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人用槍頂着腦門兒,我怎能不氣?老虎不發威,真當我是病貓嗎?
我怒視着年輕軍官,然後狠狠的道:“不想死就把槍給我拿開,你以爲我真怕你不成?”
年輕軍官聽此,冷笑一聲道:“孽障,我之所以剛纔沒有動你,是因爲還沒有看清你的本體。你休要以爲我拿不下你,不信你可以試試。”
姥姥的,這一口一個孽障,真不把我當人看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不暴揍他一頓,難解我心頭之恨。
“王八蛋,你再敢罵我一句試試。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年輕軍官也來了火,怒衝衝的道:“我就罵你孽障怎麼了,想動手是吧?好,今兒個我就成全你。”
說到這裡,他直接將手中的盒子炮收了起來,甩開膀子就要跟我開練。
我一看,心裡頓時樂開了花。這傢伙也就那手裡的破槍厲害,沒有這破槍,他也就是小菜一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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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他輕蔑一笑,然後一記勾拳直接打了出去。
這年輕軍官見此,竟使出了一招少林中的鐵布衫。我這一拳打在了他的腹部,就像是打在鋼板上似的,只震得我拳面痠疼。
而就在這時,他又突然雙手抓住我的手臂,緊接着一個過肩摔直接將我摔在了地上。
“撲通”一聲,我只覺得後背疼痛難忍,可更讓我覺得不能忍受的是丟了面子,而且是在譚鈺的面前丟了臉。
“我去你大爺的,今天我跟你沒完!”
我一個漂亮的鯉魚打挺站起身來,一招擒虎爪中的破虎式直接使出。
這年輕軍官剛纔佔到了便宜,以爲我只是個花架子,中看不中用。現在見我一個虎爪掏來,竟大膽的揮拳相迎。
只聽到“咔嚓”一聲響,我的虎爪直接撞上了年輕軍官的拳頭。後者慘叫一聲,立刻快速後退。
看他抱着手掌,我這才消了心頭之氣。看樣子他的手指應該骨折了,怎麼不把他的拳頭都打碎呢,那樣纔好。
年輕軍官的士兵一看老大受傷,立刻紛紛舉槍對準了我。
我這邊鬥志大增,哪裡管的了那麼許多,就要欺身上前。可沒想到,一直沉默的譚鈺竟然發飆了。
“你們打夠了沒有?非要拼個兩敗俱傷嗎?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名字嗎,我現在就告訴你,我叫譚鈺。這位是我的師弟,他叫龍不一。他是人,真真實實的人,根本不是你口中所說的怪物。你若是敢傷我師弟分毫,我就跟你們拼了。”
譚鈺最後的這句話說的我感動不已,正所謂患難見真情,越是到了這生死關頭,她對我的關心越深切。
年輕軍官看了看譚鈺,又看了看我,終於輕輕的點頭道:“按她說的照做,都把槍放下來吧!”
年輕軍官一聲令下,他的手下士兵立刻將端起的漢陽造放了下來。
譚鈺向年輕軍官點頭示意了一下,隨即揪着我的領子向隊伍的後方走去。
我能看得出來,譚鈺這次是真的發火了。可我卻不認爲自己做的有什麼不對,相信沒有一個男人會願意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丟臉。
從古至今,男人向來都把臉面看得極重。比如古書中有載,君子不食嗟來之食,男兒有淚不輕彈,男兒膝下有黃金等等諸如此類的描述,無不表現男子對面子的看重。
聖賢尚且如此,何況我這個市井小民呢?
年輕軍官並沒有讓手下阻攔我們,但是卻當我面放下了狠話。
“譚小姐,今日在此相遇,實乃三生有幸。等我辦完公事,定天涯海角遍尋於你。相信咱們很快就會再見,我叫袁華,你一定要記住我。”
我扭頭就要大罵幾句,可是被譚鈺一扯,話到嘴邊只得嚥了回去。
還想天涯海角的遍尋譚鈺,等下次再被我碰到,非要了他的命不可。
譚鈺對袁華的話置若罔聞,拉着我很快就遠離了這夥官兵。我們兩人又沿路向前走了一個多時辰,一座還算不錯的鎮子隨之進入了我們的視線之中。
這興隆鎮我是知道的,此鎮號稱關東第一大鎮,雖地理位置不算突出,可因爲年代悠久,而且還毗鄰俄國人修建的南滿鐵路,所以這裡常有商客駐留,一來二往,倒也十分繁華。
在興隆鎮休整一夜,明天應該就可以進入熱河境內了。到時候再想好好休息和吃飯,怕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我看了看天色,已經是黃昏時分了,再不早些進入鎮子,等會兒天都黑了。
“師姐,咱們進鎮子吧,然後找個好點兒的客棧,好好的吃一頓。你都好久沒吃東西了,一定餓壞了吧?”
譚鈺聽此,開心一笑道:“算你小子有點兒良心,還知道關心你師姐。成,那咱們這就進鎮。不過嘛,今兒個的開銷就交給你了,誰叫你這麼有孝心呢?嘿嘿……”
我伸手摸了摸口袋裡所剩無幾的大洋,咬牙應道:“成,你儘管吃喝睡,剩下的都交給我!”
譚鈺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如同孩子般一蹦一跳的歡呼起來。
望着她的背影,我的心中泛起幸福的漣漪,這個有點兒任性、有點兒野蠻、有點兒灑脫,又有點兒可愛的女子,早已佔據了我的全部心靈。此生若是無法與她偕老,必將是我一輩子的遺憾。所以我一定要努力,努力成爲她心中的絕世英雄!
“喂,你這笨豬,傻愣着幹什麼呢?是不是不想付賬,快點兒走!”
“我這就來,你彆着急!”
我會心一笑,然後快步追上了她。
此時的關東雖然是張大帥的天下,可事實上關東一帶的形式最爲複雜。這裡不僅有俄國人虎視眈眈,還有日本人垂涎欲滴,更有革命黨、民主人士、愛國人士等勢力相插其中。
每一個勢力看似孤立,實際上又相互勾結,相互制約,如此一來,才使得這關東更像是一個大染缸,只要跳入其中,就會染上不同的顏色。
而在這諸多勢力當中,最讓我痛恨的就是日本人。
我實在想不通,區區一個島國,怎麼就有那麼大的胃口。一隻螞蟻想吃掉一頭沉睡的雄獅,最後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撐死或者被碾死!
可現在的情形卻並非如此,這頭雄獅老了,而且睡得太沉,以致於螞蟻在頭上叫囂,它都無動於衷。
而此刻的興隆鎮上,就有不少日本人在興風作浪,最不能忍受的是,他們竟敢在我和譚鈺的面前撒野!
“呦西,花姑娘……花姑娘的幹活……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