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風也沒有追問小丫頭是從哪裡得知他在蓮居有房間的興:旨接領着她走上木橋,來到蓮居門口。正想敲門小丫頭卻又猶豫了:“要不,還是不去了?我來過了。也看過了,忽然覺得還是不上去了好,還是留一點神秘吧…”
王者風沒有堅持,說到底他心裡還是不太自在,畢竟蓮居是他和雲菡煙同牀共枕之處,梅里上去,肯定也會心裡不舒服,所以他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說道:“謝謝你,裡丫頭。”
梅里做了個鬼臉,沒說話,蹦跳着向前跑去。
王者風和梅里一走,在二樓的窗戶處,現出一個人影,正是馮個朵。她呆呆地望着遠去的二人的背影,笑了一笑,自言自語地說道:“男人,都是一個德性,有幾個人守得住寂寞?”
對於馮個朵的指責,王者風自然聽不到了,他還沒有來得及再逗逗梅里,就接到一個緊急電話一電話是蘆軍苗打來的。
蘆軍苗的聲音聽起來非常迫切:“王者風,你最好馬上回桐縣,有極其重要的事情。”
王者風還從未聽到過蘆軍苗的聲音如此急切,忙問:“你先別急,先告訴我出了什麼事情。”
“我的保鏢,就是家裡派來的司機,他發現了遊麗的下落!”
“什麼?”王者風頓時大吃一驚,隨後喜出望外。
周□□被抓後,遊麗一直下落不明。儘管和周□□關係不錯的倪瓚透露了遊麗的去向,但辦案人員過去後,就撲了一個空,此後遊麗就象平空消失一樣,沒有了一點消息。去問遊麗的丈夫,那個老實巴交的男人唉聲嘆氣,只是不停地搖頭說道:“那個女人,愛去哪裡去哪裡,反正她從來沒有對我說過真話。”
遊麗也是周□□案件的關鍵人物,或許還可以從她身上打開突破口,但她失蹤之後,周□□就死不開口,案件就格入了僵局。現在突然聽到有了遊麗的下落,王者風怎能不又驚又喜?
說不定,遊麗將會引起一系列的連鎖反應,成爲壓到林森的最後一根稻草。
“具體是什麼情況?快對我說一說。”王者風也失去了往常的冷靜,迫不及待地問道。
“我建議你現在立刻回到桐縣,對了,還有請丁書記也一同回來,因爲遊麗現在正在桐縣,還要請丁書記回來主持大局,佈置抓捕行動。”蘆軍苗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堅決。
王者風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立刻一口答應:“沒問題,我馬上聯繫丁書記,你立刻讓紀啓東到縣委待命,派人密切監視遊麗行蹤,不能再讓她逃脫。”
“命令已經下達,不過抓捕遊麗有點難度,具體等你和丁書記到了再說”蘆軍苗掛了電話。
王者風急忙開上車,簡單向梅里交待了幾句,一邊送她回家,一邊給丁亥打了一個電話。
丁亥復婚之後,週末沒事的情況下,一般也回明州。接到王者風電話後,立刻讓王者風開車到出市的路口等他,他馬上開車趕到。
梅里知道出了大事,就說:“你別送我了,我打車回去就行了,又不遠,還是正事要緊。”
王者風想想也是,也就沒再堅持,放梅里到路邊”丁囑說道:“回家後,告訴梅伯伯一聲,讓他通知秦書記一聲,如果抓捕成功。晚上就將人送到市紀委,請秦書記提前做好安排。”
梅里答應着,攔了一輛車,匆匆離去。
王者風本來可以自己直接通知,他特意讓梅之禮通知,也是有意讓梅伯伯和:之間多加強聯繫,同爲市委常委,多一些互動,也可以多一層關係。
王者風一路向西飛奔,不多時就出了市區,來到出市的路口之處,卻發現丁亥的車已經到了。丁亥見王者風來到,從車上下來,簡單問了幾句情況,就說:“先上路,有什麼情況,路上再電話聯繫。”
二人開車,一前一後直奔桐縣而去。
正是中午時分,路上車不多。二人車速挺快,20分鐘就趕到了桐縣。一進縣委大院,就發現氣氛異常,許多人行色匆匆,一臉忙碌。
丁亥和王者風顧不上和衆人打招呼,直接來到樓上的辦公室。辦公室內,已經等候了不少人,邱衛紅、蘆軍苗,還有公安局局長紀啓東。
見書記來到,衆人都暗中鬆了一口氣,畢竟是大事,得有一個做主的人。
丁亥也顧不上喝水,坐也沒坐,就急忙瞭解了一下詳細情況。
其實早在遊麗失蹤以後,蘆軍苗的司機兼保鏢就沒有閒着,一直在四處打聽遊麗的下落。因爲他雖然是負責保護蘆軍苗的安全,但卻發現到了桐縣後,基本上每天都處於無事可做的狀態,又因爲他以前跟蹤過周□□,現在周□□被抓,遊麗失蹤,他就覺得很沒有面子,就動了心思,決定找到遊麗的行蹤,也好顯示一下自己的存在價值。
蘆軍苗對保鏢的做法也持放任自流的態度,不關心也不過問。保鏢在追蹤了一段時間之後,也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信息,遊麗消失得無影無蹤,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他也是一個。有耐心的人,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後,他發現遊麗和一家美容院的老闆關係不錯。遊麗走後,美容院的老闆從表面上看沒有什麼變化,但她經常在閉店之後,一個人到店後的小院中轉上一會兒才走以前她可沒有這個習慣!
難道說,她暗中和遊麗有聯繫?
保鏢上了心,就天天暗中觀察美容院老闆的一舉一動。時間一長,還真讓他發現了一個秘密,就是店後的小院中,有幾棵果樹比較奇怪。本來果樹在現在季節正是結果的時候,但上面卻一個果實也沒有,而且果樹都十分粗大,一看就是多年的老樹。老樹不結果,說明有問題,就是這幾棵果樹可能不是原來就種在這裡,而是移植過來的。
本來移植果樹也沒有什麼稀奇之處,但美容院的老闆每天都來查看一番,就證明有問題了。保鏢一連觀察了好幾天”劃是沒有發現問題,就懷疑自只是不是大多心了。正當他聯竹放棄的時候,卻突然發現,遊麗竟然意外出現了。
“既然發現了遊麗,爲什麼不立刻抓捕她?”丁亥插嘴問道。
“遊麗是帶着孩子回來的,她回來的目的是取錢,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遊麗的錢就埋在果樹的底下,但她的孩子藏在哪裡,還不知道。而且小程也聽到遊麗說,她將孩子藏在安全的地方,不會告訴任何人。如果公安將她抓住,她三天不去看孩子的話,孩子就會被活活餓死一我們擔心,如果現在抓捕遊麗,她會以孩子的性命相威脅,到時我們就被動了。”蘆軍苗答道,她所說的小程,顯然是指保鏢。
衆人聽了面面相覷,什麼母親,到底是疼愛孩子,還走過於狠毒?竟然要拿自己孩子的性命相威脅,虧她想得出來這種餿主意!
但又不得不承認,萬一真要發生這種情況,到時到底是放不放人?不放,孩子真要出了問題,誰來負責?放人,難道就又讓遊麗再從眼皮底下逃走?
“幸好遊麗不知道有人跟蹤她,不過她也非常聰明,還真是一連三天沒有去見孩子。她在縣城辦了不少事,不過要不是她和美容院的老闆起了一點爭執,恐怕也早就離開了。可能是分贓不均,她們之間爭吵了一番,最後好象還是美容院老闆退讓,遊麗取了錢,找到了孩子,現在正準備離開桐縣”蘆軍苗繼續說明情況。
丁亥忙問:“安排人手跟蹤沒有?”
紀啓東報告說道:“有便衣在跟蹤,正在等候丁書記指示。”
丁亥也知道其實一切佈置就緒,就等他一聲令下,也是爲了突出他的領導形象,是一種官場常態。他就當仁不讓地大手一揮:“立刻實施抓捕計劃!”
紀啓東“啪”的一聲敬了個禮:“是”。
命令下達之後,不到半個小時,遊麗和遊永就被帶到了縣公安局。丁亥電話通知紀委書記倪瓚和政治委書記陶平,讓他們二人同時前往公安局,監督案件進展。
王者風就接到了秦奮的電話。
秦奮聽到遊麗被抓獲歸案,大喜,就想親自動身前來桐縣,還是在王者風的力勸下,才決定派人前來桐縣協助審案。
不久,從公安局方面傳來消息,遊麗不吐口。
遊麗的強硬本來也在意料之中,王者風忽然想到,應該讓遊麗的丈夫和遊麗見個面,畢竟他是她的合法丈夫,二人現在還沒有離婚,也有義務見面。隨即他又想到一個餿主意,遊麗不是不開口嗎?就以將她的兒子交給她的丈夫撫養爲要脅,看她怎麼辦?
王者風還沒有來得及將他的想法轉告公安局的人,就聽到外面傳來汽車聲響,推開窗戶一看,不禁啞然失笑:秦奮還是親自來了。
秦奮現身,少不了大家又寒喧一番。秦奮再不耐煩,也得按照規矩來。和大家都說完話,他就急忙將王者風拉到一邊,問了起來。
王者風就將情況向他做了彙報。當然,也沒有忘記他的壞主意。秦奮聽了一拍大腿:“好主意,比我想的還要壞上三分,小王,要不你以後跟我一起查案算了。”
王者風連忙擺手:“我是瞎想亂猜,真要論到查案辦案,比您還差得遠。”
秦奮哈哈大笑:“從遊麗身上打開了突破口,我看周□□還能硬挺到什麼時候。
我看要不再想個辦法,調撥一下週□□和遊麗之間的關係,甚至可以誣陷徐國民要吞併周□□的全部財產”。
王者風大汗,這是市紀委書記說的話嗎?幸好:還知道避諱別人,離衆人比較遠。
秦奮發現了王者風的異樣,猜到了他的想法,就笑他:“紀委辦案,也要講究一個虛虛實實不是?有時候哪裡有那麼多真憑實據?還不是靠連唬帶騙套出來的話?。
王者風只好連連點頭:“秦書記說得對,我明白了。”
秦奮看出了王者風心口不一,就笑罵了一句:“別背底裡說我壞話就成,你不從事紀檢工作,不知道要將壞人繩之以法但卻沒有確鑿證據的迫切心理,有時候,爲了突破他們的心理防線,不得不動用一些非常手段,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說完,:吩咐下去,讓人立刻去請遊麗的丈夫協助辦案。縣紀委書記倪瓚自告奮勇要親自帶人前去,鄭少烽帶人隨行,秦奮點頭表示同意。
不多時,遊麗的丈夫帶到。他叫孫有才,是一個瘦小的中年男人,頭頂有點禿,神色有些慌張,不停地說:“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遊麗給我帶了綠帽子,我也是從她跑了之後才知道她犯了事兒。她什麼事情都瞞着我,連孩子都不是我親生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王者風到有點可憐他,覺得他身爲男人,老婆是別人的情人,兒子是別人的私生子,他又被老婆壓得死死的,也真夠窩囊的。
秦奮卻看了孫有才幾眼,含蓄地笑了,對王者風說:“他沒有說實話。”
王者風驚訝:“秦書記是怎備看出來的?”
“他的眼神不對,躲躲閃閃,不敢和人對視,而且他的神情在慌亂之中,有一點表演的痕跡,可以說是裝出來的,我們還沒有問他什麼,他就急忙說什麼都不知道,可見是有人教他怎麼說話。由此分析,他肯定知道一些什麼,但因爲種種原因不說。”秦奮不愧爲老紀委,幾眼就看出了孫有才的問題。
王者風就十分佩服:“真是行行出高人,我以後得離您遠一點,省得被您分析成壞人。”
秦奮哈哈一笑:“今天難得有興趣,我親自來和孫有才交流交流。”
秦奮出馬,果然不凡,不出片刻,孫有才就一五一十全部交待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