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菡煙反而笑了:”你沒必要知道我是誰,我只是想告所你王者風既然出手了,肯定有必勝的把握。我瞭解他,如果沒有可以一舉徹底擊敗對手的計劃,他不會冒然出手。另外我想告訴你鄒巧麗,你真的不配王者風,你和他差得太遠。我很奇怪,當年他怎麼會看上你?”
王者風在沒有出事之前看上鄒巧麗,其實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當然出事之後,就又另當別論了。
鄒裡紅泄氣了:“張世平真要倒臺了?麗兒,你得好好向丁書記反應情況,千萬別輕判了張布那個混蛋!”
雲菡煙算是見識了一個人的臉色竟然可以轉變得如此之快。她站起來看向窗外,正好看到王者風跟在人羣之中,向會議室張望。她看王者風以一個縣委書記秘書的身份。混在一羣有着十幾年官場經歷的老官場之中,一點也不怯場,還遊刃有餘地安排好一切剛纔趙嶺的一幕她也聽得清清楚楚,心裡就不免暗暗讚歎,他還真是一個官場怪才,計算得絲毫不差,充分利用各方勢力的弱點,找到一個可以撬動整個局勢的支點,巧妙地躲在暗處。成功地達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簡直有一種猶如神助的感覺。雲菡煙就想,要是他能爲她所用,該有多好?
楚進蘇坐在局長辦公室。等朱偉瑞去帶兩個受害人鄒巧麗和周丹,張世平忐忑不安地站在一邊。眼睛不時地看向楚進蘇。楚進蘇已經恢復了平靜,和衆人說着話。眼睛卻偶而瞥向丁亥。
他覺得丁亥不可能沒有了後文,應該還有手段沒有使出來,到底是什麼呢?說實話他心裡也充滿了好奇和期待。
鄒巧麗和周丹還沒有帶來。紀委書記馮先龍卻來到丁亥面前,耳語幾句,丁亥頓時臉色一變,怒道:“捕風捉影的事情,又涉及到楚書記,提都不要提了。”
馮先龍卻是爲難地說道:“我就是擔心有人誣衊楚書記,才趁楚書記正要來視察工作,向他彙報一下
楚進蘇不聾,自然聽得清清楚楚:“丁書記,有什麼事情大聲說出來,別搞小動作,對不對?”
丁亥一臉尷尬:“楚書記。馮書記根據羣衆舉報,暗中調查某個幹部貪污受賄的行爲時,卻有了意外發現。”
“什麼發現?正好大家都在,說說也無妨嘛楚進蘇當然知道紀委的保密條例,他是故意將丁亥一軍,知道他和馮先龍在故弄玄虛。
丁亥衝馮先龍點點頭。馮先龍就毫不顧忌地說道:“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和暗中調查的結果,蘭谷縣的某個幹部曾經好幾次一個人開車前往貝耳市,應該是給某位市委領導送錢去了。”
楚進蘇“啪,地一拍桌子:“太明目張膽了,馮先龍同志,這個問題你私下裡向我彙報就可以了,注意保密,不要驚動當事人”。
楚進蘇還算見好就收。急忙打住,不過丁亥卻要乘勝追擊,他對馮先龍說道:“馮先龍,平常楚書記非常忙,難得來蘭谷縣視察,而且你談查的案件中又涉及到市委領導,相關材料可以先讓楚書記過目一下,也好聽聽楚書記的意見。”
馮先龍急忙點頭,伸手從隨身皮包中取出一個檔案袋,交到楚進蘇手裡。
楚進蘇猶豫一下,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鑑,心裡就有點顧慮會不會又看到一份讓人心驚肉跳的材料?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轉睛地看着楚進蘇,都在想今天還真是好戲不斷,一出接着一出。讓人目不暇接的同時,也不得不感嘆基層幹部的政治智慧也是無窮的。雖然比起丁亥的運籌帷幄,張世平的手段簡單而粗糙,但也行之有效。儘管被丁亥一一擊破,也讓在場的人不約而同地心想,如果換了自己是丁亥,會不會被張世平打敗?
張世平的一顆心差點小從胸膛裡跳出來,他知道馮先龍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肯定是有了確鑿的證據。不用想就知道,馮先龍要整的人,肯定是他,因爲他也清楚現在馮先龍和丁亥是一條戰線。不過他又抱了一絲僥倖心理,馮先龍不可能有他大賺黑錢和送禮的證據,就算做了最壞的打算,他真的抓住了一點什麼,但自己的錢是送給楚書記的,楚書記爲了自保,也會想方設法把事情壓下來。
張世平不無得意地想。想扳倒我,除非楚進蘇倒臺,否則沒門!他暗中打量了丁亥江和王者風一眼,見他二人臉色不改,又想起現在還躺在醫院的張布,心裡恨得牙根直癢。走着瞧,等張布過了這一關,你們沒有好果子吃!
楚進蘇一臉平靜地看材料,大概有五六分鐘一言不發,從他臉上看不出來任何波動,不過祁建卻細心地發現楚進蘇的曉陛址微微髮指也在間歇性顫抖,他知道。楚進蘇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難題!而且讓他大吃一驚的是,楚進蘇細微的肢體動作充分暴露了他內心軟弱的一面,在他眼中一真鎮靜自信的楚書記。第一次流露出恐慌的神情!
楚書記害怕了!
從來都是大權在握自我感覺良好的楚書記,居然也有害怕的時候?他手中的材料。到底都記錄一些什麼,讓堂堂的市委書記、一方大員竟然嚇成這樣?祁建不經意看向丁亥,見他還是態度恭敬地站在一旁,臉上既沒有的意。又沒有慌亂,彷彿一切盡在掌握祁建心裡猛然打了個激靈,第一次對丁亥產生了畏懼之意。
一個縣委書記。能讓一個再委書記怕成這樣。而且始終是一副不徐不疾的樣子。要麼是因爲他底氣十足,要麼是因爲他自高自大,顯然丁亥是屬於前者。
祁建原本還想借助市委書記秘書的光環,一旦下到蘭谷縣,肯定可以和丁亥平分秋色,很快建立起自己的派系,現在他終於明白,當他的後臺楚書記也被丁亥一份材料嚇礙手腳顫抖時。他已經不夠資格作丁亥的對手了!
楚進蘇不說話,滿屋子的人都大氣不敢出,誰也在不敢在這個時候惹楚書記發火。一時之間,氣氛既凝重又壓抑突然,一聲嘹亮並且刺耳的聲音打破了寧靜:“楚書記,丁書記,你們可要爲我們家鄒巧麗做主呀,她被張布那個畜生欺負了!張布不是個東西,張世平也不是什麼好人,他貪污受賄,他無惡不作,他還和我們文化局的副局長甘秀秀有一腿。”
咣噹一聲,一位隨行人員的水杯失手落地,摔個粉碎,他也顧不上理會,睜大眼睛看着推門進來的鄒裡紅和鄒巧麗所有人的目光都一齊射向鄒裡紅。尤其是市委的幾個主要領導,更是以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瞪大了眼睛一他們雖然也經常下到縣裡視察,但都是經過精心安排的,根本接觸不到真正的基層,更沒有見過鄒裡紅這樣的極品人物。
衆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約而同地心想,張世平算是名聲掃地了,不管他有沒有和甘秀秀有一眼,被人當衆宣揚,名聲算是壞掉了。
張世平差點沒有氣暈,鄒裡紅怎麼出爾反爾,明明已經答應他要勸說鄒巧麗改口。她倒好,竟然反咬一口,當着這麼多的面說出他的祁建?他惱羞成怒。脫口而出:“鄒裡紅,楚書記在這裡。請你注意形象,不要血口噴人”。
鄒裡紅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也可能是她聽到張布已經成了殘廢,又相信張世平倒臺在即,所以一點也不怕張世平,氣呼呼地回敬說道:“尊敬的張縣長,你的兒子張布對我的女兒鄒巧麗企圖施加暴力,他的流氓本性肯定是來自你的遺傳,你和甘秀秀偷偷摸摸在文化局宿2號樓睡覺。我早就知道了,別以爲你們兩個人一併一後進去,就可以掩人耳目了。”
“咳咳,楚進蘇咳嗽兩句,威嚴地說道,“你是受害人的家屬?不要大聲喧譁,有事說事。”
有事說事?張世平身子晃了一晃,楚書記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他要聽鄒裡紅胡說八道?楚書記應該直接將鄒裡紅轟出去纔是,怎麼還要聽她繼續說下去?難道是楚書記改變了主意?
張世平不顧衆人含義複雜的目光,大聲說道:“楚書記,我有話要說。”
“楚書記。我也有話要說!”門一響,周慧萍和周丹又推門進來。
周慧萍雙眼噴火看了張世平一眼,拉着周丹分開人羣來到楚進蘇面前:“楚書記。我的侄女被張布欺負了,張世平還想顛倒黑白,還想勸說我讓我做通周丹的工作,讓周丹承認是張布酒後發瘋,和她打架!我家周丹從小溫柔賢慧,乖巧懂事,從來都不大聲說話,更不用說和人打架!就算和人打架,她也不會和那個垃圾一樣的張布打,周丹向來看不起張布。”
鄒裡紅一聽又來了勁兒:“對對對,楚書記。張世平也勸我,也想讓我們家鄒巧麗翻供。他說仙已經和趙嶺商量好了。不管周丹有沒有翻供,只要鄒巧麗改口,他就能做手腳,還拿金錢來誘惑我我是誰,我是黨員,是久經考驗的幹部,別想拉我下水!。”
楚進蘇只覺頭大如鬥,他揮揮手:“都別說了,徐書記、冷書記還有丁書記、徐書記和馮書記留下,其他人先到外面迴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