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啊!”
六郎娘嘆了一口氣:“其實謝家是對不起你的,不管是四妹還是俺,都沒有好好待你,可你念着六郎的情分,始終將俺們當成親人看待。尤其是俺這個糊塗娘,當年長孫揚那混蛋的事情俺就沒有幫你,後來又貪圖那兩位貴女的富貴,起了讓六郎再娶的心思,是阿孃對不起你!”
“不,婆婆,這是人之常情,你也是一心的想爲六郎好,我能理解的。只是我以爲,我和六郎都是同一種人,我們想要的榮華富貴完全可以自己掙,因爲我們有這個能力,不需要依靠任何關係!”
江秋意回握住六郎孃的手,說:“魏妤和楊芮雪確實是可以讓六郎擺脫平民的出身,仕途亨暢,可他從今以後每建立的一份功名都會被人懷疑是仰仗裙帶關係得來的。”
“沒有人會敬畏他在戰場上流的血汗,人們談論起他時,只會說他是靠女人關係往上爬的,大秦往來不敗的沙場神話,將會蒙上污名。六郎不屑於成爲那樣的人,何況他與我真的是兩心相知,我們之間容不下第三個人了。”
說到動情處,江秋意不免覺得委屈,其實她對六郎娘多好,真的拿她當自己親孃在孝順的,可是她卻每一次都沒有站在她這一邊,每次都沒有……
江秋意說的話,和魏妤事件之後,六郎跪在她跟前說的簡直是如出一轍,連半個字的差錯都沒有。
六郎娘早就想明白了,她的兒子啊!這一輩子是再也看不上其他女人了,別說什麼大世家大貴女,大將軍的掌上明珠了,就是給他個千金嬌軀的公主,他都看不上眼!
罷了罷了,兒子這樣癡情專情又有什麼不好呢?至少他們家後宅裡不會有一羣女人成日裡勾心鬥角的爭來鬥去了吧!六郎都把江秋意的姓氏刻到了門頭上,那意思還不夠堅定嘛!
如今六郎娘是再也不敢有旁的心思了,熬了這麼多年,好容易熬到今時今日這樣能享福的境地,她絕對絕對不允許這個家,再出一星半點差池的。
而現在,這個家的主心骨便是江秋意了,只有她在,謝江府纔不會散。六郎娘甚至想明白了,倘若江秋意有個什麼意外,那隻怕她那個傻兒子是斷然不會苟活於世的,到時候哪裡還有什麼謝江府?
所以,爲着家庭和睦,爲着她兒子一輩子的幸福,此後她必須把兒媳婦當成親閨女看待,拍了拍江秋意的手背,六郎娘說:“戴了這鐲子你就該改口了,往後和六郎一樣喊阿孃吧!別叫婆婆了,怪生分的。”
江秋意一滯:“您,您不生氣了?”
“生氣,所以你要趕快和六郎生一堆胖娃娃來哄哄俺,你也知道阿孃有多稀罕小娃娃,你爭點氣,早日的給謝江府開枝散葉,俺也學學大戶人家的老太太,兒孫繞膝含飴弄孫的,還有什麼好生氣的?”
這話剛說完,江秋意還沒說啥呢,一直在外頭偷聽牆角的六郎推了門就進來:“哎!阿孃您放心了,俺和秋娘一定會努力的,三年抱仨!往後俺再也不惹您老人家傷心生氣了,咱一家人好好的過日子!”
一身喜服的謝六郎臉上滿是憨厚的笑容,彷彿又回到了謝家村那個老實本分的小少年模樣。
六郎娘瞧着他那副美滋滋的模樣,心裡頭也是歡喜的很,拉着他們叮囑了好大一會,直到謝六郎終於蹦不住了,給進來添茶的春妮使了個眼色,她才機靈的將老人家扶出去。
六郎送到了院門口,江秋意在屋裡面都聽見他發狠了囑咐院門口的家丁。
“不管發生什麼事,就算是玉皇大帝來了也不準進來打擾本將軍,誰他媽的敢來鬧洞房壞本將軍的好事,本將軍活劈了他!”
家丁連連稱是,隨即給他們家將軍清場子,恨不得方圓百里連只螞蟻都給他們家將軍攆乾淨了!
轉身回屋的謝六郎幾乎是一個瞬身就到了房門前,可進去的時候偏偏裝模作樣的放慢了腳步,腦子裡回想着喜婆教的步驟。
掀蓋頭,合巹酒,吃湯圓,得一步步來,最後纔可以洞房。
伸手撩開了紅蓋頭,燭火下新娘子嬌俏的臉頰緋紅,尤其是那一抹紅脣,叫謝六郎看的腦子裡嗡的一聲,什麼步驟都想不起來了,欺身上去就含住了那一抹紅。
“六郎,你,今天是你生辰,我,我去給,給你下碗長壽麪……”
這就是她剛纔想起了的要緊事,這謝六郎是故意把婚期定在自己生辰的這一天的,他說:餘生有了她,生辰日才變得有意義。
被吻的頭暈腦脹的,江秋意只覺得全身半點力氣都沒有了,身體化成了一灘春水,穩穩的被六郎禁錮在懷裡,去煮麪?開玩笑,她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謝六郎摩挲着那圓潤的耳垂,暗啞着嗓子低聲的哄騙她:“長壽麪就免了,你若是成心送俺生辰禮,那就給俺吃你的下面……”
“嗯?你,你,流氓!”
一張臉頓時漲的通紅,這軍營裡的老兵痞子都教了他啥?什麼下流的話都敢說!
看着懷裡的可人兒嬌羞的模樣,謝六郎的呼吸越發的急促了,這個女人他心心念唸的想了三年,今晚總算是要得嘗所願了。
一路從耳垂到鎖骨,他的動作沒有方纔那麼急切了,反而變得更加的溫柔,像對待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似的,小心翼翼的品嚐她的美好。
“秋娘,叫一句夫君好不好?”
“嗯?”
江秋意想那麼叫來着,可又覺得很羞澀,自己大了他六歲,和他這樣在牀上滾着就有種摧殘祖國花骨朵的罪惡感,那一句“夫君”是怎麼也喊不出口了。
胸前滾燙的皮膚瞬間感受到了涼意,六郎撩開了肚兜,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胸前兩隻顫慄的小白兔,江秋意羞的猛然伸手捂住。
“你,你,你去把燭火吹滅了!”
“不去,除非你喊一句夫君!”
六郎掰開了江秋意的手不准她遮掩,入目的雪白挺翹讓他眼睛裡燃起了一團火,瞬間燒的屋內的空氣都是滾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