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露了白,又是如此的俊男佳人,自然是周邊的人都蜂擁而至想要接下這單生意。只不過大多的人在湊上前之後又安靜的退開了,只有少部分的還在拉攏。
蟬衣在馬上瞧的清楚,心想着:是她們他也覺得奇怪,而不願接嗎?就在此時卻看到一個有些年紀的女子依着碼頭的欄杆大聲且又嘲笑般地說着:“是哪位大爺夫人有此同享之樂啊?難不成是賀蘭公子和他的藍夫人到了不成?”
蟬衣發愣,心想這怎麼又和現在的身份有關係了呢,就看到景灝已經對着那女子將手裡的金子丟了過去,還大聲說着:“就你家吧!”
那女子捧着金子愣了愣,立刻大聲答着是,便往身後的花船裡跑,蟬衣遙遙的看去,才發現那女子跑進的竟是眼前這些花船裡最高最繁華的一艘。
此時兩人身邊其他的各船招攬女子都退開了,只有和那女子同家的十分殷勤的要爲他們拴馬,請引。
蟬衣被景灝抱下了馬,兩人跟隨着引路的入了那花船,才入船廳就可聞周遭傳來的各種聲音,有的是曲賦唱腔,有的是調笑嬌吟,當真是混在一處,可高雅亦可低俗。蟬衣聽着這些聲音混在一起,不由皺了眉。她雖明白自己和這些人說來也是無差,但是她們這些樂舞坊出來的可都是要依附權貴,出入將府王堂,怎麼也算高雅的可與這些不同。…… 君::子::堂::首::發 ……
景灝眼掃到蟬衣的眉,以爲她是不喜如此,心想到當初買下她是在煙花之地,便伸手將她攬進懷裡,而此時從船樓上下來一人,衣衫香豔。容妝俏麗。
“人在哪?”那女子還在和後面的女子說話。就看到了前方站着的兩位,當即就擡眼打量。
景灝一笑說到:“想我遊走多少煙柳花巷,見到可都是老鴇盯錢,今倒是難得竟看一回花姑盯人。”
那女子聽到景灝的話,眼珠一翻,笑顏到:“大爺怕是初來咱們這,我們花影坊的姑娘和官人最喜歡看地就是客,只要客對上眼。那是可以分文不取,若是對不上眼,也能千金不賣。”
景灝笑着擡了眉,眼掃周圍後才問到:“那我如何?”
“那要先問爺帶上夫人來,是要姑娘官人各一伺候,還是隻爲奪下我們流公子地初夜啊?”
“流公子?”景灝一笑說到:“我慣常只喜歡俏姑娘,不過今日原來有人出價,那也是要湊上一湊。”
那女子一聽。呵呵的笑出來聲:“爺啊。憑您如此英俊自然是有姑娘們來貼了,不過那流公子是否賞臉這就不好說了,雖說您帶了位女子來,想借賀蘭公子與藍夫人之名得個便宜。^^君^^子^^堂^^首^^發^^但我還是提醒大爺,我們花影坊全憑心意,要是兩廂不合。您可別硬來,成嗎?”
“好!”景灝點點頭。
“那請隨我來。”那花姑轉身帶着兩外走上各船間的船板,幾轉幾繞之後,來到那艘花船之後,而這裡停靠的花船雖不入那艘豔麗奢華,但裝飾的別樣雅緻,竟是十分的賞心悅目。
蟬衣看着那白紗帳,墨竹簾。心砰砰地跳着。
先前聽到流公子。她就想到了流顏,畢竟有幾人可得此稱呼。但是她轉念一想又覺得不是,因爲也許此人姓劉呢?而且流顏雖然曾出現在郡侯府,莫名其妙的盜自己一次,但此刻已有一月,只怕人也該是回到鑰國了吧。這什麼公子也不過巧遇,不該是他。但是當她看到這番雅緻的船飾,她反而又擔心起來,她怕真地是他,那要是一會他揭穿了自己那可真沒辦?
蟬衣因爲臉上還掛着面紗便忘記了掩飾,但此刻她的緊張卻在兩眼中流露,景灝看在眼裡以爲是她沒見過如此,便在她耳邊輕語:“怎麼了?瞧你緊張的。”
蟬衣低了頭,伸手繞了鬢角的發:“我,我出入此地怕是……”她心中怪自己大意,只有裝做擔憂。
“怕什麼,沒人知道你我是誰。”景灝說着拍了下蟬衣的肩帶她就要進船。
“誒,公子先在此處聽首曲子吧,聽得出是什麼曲子,纔有資格進船。”那前面帶路的花姑轉身相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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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我還當你要收銀兩呢。”景灝說着擡了手。
那花姑一笑,高聲喊到:“新來客人兩位,聽曲!”立時就有琴音嫋嫋在水波上飄蕩。
蟬衣聽了那曲首,心中便知答案,她側目看向景灝,看他細細聽着,便眼珠一轉湊到跟前與他小聲說到:“奇了,我竟知道這曲。”
“是什麼?”景灝輕聲問着。
“雕花籠”蟬衣故意說完還點點頭:“應該是這個名字。”
景灝一笑,伸手撫摸了蟬衣的發,在曲子終結的時候輕吐:“雕花籠”。那花姑一頓身子,擡眼看了下蟬衣說到:“答對了,可進船。”說着便帶兩人入了船。
船內四處都是紗帳竹簾,處處繪製了墨蘭與墨竹,可船廳裡卻無人。景灝眯眼問到:“這是什麼意思?”
花姑一笑答到:“爺莫急,剛纔一曲雕花籠,可沒幾個人知道,因而能進這船地,先前只有三位而已,而他們已經過了第二關上了船樓,正和流公子一起,爺能不能見到流公子,就要看您這第二關過的了不?”說完還看向蟬衣到:“不過這位姑娘不能再幫您。”景灝一笑說到:“好好,想不到見一個清倌竟是如此多的規矩,那就考吧。”
那花姑走到船廳一角,席地一坐,便操琴鳴樂,口中唱起曲來。蟬衣一聽曲子,不由想笑,因爲這首歌她以前正唱給大王聽過,也曾告訴他,此曲何名又是誰填的詞。
此時景灝也轉頭看向她,蟬衣壓制着自己,只有眼平靜地將他掃過。
很快那花姑唱完了,十分驕傲的擡着頭:“敢問公子,此曲何名?”
景灝伸手拉上蟬衣邁步而答:“《浮生未歇》,乃一別名恨醉之人填之。”
花姑一愣,點頭稱是,可景灝已經拉着蟬衣上了船梯。那花姑也不阻攔,大聲喊道:“流公子,有兩位貴客過關!”
樓下立刻飄下音來:“知道了,有勞。”
蟬衣跟在景灝身後,一聽那音,心更是慌了起來,雖然流顏與她言語只有幾句,但是那略帶磁性的聲音卻記在心裡,而現在聽那飄下地音,只覺得相似,她有些擔憂的頓了下身子。走在前面拉着蟬衣手的景灝發覺蟬衣一頓身子,有些關心的問到:“怎麼?”
蟬衣急忙轉眼輕聲回答:“夫君,我爲你妻,見他們不妥吧……”
景灝一笑,將蟬衣拉了上去:“遮了面紗的,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