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瀾陌看了看蘇小喜,又看了看離蘇,眼底有着一絲的狐疑。
但是開口的時候,蒼瀾陌卻是道:“怎樣了?”
離蘇起身,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圓盒,遞給蒼瀾陌,“這是傷藥。”
說完,就走了出去。
出去後,離蘇便看着雲臨就站在不遠處。
離蘇朝着雲臨相反的方向走去,直到到了另一間屋子的門口,離蘇才停下腳步。
而云臨此刻也已經站在離蘇的身後了。
“去查一查是何人將她傷成這樣。”離蘇吩咐,聲音裡透着一絲涼意。
雲臨自然是聽得懂自家主子口中的她是指誰,但是臉上仍舊止不住的詫異。
自家主子今日真的很是不一樣。
心中詫異雖然非常的深,但是雲臨還是什麼花都沒有說,領命離開。
宮中發生的事情並非是秘密,雖說也沒有傳到宮外來,但是那些個位高權重的官員也都知道了。
而宮裡知道這件事的人更加不少。
所以第二天早上,離蘇就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知道蘇小喜受傷和皇后以及郡主有關。
思忖了一般,離蘇決定先放過皇后,但是那個郡主,他卻是不能夠放過。
欺負她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只是,因爲不放心蘇小喜的狀況,所以離蘇並沒有立刻就去找林婉君。
直到到了傍晚,蘇小喜的情況已經完全的穩定了,離蘇這才離開離園,同雲臨一起往侯府的方向而去。
夜,漸深。
一個白衣男子和一個青衣男子出現在侯府外,此刻,離侯府只有一牆之隔。
毫無疑問,這兩個人便是離蘇和雲臨二人。
只不過,兩人都沒有躍上院牆,而是看着右側的小巷。
不一會兒,從黑暗中走出一個人影。
那人身上的衣裳和黑暗融爲一體,所以不易被察覺。
但是走到稍微有點光線的地方的時候,卻赫然發現來人竟然是蒼瀾陌。
此時蒼瀾陌正冷沉着一張臉看着離蘇,眉頭輕皺。
“你在這裡做什麼?”蒼瀾陌冷聲問。
很顯然,並非是蒼瀾陌跟隨着離蘇過來了這裡,而是碰巧遇上了。
而蒼瀾陌來到這裡,除了幫蘇小喜報仇,便不會有其他的理由。
至於離蘇,蒼瀾陌眸子微眯。
之前他並沒有察覺,現在想起來,離蘇似乎對喜兒甚是關心。
如今來這裡,怕是跟自己的目的大同小異。
離蘇看着蒼瀾陌,沒有回答。
然後,從手中掏出一瓶什麼東西,直接的朝着蒼瀾陌扔去。
蒼瀾陌下意識的酒伸手去接,發現是一個小瓷瓶的時候,眉頭微皺,不解。
“這裡面的藥粉,灑在人的身上不僅能讓人掉頭髮,並且還會瘙癢難耐。”離蘇淡淡的解釋了藥效。
蒼瀾陌聞言,眉頭一皺,眼底的狐疑更深了。
“你爲什麼要幫喜兒?”
離蘇是怎樣的性子,相熟這麼久,他多少了解。
他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去幫別人。
“我樂意。”離蘇只悠然的說出了這三個字。
然後,同雲臨兩人離開。
蒼瀾陌看着離蘇離開的方向,久久不動作,站在原處若有所思。
“出來!”蒼瀾陌沉聲道。
而後,從暗處閃出一個羽衛來。
“這個,你去辦!”蒼瀾陌直接的將藥瓶交給了羽衛。
想了想,蒼瀾陌便又道:“吩咐下去,讓人捅出禹州礦脈,鬧的越大越好!”
“是,屬下這就去辦。”羽衛領命,而閃身離開。
留在原地的蒼瀾陌,眼底閃過冷芒。
沒一會兒,蒼瀾陌人也消失在了原地。
兩天後,京中傳出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大消息。
說是禹州近日連連大雨,導致禹州某處山體倒塌。
原本那處並無居民,所以一開始也並沒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可是,當雨停過後,有百姓進山,發現那處倒塌的山體竟然是一座正在開採的玉礦。
而後,更是發現在那塌方之下,竟然掩埋着一些開採玉礦的工人。
這些人,全部殉難。
那些工人的家屬自是不幹了,一個個都開始大鬧起來,官府想要壓住這個消息都壓不住。
然後不知道怎麼的,工人的家屬和官府產生了衝突,官差出手維持秩序的時候,錯手殺了一個人。
這事情,便引起了禹州百姓的公憤。
鬧得這麼大,自然是傳到了京城中了。
蒼帝一聽有人私自開採玉礦,當即震怒,便讓人嚴查此事。
就在這個時候,不知是什麼人,直接的匿名給查辦此事的官員送來了證據。
最後證據顯示,這玉礦之所以能夠在地方官的眼皮子底下開起來幾年,正是因爲地方官是他們的靠山。
而從這條線往上牽扯,竟然發現這一切都與戶部尚書有關。
皇上大怒,當即將戶部尚書革職,直接的提交大理寺,而涉事的相關官員也全部抓獲。
此事發起到結束,只過了兩天的時間,速度極爲驚人。
當天訣將此事稟告給蒼瀾陌的時候,蒼瀾陌也只是冷着一張臉聽着。
“老天都不幫他。”蒼瀾陌冷哼一聲,而後轉身朝着屋內走去。
天訣心中此時十分的認可自家主子的話。
原本冥樓的人還想着要如何製造大事端,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傳來了玉礦塌方的事情。
然後冥樓的人只需要安排人發現礦難,之後再稍微煽動一下那些遇難者的家屬,這事情便定下了一半了。
之後那官差失手殺了人,這件事更是推動了整個事情的發展。
每一步都這樣的天衣無縫,還真的是上天幫忙。
他們要做的就是直接匿名提供證據,讓諫官多言幾句,戶部尚書就那一脈就直接的被連根拔起了。
戶部尚書掌管一切財政大權,又是陵王蒼瀾昊的人。
如今與玉礦一同被連根拔起,這就意味着陵王的金錢的來源直接的損了一大半。
這一招,必定會讓陵王吐血。
還真別說,此時此刻陵王蒼瀾昊接收到這個消息,還真是一口鮮血噴涌而出,而後直接昏迷過去。
不過,當太醫過來診脈的時候,見陵王妃的臉色不好,順便診脈,卻發現是喜脈。
這個消息,對誰是喜,對誰是愁,怕也只有陵王府的主人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