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軻匆匆趕到醫院,發現竟然有警察在場,從警察口中,他這才知道,原來秦湄是受到了襲擊。李菲兒諮詢了主診的醫師,瞭解到秦湄身上全是有四處輕重不一的傷害,腹內肋骨也斷了一根,目前已沒有大礙,只是剛做完手術,再加上受了驚嚇,現在的意識也是恍恍惚惚的,看到韓軻只是簡單的交代了幾句便又睡了過去。
秦湄現在需要的是清淨,送走了警察,韓軻又讓蘇雯雯和鄭晴帶着陳穎、小元離開了。而李菲兒,則是留在了這裡,她是這個醫院的醫生,又是腦科專家,有她在,韓軻更放心一點兒。
“張叔,你的傷沒事吧”韓軻走進隔壁的病房,見到了母親的司機,他是一個退役老兵,給家裡當了七八年的司機,母親對他也是十分的信任。
“少,少爺”老張看到韓軻進來,慌忙要起身,但剛一挪動身體,就疼得嘴裡倒抽涼氣,歹徒行兇的時候,他用身體護住了秦湄,硬生生的被打斷了四根肋骨。
韓軻快步走過去,慌忙扶住他的身體,示意他好好躺下。心中更是有些憤怒,究竟是誰要下這麼重的狠手,這次要不是老張,母親這次怕是會有生命危險。
“張叔,能跟我說說當時的情況嗎”韓軻坐在病牀,淡淡一笑問道。
“當時,秦總開完董事會,我拉着她從公司回來,路上的時候,她說想去東區的商場裡轉轉,買點兒衣服。大概一個小時後,我記得是七點半左右,收音機裡的新聞剛剛放完,我就開車帶着她從商場往家走。在路過春暉巷的時候,突然有車追尾,我下車查看,接着事情就發生了”老張回憶道。
“他們幾個人”韓軻接着問。
“當時車上下來五個人,加上司機,是六個,他們開着一輛渭陽車牌的依維柯,具體裡面還坐的有沒有人就不清楚了”
“拿武器了嗎?”
“沒有拿武器,都怨我,沒保護好秦總!”老張的心中滿是自責,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他當時拼了命的護住秦湄,但秦湄還是受傷了;但他在關鍵時刻也記住了不少重要的細節,昨天警察過來的時候,他將這些細節也都一一的告訴了警察。
韓軻心知老張已經做得足夠了,他畢竟也五十多了,能護住秦湄堅持到警察過去已經非常不錯了。
從老張的病房中出來,韓軻表情一臉凝重,對方即然沒有拿武器,那會不會就沒打算要秦湄的性命?難不成是秦湄生意上的對手?具體的情況,恐怕也只能等秦湄醒過來再說了。
秦湄被打這件事情,登上了報紙,包括張懷明在內的幾位市裡領導都非常氣憤,南嶺作爲宜溪的省會城市,竟然會出現企業家被當街打成重傷的這種惡劣事件,嚴查,必須嚴查,市委也給公安局那邊下了死命令,限期一週內讓他們查出這起事件的幕後真兇!
這個單獨的住院區是個五層小樓,能住在這裡的大都是一些家境優渥的權貴人士,這裡的整體護理水平和設施條件都要比普通病房要好上很多。
母親住的是高級病房,韓軻並沒有回家,晚上就住在陪護房間,一來,秦湄醒後第一時間就能看到自己,還有更重要的,韓軻要防着再有人來傷害秦湄。
晚上睡不着覺,本來菲兒要在這裡陪着韓軻的,但這小妮子一回到醫院就格外的忙,一天做了兩臺大手術,韓軻怕她休息不好,就讓她回家去了。
走廊裡冷冷清清的,韓軻站在樓梯口的轉檯處,透過窗戶看着零零散散的掛着幾顆星星的夜空發呆,自己重生已經有一年多了,這一年經歷的所有一切在腦海中都歷歷在目,身邊現在有了這麼多在意的人,但卻總是防不勝防的出現危機,終究是自己太自私了,想時刻與他們有所關聯,卻沒想到會因爲自己給他們帶去傷害。
“你們放開我,我就出去散散步,放開我!”一個病房門口,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韓軻退身幾步,看到兩個穿着規整的青年男子,正一左一右架着一個女生,女孩正不情願的掙扎着。
看那兩個男人黝黑的皮膚和舉手投足散發出來的氣勢,韓軻猜想:這兩人一定是長時間受過專業訓練的人。
事不關己,韓軻並不想多管什麼,但女孩在掙扎的時候,看到了轉檯處的韓軻,便突然開口道:“看見沒,那是我朋友。我去打個招呼”
趁兩個男人看向韓軻的時候,女孩一把掙脫,快速跑到了韓軻面前,臉上帶着人畜無害的笑容。
韓軻並沒多語,看了女孩一眼,接着將目光轉向了後面緊跟而來的兩個男人身上,兩人似是對女孩的舉動很是無語,但好像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在女孩身後小聲道:“首長交代過,你不能亂跑的,不然我們兩個都遭殃了。”
首長,聽到這兒,韓軻可以確定,這兩個男人肯定是部隊出來的人,當過兵的,舉手投足都流露出看到一股凌厲的氣勢。
“哎呀,煩死了,煩死了,我知道了,我只在這兒呆着,堅決不下樓,好了吧”女孩很不耐煩,回頭對這兩人嚷着。
見到兩人還是站在自己身後,女孩無奈得翻了一個白眼,故作老成的語氣說道:“麻煩,麻煩你們兩個稍微站遠點兒,或者坐那兒看看書,聊聊天都可以,這是我朋友,我跟他聊聊天,你們不要窺探我的隱私,好嗎?”
見到兩個跟班撤遠了一些距離,女孩這才轉頭朝着韓軻,又是一臉笑嘻嘻的表情。
“我們是朋友嗎”韓軻淡淡一笑,說道。看樣子,這女孩的家庭很不一般,看她說話的語氣,小時候怕也是嬌生慣養長大的。
“剛纔不認識,現在不就認識了嗎”女孩俏皮一笑,學着韓軻的姿勢,雙手也扶在欄杆上。
“你也是在這兒住院?你怎麼了?”女孩問。
“沒有,我家人住院了,我在這兒陪着。”
“真羨慕你家人”女孩隨口說道,說完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忙解釋道:“我說的意思是,真羨慕你的家人,生病了還有人陪着,不像我,孤零零的一個人”
韓軻知道剛剛女孩說錯話沒有惡意,開玩笑道:“那不是有兩個人陪着你嗎”
女孩沒好氣的看了遠處的兩人一眼,“兩個木頭,什麼都不懂,我都已經好了,還不讓我出去”
“我叫文婭,你叫什麼?”女孩道。
“韓軻”
“韓軻?”女孩聽了韓軻的名字,自言自語着重複了好幾遍。弄得韓軻都以爲自己這名字是不是有問題了。
“啊”女孩大叫一聲,遠處的兩個男人嚇得連忙從凳子上站起來往這邊跑。好在,這個叫文穎的女孩急忙說自己沒事,示意兩人回去。
文婭的舉動也嚇了韓軻一大跳,別人不知道還以爲自己把她怎麼招了。
“韓軻,我知道你是誰了”文婭滿臉笑意,顯得有些興奮。
“還記得兩個月前你在路邊救得那個人嗎?”
文婭一說,韓軻便想起來了,那晚從趙心語家裡出來,在路邊救了一個騎機車的女孩,當時她的肋骨和大腿骨好像都被壓到了,自己還送她來的醫院,檢查的時候還用的自己的名字。沒想到會是眼前的這個文婭,但當時看她傷得挺重的,兩個月不到,怎麼現在活蹦亂跳的。
“是你?”
“就是我!”
“那個,不用···”不等韓軻謙虛的話說完。文婭突然朝着他的胳膊狠狠的掐了一下。
韓軻疼的側牙咧嘴,不解地道:“你瘋了,我救了你的命,你不感謝我,反而掐我。”
“我掐的就是你,不要臉,趁着我受傷,摸我屁股,還摸我···胸,別以爲我當時意識不清醒就記不得!”文婭說到後面的時候還壓低了聲音。
“我哪兒佔你便宜啦,你當時肋骨跟腿骨都斷了。”這女人真是神奇的腦回路,韓軻當時哪有心思佔她便宜,還不是爲了就地檢查下她哪兒有傷口好跟急救的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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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屁,我的腿骨根本沒事,你就是偷偷佔本小姐便宜”文婭一臉倔強的說着。
“蠻不講理,還起名字叫文雅,我看你應該叫文盲”韓軻心中有些鬱悶,說完這句,便氣沖沖的回去病房了。
文婭看着生氣的韓軻,不怒反喜,惦着腳看他進入房間後,捂着嘴竟偷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