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痛啊——救命啊,救救我,誰來救救我,啊——”
痛苦的慘叫聲裡滿載着絕望,傳遍整個鬼王殿。
井戈微微側頭,此時不遠處的屍偶王墨柔,正在因體內橫衝亂撞的氣息嚴重施壓,而不斷的發生爆破。
每一處血管的崩裂,她的身體就會發生一次爆破,而原處就都會有黑色的血液,順着破口不斷噴涌而出,直至筋脈盡斷,血氣耗光。
如此便意味着,從此以後在這世間,她的氣息將永遠不復存在,連靈魂都不會留下一縷一絲。
至此,井戈臉上的殺氣慢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冷漠。
轉身離去,他心裡默道,從現在起,誰都不可以再傷害她半分,否則,他的下場,就和這隻孽障一樣!此心此志,哪怕遇神殺神,遇魔滅魔,也絕不更改!
很久以後,井戈再次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懷裡卻是多了一個,依舊昏迷不醒的夏蟬舞。
他要帶她離開這裡,他再也無法平心靜氣的,就這麼盲目等下去了。
都已經快兩天了,她還是一點兒想要甦醒的跡象也沒有,在此期間,不論他怎樣檢查她的身體各項功能,或者爲她輸送真氣試圖喚醒她,全都於事無補。
這樣的她,又如何能讓他冷靜的下來?
心想,真的不可以再這麼聽天由命的,看着她就這麼沉睡下去了,他要帶她回冥府,去見自己的帝父,她是唯一能夠重啓命運之輪的夏氏後人,現在正面臨着危險,帝父一定會救她的。
一念至此,井戈不由加快了腳下的步伐,片刻功夫,便來到了無界之界與外界交匯的結界處。
與他同行的,還有無界之界裡不計其數的魔精鬼怪們,他們排列成U形隊伍,緊緊的跟着井戈,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高度警惕的表情,卻誰也不敢貿然行動。
想來,方纔井戈無情殺死他們墨護法的一幕,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個很大的警告和教訓,此人修爲之高,實令他們忌憚與懼怕,故而他們只能緊緊的圍着他,誰也不願去無謂送死。
是的,他們是不敢,可有人敢。
“沒有鬼王的批准,你們誰也不能離開無界之界!!”
一陣冷冽的氣息自身後傳來,井戈不禁駐足轉身。
竟是冷鋒。
心不在焉,某君淡然應之:“我要帶她離開這兒,少管閒事!”
低頭看着懷裡的睡美人,她雖然在面色上看來與常人無異,可正是因爲這樣,才讓他更加無法心安,恐怕只有見了帝父,才能知道她的真實情況。
這個時候,他哪裡還顧得上身後冷鋒的那些,無關痛癢的話,只是旁若無人的轉身繼續着自己的步伐。
什麼,少管閒事?哼!好只狂妄自大的鳥!
在他的地盤上,不但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且膽敢行兇殺人,就連他現在親自過來攔人,對方卻是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裡,這讓堂堂無界之界少主的顏面何存?
“我看誰敢離開!!”
隨着一聲怒喝,衆人就看到一個腥紅色的身影,以旋風般的令人速度向着井戈的後背移去。
見狀,周圍一衆圍觀的魔精鬼怪們,立刻露出了一副坐看好戲的表情。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道腥紅裡夾雜着的,除了強大的氣息外,還有滿滿的怒意。
此人如此的膽大妄爲,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他們的地盤上殺害墨護法,還妄圖挑戰自家少主的權威,就活該被少主好好的修理修理了。
感應到背後那股強大的氣息襲來,井戈哪裡敢有半分鬆懈?抱着夏蟬舞的雙手緊了緊,快速調轉身體裡的氣流使它凝聚於下身,隨着他的操控,身體便以一個霸氣的旋轉凌空躍起,躲過了冷鋒的一擊。
懷抱着女人,井戈在距離冷鋒數十米開外的地方落下,可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因爲他看到對面那道腥紅的身影,又一次向他發來了襲擊。
“冥頑不靈!!”
一陣低罵,井戈心想他懷裡是護着人的,再只是這麼一味躲閃下去的話,內力遲早會被逐漸耗損,若是不能一擊制勝,還談何闖出無界之界?
念此,他放下懷裡的女人,一隻手摟着她確保她不被摔倒,而騰出的另一隻手則快速運氣,擋住了冷鋒迎面發來的一掌。
兩大高手過招,盛世空前,其震撼場面可想而知。
只消片刻,二人周圍都被籠罩上了一層刺眼的光圈,直射的外圍的一衆魔精鬼怪們,連眼睛都睜不開,他們只能以雙手遮面,用來抵擋強光對於眼睛的傷害。
戰爭愈演愈烈,隨着二人身體裡氣息的不斷加大,籠罩在他們周圍的光圈就愈加強烈,有好些修爲較低的魔精鬼怪們,竟因爲受到強光的反噬,而當場神形俱毀。
看了這些,其他的人哪裡還敢在此逗留,皆不約而同的退避三舍,以免被殃及池魚。
“啪——啪——”
兩聲巨響傳來,這邊正打的如火如荼的二位戰神,都因此而分了神。
循聲望去,只見無界之界出口處的,兩根高不見頂的擎天石柱,被震裂了數道縫隙。
見此,冷鋒只好決定先行收功,再另做打算。
爲救夏蟬舞,井戈這兩天耗損了不少修爲,當下一戰,他便已試出冷鋒的實力,恐怕此時的他,修爲已經和他不相上下了,只是以目前的境況來看,再戀戰的話,結果對他十分不利。
權衡利弊下,他亦決定先行收功,再另做打算。
二人皆有此心意,便各自做着最後一擊,並且就此收功的準備。
“譁——”
兩大高手傾力發出最後一擊,一圈圈光波便以他們爲中心點,向着四周圍不斷擴散開來。
此舉一出,立即在方圓數裡之內,掀起了一股巨大的風浪,如同海嘯般的席捲過了這裡的每一寸空間。
而作爲始作俑者,井戈與冷鋒兩人則因爲對對方的這一舉動始料未及,而雙雙被逼退原地好大一段距離。
好死不死,就在這一攻一退之間,井戈懷裡的夏蟬舞因爲受到強光的波及,而被拋至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