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戈的話引起了夏博源的注意,他這纔看到客房裡還站着兩個人,而其中一個就是自己女兒的救命恩人。
快步上前,帶上一張萬分感激的眼神:“先生救了我的女兒,也就是我們夏家的大恩人,我們夏家上下都對先生感激不盡。”
“舉手之勞罷了,不必介懷。”井戈雙眸裡閃爍着未明的光,盯着夏博源看,腦子裡卻在盤旋着他剛纔的話。
夏博源爽朗一笑:“沒想到先生你年紀輕輕,就已經能有如此心境了,真是後生可畏啊。”
頓了頓又道:“不過話說回來,先生既然救了我的女兒,我自然是要履行承諾的。你若是有什麼條件或者需求,不妨說出來,只要力所能及,我一定滿足你。”
繞過夏博源的肩頭,井戈了看着門口處緊緊相依的母女倆,鄭重的開口道:“那好,就用一件事情交換即可。”
“請,請說。”夏博源順着井戈的眼神看過去,那個方向出了文淑,就只剩下自己的女兒了,他不禁泛起了嘀咕。
畢竟,眼前的這個小夥子,給他的感覺總是像一團迷霧般,讓人看不清,摸不透。
“你們是夏鉞充的後人,對嗎?”他今天,就是要把心裡的疑惑變成答案。
看着夏蟬舞,這一刻,井戈一切全都明白了。
難怪她一個,連契約石都沒有的小小靈車司機,會有那麼多陰差拼了命的爲她求情,難怪判官會如此看重她,難怪連海山王都知道她,難怪堂堂的豐都大帝居然會親自爲她留藥,難怪,她的一滴淚,會在枉死哭城裡形成那麼大的波動。
原來,這一切的根源就在於,她就是陰間等了幾千年的帝陰子的有緣人,夏氏家族幾百代傳承纔有的女孩子,也就是,自己命裡註定的,妻子,註定要和他,相愛。
“什,什麼……?”井戈的話讓夏博源一時間竟轉不過彎來,此刻他的腦袋裡一團漿糊。
夏鉞充是他們夏家一族的第一位祖先,而且他的名字就連幾個孩子都不一定知道,這個小夥子怎麼會無端問起他?
“我就是你們夏氏一族要找的人。”井戈再次爆料。
“什麼!?”夏博源明顯被眼前人的話雷到了,他顫抖的指着井戈,滿臉的震驚:“難道說,你就是……是我女兒的……”命裡註定的那個鬼夫?
記得女兒說過,閻王爺的長子一直生活在陽間,這個小夥子不但身懷異能,還肯不遺餘力的救自己的女兒,而且蟬兒似乎與他也有些交集,看樣子應該是他沒錯了。
“博源……”文淑在聽到兩人的對話後,她更是心如明鏡似的,大步跑向夏博源,將他往後拉了一大截,然後用滿懷恐懼的眼神望着井戈,那感覺就和見到了鬼一樣:“他,他真的是……,那我們……”
其實她也沒看錯,那儀表堂堂,一表人才的某君可不就是鬼嘛,還是隻超大的鬼。
這還真應了某句俗語了:大白天的,見鬼了。(不同的是,這是隻真的。)
“別緊張。沒事的,沒事的……”夏博源不停的拍着文淑的手安慰道。
話說第一次見到了能在大白天出沒的真鬼,這事兒擱誰能淡定的下來呢?
感受到夏家二老的異樣,一旁的冷鋒終於呆不住了,他迅速移至二人身前護住他們:“你到底是什麼來路?究竟想要幹什麼?”
這還真是個不怕死的傢伙,挑戰完了他,現在又來嚇自己未來的岳父岳母。
哼!!嬸可忍叔不可忍!
雖然到現在,他都沒能摸清此人的武功套路,剛纔的過招他還佔了下風,甚至他明明中了自己的毒針,卻還是絲毫未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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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越是這樣,此人越是留不得,所以今天無論如何,他也要挖掉這顆定時炸彈!
說幹就幹!冷鋒微微蜷起小指,準備再次發起進攻,衆人身後卻傳來一聲怒喝。
“井戈!!”聲到人到。夏蟬舞一臉怒氣的出現在他的面前:“你要的答案我來替爸爸回答你,走,我們出去說。”
說完不等井戈有所迴應,夏蟬舞便拽着他的胳膊將他拖出了客房。
二人來到隔壁的臥室,推開門看到了滿地的凌亂和殘渣碎片,夏蟬舞不禁愣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腦子裡也開始涌現出,昨天發生在這間臥室裡的一切。
“我居然推了媽媽和溫雪,傷了西弗兒,還有鋒,他的手,被我……”天啊,她都幹了些什麼?她傷的,全都是自己最最在乎的人啊。
媽媽的差點摔倒,溫雪的差點摔倒,西弗兒滿身的血漬,冷鋒陪着她跌下樓的一剎那,爲了護住她而被摔的巨響的脊背,還有那隻被她咬的血流不止的手……
一幕幕,一段段,都如同一根根細小的針,不停的直往她的心頭扎去。
不堪重負,夏蟬舞雙手抱着頭蜷縮在一角,低聲哭泣。
天知道她此刻的內心裡,有多麼的崩潰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