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盜聖

陰霾漫天的夜裡,莫笑泛舟碧潭,在這一刻,整個碧潭是他的,碧潭的山水,一人夜遊才勉強可看。一到白天晴天,人山人海一來,自然的風景,就一一都給殺掉。那個時候,莫笑就繼續上路。

這是一座古老的城市,笨拙的城牆把它牢牢地圈在大河的南岸,城池內外據此有別。這座城市的名字已經模糊到看不清楚,而這條大河的名字也早已被人忘卻。城內遍佈着大片無人料理的草叢,林木高大密集,枝條伸向枝條,耳語擁抱,彼此撫摸。幾隻毛色斑駁的長的像是老虎卻有着蠍子一般的尾巴的生物懶散而疲憊的趴臥在樹蔭下,像是一羣垂垂老矣的老者,在靜靜的等待着死亡的到來。夜晚的街道間彷彿塞滿了黑色的草,空氣溼冷,像是雪後的黃昏,無數的人們走出了自己的房間,在這一剎那整座城市像活了過來一樣,但他們卻顯得如此的遙遠,如此的疏離,又好像忘了自己。莫笑看着從身邊走過的人,什麼都沒有做。

他突然聽到一種奇異的歌聲,如男聲伴唱的女腔,曲折幽婉,可是他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歌聲的來處。此時已是傍晚,街道上人來人往。連續幾天他心裡一直想着那段曲調,卻無法自己哼唱,像看着水裡隱約出沒卻無從捕捉的一條魚。爲了擺脫這段曲調,莫笑離開了那座城市,又走了很久,大概一年多,他來到了洛陽。

此時的洛陽正在舉辦第二屆萬邦運動會,莫笑聽到萬邦運動會時就愣住了,這裡也有運動會?於是他來到舉辦運動會的地方,也就是皇城前面巨大的空地,此時正在舉辦的是擂臺賽,誰贏了誰就是擂主,擂主需要在臺上站穩十場比賽,才能進入下一回合,可以中途參賽,但中途參賽者需要交一筆押金才能上擂臺挑戰擂主,只有打敗擂主才能拿回那筆錢,如果擂主獲勝,這筆押金會被放入擂主獎金池,擂主十連勝之後,獎金池的錢歸擂主,擂主輸了,獎金池的錢收歸國庫所有。而到目前爲止,已經進入了第四回合。忘了說了,擂臺賽不存在最終決賽什麼的,也就是說沒有冠軍啊之類的,而擂臺賽一共舉辦三天,今天剛好是第一天。看着場上唯一的擂臺,莫笑搖了搖頭。

不知爲何,莫笑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接近自己,於是伸手一抓,卻見自己抓住了一隻手,擡眼望去,卻是一位老兄尷尬的站在那裡,莫笑一愣:

“我說兄弟,這可就不好玩了,你幹什麼不好,偏偏就不應該偷別人東西啊!”

“抱歉抱歉,一時手癢。”

這人嬉皮笑臉的,莫笑也很是無奈:

“拿出來吧,你偷了不少人了吧,全拿出來吧。”

“我就一時手癢,能不能行個好,我還要上擂臺參加比賽呢。”

“就你?還參加比賽?!”

“我堂堂盜聖白玉堂怎麼就不能參加比賽了!”

“我還白砂糖呢!不是,你看看你自己,細皮嫩肉的,你再看看臺上那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你上去別人家一拳撂倒了你才知道害怕啊!就你這樣的,待會兒來着,你說你是啥?盜聖?!感情你還是個慣犯啊!”

“... ...”

白玉堂無語,一時口快把自己底給漏了,無奈之下只能放棄假手,馬上離開了。看着游魚一樣離開的白玉堂,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假手,莫笑也很是無語,這假手做的倒是挺真的,感情不僅是個盜聖,還是個小能手啊!於是馬上追了上去。兩人你追我趕,來到了一家叫做有間客棧的客棧,有間客棧?!看着客棧的牌子,再看看門口的幾個乞丐,怎麼說呢?這客棧和同福客棧有的一比啊!問題是這附近貌似是個類似商業區的地方,別的店鋪都是人來人往,好傢伙,到了這裡就一下子冷冷清清了!難道這客棧有問題?可剛纔那小子就進去了,要是客棧有問題,那個盜聖白玉堂肯定知道,除非他不是本地人!可看他在人羣中如此靈活,他一定對此地十分熟悉,也就是說,這客棧沒有問題。莫笑就這樣走進了這件有間客棧。

剛進客棧就有人迎了上來,正是白玉堂!白玉堂看着莫笑:

“這位客官,您是打尖還是住店啊?”

“我說這個白玉堂啊,你見了我怎麼不跑了?剛纔不跑的很快的嗎?怎麼現在就不跑了?”

“客官您可能認錯了人,我是這裡的小二白展堂,不是什麼白玉堂。”

“那你是不是還會葵花點穴手啊?!我親愛的盜聖!”

白玉堂臉色一變: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獨門絕技?”

“這個嘛,就說來話長了。”

“如果你不想說的話,那就算了。”

白玉堂臉色冷淡的坐到一邊,嗑瓜子去了。莫笑坐到他身邊:

“我是該叫你白玉堂還是白展堂呢?”

“叫我白展堂吧,白玉堂那個名字只是拿來忽悠你的。我只是沒想到你的身手竟然這麼矯健,我竟然沒有擺脫你!如果當初我爭奪盜聖的時候有你在的話,我怕是連盜聖令牌都看不到。”

“對了,你們店怎麼沒人啊?”

“別提了!不久前我們店裡死了人,這段時間根本沒生意做!”

“死了人?”

“也不知道哪個缺德的乾的缺德事兒!竟然在我們店裡殺人!要讓我得(dei)着了,一定讓他好看!”

“也就是說人還沒抓到?”

“不然呢!官府的人跟一羣廢物沒什麼兩樣!那廝又沒留下太多痕跡。”

莫笑摸了摸下巴:

“死的是什麼人?”

“貌似是一個來參加馬拉松的西域人,也不知道那個傢伙得罪了什麼人,剛來第一天晚上就被人幹掉了。”

“那個西域人叫什麼?”

“讓我想想,對了,叫阿比比。”

阿比比?白展堂?馬拉松?這聽着有點像是《嘻遊記》的劇情,不過人家是萬邦蹴鞠大賽,這是萬邦運動會,人家是龍門客棧,這是有間客棧,人家是白砂糖,這是白展堂!難道真是《嘻遊記》?還是說,這只是巧合?如果真是《嘻遊記》的話,又是誰殺的那個阿比比呢?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穿着西裝的哥兒們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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