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愣着幹什麼?把他給我抓起來!”
警察頭頭兒一聲令下,他身後的巡警立刻向我靠攏過來。
我見此,眼中射出兇光,然後怒聲喝道:“想拿我,沒那麼簡單!這些畜生一個也別想活!”
話聲剛落,我猛地轉過身去,一把就將那個被我踢斷手腕的日本浪人提了起來。
這些警察一看,都嚇得臉色大變。
“你……你要幹什麼?快點兒放了他,得罪了日本人,沒有你好果子吃!”
我單手扣住這日本浪人的脖頸,另一隻手掐住他的脛骨,接着輕笑一聲道:“日本人又能如何?在我們中國的土地上,犯了罪就該受到懲罰,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們這羣走狗不是想巴結日本人嗎?今兒個我就成全你們!”
說到這裡,我立刻調動起體內不多的真氣來,然後怒喝一聲道:“擒虎手,滅虎式!”
滅虎式是擒虎手這套功夫中的最後一式,同時也是裡面唯一的殺招。擒下猛虎,以力滅之,便是擒虎手的奧義。可滅虎式通常不會施展,所以我練得很少,師父也不太讓我練。
家師曾言,上天有好生之德,少造殺孽,便是德。我不是一個殘暴嗜殺之人,但是今天卻被逼上了梁山。這些日本浪人在我土地橫行暴虐,爲害百姓,是可忍孰不可忍,況且我現在已經騎虎難下,索性就來個一不做二不休。
我的殺念已生,就算是十架馬車恐怕也拽不回來了。真氣流於雙手,我猛然發動全身氣力。
只聽到“啊”的一聲慘叫,我硬生生的將這日本浪人撕成了兩半。
因爲距離這日本浪人實在太近,他體內的臭血直接濺了我一身。我將已經死去的日本浪人屍體扔在了地上,然後伸手去擦臉上的血跡。可因爲這血太黏,最後竟將我的臉都染成了血紅色。
這一瞬間,大街上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有的驚恐,有的震驚,有的害怕,有的呆傻。總之,我剛纔的舉動已經徹底顛覆了人們對人力的認知。
生撕活人,這根本就不是人可以辦到的。但是話說回來,我有時都懷疑自己到底是個什麼,至少不會是平凡而普通的那類人。
撕了一個日本浪人,我心中的怒火已經消了不少。看着倒在地上的其他幾個日本浪人,我稍稍有些猶豫了。是繼續撕,還是放他們一馬呢?
就在我還未下定主意之際,一聲破空之音竟突然響起了。聽聞此聲,我趕忙擡眼看去。這一看之下,竟看見一支利箭正向我射來。
此箭來得突然,而且速度極快。等我發現之時已經遲了,想要躲閃更是不能。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我猛地擡起手臂迎向利箭。
“撲哧”一聲,這利箭直接插在了我的手臂上,鮮血頓時從傷口處迸射開來。
我強忍着手臂上的劇痛,將注意力全部放在這箭矢射來的方向。
射進我手臂中的箭矢並非是我們常見的弓弩所發,粗略來看,此箭不足半尺,鋒利異常,應該是類似袖中箭之類的暗器。
可我不明白,我究竟得罪了誰,又是誰在暗處向我出手的呢?
終於,一個身材偏顯瘦小的蒙面人從人羣中走了出來。看此人的裝束應該是個日本東洋武士,雖然蒙面,但從身段上來看,應該是個女人。她的背上揹着一柄長刀,腰間還彆着一柄短刀,一頭黑色長髮高高紮起,十足的練家子打扮。
她身着的是紅色的武士服,而最引人注意的則是她胸口佩戴的徽章。這徽章漆黑如墨,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隻遊行在黑夜中的蝙蝠。
據我所知,徽章之類的東西,通常都是身份的象徵。看來這日本娘們兒不是普通人,指不定是日本哪個流派的高手。
她現在既然主動現身,那也就說明,剛纔偷襲我的人就是她。
我冷冷的看着她,接着高聲問道:“你是什麼人?爲何暗箭傷我?”
女武士走到距離我不足三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然後用有些蹩腳的中國話向我回道:“你殺了我的國人,便是我大和民族的敵人。對於敵人,我們向來不會手下留情!”
我聽此,不由得冷笑起來。“無恥之輩,你們日本人在這裡橫行霸道,欺男霸女,人人得而誅之。你不敢堂堂正正跟我較量,倒也符合你們倭寇的本性。可想爲這些畜生報仇,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在我們中國的土地上,由不得你們在此撒野!”
女武士聞此,冷冷的道:“你身中的箭上淬過劇毒,你現在和死人已沒有多少分別。所以,這場博弈最後贏的還是我們日本人。”
我聽此,不屑一笑道:“你以爲這區區毒箭就能奈我何嗎?今天就讓你領教一下我們中國人的手段!”
說到這裡,我伸手抓住手臂上的箭矢,猛地拔了出來。雖然鮮血隨之噴出,疼痛難忍,但我卻不露聲色。
這是一場事關民族尊嚴的較量,我如果膽怯了,那可真是丟人丟到家裡了。
“叮噹”一聲,手中的毒箭被我扔在地上,拉開架勢就要跟這日本娘們兒比試比試。
但就在這時,譚鈺突然走上前來。她看了看我,然後微微嗔怒道:“都受傷了還不包紮,你真以爲自己的血多,流不盡嗎?這日本女人就交給我來對付,你休息一會兒吧!”
我雖然不知道這日本女武士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不過我想她應該不會是譚鈺的對手,畢竟譚鈺自幼習武,而且深得家師真傳,區區一日本娘們兒,怎能獲勝?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向譚鈺囑咐道:“師姐,此女身着異服,而且心狠手辣,你自己多加小心!”
譚鈺沒有理會我的話,而是抽出青銅匕首,並將目光落在了日本娘們兒的身上。
這日本娘們兒見此,輕笑一聲道:“不知死活,那我就送你下地獄!”
話聲剛落,日本娘們兒直接將背上的長刀抽了出來。
但令我沒想到的是,這長刀剛一出鞘,我頓覺心頭一顫。與此同時,一股森然煞氣從這漆黑的長刀之中蔓延而出。眨眼之間,這日本娘們兒的身上竟出現了一層黑色濃霧,不僅如此,我彷彿還聽到了刺耳的嬰孩兒哭聲。