位於法華寺山峰之後的一個山洞。這裡不許任何人前來,而且每月,都會換個長老沒日沒夜的在這裡看守,法華寺的弟子是不知道這裡其實是一個墳墓的,只有歷代法華寺長老纔會知道山洞裡面是什麼,並且他們真正要守的是什麼。

而這一次看守這塊墓地的就是悟淨大師,雖然虎符丟失,但是長老的職責依舊不變,悟淨大師經過上次與孟太后訣別之後,從此一心禮佛,現在也算是長老中資質最高,佛性最好的和尚。

似是感應到有人前來,他早早停止了誦經聲,還未轉身,就聽到了一聲:“師傅!”

悟淨大師站起了身,慢慢道:“你們來了。”

裴依錦往前走了好幾步,站在悟淨大師跟前說道:“純妃的虎符已經交來了,我們準備把虎符送到陵墓內,請師傅開門。”

悟淨大師看了一眼身後的師兄弟門,從身上掏出一把銅匙,銅匙的樣式老舊,頂頭還盤旋着一條小龍,一看就是皇家持有物。

門緩緩被打開,悟淨大師退居一旁,裴依錦走在前頭,鼻內吸入的空氣全是一股黴味,洞穴幽深,走到一處,裴依錦停下了腳步,身後的人都是一頓。

悟淨大師知事的從身上摸出一張地圖,皇室墓穴,往往都會設下一些機關,防止盜墓者潛入,在這裡當然也不例外,更何況這裡還有一個讓人豔羨的東西。

裴依錦接過地圖,藉着微弱的光,在牆邊摸摸找找,最後點了一塊凸起之處,輕輕往下一按,漆黑的洞穴突然大放光明,火把一排排鬼魅的亮起,面前出現四五個洞口,裴依錦狡黠的一笑,率先走進一處洞穴,其餘的人見狀,都跟隨裴依錦去了一處。

彎彎的渠道,越往裡走,空氣就越稀薄,好在他們都是內功行家,吐納綿長,倒也不覺得難受。走到最後,裴依錦終於打開最後一道密門,門轟隆隆一響,映入眼瞼的就是一口金絲楠木的壽材,裴依錦環視了這小小的陵墓,除了這一口壽材,就沒有擱置任何東西,其餘的長老雖然都是守陵人,但也都是第一次進入這裡面,對這裡空空如也,也表示震驚。

“這,該不會是上次有人拿虎符,順便把財寶盜走了吧。”有人輕輕一問,聲音雖然小,可回聲卻很大。

裴依錦走到壽材跟前,看着壽材上落滿的灰塵,笑着道:“不會,財寶並沒有被盜走。”

剛剛那個長老又道:“既然沒被盜走,爲什麼這裡什麼都沒有。”

裴依錦轉過身,看了他一眼,才道:“據說,棺材裡面的這一對是元豐幾百年來,最爲癡情的一對皇室夫婦,也是最清正廉明的一對,他們的葬禮並沒有多大的排場,金銀珠寶當然也不會太多。”

“不會太多,那也是有的。”

“當然有,只不過那些財寶在棺材裡面罷了。”

裴依錦笑着一說,趁着大家都還在想着財寶的事時,徒手就將棺材蓋給掀開,嚇的一羣人集體往後退了一大步。

裴依錦拍了拍手,又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灰塵,往內一看,確實金銀珠寶全在棺材內,不過棺材內的兩幅骷髏,讓看見的長老不由的誦佛唸經。

裴依錦百無禁忌的欣賞着這裡面的一對骷髏,朝着悟清大師伸出了手掌。

悟清大師莫名的看着他,不懂其意。

裴依錦砸了一下嘴道:“師叔,我們現在是要將虎符藏起來,當然是藏在這裡面最好,所以,請師叔把虎符交出來吧。”

悟清大師看着裴依錦,心不甘情不願的在懷中掏了好久,纔將虎符拿出,可是給裴依錦的時候,明明看見他的手是伸着的,遞交時,裴依錦確縮回了手。

虎符‘吧唧’一下掉落在地,兩人互看着掉落的虎符良久,就在悟清大師準備撿起來的時候,裴依錦先他一步撿了起來。

悟清大師抿着脣,不理解今日的裴依錦到底是要怎麼樣,好像專門跟他作對一樣。

裴依錦不予理會,一改常態的冷漠,嬉皮笑臉的將半塊虎符展開,笑着道:“雖然我當了皇帝多時,可是這虎符我也是第一次見,原來長這樣子啊,真像鬼畫符。”

悟清大師噓着眼,本來不想理會裴依錦的無理,可是看到裴依錦展開的那半張虎符時,一句話脫口而出,“這虎符有問題。”

裴依錦奇怪的看了虎符一眼,又擡頭看了悟清大師一眼,沉吟道:“這虎符能有什麼問題?”

悟清大師滑動這輪椅,停到裴依錦跟前,伸手抽回虎符,細細端詳了一下就道:“這虎符是假的。”

裴依錦噓了一下眼睛,不信的說:“這虎符怎麼會有假,這虎符是烏純純親手交給師叔的,而且一直放在師叔身上,怎麼會有假了。莫不是……”

一聽這麼危險的話,悟清大師立馬狡辯道:“師侄,出家人不打誑語,這虎符從純妃交給貧僧開始,就一直在貧僧身上,一路上,貧僧也跟師侄在一起,直到方纔纔拿出來,不可能被人掉包的,除非……純妃給貧僧的就是一塊假的虎符。”

裴依錦猶豫的看着悟清大師,點了點頭道:“師叔說的有理,這一路師叔都與我在一起,確實不可能被人掉包,而且也有傳言說,烏純純早就把虎符銷燬,很有可能她拿着假的虎符來陷害法華寺。”

這樣一分析,在場的長老各個開始驚慌起來,佛會上,烏純純可是當着衆人的面將虎符交給法華寺的,現在虎符再出問題,他們法華寺從上到下都會不得安寧,這可如何是好。

第三百一十九掌是她江山聘我

悟清大師手摸着虎符,那表情可謂是變幻莫測。須臾,他才喃喃自語道:“爲了保全法華寺,這虎符有假一事,只能天知、地知、我們知了,萬不能讓其他人在知道。”

衆僧一聽,都點頭呼出一句:“阿彌陀佛。”

裴依錦含笑的靠在棺材旁,手指有意無意的敲擊着棺材,‘咚咚咚’的響聲,讓在場的所有人心慌,做賊心虛就是這種感覺,更何況,他們是和尚,和尚說謊,是要下地獄的。

悟清大師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裴依錦,然後又迅速的低下頭,默唸心經,一遍又一遍,而裴依錦的敲擊聲音似乎在捕捉他默唸心經的速度,氣氛異常沉默。

隔了好久,裴依錦才朝一邊的悟淨大師說道:“師傅,您一直教導徒兒要心無旁騖,作爲和尚要心如止水,心如明鏡,切記不能‘貪’,因爲人一旦有了‘貪’念,就連大羅神仙也救贖不回,那你看,悟清師叔還有的救嗎?”

這番話讓人聽着莫名其妙,可偏偏悟淨大師懂了,不僅懂了,還回道:“每個人都有七情六慾,七情六慾‘惡’爲首,可是思來想去,何爲‘惡’?‘惡’又是什麼?不過是心裡一時作祟,浮出‘貪’念,人一旦有了‘貪’念,便會成爲‘惡’,我們潛修佛理,熟讀佛經,就是爲了普渡那些有‘貪’唸的人,可是人一旦連自己都無法普渡,怎能普渡他人。”

裴依錦知禮的躬了一下身,沉吟道:“照師傅的意思,就是無救。”

悟清大師原本就有些沉不住氣,現在就更加有些活上眉梢。“師侄,你說貧僧沒救是何意?”

裴依錦眼波一轉,冷光迸射,他緩緩伸手,從悟清大師手上把假的虎符接過,對着衆人道:“在場的各位師叔,你們守候陵墓多時,可曾親眼見過真正的虎符?”

所有長老你看我,我看你,最後紛紛搖頭。

裴依錦彎起嘴角,扯出一絲弧度道:“連你們都沒見過的東西,爲何悟清師叔能一眼分出虎符的真假!”

鏗鏘有力的話語讓所有人錯愕,他們誰都沒想到這一層面,他們沒見過的東西,爲何悟清見過。

裴依錦要的就是這種錯愕,所以他再接再厲的道:“開國皇帝臨死前,因爲沒有子孫,所以便留下兩塊虎符,遺言道:誰要是找齊兩塊虎符,誰就有資格做元豐的皇帝,並且統領十萬禁軍。雖然這個遺言廣爲流傳,但是事到如今,見過虎符的人屈指可數,烏家除了烏雲老將軍之外,也只有虎符繼承者烏純純見過,另外半塊虎符,你們也應當知道,藏於這個陵墓中,可是卻因爲一些有心之人,虎符從陵墓遺失。敢問,悟清師叔是怎麼分辨出這個虎符是假,師侄唯一想到的可能,唯有悟清師叔你見過虎符,可你爲什麼見過虎符,又在哪裡見到的呢?”

字字句句,敲擊在悟清大師心中,讓悟清大師打起了鼓,因爲他一時的激動,成功掉進了裴依錦預設的圈套。

現在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悟清大師身上,各種眼神都有,懷疑、恐懼、擔心、疑問?

悟清大師的手微微在大腿上發抖,抖了好半天才讓它安穩下來,沉靜道:“空兒,你懷疑是貧僧監守自盜,拿了另外半塊虎符?”

裴依錦在窄小的空間走動了兩下,隨後停下了步子道:“師叔,你年少輕狂時,曾經想與一名青樓女子私奔,可惜沒想到被人抓住,毒打了一頓,殘了這雙腿,你應當有一兒一女,可惜兒子生下就被人給扔走,女兒確在青樓留下,繼續爲奴爲娼,可惜,那名青樓女子不想女兒生來就爲娼婦,所以哄騙女兒,她的親生父親在朝爲官,乃是大理寺史段雄之女。”

話音一落,只見悟清大師露出一抹苦笑,慈祥的容顏滿是感傷,“繼續……”

裴依錦就當講了一個故事,笑着道:“其實,你與那名青樓女子,私奔不可能不成功的,只是中間出了一個幺蛾子,段雄早就覬覦那名女子,所以暗中派人盯着,沒想到確盯到了你們私奔,段雄原本想將你打死,可是他也有輕微的虐待癖好,看你生不如死遠比殺死你更有意思,所以他讓人廢了你一雙腿,讓你無法正常行走,還把你的親生骨肉直接丟棄。那名女子爲了保住自己的女兒,委身給了段雄,並且希望段雄能認段羽爲女兒,爲了博得心上人的歡心,段雄滿口答應,纔有了後來,段羽明明是段雄的女兒,確呆在青樓十幾年,而段雄之子段容更是對段羽不停的騷擾,因爲原本就不是兄妹,他當然不會手下留情。”

講到這裡,悟清大師默默的閉上了眼,他悔恨自己沒了雙腿,他悔恨當初自己的無用,他明明是天之驕子,確淪落到出家爲僧的地步,他潛心修行,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成爲法華寺長老,拿取陵墓中的虎符。

裴依錦看着悟清大師滿身的怨念,無不嘆息道:“從你知道我師傅與孟太后恩怨開始,就已經秘密籌劃,如何成爲皇帝,師傅一生的執念都在孟太后身上,可孟太后的執念卻在皇權,你正好藉着這個契機,慫恿師傅殺了大皇兄,你深知我需紅塵歷練,所以這皇位非我莫屬,做皇帝怎麼會沒有三宮六院,所以以段雄的個性會將你女兒送進宮也不例外,就連段雄和段容的死都是你一手謀劃和安排,週週轉轉,你命人搶烏家的虎符,十三羅漢精密保護,還能讓貳歌傷了烏雲將軍,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人給十三羅漢說了什麼。悟清師叔,你這樣做又是何必呢?”

悟清大師緊緊抓着扶手,悵然道:“空兒,不愧爲我看中的孩子,可是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根本停不下來。”

“是根本停不下來,還是不想收手。”裴依錦沒有留情面的反駁道,“師叔,我原本以爲你是法華寺看的最爲通透的人,可到頭來才知道,最不通透的原來就是你,你知道事情遲早暴露,所以讓貳歌自投羅網,因爲虎符沒有出現之前,朝廷不會讓貳歌死,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你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保護,所以,最後你還有什麼遺言?”

悟清大師笑了一下,冷冷清清道:“空兒,你以爲僅憑你們,能留得住貧僧。”

裴依錦看着悟清大師背後分裂出來的幾個長老,無畏的一笑:“早就猜到了,僅憑師叔一人是無法完成這麼大的計劃的,長老院有一半的人都已經叛變了吧。”

“心之所向,他們有着絕世武藝,確只能常伴青燈,沒日沒夜的守着這一座孤墳,整整幾十年,誰會想起他們,朝廷可曾慰問一下,一人死,一人補上,法華寺從來不缺長老,可是長老卻失了靈魂,空兒,你可曾理解他們的孤寂。”

裴依錦盯着那羣長老的眼睛,默默道:“就是因爲理解,所以我纔不想成爲長老,更加不想做和尚,紅塵漫漫,還是要有伊人陪伴,免得跟他們一樣,頭毛髮熱,就想着叛變。”

悟清大師嘆道:“空兒,你若是我,今日是不是早就已經奪得了皇位?”

裴依錦呵呵一笑:“你若是我,今日是不是不會禪位!”

悟清大師搖了搖頭道:“我是開國皇帝的唯一的血脈。”

裴依錦不屑道:“我是裴氏血脈正統繼承人。”

兩個都是皇室血脈,可是結局早已經註定。他們終不能再坐下來喝茶聊天,探討佛經。

悟清大師擡眼道:“你非得與我一戰!”

裴依錦微笑道:“不戰,你會認輸?”

“你知道我,其實並不想要那皇位,我只想給我的孩子留下一點東西,讓他不至於被人唾棄。”

可憐天下父母心,只是再可憐的心也不能選錯路。

裴依錦道:“我也並不是爲了那皇位,只是我答應了一人,要留着這江山,許她做皇后。”

悟清大師淡淡笑道:“你以江山爲聘!”

裴依錦小媳婦道:“是她以江山聘我。”

“從不知空兒無用至此,不過,這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裴依錦擰了一下眉頭,原本白皙的手指,漸漸浮出一層綠光。

殺氣迸發,再也沒有開始聊天的閒散,無聲的風兒發出一聲哀鳴,似乎也在爲這裡的戰鬥助威,雙方之間,氣息瞬息萬變,綠光閃過,空中燃放一絲火花。

不知何時,二人已經互換了位置,裴依錦手中多了一把骨扇,而悟清大師手中握了一把短劍。叛變的長老和墨守成規的長老打的不可開交,小小的洞穴,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可是誰都沒有去打擾裴依錦跟悟清大師的決鬥。

悟清大師道:“你的大乘佛法尚未練成,並不能傷我。”

裴依錦道:“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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