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氣血灌注,爐蓋飛起。
一顆顆丹藥飛出,被寧言用布收下。
“完成五臟蘊養,我的力氣、氣血都比之前強了數倍,有點掌控不住。”
全是瑣碎的小丹藥。
他服用了一顆。
效果嘛。
有,但比正常淨血丹效果更弱,吃下去連崩幾個屁,接着就沒了。
“算了,可以拿去賣。”
他嘆氣。
二品丹藥的難度比一品大很多,且每一種丹藥的手法、技巧都略有不同。
每個人氣血狀態、能力不同,所以……
盡信書不如無書。
“只是二品就如此艱難,三品丹藥簡直難以想象。我雖然有清脈丹丹方,可想要煉成也是不易。”
“煉丹真是一門學問,越到後邊越是艱難!”
寧言感嘆。
難怪藺雲此前提及,很多煉丹師終其一生也就掌握三品、四品丹藥中的兩三種,只精修這幾種便不再鑽研其他。
花費精力太大了!
而且。
到了上邊,限制煉丹的除了技術、丹方,還有材料。
三品、四品藥材無不是珍貴、稀有。
有大乾體系在,只要掌握其中兩三種,互相調配,就能滿足彼此需求。
二品丹藥……
自己也無需掌握太多種。
寧言拿出丹書。
上邊記載着二品以下大部分丹方。
他草草看了一遍,心中確定下需要掌握的幾種——
培元丹不算,淨血丹再鑽研兩天就能比較熟練。
養氣丹沒有記載。
另外還需要一種——
疾行丹。
疾行丹可轉化藥力加速。
這種丹藥無需對外售賣,自己會煉、留存部分即可。
寧言想好之後,看了眼丹方。
“火精棗、夏枯草、寧神花,兩種二品、一種一品,成本倒是不高。”
“好,再掌握疾行丹,就不需要研究其餘二品丹藥了。”
……
一連數日,寧言在藥廬修行,不曾外出。
新鎮長確實到了。
姓朱,姑蘇那邊來的,據說是個大族。
只是。
他沒有來探訪寧言,倒是戌十四又來了一遭,送來不少獸肉和一件內甲。
內甲用鐵刺猿外皮縫製。
談不上刀槍不入,但薄薄一層穿在裡邊,至少能擋住一部分殺傷力。
借獸肉之效,第二輪的蘊養也頗有些進展。
丹藥生意慢慢差了下來,但足以維持一段時間藥廬運行和修煉。
寧言還是比較滿意的。
平日裡煉丹、練槍、練習弓箭。
要能一直如此安穩修行,他覺得也很不錯,可惜低風險同樣意味着低迴報。
安靜的日子,機緣大大減少。
好不容易等到——
【天朔五年七月十一日,大風】
【南寧海船隊出沒】
【有密衛失蹤】
【兇,忌出行】
【運數:140】
兇!
這是半個月來,首次出現“吝”以上的危險運道。
當然。
若只是如此,倒也不足爲奇。
兇運……
也只是10點運數罷了。
真正讓寧言在意的是兩個頭條消息。
一個是南寧海船隊。
先前南寧海上有宗門後人組成的海盜,但上次被江州衛一波包抄全部包圓,那些人據說都拉去西北幹苦力了。
新船隊哪來的?
瀛洲?
若是如此,它會不會跟秘籍被盜、販賣的事有關?
這是其一。
其二——
有密衛失蹤了!
這很可怕。
雖說廿五經常在他邊上出沒,但也沒多少人知道她是密衛,平時出行都是易容僞裝,其餘密衛就更加神秘了。
寧言目前也就見過三個牌子,兩個“亥”一個“戌”。
失蹤的是誰?
可別是廿五。
他遲疑片刻,最後還是沒有用運數查看。
一百運數要攢上一陣。
這是一個緣由,另外就算也運數看到提示,怎麼跟戌十四談也是問題。
跟先前賣假書的、亂說話的不同。
這次失蹤的可是密衛!
一般發生這種事,意味着密衛已經出任務,再怎麼都來不及了。
其次,黑市裡哪有人會聊這些?
情報哪來的?
無法解釋。
找人幫忙也是同理。
尬住了!
寧言思索再三,製造了一些保命的丹藥,做了一些準備、佈置。
……
夜晚,寧言躺在牀上,他的牀邊是長槍、弓箭。
弓箭託馮良買的,花了他好一百多大乾幣。
若非最近收入尚可,哪撐得住這般花銷,但這就是一件好兵器的價格。
兵器、甲都是最花錢的東西。
許多甚至比丹藥還貴。
他躺在牀上,只敢淺睡不敢深眠,生怕有威脅到來。
就在此時——
寧言聽見了一絲動靜。
最初還細微無比,但運用望聞術以氣血加持雙耳,他清晰地聽見了一陣輕盈而雜亂的腳步聲。
是武者!
而且。
這幾個武者都還不弱,其中一個應該受傷了,一隻腳輕盈一隻腳沉重。
寧言瞬間拿起武器,翻身出窗上後山,從高處俯瞰四周。
隨後,他看見了一道身影踉蹌地往趕來,看體型應該是廿五,她還想射出一支信號,但被身後的人一記暗器射下。
好準的暗器!
兩名敵人都不弱,寧言自知絕對沒有第二次出手的機會,所以……
必須一次震懾住對手!
一箭不中,立刻遁走換位。
寧言眯着眼。
他箭術初學,即便有望聞術觀察加持,同樣只有五十步的精準距離,超過五十步很難精確命中。
還得等!
他屏住呼吸,完全降下身體氣血流轉速度。
這也是肉身七重的妙處之一。
山上蟲鳴陣陣,廿五眼看將到了此處,一拐往河邊而去。
剎那間,一塊飛蝗石破空而來。
廿五再度換向,往橋頭而去。
剎那間——
身後風聲獵獵。
當!
她反手一劍擋住,但還是被震飛數步,當即嘴角溢血。
寧言眯着眼,並未動手。
月光下,廿五嘴角溢血。
身後兩人輕功不凡,飛躍追趕着。
同時,兩顆飛蝗石呼嘯而出。
廿五躲開一枚卻被另一枚砸中背部近內臟要害,當即吐出一口鮮血踉蹌着往橋頭逃去。
另一人猛地一蹬。
月光照射,寧言看清了他的武器,原來是一根鐵鐗。
機會!
寧言當即服下龍虎丹,搭弓引箭,瞬息兩口氣血噴在弓、箭上。
接着——
他還沒出手,廿五那邊已有動作。
她陡然回身,手中砸出一個瓶子,登時刺鼻藥粉瀰漫四周。
隨後,她氣血強行充盈全身。
嘭!
一顆飛蝗石砸在肩頭。
她咬牙堅持,一劍往身後斬去。
對方凌空一鐗砸下,可架不住這陡然的藥霧,一時氣血混亂失了威力,沒能突破廿五短劍防護。
廿五借力遠退,手中僅存兩把飛刀分別射向二人。
對方飛蝗石也是極快。
但是。
咻!
一聲驚爆,箭支離弦。
藥粉、飛刀的掩護,配合這一箭。
身後那人瞧見不對,卻已經晚了,他纔出手擋住飛刀,又用飛蝗石攔住廿五逃生之路,哪還有空管箭支。
嗡!
破空尖鳴傳入耳畔。
持鐵鐗的武者臉上閃過一絲駭然,卻被藥迷了眼看不清,正要躲避,被封鎖退路的廿五反身持劍殺回。
隨後——
噗!
她匯聚一口氣血噴在對方身上,同時也是用聲音掩蓋箭支方位。
剎那間,箭矢穿心,血花飛濺!
廿五腳下一軟,但還是強行堅持往後逃去——
對方是肉身八重,雖被命中心臟,卻不會立刻死亡。
她必須跑。
寧言見射中要害,倒也不懼了,從山中飛身而下。
另一人見狀,三顆飛蝗石砸出來。
嘭!
前邊的隊友腦袋沒有氣血防護,被直接砸得粉碎,而那人轉身便跑,根本不做滯留。
【天朔五年七月十三日,大風】
【南寧海船隊出沒】
【有密衛失蹤】
【兇,忌出行】
【運數:1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