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乾清宮,九阿哥正在,坐在我的書案前,看我給皇上沒寫完的信,見我們來了,笑着站起來。
十阿哥問:“九哥看什麼呢。”
我上前收信:“這是我寫給皇上的信,怎麼能隨便看。”
他把信一舉,躲開了,對八阿哥說:“都來了,正好來品評一下這叫什麼信。”
八阿哥十阿哥十三,紛紛落座。
九阿哥笑着念:“皇上萬歲,見字如面。昨天夜裡和奴才們,在西牆根兒,抓了好些蛐蛐,已經養在罐子裡了,只等皇上的旨意發落了。”
已然鬨堂大笑,我惱恨,上來奪信。
十阿哥笑:“九哥別給她,再念。”我一手抓着九阿哥的袖子,一面回頭:“十舅舅的朝珠不要了?”
十阿哥笑:“不要了,再給你十幾二十條都行。”
胤禟看我惱了便把信還給我了,又笑着說:“還有可笑的呢? 說‘把抓的蛐蛐比較了了一下,東窗根兒的個頭大,叫得也響些。”
十三笑得不行,忙來推我:“快出去催茶吧。”
我奪門而出,屋裡好一會兒,笑聲才住了,我又待了一會,才讓芳齡送茶去。
秦二來問今天有沒有信,只得回屋去把信寫完。
只聽十三說:“那些災民鬧事,只因上面的官剋扣了他們的粥米。制止的及時,只是毀了
一個粥棚。可恨的是,我去查那扣米的官,竟然自稱是八哥的人,我當時就把他綁了,不爲別
的,只爲他不能這般敗壞八哥的名聲。”
九阿哥十阿哥皆不作聲,八阿哥笑:“十三弟作的對,你說的這個人,因其品行不端,逐了他了,聽說早已經投了太子門下,現在倒跳出來自稱是我的人,實在可笑。”
十三笑:“總有那麼起子小人來攀扯咱們,什麼你的人我的人,左不過都是皇阿瑪的臣民。”
九阿哥笑了:“十三弟這話說得好。”八阿哥也笑,獨有十阿哥,還沒調整好表情。
又聊了一會兒,才散了,我出來送,十三臨走低聲對我說:“君子不黨,多謝。”我笑。
九阿哥回頭看了我們。
這幾位在這喝茶,皇上一定會知道,於是在信裡簡短的提了,只說被笑話了躲了出去。把自己摘清,我可沒聽見什麼。
康熙回來了,對留京的人大大獎賞了一番,特別嘉獎十三,說他:“統御防務,雖煩卻不亂,有過人之能。”
隨駕的都得了嘉獎,惟有太子,老爺子隻字未提,看來風雨欲來了!
老爺子還單獨誇獎了我,只要不說我干政什麼都好。
我問十四鐲子的來歷,他微笑,原來那鐲子,豎着看花紋是滿文的妍玉,我的名字,我看不懂滿文。
人人都明白了,只有我是個真正的傻子。
回來我仍帶着那副木鐲子,想來還是這個,最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