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頌覺得目前的形式對於白水縣土地局局長很不利,他在廟窩村的調查收穫不小,楊文插手礦石場的事,以及礦石場發生安全事故的事,通過表象上看事情的真相越來越清晰了
,他就告別了翠花以及姚大壯等人,離開了廟窩村,回到淮河市市政府。
他來到了李翰林的秘書長室,李翰林連忙招手說:“秦頌,你辛苦,快請進來說話。”
秦頌就把他最近幾天在廟窩村所瞭解到的事情,向李翰林一五一十的彙報了一遍,最後說:“李秘書長,我看有必要請公安的同志迅速介入吧。”
李翰林略作思索之後,說:“是要介入了,但是,不能公開偵查,現在還沒有到了那種公開逮捕楊文的時候,好有待時日。因爲我們現在手頭上還沒有抓住十足的楊文的有力證據。更何況楊文不是一個孤立的個體而存在,他身後可能會有一個比他更加有背景與實力的大魚,來爲他做支撐。”
秦頌道:“李秘書長,你看這事兒,該怎麼佈局,請下指示吧!你可以把這件事跟市長彙報啊,讓他派市公安局迅速介入啊,否則,這些人會逍遙法外,繼續過着花天酒地奢侈糜爛的生活!”
李翰林微微一笑道:“小秦啊,你考慮問題還很幼稚啊,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簡單,如果我們迅速通知市公安局的人介入,今天把楊文抓進去,明天也許就會有重量級的人物爲他說話,把他給放出來。我想他的人脈關係是非同於一般羣衆,他應該有這樣的神通……”
秦頌眨巴一下眼睛,說:“李秘書長你看我們就沒有辦法了,對楊文這個政府的敗類就無可奈何了?就這樣讓他逍遙法外?”
李翰林說:“小秦,你就不要再說什麼,你的任務完成了,這事兒你就不要再過問了,沒你的事兒了,接下來的工作就要給我來處理。記住要注意對這件事的保密,這是組織紀律。你先去吧!”
秦頌應聲就出去了。
李翰林見他走出秘書室之後,就立刻拿起電話,他立刻撥通了白水縣公安局局長王軍的電話,王軍是李翰林一手提拔起來的得力干將。一聽是李翰林的電話,就說:“老領導,請指示。”
李翰林說:“我想交給你一個任務,調查一個人。”
王軍問:“老領導,你儘管說吧,這個人是誰?”
李翰林道:“楊文!這個人,你是瞭解的,以前有人就曾舉報過他的涉黑,但是那時候,上面不讓動,把他給保了下來,很遺憾,沒能把這個人給辦了。以至於讓這個人逐漸成氣候起來。”
王軍說:“我對於楊文這個人早就有懷疑,他在當土地局局長期間沒少擄錢。最近隨趙四毛槍殺案的逐漸深入調查,我發現這個人跟趙四毛的關係不一般,我懷疑趙四毛是他殺的,很有可能是僱兇殺人。”
李翰林說:“你說的很對,有人撿到了一個神秘的小本子,上面記錄了楊文跟趙四毛之間的某種見不得陽光的勾當,只是,現在這個神秘的小本子,不是專業高過刑事偵查的同志,看不出這本小本子上面的字,裡面全是用香菸所代替的記錄,我想也只有趙四毛本人最清楚自己的這些記錄,可惜趙四毛以及死了。而這本神秘秘的小本子,在我們看來就是天書。看不明白,全是用一種近乎於謎一樣一樣的記錄。”
王軍說:“這好辦,那本小子能否讓我看看,分析一下這裡面的記錄。”
李翰林說:“有個二愣子的男人撿垃圾的時候,拾到的,他已經把這個小本子交給了是電視臺的夏馨雯。而電視臺的記者又不是專業做刑偵的。很難看出其中的門道。我想你最近你要密切注意他的行動,最好能夠對他暗自調查,你自己最好親自秘密展開行動。”
王軍說:“好的,老領導,你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
李翰林最好臨掛斷王軍的電話時,還囑咐他切忌要做好保密工作……
話說楊文最近,雖說是廟窩村的那個小寡婦翠花被他用錢擺平了,但是,趙四毛被槍殺的案子一天未破,他就一天心不安,特別是哪個敲詐他的神秘的男人,也是他心頭的一塊心病。鬼知道這個人會不會還再次來向他伸手要錢。於是,他就給自己縣公安局內部得力一個小老弟阿強打電話:“阿強啊,好久沒來老哥我這兒坐坐了,今天晚上有時間嗎?我想約你出來玩玩。”
阿強是一個新近從警校招進縣公安局的一名特警。他父母是楊文上中學時候的老師。他們一直以來走得都很近。
阿強上警校也得利於楊文的支助,與其說是楊文,倒不如說是小狐仙金玉的一手栽培。
特別是小狐仙金玉,非常喜歡這個小帥哥。當她第一眼見到阿強的時候,就被他那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所迷戀。很快,這個在生理上物質上都具有極強的貪婪的女人,在見到阿強的第二次的時候,就用十萬塊錢一晚的籌碼,輕而易舉就把這個童男子帥哥勾引到了自己的繡花牀。剛剛踏入社會的阿強,很單純,很靦腆,他對於小狐仙金玉的妖冶性感的誘惑,把持不住,就心甘情願的做了金玉的地下情人。
這一點,楊文也是有覺察的,但是,沒辦法,自己家裡有個黃臉婆,對於外面的這個小老婆,也就心有餘而力不足了,更何況他楊文這輩子就是不缺女人。爲了能夠使培植阿強,使得他成功潛伏在公安局內部,他做了不少讓步與犧牲,對於金玉和他之間的曖昧關係,也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在外人看來,阿強是一個很靦腆溫和的小男人,除了老廟鎮的書記馬奔馳之外,誰也不會知道他們之間的這種曖昧複雜的三角戀情的糾葛。
有心的讀者也許會發現,本書在上文曾經提到過,原福利廠廠長馬奔馳(現在是老廟鎮鎮長)在那個破舊的爛廠房裡,親眼逮到過,小狐仙幽會阿強的那一幕,但沒想到,楊文卻沒有任何反應,甘願做個縮頭烏龜。後來才知道,小狐仙金玉再後來就明目張膽的讓這個小男人阿強上了自己的繡花牀。馬奔馳心想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作爲朋友來說,馬奔馳就本着一點,“看透不說透纔是好朋友”。
楊文約了阿強見面,阿強哪敢怠慢,
半個小時後,阿強西裝革履地來到金玉表妹影子的洗腳屋,上了二樓的房間。
楊文金玉和小影已經在恭候了。楊文就讓小影挨着阿強坐下,自己則摟着金玉的水蛇腰。
阿強見到小影有些不好意思,又見楊文親熱地摟着潘萍,只覺得一雙眼睛不知向哪裡看好。他低頭看着地毯,裝作抽菸。
楊文呵呵笑道:“阿強,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見着女人縮手縮腳的,是不是嫌小影不好看啊?不好看我給你換一個。”
阿強忙說:“不,不,小影不錯。”他怕楊文看出自己與金玉之間的端倪,於是將手搭在小影的肩膀上。
楊文滿不在乎地說:“這裡別的不敢說,漂亮女人有的是,要是小老弟看上哪個,對我說一聲。人生在世,不就吃喝玩樂四個字,應該及時行樂,否則老了後悔也遲了,要那萬貫家財有何用,又不能帶到土裡去用!”
阿強點了點頭,說:“我與你不同,你是這個縣裡的黑白道的老大,想玩就玩。我可是沒有這樣的資本啊,更何況幹公安的還要有五條禁令的約束呢。”
楊文哈哈笑了起來:“老弟啊,現在我是把這個世道看明白了,你當我這個土地局局長能當一輩子?說句你聽了不高興的話,現在我是在臺上,可我想過了,自己遲早有一天要下臺,聽說現在切槓切到五十五歲,我還能幹個十年,十年後我就退下來無事可做了。那時想玩身體也不允許了,我一就只能跟幾個老頭老太太曬曬太陽聊聊天了,可是老弟你不一樣,你年輕,有前途,正像是早上點鐘的太陽,嘻嘻,這偉大的領袖就曾經說過嘛‘世界的明天是屬於你,也屬於我的,但歸根結底還是屬於你的,’我老了,今後還需指望着老弟你的幫助啊。”
阿強知道楊文說的是事實,像楊文這樣雖說是一個縣的土地爺,一把手權力大的很,但充其量也只是一個科級幹部,這科級幹部幹到五十五就要下來了。他默默地抽着煙,沒有說話。
楊文見阿強被自己的一番話打動了,便沒有再說下去,而是撥通了那個原毛巾廠的廠長張二炮的手機:“二炮啊,過來聚聚,阿強小老弟也在也在我這裡。”
楊文掛斷電話,讓潘萍去喊何慧來。然後湊近阿強說:“這個老史,前不久硬是將我這裡的一個小姑娘強姦了,我好說歹說才擺平了此事。要是小姐,一百個也沒事,人家小姑娘還是個處女,強行就不應該了。等會他們來了,咱們不談此事。”
阿強聽了楊文說的話,想到自己也對小影非禮了,臉一紅,他怕金玉和楊文看見,連忙掩飾說:“幸虧你做工作,否則張二炮就難堪了。”
楊文笑着說:“兄弟嘛,應該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那才叫兄弟。你要是看上小影,我幫你做思想工作。”
然後他對小影說:“小影,當着的面你實話實說,要是阿強老弟看上你了,你同意跟他嗎?同意你就點一下頭。”
阿強連忙阻止說:“文哥,這樣不好,不能強人所難。”
楊文說:“這你就不要過問了,小影,你倒是表示一下呀。”
小影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臉羞得通紅。這一切被阿強看在眼裡,心裡無比歡喜,心想這小影比起小狐仙金玉來更加嬌嫩多了……
金玉又帶了一個小姐妹進來,接着也到了。
張廠長笑着說:“今天晚上要開PARTY啊,可以好好放鬆放鬆了。阿強老弟,你的事沒幫上忙怪我,不過我覺得一把手也沒當頭,什麼事都要過問多累人,你看我一個副職整天優哉遊哉的,不也快樂瀟灑?”
張廠長一邊說,一邊摟過新來的小姐妹,將臭烘烘的嘴湊在新來的小姐妹臉上親了一下。
酒足飯飽,楊文說自己還有點事,讓小影和新來的小妹麼陪兩位朋友到樓上包廂跳舞,說特別是張廠長平時缺少運動,跳舞也是一種健身運動。
這時,金玉卻要拉着阿強跟他跳舞,卻被楊文擋了下來。於是,張二炮就跟那個新來的小妹麼,小影就拉着阿強的手心花怒放般四個人摟摟抱抱着上樓去了。
阿強湊近小影說:“小影,這幾天不見,可把我想壞了。“
小影用手指點了一下他的鼻子,說:”假話,想我怎麼不來找我?我還以爲你上次在喝醉酒的時候得到人家的身子之後就把我給忘了呢!”
阿強拍着胸脯說:“我是說真的,但我怕這對你不好。”
小影親暱地說:“自從上次你喝多了,人家伺候你洗涮,你卻強行硬是把人家給那樣了,現在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對我好喲。”
剛跳了一支舞曲,張廠長就找藉口和新來的小姐妹到包間裡去了。阿強和小影跳了一會,見小影確實不像風雨場上的小姐,一顆心也就落地了。他在心裡琢磨楊文的話,覺得他說得有些道理,如果能找個像小影這樣的情人倒也不錯。他貼着小影耳朵說:“我很想你。”
小影身子抖動了一下,挽着阿強的胳膊出了舞廳,向一間包房奔去。
兩個人一陣瘋狂的親熱之後,阿強穿衣要走,小影拉住他的手臂說:“你別走,留下來陪我好嗎?”
阿強說:“我也很想留下來啊,但我們的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如果在這裡過夜,文哥和你表姐金玉就會知道的。”
小影撒嬌說:“我不管,我只要你。你只要來找我,我們的事姐夫和姐姐遲早都會知道的。只要我們兩個人好,誰也拆不散我們。”
小影說這話的時候,阿強心裡卻有點爲難,心想,小影哪裡知道阿強是她表姐的地下情人呢。
阿強何嘗不想留下來,但他心裡還是有點顧慮,哄騙小影說:“下次,下次我一定留下來陪你。”
正說着,他的手機響了,一看是楊文打來的,接聽後忙對小影說:“是文哥打來的,他找我談點事,我下去了。”臨走,還在小影的嘴脣上親了一口。
阿強來到楊文的房間,楊文對金玉說:“你出去忙你的事,不要讓人來打擾我們。”
金玉走後,楊文緊貼着阿強坐下,說:“沒打斷老弟的好事吧,小影這丫頭不錯,我看她是喜歡上你了,老弟你人長得又帥,工作單位又好,有身份有地位,她小影一個農村來的丫頭哪裡會遇到這樣的好事,老弟你拿點手段,等生米做成熟飯,她就會對你死心塌地。女人都是這樣,把跟男人第一次上牀看得跟命似的,一旦有了第一次,就不愁有第二次、第三次……”
阿強覺得小影這小丫頭不錯,但他暫時不想楊文知道自己與小影的關係,輕描淡寫地說:“看緣份吧,我相信緣份。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人一生有幾個女人,都是命中註定的。我可不如你老哥,桃花運不斷,我可是命裡缺少桃花的。”
楊文哈哈笑了起來:“哈哈,老弟這話有意思,那我就在你命裡栽幾棵桃花,讓我們三兄弟一起‘桃花源裡忙耕田’啊。”
阿強跟着哈哈笑了起來。“文哥,你說有事找我,不會就這事吧?”
楊文收斂了笑容說:“老弟,哥問你一事,你們局裡是不是有個警官叫趙宇的小夥子?”
阿強說:“有啊,剛從河灣鎮上派出所調來,很聰明,有文化,好出風頭,我不大喜歡他,倒是王軍局長對他很器重,說他是警官學校的畢業的高材生,是個人才,曾經到南方深入毒梟內部,成功打掉了一個東莞的大毒梟。立了二等功。準備讓他干城東刑警中隊的中隊長呢。這個中隊長可是重要崗位。很有政治前途,恐怕將來這個人會是我的最強有力的競爭對手呢!文哥提這個人做什麼?”
楊文輕輕嘆了一口氣說:“聽說這個人是王軍親自安排他具辦趙四毛的案子,還秘密調查了我跟趙四毛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這個人對我卻是盯得很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