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清這個嬌小的江南美女對吳天放極爲依戀,自從西北他們兩個人意外相遇後,徐文清平均每兩個月就要從杭州跑到濟南一次。泡*書*吧()同室的女友就對她說:“你呀,爲了愛情把錢都貢獻給鐵道部了!”
有時候,吳天放也會偶爾把徐文清和週一菲比較一下。本來,他是很喜歡週一菲的,週一菲曾經是他崇拜的偶像。但是週一菲比他大一點,事事處處都愛指導他。越來後來,週一菲越是對他不停地指手畫腳,這讓吳天放漸漸有些受不住了。在他的眼裡,週一菲乾脆就變成了一個馬列主義老太太,永遠都是她對。更讓人不爽的是,週一菲後來和吳天路在對一些事情的看法上已經產生了根本性的分歧。這位女博士生活在虛妄的世界裡,洋洋自得地四處遊走,又是演講,又是訪問,好像她真的已經是諾貝爾文學獎的得主。
真正到和週一菲說再見的時候,吳天放還是相當不忍。畢竟,週一菲是他的初戀,他們在一起曾有過那麼多值得回憶的美好時光。可是吳天放也沒有辦法永遠生活在一個女強人的巨大身影下,雖然這個女強人在他的眼裡也只過是貌似的強大。兩個人分手的時候,沒有吵、沒有鬧、沒有恨,甚至還輕輕地擁抱了一下,還互相說了一些祝福對方的話。吳天放覺得,也許也正是愛走到盡頭時的正常表現吧。平靜、客套、冰涼。
吳天放也在檢討自己算不算有了新歡棄舊情呢?乍一看,很像。其實不然,就是沒有徐文清的出現,他和週一菲依然還是要分手的。他和週一菲之間,註定是一場無疾而終的愛情。
和週一菲相比,徐文清也許顯得相當稚嫩,顯得毫無心計,顯得沒有遠大理想,但她對吳天放是發自內心的依戀。這讓吳天路有了一種男子漢的感覺,這種感覺非常重要。
寫到了吳天放的愛情,再讓我們來看一看那個可憐的張蕊蕊吧。自打她親眼看着吳天路在貢嘎山的那次雪崩中發生不幸後,她就哀嘆自己真的是紅顏薄命。在她的生命歷程中只有兩個讓他傾心的男人,可第一位男朋友卻在陪他到神農架旅遊時,從懸崖上跌落,最終也沒有找到屍體。當她心如死灰準備在神農架的深山老林裡渡過餘生時,是吳天路的出現又重新點燃起了她的生命之光。但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吳天路又是在她的眼前命喪黃泉,同樣又是落了一個屍骨無存的下場。她不只一次地在問自己,難道,她就是傳說中的掃帚星,生就是一副剋夫的命?
她還在痛恨自己沒有早一點表白她對吳天路的感情,如果早一點表白,說不定她還能照顧吳天路過上一段幸福的日子。就是到頭來仍發生不幸,但至少她和吳天路能夠快快樂樂地過一場。她本來打算是要在這次外出考察結束後,就正式向吳天路表白的。並且,她還準備向吳天路明明白白地表示,她一定要嫁給他。可惜,這一切都只能等到來生了。
這些天,張蕊蕊的心裡是既痛又亂,在書法創作上已經很久沒有掂筆了。她想到了宿命,想到了死,想到了出家。
故宮博物院的領導和同志們也發現了張蕊蕊近來有些神情恍惚,領導就找她談話,說咱們這個單位工作要求嚴,所整理和臨摹的書畫作品都是國寶,不能出一點紕漏。並側面對她說,如果她近來身體不舒服,可以請假到醫院裡好好治一治。
張蕊蕊嘴上沒說,心裡卻在說,我這是心病,醫生能治嗎?
關於今後的人生,張蕊蕊在痛定思痛後,決定向我國曾經紅極一時的女歌手李娜學習,出家。如果李娜用唱佛歌來淨化人們的心靈,她張蕊蕊可能通過抄寫佛經來弘揚佛法。
有了出家這種想法後,張蕊蕊就在工作之餘看了不少經書,又特意瞭解了弘一法師和李娜的人生經歷。現在的張蕊蕊當然還談不上什麼大徹大悟,但她通過閱讀,對弘一法師和李娜是越來越佩服了,她本人也越來越嚮往佛門了。
張蕊蕊還專門把李娜的相關資料整理了一番,因爲這些天,李娜已經漸漸成爲了她的精神支柱。當年《紅樓夢》林黛玉的飾演者陳曉旭剛剛放棄億萬身家,剛剛在深圳落髮爲尼,再一次刺激了張蕊蕊的神經。而那位曾在上世紀80年代名動一時的中國第一神童寧鉑早在3年前,也就是在2003年已經在五臺上剃度了。
1978年3月,14歲生日還沒過的寧鉑走進中國科技大學校門,成爲中國第一批少年大學生中聲名最響的一個。這位寧鉑曾經被億萬中國家長樹爲教子榜樣的原中國科技大學少年班尖子生、“天才少年”
張蕊蕊在很小的時候,就聽老師介紹過寧鉑的傳奇故事。1964年,寧鉑降生在江西贛州市一個普通家庭。寧鉑在1978年被中國媒體廣泛報道,稱這個沒上過幼兒園的孩子,很早就表現出一些天賦:2歲半時會背30多首詩詞,3歲時能數100個數,4歲學會400多個漢字,5歲,他在贛州提前進了供電局子弟小學,沒多久隨父母下放,去了於都縣梓山公社河坑大隊第4生產隊。那是“文革”歲月。在採訪中瞭解到,寧鉑當時沒學可上,在家待着“亂翻書,翻大人的書”。他翻閱中醫書,很快就會開藥方;翻看圍棋書,沒多久就能與大人對弈,還能授三五子;他看唐詩宋詞,即能吟詩作對,時年9歲。父親寧恩逐漸意識到兒子智力超常。
還有一個有待確認的說法:寧鉑六七歲時生過一場大病,吃過一些滋補品,據說營養補劑促他早熟,他在11歲就進入青春期。他顯得比同齡孩子“沉靜、坐得住,自控能力強,學習更自覺”,另一方面,他確實較早對異性產生興趣。
從1978年入校到2004年元旦後離開科大,25年裡寧鉑做過許多次“離開”的掙扎,無一成功。他必須服從人們安排好了的事,父母、師長、學校、國家,滿足媒體圍觀一位神童的嗜好,譬如他的“七步成詩”;他必須壓抑16歲甚至更早即已到來的青春期的騷動,不能說,也無處求教,因爲他是寧鉑;他還必須無數次與“分數不理想”的現實搏鬥,他確實聰明過人,但他的分數與神話不符,這讓有些人覺得“寧鉑已經不行了”。
一面陷入自卑的痛苦,一面又不得不武裝成一個天才的樣子——在對天文學的求學之路阻斷之後,他轉向了對神秘的“星象學”的研究。有老同學反映,“當時他就神叨叨的。”
1982年,寧鉑本科畢業留校任教,“19歲成爲全國最年輕的講師”又是一則抓眼球的新聞。同年,他第一次報考研究生,但報名之後就放棄了考試;第二次,他前進了一步,完成了體檢,隨後又放棄了;第三次,他又進一步,領取了准考證,但在走進考場前的一刻退縮了。後來他對別人解釋說,他是想證明自己不考研究生也能成功,那樣纔是真正的神童。但汪惠迪老師和許多人一致認爲:他只是過分地懼怕失敗。如果一個人被反覆告知:只許成功,不許失敗,那麼這種選擇屬於正當防衛。事實上,沒有人能夠還原寧鉑當時承受的那種“光榮”之下的壓力。
1998年,寧鉑結婚生子、給兒子餵奶、燙尿片、去菜場買菜……婚姻生活似不和諧,於是他醉心於研究佛學。
2002年,他前往五臺山出家,很快被學校領回去;一年後,他“成功”遁入空門。在此之前,他引高爾基一句話形容自己:“我的心眼,是皮肉上熬出來的。”
寧鉑曾經說,自己是時代需求的產物,如果青春可以重來,他決不會再讀少年班。“我的那些同學,今天有的很棒,有些很平常,還有的不怎麼好。”
張蕊蕊覺得,像弘一法師、寧鉑、李娜這樣的天才就皈依了佛門,她張蕊蕊有什麼理由可以拒絕佛法的召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