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起來真是壞死了
張世平總算暗中鬆了,心想丁亥也有弄巧成摟毛他的目光飄向趙嶺,見趙嶺臉色平靜,微微放下心來,心想說服不了鄒巧麗翻供,就讓楚書記強力介入,也會讓丁亥顧忌三分,不至於非要把事情鬧大?現在他已經惹火了楚書記,難道他還敢繼續頂撞?
趙嶺見時機成熟,楚書記盛怒之下,肯定需要有人幫他消消氣,他就急忙朝江國棟使了眼色。江國棟心領袖會,一個箭步來到楚進蘇面前,十分標準地敬了一個禮:“現縣公安局二中隊隊長江國棟向楚書記報到,請楚書記指示”。
楚進蘇有點納悶,你一個小小的縣局的中隊長迫不及待地跳出來做什麼,誰叫你了?他正想不耐煩地揮揮手,讓江國棟讓到一邊,別妨礙他的事情,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江國棟?難道是上次雲菡煙事件中,那個多嘴磨蹭的□□?
“江國棟。”楚進蘇剛剛被丁亥氣得正有火沒處發,猛然又跳出來一個江國棟來刺激他的神經,他幾乎要氣得暴跳如雷,不過多年爲官養成的養毛功夫也不是白給的,他強忍怒意,饒有興趣問道,“你是中隊長了?什麼時候升的職?”
“報告楚書記,剛件職不久,也就是十來天的樣子江國棟筆直地站在楚進蘇面前,滿面紅光。滿心期待。
楚進蘇有個最大的優點。就是記憶力驚人,大事小事都能記清,何況雲菡煙的事情又不是小事,他更是記得清清楚楚,絲毫不差。不用算他就知道,江國棟就是在和他通話之後,就順利地升了職,這麼說,趙嶺趙局長不但給他惹下了禍事,還在事後毫不猶豫地打了他一個耳光!
楚進蘇氣得差點暴走。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又放不下市委書記的面子,當場質問趙嶺爲什麼耍提撥這種人。畢竟一個縣局的中隊長級別太低了,連縣委書記都不會放在眼中的小角色,如果讓他市委書記親自過問,豈非顯得太自降身份?可是真要嚥下這口氣,實在又太難受小就哼哼了兩句,衝趙嶺說了一句:“趙局長還真是慧眼識珠,不拘一格提撥人才。有眼光,有水平”。
趙嶺還以爲楚進蘇在誇他,忙腆着臉:“楚書記過獎了,不敢當,不敢當!”
祁建跟了楚進蘇多年。心裡一驚,知道楚進蘇氣得夠嗆,已經到了暴發的邊緣。張世平也多少了解一點楚進蘇的脾氣。見他神情不對,不明白江國棟哪裡又惹了楚書記生氣。他心中也是憋屈得直想罵娘,今天從一開始就不順利,處處受制,丁亥簡直太歹毒了,還有王者風,他二人就是伺機出擊的狼,說不定還藏着什麼雷霆手段,在關鍵時候給他致命一擊!
王者風見祁建一臉疑惑,就小聲提醒他一下:“趙局長也真是,安排誰不好,偏偏安排江國棟。不是故意給楚書記添堵嗎?祁秘書,你可能忘了江國棟是誰,他在上一次雲菡煙大鬧公安局事件中,說話太隨便,有損公安機關形象,給楚書記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
祁建聽了心中大罵趙嶺是頭豬,讓楚書記反感的人出來現眼,智商比豬還低。緊接着他又好好罵了張世平一頓,真是草包,瞧你安排的都是什麼人,沒有一個精明的,前面的老農也就算了,趙嶺好歹也是十幾年的老公安,怎各會辦出這樣的傻事?
讓他更沒有想不到的是。江國棟接下來的舉動,更是讓在場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鏡,只見江國棟從身上取出一個小信封,雙手捧着交到楚進蘇面前:“楚書記,我有重要情況要彙報,請楚書記過目。”
楚進蘇本來正在氣頭上。正找不到理由發作,就伸手接過信封,當場打開,看看到底是什麼材料一里面是一疊照片,他只看了幾張,就臉色大變,回頭看了丁亥和徐新雲一眼:“丁書記,徐書記。一起來看看。”
丁亥和徐新雲走過去。看了幾眼,都緊鎖眉頭。沌進蘇指着照片上一個手中拿刀的人問:“這個人是誰,你們誰認識?”
丁亥搖頭:“我來蘭谷縣時間不長,不認識。”
徐新雲神情古怪地說:“他叫趙一明,是趙局長的侄子。”
趙嶺從江國棟突然從身上拿出一個信封時,就大腦當場短路。再看到楚進蘇從裡面抽出一疊照片,眼睛轉了幾轉,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麼照片。等徐新雲說出趙一明的名字時,他的大腦好象被人瞬間劈成兩半一樣,幾乎喪失了思考的功能。
江國棟好好的,,爲什麼要害他?趙嶺的大腦幾乎停止了轉動。他根本想不通想不明白想不到爲什麼會發生眼前盾…。他感覺眼前一陣恍惚,感覺象是夢遊一樣,突然感到臉上一疼,卻是楚進蘇怒氣衝衝地將一疊照片直接甩到了他的臉上!
“趙嶺,你目無黨紀國法,縱容侄子當街行兇,還提撥公安機關的敗類江國棟當中隊長。你簡直就是蘭谷縣公安機關的恥辱!”楚進蘇的怒火終於找到了發泄口。機槍一樣噴發出來,他轉身對丁亥說道,“我建議蘭谷縣縣委撤銷趙嶺黨內外一切職務,關於他個人的違法亂紀行爲,由公安機關立案偵查”。
局勢急轉真下!
張世平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楚書記爲什麼會發這麼大的火?趙嶺也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兒,不至於被就地免職吧?
張世平情急之下,就想上前去問個清楚,卻又被祁建攔住,在祁建眼中,楚進蘇的利益永遠是第一位的,任何人都不能損害,在現在情況下,張世平任何不理智的行爲,都有可能讓楚書記受到牽連,所以他必須制止張世平。
“張縣長,楚書記沒有叫你,現在過去不太合適”。祁建的語氣冷冰冰的,沒有一絲熱絡。
張世平還想解釋兩句。卻聽見一聲嚎叫傳來,趙嶺扯着嗓子喊了起來:“楚書記,我是冤枉的,我有內情,我是受人指使的楚進蘇極其不耐煩的揮揮手,也不聽趙嶺辯解,當前一步向辦公樓走去。
趙嶺呆立當場,猶如石化一樣,突然見張世平從他眼前走過,他想要伸手抓張世平一把。卻被張世平輕輕躲開。張世平小聲說道:“老趙,只要我不倒,會暗中拉你一把。如果你亂說話的話,就不好說了。”
張世平的話有着濃濃的威脅意味,趙嶺目光呆滯地看了張世平一眼,忽然傻傻地笑了:“張世平,你還以爲你還有好下場?別做夢了,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江國棟蹲在地上,一張張撿起散落一地的照片,一邊撿一邊說:“怎麼了這是?怎麼就突然發火了?我是不是被人當槍使了?”
趙嶺清醒過來,撲上去一把抓住江國棟的領子:“江國棟你不是個東西,我對你怎麼樣你心裡有數,你爲什麼要害我?。”
江國棟一臉迷惑:“我沒有害你,趙局長,我全是照你吩咐去做的,我也冤枉呀。”
等江國棟說完,趙嶺一臉灰白,頹然坐在地上:“當了一輩子老公安,竟然最後還是被人暗算了王者風,你敢暗算老子,老子與我勢不兩立!”
對於趙嶺發自心底的呼喚,王者風已經聽不到了,他在人羣之中故意落後幾步,來到了徐新雲身邊小聲地說了一句:“差不多到火候了”。
徐新雲臉上洋溢着興奮和不安,底氣十足地說:“有了你昨天新補充的材料,張世平必倒無疑。小王,真有你的。”
王者風悄悄擺擺手:“主要還是徐叔叔和楊叔叔的功勞,我就是跑個腿,牽個線。”
要不是楚書記在場。徐新雲早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他現在對王者風已經完全改變了看法,知道在他看上去人畜無害的笑容之下,掩藏着一顆深藏不露的機心。
他的脾氣好起來的時候是真好,但一旦壞起來,也是想象不到的壞死了。
因爲趙嶺被就地免職,副局長朱偉瑞就臨時負責起全面工作,出面接待楚書記一行。
在公安局的會議室裡,雲菡煙正坐在一邊,冷眼看鄒裡紅正苦口婆心地做鄒巧麗工作:“麗兒,你和張布本來就是處朋友,處朋友住在一起又沒有什麼,怎麼能算是強*奸?你就說張布是發酒瘋,和周丹打架就行了,你想把張布害死呀?害死了張布對你有什麼好處?你聽姑媽的話,不聽姑媽的話,姑媽就不認你這個侄女兒了”
鄒巧麗只是一直哭:“姑媽。我辦不到,他當時的架勢就是要強*奸我和周丹。他真要是發酒瘋就好了,可是他不是,他清醒得很,不但要對我施壞,還要連周丹也這樣的男人能要嗎?敢當着我的面對另外一個女人施暴,他還是人嗎?我一定要告他,讓他坐牢!”
鄒裡紅還想說個沒完。雲菡煙打斷她的話,說道:“你不用費心了,張布逃不過去,張世平也會倒下,你如果還想把張世平當靠山,趁早絕了這個念頭”。
“你是誰?你懂什麼?”鄒裡紅不服氣地瞪了雲菡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