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是處長(6)

?我發現偉大的建築設計師一共有兩種:一種是設計水晶宮的,另一種是設計鳥籠子的。但這兩種建築沒有一種是按照靈魂的樣子設計的,靈魂喜歡飛,但不是鳥;靈魂喜歡沉思,但也不是我筆下稿紙上排列整齊的方塊。柏拉圖將靈魂分爲理智、激情和慾望三個組成部分,並認爲理智是靈魂最高的部分,它來自於神,是不死的;慾望的本性是貪得財富,它佔據靈魂最大部分;激情如果受到適當的訓練,將成爲理智的輔助者,共同領導慾望。激情和慾望都應該服從理智,但是恰恰相反,激情和慾望常常領導理智,這是爲什麼?

一切都被朱大偉言中了,歐貝貝突然向我請了半個月的假,自從我到綜合二處當處長以後,歐貝貝從來沒有請過假,突然要請半個月的假,本來我應該問一問請假的原因,但不知爲什麼,我竟然沒有問出口,而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望着歐貝貝離去的背影,我心中一邊暗歎紅顏薄命,一邊羨慕趙忠那個假和尚,原來這個世界上有了錢和權,癩蛤蟆也能吃上天鵝肉。但轉念一想,歐貝貝也算不得白天鵝,以她現在的身份,無論長得多漂亮,也只能算灰姑娘,而且是飢不擇食的灰姑娘。我心想,如果朱大偉透露的信息是真的,彭國樑得知灰姑娘做人流了會怎麼想?要知道朱大偉他爹是東州市有頭有臉的大房地產商,哪個大房地產商不揪着幾綹土地爺的小辮子,否則生意怎麼可能做得下去?一想到這些,我就有一種因靈魂**而感到的羞愧。尼采說,這誘惑之神和天生良心的陷阱,他的聲音可以深入每個靈魂的深處。他杜撰了一個查拉圖斯特拉竟敢質問太陽,結果尼采瘋了,我可不想重蹈他的覆轍。

昨晚下半夜就開始電閃雷鳴,大雨一直下到今天中午也沒有停,下午兩點鐘,歐貝貝披頭散髮地衝進辦公室,說難聽點,那樣子就像剛剛被強暴了似的,我剛想問:“貝貝,不好好休假到辦公室來幹什麼?”還沒等我開口,她操起電話當着全處同事的面,破馬張飛地大罵起來,誰都能聽明白,她在罵她老公王朝權,罵着罵着便痛哭起來。

我見大家像聽戲似的面面相覷,便起身示意大家先出去,我的意思是無論在歐貝貝身上發生了什麼,總得給人家留點面子,畢竟是同事。黃小明第一個先出去了,緊接着是許智泰,朱大偉離開時詭譎地看了我一眼。我本來想等大家走了勸幾句,但站了一會兒,發現不知該說什麼好,只好搖搖頭也離開了辦公室。

歐貝貝的確休了半個月假,上班那天沒精打采的,人也瘦了一圈。我從那天她在電話裡罵她老公的隻言片語中能聽出來,她做完人流回到家裡,兩個人就吵了起來,歐貝貝是冒着大雨到辦公室的,要不是致命的矛盾,她老公怎麼會讓剛剛小產的妻子冒着大雨離開家?

上班當天,歐貝貝就向全處同事宣佈她離婚了,讓大家有好男人想着她點,許智泰和黃小明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只有我和朱大偉沒露聲色。歐貝貝就這樣成了小寡婦,每天望着她楚楚動人的臉蛋,我又心旌搖盪起來。

其實,按照黃小明的能力和水平,根本不適合做市長秘書,那他適合做什麼呢?這話我從來沒和別人說過,因爲我覺得我也有這個能力和水平,這一點在我給老領導當秘書時就已經得到了充分的驗證,我寫的尿飲感悟要比老領導口述的關於尿療法的哲學思考深刻得多,這就說明我的實際水平高於老領導,當然黃小明的實際水平比我還高,儘管這一點許多人特別是領導們沒看出來,或者裝作沒看出來,但是,我是他的處長,我看出來了。我認爲黃小明不適合做市長秘書,按照他實際的能力和水平,他適合做市長或者比市長更高的其他的什麼長。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憑藉着實事求是的原則說出來的心裡話。當然,我認爲我也有這個能力和水平。正因爲如此,我才只能把這種話憋在心裡,因爲這種話也只能憋在心裡,說出來不符合實事求是的原則,因爲太真實了。

我的從政經驗告訴我,千萬不要相信真實,因爲越真實的東西越接近謊言。黃小明大概非常明白這一點,他將真實掩蓋起來,像一隻羊一樣,混在羊羣中咩咩地叫着,但我知道他不是羊,他是狼,是一隻找不到同伴極度孤獨的狼。他知道一隻孤獨的狼潛入羊羣,要想生存下去,最好的出路就是由狼變成狗,否則,非死在牧羊人之手不可。黃小明由於本質上是狼,因此一旦做狗當然是最優秀的狗。這一點彭副市長看得最清楚,好狗誰不喜歡?因此黃小明成爲市長秘書是我預料之中的事。

黃小明堂而皇之地接替了胡佔發,胡佔發臥薪嚐膽五六年剛解決正處級沒多久,終於如願以償地成了古橋區副區長,於是朱大偉又一反常態成了黃小明的跟屁蟲。我心想,朱大偉要想有黃小明的城府,真還得歷練幾年。

都說羣衆的眼睛是最亮的,我從來沒相信過這句話,我覺得最亮的還是自己的眼睛,因此,我也只相信我自己的眼睛。不過,羣衆的眼睛的確在黃小明身上亮了一回,自從他當上市長秘書以後,上作隆中對,下打洗腳水,超出其他市長秘書十萬八千里,其他市長在羨慕彭副市長的同時,都覺得自己瞎了眼,怎麼就沒選黃小明給自己當秘書?這一點似乎羣衆都看見了,於是在年終評先進時,市政府辦公廳七百多人無記名投票,黃小明高票榮立三等功,這在市長秘書歷史上是從來沒有過的。黃小明的市長秘書幹得似乎如魚得水。

很長時間沒有和趙忠吃飯了,自從劉一鶴回到東州市任市長後,這小子除了包廟發財以外,還幹上了房地產。令我不解的是,自從歐貝貝打胎離婚以後,沒看出她與趙忠再有什麼瓜葛,歐貝貝給我的感覺好像雞飛蛋打什麼也沒撈着;至於彭副市長與歐貝貝之間也沒有發現什麼曖昧的跡象。我開始懷疑朱大偉這小子的判斷,看來還是年輕啊!

星期天晚上我跟老婆剛吃完飯,趙忠突然給我打電話,非要請我喝茶,盛情難卻,我只好開車去了明月軒。當然我開的奧迪車是從市招商局下屬的一個公司借的,辦公廳各綜合處本來不配車,但是畢竟綜合處室居高臨下,因此各處室都從下面借車開。

明月軒是東州市檔次最高的茶樓,老闆不是別人,正是趙忠,假和尚開這麼一家高檔次茶樓,不爲別的,就爲了附庸風雅交朋友。我在禮儀小姐的引領下,走進包房時,這傢伙正坐在圈椅內一邊品茶一邊閉目欣賞琵琶曲。彈琵琶的雖然是一位丰姿綽約的女孩,但是,曲調卻有“銀瓶炸破水漿迸”的氣勢。我一進門,趙忠睜開眼擺擺手,女孩抱着琵琶知趣地出去了。服務小姐重新泡了鐵觀音。

我抿了一口茶,開玩笑地問:“你這假和尚突然請我喝茶,是不是對哪部佛經又有心得了?”

趙忠顯得很嚴肅,既像是心中藏着什麼大事一樣,又像沉浸在剛纔的琵琶曲中還沒有出來,叼着手中的半截煙,反問道:“恆達,你知道剛纔的曲子叫什麼嗎?”

我還真沒太注意剛纔的曲子是什麼名堂,只覺得像有千軍萬馬一樣,便隨口胡謅道:“是不是《春江花月夜》啊?”

趙忠努力睜大小眼睛深沉地說:“真想不到你楊恆達也讓官場薰得索然無味了,《春江花月夜》是首抒情的曲子,樂曲描寫的是在夕陽西下、月上東山時分,春江的月夜幽靜而安祥,水面碧波盪漾,落日的餘輝灑在江面上,恬靜、醉人,從遠處的一葉輕舟上隱約傳來在船上演湊簫鼓的聲音,飄渺、悠長,使人沉湎於詩情畫意之中,怎麼會有‘鐵騎突出刀槍鳴’的味道?”

我不好意思地說:“刀槍鳴的味道我沒聽出來,不過曲調中透着一股子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

“算你說着了,”趙忠惆悵地嘆了口氣說,“告訴你吧,這是琵琶曲中最著名的一首《十面埋伏》。”

我聽到“十面埋伏”四個字,心裡咯噔一下,我知道趙忠這個人背靠劉一鶴,一直參與劉一鶴與彭國樑的權爭,他突然找我喝茶大談十面埋伏是什麼意思?

“趙忠,”我奚落地試探道,“放着賞心悅目的《春江花月夜》不聽,卻聽四面楚歌的《十面埋伏》,看來你這假和尚到底是假和尚,心不靜啊!”

“恆達,‘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爲有處有還無’,都說《紅樓夢》是將‘真事’隱進‘通靈’之說的假故事中去了,我一直不信,小說就是小說,怎麼可能當真事看?不過,我最近又看了一遍《紅樓夢》,還真看出一些‘真事’來,而且這些‘真事’即將發生在東州。”趙忠賣關子地說完,不露聲色地看着我,

我心裡一驚,情不自禁地問:“東州?”

“要麼怎麼說歷史常常是驚人地相似呢!”趙忠像是滿腹心事地給我斟了一杯茶,然後神經兮兮地說:“恆達,這就叫‘亂哄哄的你方唱罷我登場’,你說人是迷戀位置多一些,還是迷戀命運多一些?”

我從趙忠的陰風陽氣中聽出了一些端倪,這張豬臉充滿了對金錢和權勢的牽掛,他讓我感到眼前的豬頭裡裝滿了不可告人的秘密,這些秘密很可能讓我潺潺流淌的生命之溪奔向一大片死水,進而使我的前途消失在死水之中。我判斷趙忠今天請我喝茶一定有所圖謀,但是如果不給他點臉色,藏在豬頭裡的圖謀不會立即暴露出來。

於是我臉一拉,動氣地問:“趙忠,你小子陰陽怪氣的,到底想說什麼?”

趙忠見我動氣了,便淡然一笑,拍着我肩膀說:“恆達,送給你一個立功的機會,你要不要?”

我不解地問:“什麼意思?”

趙忠慢慢地嘬了一口茶,臉色陰險地說:“慾望猶如惡毒的蜘蛛女,她把貪婪者引入她的網中。恆達,前兩天我去了澳門,你猜我在大鳥籠子裡看見誰了?”

不用趙忠點破,我心裡全明白了,只是前兩天彭國樑去了香港,怎麼會在澳門?

“趙忠,”儘管我全明白了,可是我還是不願意相信,便質疑道,“你該不會認錯人了吧?”

“恆達,”趙忠狡黠地一笑說,“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不過,你在辦公廳工作那麼多年,你想我會認錯人嗎?當時迎頭碰上,不過他們仨並未注意我,可是彭國樑那身打扮,確實嚇了我一跳,穿着大紅的T恤衫,手鍊、戒指、項鍊、菸嘴,簡直像個黑社會老大。看來,人無論爬多高,也爬不出自己的內心,爬不出命中註定的結局啊!”

趙忠的話無疑挑明瞭彭國樑的命運,這說明劉一鶴已經採取行動了,怪不得這兩天黃小明頻繁地請許智泰到彭國樑辦公室去,看來彭國樑坐不住了,這是想請林永清去做齊秀英的工作呀!其實,齊秀英也未必能左右彭國樑的命運。誰都知道打蛇要打七寸的道理,說不定劉一鶴早就捅到中紀委了,緊接着會發生什麼?我實在不敢想,要知道政治是常以“手段”換取“目標”的。我該怎麼辦?

很顯然,趙忠能跟我說實話,就沒把我當外人,這種不繫外一定是有圖謀的,於是我故作鎮靜地說:“常言道,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趙忠,幾杯茶水再解渴,也救不了大火,更救不了池魚啊!”

趙忠扔給我一支菸,然後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機給我點上火,詭譎地說:“恆達,我非常理解你此時的心情,但是忠誠也要看對什麼樣的領導,劉市長可是賞識你很久了,劉市長說,老領導在老幹部中德高望重,你服務老領導多年,只要你做一做老領導的工作,讓老領導不插手這件事,你就算立了大功。”

趙忠的話讓我內心世界蹈海翻江,這分明是讓我演無間道啊!官場上是最講究圈子的,我現在是彭國樑的人,但是毫無疑問,彭國樑面前裂開了一道深淵,任何人跳下去都將被吞噬,我憑什麼跟着往下跳?但是那麼大的深淵,只要彭國樑跳下去,整個圈子都將添進去,我根本逃不掉啊!想到這兒,我腦海裡浮現出一塊石頭,立在懸崖邊,上面寫着“彭國樑殉葬品之墓”。不,憑什麼?憑什麼他下地獄我就得下地獄?

想着想着,我的手有點抖,我胡亂地喝了一口茶,心神不寧地說:“趙忠,事情來的突然,容我好好想一想,好吧!”

趙忠理解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恆達,我是商人,我只信奉一句話,我不上天堂誰上天堂。”

或許是話題太沉重了,沉默了片刻,趙忠轉移了話題,他眯起小眼睛問:“歐貝貝最近怎麼樣?”

我心想,死胖子裝什麼蒜,把人家肚子搞大了,還把人家的家搞垮了,你會不知道歐貝貝怎麼樣?便揶揄道:“趙忠,你口口聲聲跟我吹牛逼,說把歐貝貝拿下了,你會不知道她怎麼樣?”

“恆達,”趙忠笑嘻嘻地說,“不瞞你說,拿是拿了,但是沒拿下,也不知道爲什麼,那天哥們的老槍就是拉不開栓。”

“別跟我裝,”我心想,把人家肚子都弄大了,還耍賴,便譏道,“種都開花結果了,不是你的種是誰的種?”

趙忠腆着豬頭說:“這還用說,他老公唄!”

我用質疑的口氣說:“別提人家老公了,要不是你小子不負責任,歐貝貝能離婚?”

“離婚?”趙忠瞪着小眼睛問,“恆達,你是說歐貝貝離婚了?”

我動氣地指着他說:“還他媽裝!”

“天地良心,楊恆達,”趙忠脖子粗臉紅地說,“我那天真沒拉開栓!”

“那孩子是誰的?”

話一出口,我猛然明白了,趙忠似乎也明白了,他猛然站起身,邁着熊步惡狠狠地說:“恆達,我知道睡歐貝貝的人是誰了,狗逼,真是有點作到頭了!”

昏黃的月亮像男人的卵子一樣掛在天空,我漫無目標地開着車,我發現宇宙就是一個巨大的子宮,天地萬物孕育其中,這就叫存在。我生在存在之中,是存在的一根毫毛,我有所欲,我不知道存在是否亦有所欲,但我知道一個沒有個性的世界,無論多麼幸福,多麼快樂,多麼和諧,多麼完美,都應該受到譴責,因爲人和人類是兩個問題,這就是問題的實質。

2、辦公椅如是說

你們知道辦公椅代表什麼嗎?實話告訴你們,既代表位子,也代表位置。別看我只是一把普通的辦公椅,我的祖先可以追溯到漢魏時期,知道我的祖先叫什麼名字嗎?告訴你們,你們就會肅然起敬,甚至頂禮膜拜,因爲只有我的祖先能夠告訴你們王朝更迭的秘密。爲什麼?還用問嗎?因爲我的祖先就是這個秘密。很想知道,是吧?那我告訴你們,我的祖先就是“交椅”。激動了吧?對,誰聽見“交椅”都激動!因爲一旦坐上去,便會雞犬升天。皇上坐上去,擁有江山,臣子們坐上去,擁有榮華富貴。毫不誇張地說,自從胡人開始以交椅爲身份、地位、權勢、力量的象徵起,交椅便成爲某些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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