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身着玄黑龍袍的少年踏入殿中,所有人皆跪拜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諸愛卿平身。”凌子墨擡手在空中虛扶一把,待所有人都起身之後,他又把目光轉向了左手邊的第一個位子上,“齊愛卿回來了啊。”
說着,他又彎脣笑了笑,“齊愛卿此番得勝歸來,朕還沒有給你道賀呢。齊愛卿,恭喜啊。”
“皇上說哪裡的話。”齊桓連忙出列,正色道,“爲國盡力,本就是我齊桓的職責所在,皇上太客氣了。”
“誒,齊愛卿這話就見外了。”凌子墨輕笑,“有功就要賞,有過就要罰。齊愛卿此番剿滅匪賊有功,自然是應該賞的。不過朕也不知道愛卿還缺什麼,不知愛卿可有什麼喜歡的東西?”
“回皇上,臣沒有什麼想要的。”齊桓仍舊面不改色,龍椅之上的人對他的許諾,似乎沒有讓他感到絲毫欣喜。
頓了頓,他又接着開口道,“若真要說臣有什麼求的,那就是天佑我宸國國泰民安。”
“哈哈哈,好一個‘天佑我宸國國泰民安’”凌子墨撫掌大笑,“既然愛卿沒有什麼想要的,朕也不強求。”
略微思索片刻之後,他才道,“但這功勞已經立下了,賞賜還是要有的。”
凌子墨彎脣,“既然齊愛卿沒有需要,那朕就賞賜淑雅好了。反正你們都是一家人,不分彼此。”
他的笑容,意味深長。
聞言,齊桓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也不再推拒,只恭敬行了一禮道,“臣,多謝皇上。”
衆人皆用羨慕的眼光看着齊桓,齊國公是皇上的親舅舅加老丈人,自己的權勢又極大,現在沒有需求,立下的功勞還能爲女兒博好處。
這叫他們怎麼能不眼紅?
就連女兒目前最得寵愛的楚澤輝也忍不住心生妒忌。可惜他不過是一介沒有什麼實權的文官,手中又無兵權。
不然,這好處最終會落在誰身上,還真不是件能說得準的事情。
但在如此之多的羨慕目光下,齊桓心中不僅沒有欣喜與得意,更多的,反而是謹慎和防範。
因爲,他注意到了凌子墨話中的細節——“你們都是一家人”。
他說的是“你們”,他並沒有把自己算在裡面。
不管他們之間的實際關係再怎麼親密,血濃於水也好,親上加親也好。只要皇上心裡不認可,他們就始終都是君。
並且他還是一個權勢極大,對尚未完全把控朝政大權的皇上有威脅的高位臣子。
這樣的關係,於他,於齊家來說,無疑都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皇上。”衆人在議論完齊國公的功勞之後,吏部尚書徐謹言又站出來道,“臣有事稟告。”
“哦?徐愛卿有什麼話要說?”凌子墨挑眉。
徐謹言從袖中取出一本奏摺,雙手恭敬舉國頭頂,正色道,“皇上,這是新派去徐州巡撫的趙雲州趙大人最新遞上來的奏摺,昨日纔到,請皇上過目。”
“朕看看。”
凌子墨說完,便有專門呈遞奏摺的小太監上前,接過徐謹言手中的奏摺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